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是唯一可以進入青石峪之地,如今山口由遼兵重重把守,萬難進入。如果再不能攻下山口,陷入其中的盧先鋒和眾將危矣。


    盧環聽說山口由賀重寶把守,道一聲:“此人是我手下敗將!”


    不等宋江下令,便提槍上馬,直奔山口而來 。


    賀重寶帳下副都統花禮豹,大將薩摩可衝上前來,擋住盧環的去路。


    盧環大喝一聲:“擋我者死!”


    大槍迅如疾風,直取薩摩可,薩摩可手揮狼牙大棒來磕盧環大槍,大棒剛撞上大槍,槍尖已經紮進薩摩可咽喉。


    薩摩可慘叫一聲,一頭栽於馬下。


    旁邊花禮豹揮兩柄刀耳八環刀,唿得向盧環摟頭蓋臉砍將下來,盧環的槍太快了,刀距離盧環隻有一寸了,槍尖已經紮進了花禮豹前胸。


    但花禮豹的大刀也砍在盧環腦袋上,“當啷”一聲,如同砍在了鋼鐵上相似,花禮豹虎口被震裂了,大刀落地。


    他雙手攥著盧環的槍杆,怪眼圓睜看著盧環,口中道:“你不是人!”


    盧環一臉的壞笑:“我是神!”


    盧環手下一較力,花禮豹如同一個大風車,在槍尖上旋轉了三圈,被盧環的大槍拋向了半空。


    花禮豹的屍體打著旋,直砸向賀重寶的軍陣之中。


    “撲通”砸倒一大片士兵,當場砸死三個。


    賀重寶正在陣營中觀陣,遠遠看到這一幕,不由驚得目瞪口呆。


    賀重寶心裏道:這薩摩可和花禮豹都是一流大將,尤其是花禮豹,是鎮殿將軍、大內侍衛,今日特被皇上派到我的麾下任副都統,在此人麵前沒走上一合,他這一死,我如何向皇上交待?這兩個不行,我上去也夠嗆。幹脆就用法術吧。


    賀重寶想到這裏,將腰間一把桃木劍抽了出來,向天空中一指,口中念念有辭,不知說些什麽。


    立時天色昏暗下來,狂風大作,飛砂走石,盧環被風沙刮得睜不開眼。


    就在盧環進退不能時,突然風勢突然消減下來,天空中現出藍天,一輪紅日掛在半空,就聽得身後宋軍營中鑼鼓震天,一片喊殺之聲。


    盧環知道方才一定是公孫勝作法了,這道士的法術天下沒幾個是對手,而且這是宋江發起總攻了。


    “不能被別人搶了功去。”


    盧環一振手中火龍槍,催動草葉黃,當先向前殺去。


    一時遼兵陣勢大亂,四散逃竄,那賀重寶抵擋不住,催馬便走。


    盧環第一個趕到峪口,隻見這裏已經被無數的巨石樹木堵住,盧環對後邊趕上來的宋兵說:“你們都閃開!看我打開山口。”


    後邊的軍兵都退後幾十步,隻見盧環奔到峪口下,揮動大槍,那巨石斷木都被盧環挑飛,不一會兒就開出一條路來。


    此時林衝看到了盧環,不由得感歎:“這小子的槍力已在我之上了。”


    林衝、花榮、楊誌緊跟在盧環後邊,當先衝進了峪口。


    就見前方一隊人馬向峪口而來,盧環定睛一看,當先一人,正是爹爹。


    盧環大叫道:“爹,我來了!”


    盧俊義見到盧環欣喜若狂:“起兒,你終於迴來了,我們大軍有救了。”


    “爹,你沒事吧?”


    “我沒有事,隻是眾兵將人困馬乏,已經七天七夜沒有吃飯了!如果你們再晚來一天,就全完了!”


    盧環向後邊看去,那些梁山軍兵都麵容枯槁,東倒西歪,如同一具具僵屍相似。


    林衝、花榮、楊誌也跳下馬來參見盧俊義。


    此時徐寧、索超等眾位好漢也陸續走過來,一個個都脫了相,破衣爛衫,甲胄不整,如同乞丐相仿。


    “盧先鋒,兄弟們可安好?”


    盧環身後,響起了宋江的聲音。


    盧俊義見宋江到了,放聲大哭道:“若不是仁兄來救,兄弟便喪命於此了!”


    宋江道:“我已經連打了兩日,不能前進一步,幸虧盧環來到,這才擊退遼兵,打開山口。”


    宋江、盧俊義同吳用、公孫勝一同迴寨,將息三軍,解甲暫歇。


    宋江先是將軍中夥食招待盧俊義及被困將士,然後先迴薊州休養。


    盧環見到林衝,說有事告知林衝,在這裏說話不便,林衝便帶著盧環來到了軍營後邊。


    盧環對林衝道:“我與雲霓看望完師父之後,去了一趟東京,還拜訪了教頭丈人處,給您捎來了一件禮物。”


    林衝問什麽禮物,盧環說是高衙內的人頭。


    林衝大感意外:“你說什麽?是高坎的人頭?”


    “正是,我這次與雲霓看望師父之後,便去了東京,將那高衙內引了出來,將其一刀宰了。另外,我還找到了錦兒,她還給你捎了一封信,如今信在霸州。”


    林衝仍然半信半疑:“高坎的人頭在哪裏?”


    “就在霸州城裏,不妨你告一個假,我和你迴霸州一觀。”


    林衝壓抑著激動的情緒:“好,我立即告假。”


    “我陪你同去。”


    林衝與盧環來見宋江。


    林衝當即向宋江告假,說是迴霸州一趟,當日便迴。


    宋江問林衝如何迴霸州,林衝吱唔不能作答。


    盧環道:“我到東京時,林教頭前丈人家中給我捎了林娘子的一封信給林教頭。”


    宋江心裏道:“什麽信難道就不能捎了過來?”


    盧環看出宋江的心思便道:“因為走得切,那信在雲霓手裏忘記拿來了。”


    宋江道:“那就去去速迴。”


    盧環和林衝謝過宋江,急匆匆趕往霸州。


    待見到雲霓,盧環便將那封信交予林衝,林衝顫抖著雙手接過信來,展開一看,原來是一封血書。


    上邊寫道:夫君,雖有休書,但妾身生為林家人,死為林家鬼,吾不敢恨君,此全為妾身不能保全貞操之故。吾獨恨手無縛雞之力,不能自保貞潔。夫君亦是為吾身後考慮,賤妾自得休書,便發誓不再續嫁,也不想因此連累老父。驚聞夫君歿於路上,妾絕不獨活於世,意與君同宿於地府。隻是深仇大恨不得報,雖死不能瞑目。若君尚在世上,有朝一日見到此書,當記取妾身遺誌,為妾身雪恥,來世當為牛為馬報效夫君......


    讀到此,林衝已經淚流滿麵。


    他將書信反複看了兩遍,哽咽不能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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