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猛地抬起頭,眼神淩厲地瞪視著那個跪地叩頭的侍衛:


    “本將軍早就提醒過他們,不要輕視魔界的大魔尊!現在可好,好端端的仙界,非要搞什麽暗殺行為,這下可好,十位仙長老死了九個?這要是傳了出去,還叫我們仙界如何樹立威信?”


    “我堂堂仙界,為何要聽信小人讒言,做出如此下三濫的勾當!”


    白岩說罷,氣得一隻大手用力一拍座椅扶手。


    可憐無辜的座椅,“哢嚓”一聲,斷裂成數個碎片,散落一地。


    狐七娘見狀,臉色變得煞白一片。


    “夫君!息怒!”


    “息怒!我還息什麽怒?咱仙界本就做事不妥,把魔界逼到那個烏煙瘴氣的鬼地方,還把他們的精兵強將騙到罪魔穀。”


    “當初承諾要善待魔界的老弱婦孺,可你看看,魔界的將士自願墜入罪魔穀受罰,可事後,咱們仙界又是如何對待他們的妻兒老小呢?”


    “此等不義之舉,也隻有白淵那個卑劣之仙才能做得出來!如今,魔界迎來了自己天選的大魔尊,人家不開戰,才怪?”


    白岩怒目而視,氣得口喘粗氣,瞪著遠方。


    “此次,魔界必會反攻!我仙界......必會遭受生靈塗炭!”


    白岩黯然了眼神,長長地歎了口氣,憂心忡忡地說道。


    “莫要再叩頭了,這沒你什麽事了,你先退下吧!”


    狐七娘對著前來報信的侍衛講到。


    那侍衛聽了狐七娘的話後,如同得了赦令一般,忙不迭地起身,待走到門外,嚇得拔腿就跑。


    頃刻間,了無蹤影。


    狐七娘看著一溜煙跑遠的侍衛,這才轉過身來,她快步走到白岩身側,壓低聲音說道:


    “夫君!方才你說的這些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如若咱們仙界真的做下了違背諾言的不齒之事,如今魔界有個如此厲害的大魔尊,他們必定會反撲過來,現下的這個局麵,該如何是好?”


    “我怎知道會如何是好?我怎麽也不曾想到,咱們仙界竟然會出如此卑劣的小人,而這小人,竟然還隱藏得如此之深......”


    白岩痛苦地閉上雙目,長歎了一聲:“枉費這麽多年來,我如此的敬仰他,信賴他!”


    “夫君,此事還不可蓋棺定論吧!這個消息,是否可靠,你到底是如何得知此消息的?”


    狐七娘見白岩一副痛苦、頹廢之樣,不禁對消息的來源可靠性,產生了極大的懷疑。


    “夫人,你不必懷疑消息的真偽,喏,你看看這個!”


    說罷,白岩伸手遞過來一張早已發黃的信箋。


    狐七娘狐疑著接過信箋,細細地讀了起來。


    “怎麽會是這樣?怎麽會是這樣?”


    讀罷信箋之後,狐七娘的臉色變得極度慘白。


    她驚慌失措地問白岩道:“夫君,這可不是小事,你這個信箋,是從何得來的,這,這簡直是顛覆了我的想象,我不相信,這絕不可能!”


    “會不會是有人假借?故意造出此等信箋,來離間你和仙主之間的信任?”


    “我爹爹的字跡,我還會不識得麽?”白岩頹然地說道。


    “啊!夫君!這——這封信箋,是真的?”


    狐七娘急切地抓緊白岩的臂膀,急聲問道。


    “是真的!根據我們掌握到的情報,裏麵的事實和我爹爹在信箋中留下的話,基本沒什麽大的出入。”


    “這——怪不得!他自小就不待見他?原來他自小心思就如此縝密,從小他就善於如此隱藏,這——我還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狐七娘跌坐在座椅上,失神似的喃喃自語。


    白岩緩緩地看向狐七娘,沉思半晌,才開口道:“夫人,咱們仙界,真是會有大劫難了。”


    “那個大魔尊,現在四海八荒,皆都傳聞開了,他就是萬古難尋的傳說中早已經隕滅的魔神,他的殘魂附著在如今的大魔尊身體裏,得到了重生。”


    “否則,尋常魔族人怎會有如此恐怖的法力,一對十,此事雖不光彩,可換做是尋常魔人,必定是不敵。”


    “但那個大魔尊,竟能斬殺仙長老9人,如此恐怖的法力,夫人,你覺得當今世上,還有誰能與之匹敵?”


    講到這裏,白岩突然停頓了下來,他出神地望著窗外,自言自語道:“怎麽仙界做下的孽,真是時候到了,該還了嗎?”


    白岩心裏湧起一股深深的憂慮,這個神秘的大魔尊實力深不可測,他真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存在。


    這個大魔尊將會成為整個仙界的噩夢。


    到底該怎麽辦呢?如何才能有破解之道?


    白岩不語,神情冷厲的死死盯著窗外。


    狐七娘也沉默不語,暗自傷神。


    “和平的日子,估計快沒了!”


    狐七娘想罷,望了望小床之中“咿咿呀呀”獨自玩耍的毅兒,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雪霧宮內,白淵正在專心致誌地擦拭著玉蕭,玉簫早已被他盤得光可鑒人。可見,平日裏,白淵沒少把玩。


    “父親!”白翎閃身進入內室廳堂。


    “翎兒,這麽晚了,你怎麽來得如匆匆匆?”


    白淵在說話之間,依舊擦拭、欣賞著那玉簫不止。


    “父親,仙長老的事,你可聽說了?”白翎邊說邊用眼睛緊盯著白淵。


    “我已聽說了!早有侍衛通報過了!”


    白淵悠悠地開口說道。


    “父親,你?你為何得知此消息,還能如此淡定?”


    白翎不解。


    “不淡定還能如何?難道,此刻,我應該哀嚎,才是正經麽?”


    白淵神情有些悲淒地說道。


    “那幾位仙長老跟隨我,已有數十萬年了,他們突然殞命,我怎會不心痛?”


    “可,除了心痛,我們還要想別的法子,來對付那個大魔尊。”


    “或許,我們可以借助一些外力來對抗這個大魔尊。”


    門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誰?是誰?他來到門外,我怎的都沒有察覺?誰的靈力如此高強?”


    白翎詫異地抬頭,望向門外。


    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仙人緩緩地走了進來。


    “哦?外力?什麽外力?”


    白淵一見來者,星眸放光。


    他立刻放下手中的玉簫,激動得站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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