趙雲琛踏入塔內,隻見圓台緩緩升起。


    一名魁梧壯碩的男子背對著他逐漸露出身形。


    男子手中緊握著一把巨型重劍,令人望而生畏。


    趙雲琛心中一緊,暗想:“這裏竟然還囚禁著皇室的人。”


    巨劍男子並未轉身看他,隻是將重劍往地上一砸,頓時地動山搖,震得趙雲琛心神一顫。他冷冷地說道:“我來看看趙靖的兒子,是否真的精通劍術。我就先讓你三......”


    然而,他的話音未完,趙雲琛已經迅速出劍,直取巨劍男子的後頸。


    正是他這段時間在學堂習得的雪照劍法,一劍刺出,如同雪照大地,瞬間將巨劍男子籠罩在一片寒冷的雪花之中。


    “好小子,劍夠冷!”巨劍男子大喝一聲。


    重劍瞬間繞身旋轉,掀起一陣猛烈的颶風,將趙雲琛的劍招彈開。


    趙雲琛身形一晃,飛身倒掛在牆麵金剛的伏魔杵上。


    他稍作停歇,便又是一劍疾刺而來,此次招式比剛才更加迅疾淩厲。


    瞬間已刺出十幾招,每一招都直取巨劍男子的要害。


    然而,巨劍男子卻毫不躲避,以肉身硬接趙雲琛的劍招。


    趙雲琛的劍鋒瞬間刺入他的肩膀,卻再也無法深入分毫。


    巨劍男子的肌肉結實如鐵,將劍身牢牢卡住。


    他冷笑一聲,揮動巨劍猛然一擊,將趙雲琛震飛出去,重重地撞在牆壁上,然後摔落在地。


    巨劍男子淡淡地說道:


    “你的劍法確實不錯,隻可惜運氣差了點。我這一身橫練的玄天硬功,正是你這雪照劍法的天生克星。”


    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不可一世的傲慢與自信,隨後發出陣陣狂笑。


    巨劍男子狂笑聲戛然而止,他頓了一頓,目光變得陰沉而狠辣,繼續說道:


    “我把剛才話說完,我讓你三招,你能三招把我逼出這個圈,我就讓你死個痛快!如若不能,我一定先卸了你的四肢,再讓他們把你送到趙靖麵前。哈哈哈哈哈哈....”


    他手握住從肩膀拔出的劍,準備扔迴給趙雲琛。


    然而,他的動作突然僵住了。


    他的眼睛瞪大,射出詫異的精光,緊緊盯著劍柄上的一顆金色玉石。


    “小子,你這玉石從何得來?蕭禾氏是你何人?”巨劍男子走出圈子,用劍指著趙雲琛問道。


    趙雲琛心中一震,心中詫異道:


    “這人是誰?竟然認識我乳母。”


    他隨即迴答道:“蕭禾氏是我乳母。前輩為何認識我乳母?”


    “乳母?乳母?蕭禾氏竟然是你乳母?”巨劍男子有些慌亂,一遍一遍地重複著。


    然後他突然扔掉手中的重劍和趙雲琛的龍野劍,一把扶起了趙雲琛。


    他看著趙雲琛,眼中含淚說道:“像,真像,錯不了!”


    這時,正中間圓盤突然迅速打開,飛出兩柄飛爪,一左一右鉤住了巨劍男子的肩膀,死死地把他往池中拽去。


    隨後一聲尖銳的聲音傳來:


    “趙頡,這縹緲湖底還封不住你的嘴!給我滾迴來!”


    隻見兩隻鐵爪深深扣入趙頡的肩膀,鮮血直流,拖著他一步一步往池中而去。


    趙頡滿眼釋懷的笑意,看著趙雲琛說道:


    “下次去你乳母墳前,一定多磕幾個頭!”


    隨後便被拽入了池中,不見了身影。


    圓盤也重新封閉起來,一切恢複了平靜。


    秦烈此時進入了神秘的刀門天絕塔。


    昏暗的塔內,圓盤上孤獨地站立著一個人,他的目光空洞呆滯,頭發雜亂無章地垂落,滿臉汙垢幾乎掩蓋了他的麵容。


    手中緊握著的一把弧形彎刀,閃爍著寒光。


    秦烈不敢怠慢,上前一步,恭敬地拱手行禮道:“晚輩秦烈,特來此地向前輩請教!”


    話音剛落,那人卻如同被觸動了某根神經,身形瞬間暴動,手中彎刀化作一道寒光向秦烈襲來。


    秦烈反應迅速,急忙拔出紅蓮業火刀迎了上去。


    雙刀在空中激烈碰撞,發出清脆的金屬聲響。


    秦烈隻感到一股強大的內力從對方刀上傳來,震得他手臂微微發麻。


    而更讓他感到震驚的是,對方的刀法竟然與自己滅塵刀法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這竟然是我秦家刀法!”秦烈心中暗自驚唿,無法掩飾內心的驚訝。


    他從未想過,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會遇到使用自家刀法的前輩。


    然而,不容他多想,持彎刀的那人攻勢越發猛烈,每一刀都傾盡全力,仿佛要將秦烈置於死地。


    秦烈隻好不斷躲避、格擋,同時尋找機會進行反攻。


    兩人的刀法相互碰撞,內力激蕩,震得整個天絕塔都微微顫抖。


    兩把刀再次格擋在一起,內力的震動更加強烈。


    這股無形的力量吹起了雙方的頭發,讓秦烈終於看清了對方的麵容。


    他大驚失色,失聲叫道:


    “秦霜伯父!”


    然而,秦霜卻仿佛沒有聽到他的唿喊,依舊麵無表情地揮舞著手中的彎刀,向秦烈發起猛烈的攻擊。


    “霜伯父,你看看我啊,我是秦烈,烈兒啊!”


    秦烈一邊抵擋著伯父秦霜的猛烈攻勢,一邊大聲唿喊著,試圖喚醒他的記憶。


    然而,秦霜卻仿佛沒有聽到他的唿喊,依舊瘋狂地攻擊著。


    “我沒有要反,我沒有要反!”


    秦霜口中反複念叨著這句話,同時攻勢越發猛烈。


    秦烈心中一沉,他意識到秦霜可能是受到了某種藥物的控製,才會變得如此神誌不清。


    為了保護秦霜不受傷害,秦烈手中的紅蓮業火刀入鞘,他帶著刀鞘與秦霜過招,試圖在不傷害他的情況下製服他。


    然而,秦霜的刀法卻越發激烈,每一刀都傾盡全力,仿佛要將秦烈置於死地。


    在激烈的交鋒中,秦烈已經被割傷了好幾處,鮮血直流。


    終於,在一次交鋒中,秦烈趁著秦霜一刀襲來之際,直接不避,空手入白刃,用手緊緊抓住了這柄彎刀。


    隨後,秦烈刀鞘猛擊秦霜的後背,一股強大的力量震得秦霜跪倒在地,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秦烈見狀,立刻雙掌運氣,與秦霜雙掌對接,開始為他運功療毒。


    不一會兒,秦霜的眼睛恢複了血色,神誌也逐漸清晰起來。


    他張開雙眼,隨即一驚,詫異地叫道:


    “烈兒?是烈兒嗎?”看到秦烈,他的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秦烈見秦霜認出了他,眼中閃過一絲喜色,說道:


    “霜伯父,沒想到您還活著?”


    秦霜此刻卻急切地拉著秦烈的手說道:


    “快!快去讓你爹發兵!營救幽王!”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焦急和緊迫。


    秦烈一頭霧水,心裏想到:“幽王已逝十幾年之久,何來營救一說?”


    他疑惑地看著秦霜,試圖理解他話中的意思。


    秦烈隨即問道:“霜伯父,你當年是否聽信了奸人的讒言,才擅動兵馬入京的?如果是這樣,我一定幫您洗清冤屈。”


    他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為秦霜平反。


    然而,秦霜一聽這話,又激動地抱著腦袋說道:


    “我沒有反,我沒有反!是靖王,是靖王!”


    他的情緒再次變得激動起來,仿佛陷入了痛苦的迴憶中。


    秦烈見狀,立刻扶起秦霜,繼續為他運功排毒。


    他知道秦霜此刻的身體狀況非常糟糕,需要盡快將體內的毒素排出。


    在秦烈的幫助下,秦霜逐漸恢複了平靜。


    他眼神遊離地看著秦烈,有氣無力地說道:


    “烈兒,幫我傳話給你爹,去找到幽王後人!”


    他的聲音微弱而堅定,仿佛這是他最後的遺願。


    然而,就在秦烈準備扶起秦霜之時,圓盤突然打開,一把長鉤貫穿了秦霜的肩膀!把他拉入到了池中。


    秦烈大驚失色,立刻伸手去抓秦霜,但卻隻抓到了他的一片衣角。


    李未風此刻如木雕泥塑般愣在原地。


    對於蘇成瓊的話語感到一陣疑惑,他結結巴巴地迴應道:


    “請……請講!”


    蘇成瓊緩緩靠近近李未風,將嘴貼近了他的耳畔,低聲細語道:


    “請轉告我們大哥,靖王有變,速速出關。”話語中透露著一絲緊迫。


    李未風聽得一頭霧水,心中滿是疑惑,完全無法理解這其中的深意。


    然而,就在他試圖理清思緒的刹那,蘇成瓊突然出手了。


    他的手指微微彎曲,以一種難以察覺的速度,精準地封住了李未風身上的四處穴道。


    緊接著,蘇成瓊一把抓住李未風的肩膀,帶著他迅速向後飛去。


    落地之後,李未風被輕輕地盤坐在地上,而蘇成瓊,嶽澤,陳同光,也緊隨其後,圍坐在他的周圍。


    三人同時催動內力,各自將自己的內力緩緩注入李未風的體內。


    李未風隻感覺到三股不同的力量在自己體內遊走、激撞,仿佛要將他的身體撕裂開來。這種痛苦與煎熬讓他忍不住咬緊牙關,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此時,嶽澤看了一眼池中央,沉聲說道:


    “還有半個時辰,我們應該能趕在湖底老鬼拉我們迴去之前完成。”


    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緊迫感。


    蘇成瓊看著李未風痛苦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些愧疚。他解釋道:


    “小兄弟,對不住了。今日我們三人將內力全數灌輸給你,這些內力剛猛無比且互不相容。隻有我們大哥的內功神照功才能壓製並融合它們。你若能言而有信,幫我們傳達口信,我們大哥自會出手幫你化解體內的內力衝突。”


    陳同光也附和道:


    “我大哥性格謹慎,沒有真憑實據他是不會輕易相信你的。到時候你隻需要讓他探一探你的內力,他便能分辨出你說的是真是假。”


    嶽澤換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震北大哥為人仁義善良,你身上的這三股內力對他來說並非難事。見到他時,他自然會幫你一一理順,使它們為你所用。這也算是我們對你幫我們三兄弟這個忙的一點小小迴贈。”


    李未風被製住穴道,無法言語,隻能任由他們三人源源不斷地將內力傳輸到自己體內。他感覺到三股強大的力量在自己體內奔襲遊走,仿佛要將他的身體撕裂開來。


    他想開口說話告知實情,卻無論如何也張不開嘴,心中充滿了無奈和焦慮。


    此時,李未風心中充滿了疑惑:


    “這三人究竟是誰?為何他們會稱唿我父親為大哥?我又該如何才能迴去?”


    這一係列的疑問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然而,蘇成瓊、嶽澤和陳同光三人已經閉上了雙眼,全神貫注地將自己的內力傳輸給李未風。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頭發竟然在傳輸內力的過程中慢慢由黑變白,猶如遲暮老人一般。


    李未風在內力的衝擊下,意識變得越來越模糊。


    不一會兒,他便失去了知覺,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景象讓他大吃一驚。


    隻見蘇成瓊、嶽澤和陳同光三人已經頭發斑白,麵容憔悴,仿佛一下子老了幾十歲。


    李未風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觸動。


    他明白,這三人為了讓自己傳遞口信給父親,不惜舍棄自己的內力。


    這份情義,讓他無法坐視不管。


    他立刻起身,向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大聲說道:


    “晚輩李未風,乃李震北之子。各位前輩所托,我一定盡力轉達。此等恩情,永生不忘。”


    三人眼中閃過一絲微光,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李未風見狀,立刻拿出了父親李震北為他打造的短刀,放到三人麵前說道:


    “此乃家父兵刃所改,以此為證!”


    三人看到短刀,眼中同時閃爍起驚奇的光芒。


    淚水濕潤了他們的眼眶,三人互相對視一眼,然後開懷地幹笑了起來。


    雖然他們發不出聲音,但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和欣慰卻溢於言表。


    然而,就在他們笑得最開心的時候,他們的身體卻突然顫抖起來。


    仿佛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般灑脫,隨後便一動不動各自低下了頭,像睡去了一樣。


    李未風心中一驚,立刻上前查看。


    可是就在他伸手想要觸碰三人的那一刻,圓盤突然張開,將三人一同吸入了池中。


    李未風慌忙伸手去救,卻被閉合的圓盤擋在了麵前。


    他呆呆地看著空蕩蕩的圓盤和地上的短刀,心中五味雜陳。


    突然,他隻覺得天旋地轉,三股內力直逼胸口。


    李未風猝不及防,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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