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習武之人。」廖寧說著難免憂慮:「殿下,寰王本就多疑,對殿下沒有絲毫信任,怎麽可能用殿下送的安神香?」


    「誰說要用我送的了?安心些。」


    「是。」


    廖寧看著地上女子想到李晟的嘴臉又有些憤懣:「幾番羞辱殿下不成,居然還光明正大地送細作,是當我們都是傻子?」


    「何必與將死之人計較?」李徐用帕子仔細擦拭手指,心情正是大好之時,「隨他折騰吧,隻當是哄他玩了。」


    馬車加快些速度,行入下一條街。


    寰王府花廳內,府醫沾了些粉末仔細查驗後道:「迴王爺,的確是對助眠有效的安神香,並無其他,也無害處,用的都是上好香料。」


    李晟靠近盒子輕嗅了下,香氣進入鼻腔似一隻無形之手將近日腦中心中的燥亂輕輕撫平。


    「你能配出來?」


    醫師點頭道:「可以,幾種香料都是常見的,一日便可配好。」


    「嗯,扔了去吧。」


    「是。」


    婢女關上盒子捧起,走出花廳將盒子連同香一起丟了。


    長夜平靜,暗色掩下所有波動與焦亂,各懷心事之人仍枕著同一片月光入睡。


    又過幾日,謝辭徹底痊癒,一結束休假便入宮為計昭明求情。


    結果被皇帝痛罵一頓趕出來,劈裏啪啦砸碎一堆物件,若皇帝是個力士,怕是幹明殿的書案都得被搬起來用來扔他。


    謝辭走在街上看看自己身上被甩出的墨跡嘆了口氣,隻能再找時機了。


    被親娘趕出來強製去逛青樓,亙古頭一迴,誰能想到沒惹老爹生氣也會無家可歸呢?


    「聽說了嗎,公主尋的殘句被對出來了。」


    「誰對的啊?」


    「還能有誰,當然是尤先生了!」


    謝辭好奇跟上前麵的人不知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的,剛好離牧雲書院不遠,想著應見見斛律風便先去了書院。


    不是休沐日,書院內讀書聲朗朗,穿過迴廊走進庭院,入目是一處人造池塘,過了荷花花期湖麵有些冷清。


    繞過池塘便見學堂,學堂正門上方懸著一塊灰白色的匾額,刻著浮雲堂三字,浮雲堂的幾扇窗子正開著,可以看到尤子書的身影。


    謝辭看著對方認真的模樣笑笑跟著聽了一會。


    「看什麽呢?」


    左肩被拍一下,謝辭迴頭看過去,斛律風走到他麵前擋住了他的視線。


    「尤先生在上課,不要搗亂。」


    謝辭瞪著眼睛指指自己:「我搗什麽亂了,我明明在聽呢好吧。」


    見尤子書朝兩人看來,斛律風一把扯住謝辭急忙把人拽走遠離了浮雲堂。


    「你幹什麽?發神經了?」


    謝辭掙開對方的手,斛律風還在往浮雲堂的方向望。


    「哎!你看什麽呢。」


    斛律風舒一口氣:「講課的時候不能打擾,不然他要生氣了。」


    迴憶湧出,謝辭掌心一涼很難不認同:「確實,數尤二哥的戒尺打得疼。」


    「你病好了?」斛律風的注意力總算放到了謝辭身上。


    「當然好了,身強體健,區區小病不足掛齒。」


    謝辭玩笑後認真起來,引斛律風行到僻靜處商量去燕西的事。


    「四千兵力?」在聽到聚到四千兵時,謝辭稍有驚詫,被打到落荒逃出燕西,居然還能有四千兵?


    「但...糧草何來?藏身何處啊?」


    斛律風迴答不出來,按與尤子書所商,五皇子私自養兵的事不能讓謝辭知道,他躲開對方的視線硬著頭皮道:「是...秘密。」


    「啊?」謝辭嘴角一抽,「什麽東西?你腦子沒病吧?」


    「就是秘密,不能說。」斛律風不會說謊,開始破罐破摔,「反正不能告訴你,別問了。」


    謝辭覺得無語,不說拉倒。


    「既已想好先擒住烏碌達,那何時啟程?」


    「我在等你,隨時可以動身。」


    「入燕西可想好對策?」


    斛律風點頭道:「想好了,現在還不能說,說了....你就不可能去了..」


    「什麽?」後麵嘟囔的聲音太小謝辭沒聽清。


    「沒什麽。」斛律風拍拍謝辭的肩膀,眼露感激,「謝辭,這次全靠你了。」


    「靠我什麽啊?」


    一問不說二問不答,謝辭比無頭蒼蠅都懵,虧得是他信任斛律風,不然這種不清不楚的情況他根本不可能去。


    「謝辭,我有個事問你。」


    「說。」


    斛律風磕巴道:「就,就是..對詩什麽的,有什麽含義?就你們中原人,搞什麽文縐縐的這些東西。」


    「你覺得...我像知道的樣子嗎?這事得問尤二哥吧。」


    「那,那你們那個公主長什麽樣?這你總知道吧。」


    「哪個公主?」


    「三公主啊。」


    謝辭想想道:「嗯..知書達理,人好還漂亮。」


    「會讓人喜歡?」


    「那肯定啊,誰能娶到公主殿下定然是三生有幸。」


    斛律風怒火噌地騰起:「那你怎麽不去娶!」


    「你吼什麽?」謝辭深覺莫名其妙,但還是好心解釋:「我自要建功立業搏一番成就,豈能為做駙馬丟棄實職。」


    「嗬,也少不了有一心想做駙馬的人。」斛律風冷哼一聲暗自生起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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