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口胡言!太子是君,你是臣,你怎敢詆毀太子殿下!」


    「陛下才是君。」


    謝辭抬頭看向謝安平,一字一頓。


    「太子..欺辱在先,汙衊在後,不配為君,父親你,甘時願結親,落難便不認,實乃...背信棄義..」


    「你說什麽!」


    「我說...」謝辭眼神不躲不避,「太子不配為儲君,父親你是背信棄義的小人。」


    響亮巴掌落在謝辭臉上,嘴角裂出一道細細的血痕,謝辭舔了下傷口,再次從地上爬起來跪直。


    「去將本侯的馬鞭取來!」


    「侯..侯爺,公子他年紀小不懂事您...」


    「聽不懂本侯的話耳朵便不必要了!」


    「是是侯爺,屬下立即去取。」


    沒多會兒馬鞭交到謝安平手上,謝安平怒氣頂到天靈蓋握緊馬鞭指向謝辭。


    「你再說一遍剛剛的話。」


    「再說十遍也一樣,太子不配為君,你是背義小人..」


    馬鞭狠狠抽在謝辭背上,與昨日的傷連在一起,血很快透出外袍。


    謝辭雙手撐住地,豆大的汗珠砸下去,渾身疼得無法控製地一陣陣抽搐。


    「我打死你這個無君無父的混帳!」


    又一鞭落下,謝辭撐不住趴在了地上,一聲不吭強忍著喉嚨裏充斥的腥甜之氣。


    「侯爺!不能打了啊!」


    「是啊侯爺!公子他知道錯了!」


    「公子你快說句話服個軟吧!」


    謝辭身體顫抖握緊雙拳死命撐起來:「求...父親..替我..去王家提親!」


    馬鞭再落下,院中的家丁侍衛皆不忍地嘆氣,一個個幹著急。


    「我怎麽養了你這個忤逆犯上的畜生!」


    「住手!」


    馬鞭高高揚起,卻在半空中被截下丟開。


    「五殿下?」


    李徐雙目通紅怒瞪謝安平:「謝辭先是朝廷命官,後才是你嘉良侯的兒子,你要動私刑將他打死不成!」


    「咳咳!咳咳咳!噗!」一口血吐出來,謝辭倒在地上徹底疼昏了過去。


    「阿辭!」


    第十二章 終有一天你會隻站在我身邊


    「下官管教自己的兒子,五殿下也要插手?」


    「是又如何?嘉良侯若有不滿去陛下麵前告我便是。」


    李徐將謝辭扶起來背到背上,動作隻敢小心再小心。


    「現在,還請嘉良侯讓個道,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侯爺當真心硬如石。」


    謝安平蹙起眉頭:「什麽舊傷?」


    竹櫟在一旁這會兒才敢說出來:「昨日將軍在宮中為王二小姐辯言惹惱陛下,跪了半日受了二十脊仗。」


    「什麽!」謝安平腦袋空白一剎,「為何不早說!」


    竹櫟垂下頭:「將軍他...不讓說..」


    「都愣著做什麽!快去請太醫!」


    二十脊杖若非習武之人定要丟半條命,身體再稍差些或死或殘。


    謝安平踉蹌到李徐身邊握住謝辭的胳膊,一下子慌了。


    「你這頭倔驢,這也不說那也不說,你想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嗎!永遠死不罷休,不知到底隨誰,好,都怪為父,應了你總行了吧..」


    李徐躲開謝安平,帶著謝辭退開幾步。


    「剛才沒見侯爺多心疼,現在他未必想見到你這個不稱職的父親吧?」


    話音落下,李徐繞過謝安平背著謝辭往照雪堂走。


    謝安平也想跟上去,卻因李徐的話幾度猶豫愧疚,命人將太醫請去照雪堂,自己隻留在原地來迴踱步,臉上蒼老不少。


    照雪堂臥房內,在太醫褪下謝辭上衣的那一刻,李徐的瞳孔也跟著一點一點縮緊。


    他壓製住情緒走到門口,守在門外的廖寧朝他揖了揖手。


    「查,昨日是何人施刑。」


    廖寧瞬間理解是什麽意思低聲道:「殿下放心,那人留不到明日天亮。」


    屋內太醫處理好傷口上好藥,開了內服的方子和外用的藥,交代務必要臥床靜養。


    「都退下吧,我一人守著便可。」


    「這...」竹櫟麵露難色,「殿下身份尊貴,怎能勞煩殿下呀。」


    李徐轉過身,在麵向竹櫟的一剎前臉上冰冷褪去,取而代之是溫和的笑。


    「無妨,我與你家將軍是好友,朋友之間不論這些,去吧。」


    竹櫟不好再拒便點頭行禮退出去守著。


    兩扇門間的最後一絲縫隙合緊,李徐笑容消失拿來藥膏走到床榻邊坐了下去。


    房間寂靜,瓷罐打開的聲音顯得有些刺耳。


    「明明不喜歡她,卻肯為她得罪皇帝,阿辭呀阿辭,你的心是廣廈千萬,容的皆是礙眼之人。」


    指腹沾起藥膏,輕輕觸碰到榻上人嘴角裂出的一道細細血痕。


    泛白的唇色額頭的薄汗,和臉頰上顯現出的巴掌痕,讓平時張揚明媚的臉徒增了脆弱之感。


    讓人....想將這份脆弱緊緊攥在掌心。


    李徐俯身慢慢靠近,停在距離頸間長發一寸之處。


    淡淡的桂花香氣縈繞唿吸之間,是經年累月席坐金桂樹下沾染入身的味道。


    一如書院中初次相見時,落入他心頭的笑。


    「阿辭,終有一天你會隻站在我身邊。」


    夜深燭火消減,更聲數不清敲響幾次,直至東方既白,李徐就這麽坐著守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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