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如果解開這個疑點,或許就能有帶他迴去那個世界的辦法?


    宮恆夜已經抱著她進了浴室,聞言目光微動。


    把她小心翼翼放進浴缸裏讓她坐好,他在浴缸旁坐下,這才輕笑,「因為,連我自己都忘了。」


    「忘了?」


    溫月疑惑,受傷的手放在浴缸邊上,另一隻手輕輕撩著水,有些不信,「這也會忘嗎,你失憶過?」


    「沒有失憶。」


    宮恆夜目光淺淺的望著她,「可就算不失憶,很多事,也都是能忘的。」


    如果不能忘,怎麽能活。


    他最大的優點就是擅長忘記。


    在知道月亮不會屬於自己後,就把一切封存。


    照片也好,甚至包括她這個人,全都扔進記憶的垃圾堆裏。


    偶爾看見聽見,還能不在意的彎唇笑笑,嘲諷小青蛙眼神太差,蛤蟆也能看得上。


    就好像他告訴自己不在意,就真的已經不在意。


    他的確也做得很好。


    又或者說,那時候的感情的確也不算深。


    畢竟從頭到尾,也隻不過是他單方麵的嚮往和期待而已。


    看到一個小姑娘,莫名覺得可愛,覺得看她一眼心裏的陰霾都能散去許多,就下意識多看幾眼。


    隻是這種多看幾眼,還不足以稱之為愛,甚至喜歡都很難算得上。


    她唯一給過他的,那個醉酒後的連吻都算不上的親親。


    一個淺淺的親吻,就讓他念得更深了幾分,對她的關注也更多了幾分。


    然後發現,這個小姑娘快長大了,可愛變成了漂亮。


    發現她的情緒好像總是很豐富,偶爾像片烏雲,偶爾又灑滿陽光。


    可不管是烏雲還是陽光,都是他所沒有的,也想要擁有的。


    他也無法說清那是什麽樣的心情,隻知道,她於他而言一直都是特別的。


    而溫月聽著他的語氣,側身朝他的方向,握住他的手有些擔心,「阿夜……」


    他彎唇,繼續,「所以那時候我也很奇怪,為什麽呢?明明以前也忘記過的,可這次,為什麽就是忘不了你?」


    他用了七年,其實也想忘記。


    可忘不掉。


    生活中全是她的影子,揮之不去。


    就好像他下一刻轉身,她就會忽然出現,靠近他懷裏讓他抱抱。


    所以後來他放棄了。


    他找出她演過的電視,一遍遍的看。


    又以為,等看夠了就會不難受了,就能忘了。


    可依然不行。


    不管看多少遍,隻要她的鏡頭出現,他甚至不需要聽到聲音,就能知道,然後抬頭。


    就好像冥冥之中總有東西在牽扯著他,讓他念著她,不能忘。


    他想,那的確是宿命。


    溫月就是他的命。


    溫月被他的眼神和語氣弄得喉嚨口一酸,隻是不等她說話,他微俯身,兩隻手指捏住她的臉,捏得她嘴唇嘟起。


    然後,他親親她,笑著告訴她,「溫月,你看,你就是我的命。」


    說完不再談論這個問題,讓她自己泡泡,他出去把床整理幹淨。


    然後才進來,幫她擦幹淨,替她穿上新的睡衣,檢查了下傷口沒有什麽問題再抱她出去。


    夜已經很深,溫月靠在他懷裏閉著眼,想著他剛才的話,想著另一個世界,慢慢的迷迷糊糊快要睡著。


    也就是這時,一直安靜的男人忽然又親了下她的耳垂,低聲叫她,「月月……」


    溫月瞬間清醒過來,睫毛微顫……


    她聽到他在耳邊低聲問她,「月月愛不愛我?」


    溫月眼睫上淚珠懸著,唇咬得緊緊的,那句話始終不肯說出來。


    宮恆夜喉結滾動,好像終於放棄了,隻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她臉頰,嘶啞逼她,「寶貝,叫老公……」


    溫月唇瓣終於顫了顫,聲音亦是嘶啞到破碎,「老公~」


    唇再次堵住,吻了好久他才鬆開,低聲輕顫,「可是溫月,我很愛你。」


    雖然他不知道她為什麽不能說出來,可如果她不能說,那他就一遍遍說給她聽。


    溫月,我愛你,好愛你,很愛你,隻愛你……永遠。


    ~


    同一個夜晚,城市的另一邊。


    燈紅酒綠的嘈雜會所,寬大包廂裏連空氣都充斥著糜爛的氣息。


    溫澤皺緊眉,手在鼻前厭惡的揮了揮,似乎想把那種令人作嘔的味道揮散,目光透過斑斕的七彩光影,看到角落。


    穿著尋常僧服的中年男人,左擁右抱。


    溫澤眯眸,推開朝他迎上來的女人走過去,冷聲,「孟大師?」


    孟涼軒醉醺醺抬了眼,姿態傲慢,過了幾秒看清來人,這才笑了聲,「溫公子啊,也來玩兒?」


    溫澤直接了當說了來意,「不是,是聽說孟大師很厲害,不止能替人換運改命,還能控製人心,所以才來找孟大師?」


    這聽起來是要來做生意的。


    人哪有嫌錢多的?


    孟涼軒把身邊女人推開,雙腿搭在茶幾,「溫少爺想做什麽?」


    「我要一個人,愛上我,永遠離不開我。」


    溫澤麵無表情,「孟大師能做到嗎?」


    孟涼軒聞言古怪的笑了聲,「做是能做到的,不過這價格……」


    溫澤甩過去一張支票,「這是定金,如果你能做到,溫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都是孟大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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