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梅身形一閃,避其鋒芒,同時反手一槍,槍如閃電,與脫招的長槊碰撞出耀眼的火花。


    兩人纏鬥在一起,招式狠辣,互不相讓。


    這脫招也是晉軍名將,一條虎頭狼牙大槊如蛟龍出海。


    鄔梅一時戰他不下,見身邊女兵不斷倒下,最後隻剩獨自一人,不由心中焦躁,槍法有些散亂。


    被脫招覷見空隙,一槊紮在鄔梅的大腿上,一時血流如注。


    鄔梅強忍傷痛,拚命死戰。


    就在此時,一騎逍遙追風駒旋風般飛到近前,此人身披黃袍,手持雙刀,正是田彪。


    田彪見鄔梅渾身是血,狀如瘋虎,雖然身受重傷,脫招仍戰她不下,他摘下寶雕弓,搭上一支狼牙箭,瞄準鄔梅,“嗖”一聲,箭如流星。


    鄔梅正全力拚殺,全無防備,這支箭正中鄔梅後背。


    鄔梅渾身一顫,梨花槍落在地上。


    “撲哧”脫招的虎頭狼牙槊直紮入鄔梅胸口,鄔梅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她臉上的肌肉顫抖著,雙眼似乎要噴出火來。


    她緩緩轉過頭來:“田彪,你這奸賊!”


    田彪冷笑一聲,追風駒旋風般到了近前。


    他大吼一聲,雙刀合璧,化作一道死亡的旋風,向鄔梅的脖頸砍去。


    隻聽“哢嚓”一聲,鄔梅的頭顱高高飛起,鮮血如雨,灑滿了碧空。


    鄔梅無頭的身軀栽落塵埃。


    田彪手舉滴血的雙刀,高聲宣示:“有造反者,如同鄔後!”


    他隨即命人將鄔後首級高懸於城樓之上,以示警戒。


    汾陽眾將見狀,無不驚駭失色。


    田彪的暴行引發了一位大臣的不滿,這位大臣便是鎮殿將軍鄂全忠。


    鄂全忠是田虎的心腹大將,他知道田虎是死於梁山軍花榮的暗箭,但他一直對田定的死表示懷疑,當他看到田彪未等晉王喪期結束,就急不可耐的繼承了王位,心中便非常不爽。


    尤其是田彪繼承王位之後,麵對宋軍的步步緊逼,沒有與眾將商議禦敵大計,卻將晉王的後宮妃子全部霸占,而且日夜在晉王宮淫樂,不由得衝衝大怒。


    他決定直諫晉王,勸他上朝商議禦敵之策。


    這一日,鄂全忠來到晉王宮,見宮門緊閉,兩邊侍衛持戟肅立。


    鄂全忠上前將要推開宮門,卻被侍衛攔住。


    “鄂將軍,晉王有令,沒有他的旨意一律不得入內。”


    鄂全忠雙眼一瞪:“我有軍務大事要向晉王稟報,貽誤大事你擔得了責任嗎?”


    侍衛躬身道:“將軍命令小人不敢違背,但是晉王旨意小人更不敢違背。”


    旁邊另一名侍衛道:“鄂將軍,請你多加擔待,聖上親旨,無他旨意不得入內,如有閑人入內,我的腦袋就保不住了,正因為鄔後私闖入宮,驚了聖駕,聖上才出此旨意。”


    鄂全忠深吸了一口氣,心下雖然懊惱,也別無他法,隻得準備轉身退迴。


    突然,宮內傳出一陣悠揚的樂曲之聲,又聽得一女子咿咿呀呀唱著婉轉的小曲。


    鄂全忠聽到此靡靡之音,不由得怒火上撞。


    他再也按捺不住,不顧侍衛勸告,一把推開了宮門,大踏步向裏而去。


    他大步來到晉王宮太和殿,隻見大殿之上,一隊赤身裸體的女子群魔亂舞。


    其中有一名歌女一邊舞蹈,一邊唱著小曲。


    再看那田彪,半躺在龍榻之上,懷裏橫抱著一半裸的妃子,正在調情。


    鄂全忠看到這不堪入目的場景,把雙眼閉上,俯首跪倒:“微臣鄂全忠參見陛下。”


    田彪正沉浸在溫柔鄉中,猛然聽得鄂全忠一聲大叫,不由渾身一哆嗦。


    “來人!”田彪怒喝一聲。


    瞬間殿後衝過十數名禦林近衛。


    “將他給我拿下!”


    鄂全忠被禦林近衛按在地上。


    “陛下!宋江大軍已經近在咫尺,汾陽即將大禍臨頭,你尤自不知,還在這裏歌舞升平,臣以死相諫,再這樣下去,汾陽危矣!大晉危矣!”


    田彪深吸了一口氣道:“鄂全忠,嚇壞了寡人,也嚇壞了我的美人,你該當何罪!”


    自從上次鄔王妃持劍私闖晉王宮,真得將田彪嚇怕了。


    田彪懷裏的妃子錦娘撲哧一聲笑了。


    “聖上,你這麽個大男人還嚇壞了?妾身還沒害怕呢。”


    錦娘是田彪最寵愛的妃子,田彪捏了一把錦娘的小臉:“愛妃,你說該給他如何定罪?”


    錦娘嬌嗔地抱著田彪,看了鄂全忠一眼:“陛下,他看上去是個粗魯人,不懂得禮儀,但他心應該不壞,隻是膽子小了些,宋兵還沒到,就嚇成這個樣子,真是可笑。算了,把他放了吧。”


    田彪點了點頭:“愛妃心善,好,就依你之言。”


    田彪抬頭看向鄂全忠:“鄂全忠,本想判你個驚駕之罪,看在愛妃給你求情的麵上,饒你一次,隻不過先將腦袋寄在你脖子上,本王改日再取。”


    田彪揮了揮手:“將他亂棍打出!”


    “唿拉”又衝過兩名近衛,手中掄著水火棍,朝鄂全忠劈頭蓋臉地打過去。


    一邊打一邊吆喝:“滾出去!”


    鄂全忠抱著腦袋狼狽而逃,一口氣跑到宮外。


    鄂全忠這晉王宮一行,不但沒有成功上諫,反而被打了一頓,不由得怒火中燒,這股火沒處發泄,憋在心中,一病不起。


    這一日,諸司副使昌化來看望鄂全忠,談起太子神秘失蹤之事,昌化說據傳言,太子並非死於宋江刺客之手,也沒有被宋軍擒獲,而是被田彪派來的殺手所殺。太子被拋屍荒野,殺手不知所終。


    鄂全忠問昌化對此有何見解,昌化道:“將軍,我認為此傳言非常可信,田彪一入汾陽,並未先去晉王宮見王後,告知晉王駕崩的大事,而是先去了衛王府看望了自己的兒子,而且晉王玉璽他一直藏在自己的手裏,擺明了就是想繼承王位,讓兒子當太子。而他未等服喪期結束就匆匆登基,就說明了一切。聽說王後去晉王宮當麵質詢於他,王後剛迴宮,他就派畢勝帶兵包圍了坤寧宮,明擺著就是想斬草除根。他還派出大軍將坤寧宮上下人等斬盡殺絕,將王後首級示眾,其手段之毒辣殘忍,亙古之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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