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與裙擺是一層薄薄的紅紗,往下可以看到兩條細長的腿,一直到膝蓋上方幾寸,腰那裏隱隱約約露出一條縫隙,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引人入勝。


    都奚徹傻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人,微微張開了嘴:「真好看。」


    斛律風則完全相反,不忍直視地移開視線嘟囔道:「夠噁心的。」


    但小聲吐槽沒能逃過謝辭的耳朵。


    「斛律風!老子不去了!」


    「別別。」斛律風忍著一身的雞皮疙瘩違心地舉起大拇指:「好看,純爺們。」


    「哼,行不行也就這樣了,死馬當活馬醫,何時出發。」


    「等等,還得再準備準備,不能貿然就去。」


    「準備什麽?」


    一刻鍾後........


    「你扭一扭啊,是讓你跳舞不是讓你比武,你怎麽什麽都不會?天天去青樓看也該看會點什麽吧,總得有個拿的出手的吧。」


    謝辭深唿吸壓下怒火,僵硬地扭了兩下腰,斛律風瞬間又起一層雞皮疙瘩。


    「這能行嗎?有點噁心啊,別進去就被趕出來了,你就沒有什麽別的技藝嗎?你不是會舞劍嗎?」


    「那能一樣嗎?我會彈琵琶、琴、箏。」


    「你不早說,現在改為樂師也來不及了。」


    「我早說?這狗屁計劃你早告訴我了嗎!」


    斛律風理虧,臉色越來越難看:「跳舞走不通,實在太噁心,算了算了,就這麽去吧。」


    「斛律風..」謝辭氣笑了,「你給我等著。」


    這邊吵著,那邊都奚澈眼睛定在謝辭身上,許久才一副癡漢表情開口道:「謝辭,你真好看,你要是能和我成親就好了。」


    此話一出,另外兩人都如晴天打雷把腦子劈成漿糊一般。


    尤其是第一次聽到這駭人聽聞想法的斛律風:「你說謝辭?你想和他成親??他?他??他???」


    再次被男人求娶的怒火完全被這情緒層層疊加的三個『他』字蓋過。


    謝辭環起手臂冷笑看著斛律風:「我怎麽?」


    「你...沒事。」


    自從兩年前被謝辭揍過後,在斛律風眼中,謝辭就是比草原上最魁梧的壯漢還要勇猛的存在。


    像一頭棕熊,現在是穿裙子的棕熊,而他的好兄弟在說棕熊好看,想娶棕熊....


    「有事你也給我忍著,我告訴你,我現在扮成這樣幫你是『捨生取義殺身成仁』,等我老死那天你得給在燕西給我立碑寫傳歌頌三年!」


    斛律風理虧點頭道:「行。」


    「哼,現在就出發!再跟你們兩個蠢貨待下去,我不知少活多少年。」


    第九十七章 重掌燕西


    夜已至深,三人各司其職,都奚徹負責接應謝辭發送信號,斛律風則等待信號,一旦擒住烏祿答便帶兵包圍王帳。


    酒宴一開屆時各部將領都會聚集在王帳,但與此同時燕西的兵力也會聚集與此,這是一步險棋亦是博運之招。


    生死之爭用的卻是草率、隨時可變的計劃,謝辭並不讚賞,但他喜歡兵行險招,賭才會贏到大的。


    「我問你,烏祿答聽不聽得懂漢話?」


    「聽得懂,燕西歸附淩國後,我們就都學漢話了。」都奚徹仍一副癡相,「謝辭,你要小心,烏祿答是個老色鬼。」


    謝辭嘖了聲:「閉嘴吧你。」


    都奚徹閉了嘴但臉上的笑還在,眼睛也還留在謝辭身上。


    一切安排妥當,謝辭獨自離開與舞樂隊伍中斛律風的人碰到頭,順利潛入其中,都奚徹則留在王帳外遠處的草叢中。


    宴至歡時,酒至酣時,舞樂隊伍便在士兵的帶領下被送入王帳。


    王帳內酒肉之氣飄散,火烤出的溫暖將身上寒意散去了些。


    謝辭低著頭,臉上圍著麵紗,看看周圍同樣衣料不多人,心中難免感嘆,燕西比中原冷得多,這天氣隻穿這些真是難忍。


    幸好帳子內熱,不然打起架手都要僵。


    歡笑聲入耳,周圍人說的都是他聽不懂的語言,謝辭小心環顧四周,帳內之人呈兩極分化,一半的人喜笑顏開,一半的人麵容僵硬似強顏歡笑。


    行走之中他的眼睛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角落,除了主位上的烏祿答,沒有人攜帶利器。


    隊伍停下,謝辭跟著退到兩側,樂聲很快響起,推杯碰盞之聲被掩在其中。


    謝辭靠近與他一起的樂師小聲道:「好磨蹭,這要何時才能到我?他們嘰裏咕嚕在說什麽?」


    「再等等吧,烏祿答說跳舞沒趣味,要聽淩國皇城裏最時興的曲子。」


    「什麽?他有病吧?」謝辭深感無語,為了聽最時興的曲子讓一排漂亮姑娘在旁邊立著當擺設?抽什麽風啊!


    樂聲持續快一個時辰,奏了好幾首曲子,期間幾個婢女又送了酒菜來,烏祿答和幾個將領一直在笑著說什麽,好像壓根兒沒顧這邊。


    謝辭一忍再忍,本來穿這身衣服就翻,站得久了更煩。


    但最重要的是久無信號,他怕斛律風那邊誤以為有變故而自亂陣腳。


    他上前奪過其中一名樂師手中的琵琶走到了王帳中央,樂聲隨之戛然止住。


    琵琶奏響,烏祿答放下手中酒碗,不遠處的舞姬同樣盯著他看,眼波輕轉顧盼生輝,隻是露著一雙眼睛,便已令人移不開視線。


    紅紗遮蓋不住白皙的雙腿,正是因較其他舞姬高些的身量,也讓那雙腿更細長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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