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古怪的,他還會覺得嫉妒。


    嫉妒那個自己。


    嫉妒他,曾經擁有過她。


    而現在的他呢,卻還得忍耐。


    宮恆夜閉上眼,深唿吸,「你說我在怕什麽?」


    他把那些衝動和煩惱按捺下去,語重心長的教她,「你還小,太早了,對你身體不好。」


    他絕不能像以前的那個自己那麽禽獸。


    溫月聞言沉默的看他幾秒。


    別說,他這種時候,還真像她長輩。


    她唇角朝上翹了翹,好笑,又覺得挺暖心的。


    然後終於乖乖的「哦」了聲,「那好吧,我知道了。」


    「那我睡啦。」


    她仰頭,在他唇角親了下,「阿夜晚安。」


    說完抱緊他,將腦袋靠在他沒受傷的肩,就要睡覺。


    她這麽輕易就老實下來,宮恆夜卻更煩躁了。


    操啊。


    現在的自己竟然連禽獸都不如。


    他心火升騰,怎麽都覺得難受。


    正煩躁著糾結要不要把這個折騰人的小東西丟去隔壁臥室還是幹脆把自己丟去隔壁臥室時,靠著他肩的小姑娘忽然笑了起來,「阿夜好傻。」


    她的唇貼在他耳邊,「你以前不是有很多花招嗎,如果你現在不會了,我教你好不好?」


    宮恆夜閉上眼,唿吸越急,片刻,他低頭,吻住她唇。


    「溫月,你的確是來要我命的……」


    第二天早上,溫月被宮恆夜叫醒的時候,才不到八點。


    她哼哼唧唧的轉過身用被子蒙住腦袋,「好睏,還想睡。」


    宮恆夜坐在床邊,隻是說:「要不要跟我去公司?」


    安靜了片刻,溫月把被子拉開,轉頭,眼神還帶著沒睡醒的迷糊,「去公司?」


    宮恆夜理了理她淩亂的頭髮,「我畢竟剛上任,第一天總不能耽誤工作,你如果不想去的話就在家裏,中午我讓人……」


    「我去啊。」


    溫月忙坐起身,「我跟你去。」


    她也就今天一天假,晚上又得迴去,不想跟他分開。


    宮恆夜彎唇,「那就趕緊去洗漱,收拾好下來。」


    他受了傷,自然不能抱她去浴室,溫月也不耽誤,起床去浴室洗漱換衣服。


    吃早餐也來不及了,宮恆夜替她把早餐打包好,讓她在車上吃。


    溫月雖然強撐著精神爬起了床,可實際上還是困得很,一上車就懶洋洋癱著,腦袋搭在他沒受傷的肩,「你的傷不用去醫院換藥嗎?」


    宮恆夜把瓶裝的牛奶插好吸管餵到她嘴邊,「待會兒會有護士來辦公室替我換的。」


    「護士?」


    溫月接過牛奶瓶,腦海中就冒出他脫了衣服躺在那裏,別的女生替他擦藥的畫麵。


    雖然知道自己這樣不對,可無法自控的,覺得牛奶裏好像被加緊了檸檬汁,酸酸的。


    她咬著吸管,自以為語氣尋常實際上格外小心眼的問了句,「女護士嗎?」


    宮恆夜好笑的看她,「這就吃醋了?」


    溫月臉頰輕輕鼓起,不肯承認自己這麽不講理,「哪有啊……」


    她臉頰輕輕鼓起,吸管都快咬扁了,又忍不住小聲嘟囔了句,「我就是覺得,也不用麻煩別人專門跑一趟,我也可以幫你換藥的。」


    宮恆夜看著她。


    小姑娘今天穿的是條奶油黃的吊帶裙,襯得皮膚也奶白奶白的,格外青春甜美。


    他腦海中卻浮現出她穿著護士裝,替他上藥的模樣。


    宮恆夜喉結滾動,捏著領帶微微鬆了兩下,緩解悶熱。


    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這麽……不要臉的人。


    而溫月沒聽見他說話,遲疑著轉眸看他,「行不行呀?」


    她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嬌氣的扯扯他衣袖,「我幫你換,你讓護士不要來了好不好?」


    占有欲就是這麽奇怪的事,明知道不該吃醋,還是控製不住,哪怕隻是換藥,也不想讓別的女孩子看到他碰到他。


    宮恆夜唇角輕撩,「你會嗎?」


    溫月抿唇遲疑,「這個也不會很複雜吧?」


    又不是縫針,就是上上藥,能有多難?


    不就是在傷口上塗上藥吹一吹然後把紗布纏上嗎?


    溫月很有自信,她抬手在他麵前揮了揮,「我手長得這麽漂亮,一看就是一雙救死扶傷的手,保證不會弄疼你的。」


    宮恆夜看著她在自己眼前亂揮的小手,無聲彎唇,將她的手握緊掌心放在腿上。


    從她的掌心順著輕輕揉捏到指尖,嗓音輕啞,「月月的手的確很漂亮,也的確挺適合『救死扶傷』的,隻是,偶爾不得章法,還是有點疼的,得再多練練。」


    溫月:「……」


    她瞬間就領悟了他話中的意思。


    這個男人真是,還在車上呢,就發騷。


    果然,矜持正經什麽的都是不堪一擊的殼子,碎掉之後,連帶著基操都碎了一地。


    整個人也像是被徹底按下了浪蕩的開關,完全不再掩飾。


    可偏偏,這樣的宮恆夜,最讓溫月難以招架。


    溫月雙頰發紅,掙紮著要把手從他掌心抽出來,「那你以後自己弄,別要我幫。」


    宮恆夜唇角的弧度更加輕浮,握緊她的手不鬆開,「月月剛才自己說了要幫我換藥的,現在就不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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