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鈺瑩抽了沒幾鞭,就沒耐心了,她憤憤地摔了鞭子,離開了地牢。


    不過是片刻工夫,易了容的楚情便進來餵了王雨艷一碗湯藥,這三天楚情就在一邊,這次的線放得很長,從去年開始至今,沒有什麽事是做不了的,也是因此,王雨艷看似手腳筋被挑斷,武功被廢,實則早被楚情暗中做了手腳,她隻是外表看起來狼狽了點,外傷多了點,可這點外傷王雨艷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她喝了藥,楚情就離開了,他們之間有的全是默契,根本不需要言語。


    亥時,王雨艷悄無聲息出了地牢,這裏雖然是華山派的地盤,隻不過早在多年前,華山派的地勢和布局就被江山風雨樓掌握得一清二楚,這種東西樓裏到處都是,隻不過平常沒什麽用處罷了,有時候也會有人來要,但就算價錢合適江山風雨樓的規矩也是不能賣的,否則這江湖早就亂了套,偏偏身在局中的那些人看不清楚這些,一味揪著江山風雨樓不放,遂了有心人的意。


    動靜是必須要鬧出來的,而且越大越好,王雨艷直接一把火將地牢燒了起來,跟楚情一起在華山的地盤上鬧騰起來。


    刀光劍影,白棋在中途也加入進來,他也早混入了華山派,就等著動手這一刻。


    一麵打,王雨艷一麵找機會問白棋:「樓主呢?」


    「樓主已經進來了,一會兒就有動靜。」白棋稍晚一點加入,就是為去接應李鳳迤三人。


    他話音才落,不遠處就有火光亮了起來。


    「來了!」白棋低道,舉手之間又敲暈了一名華山派弟子。


    「我們過去跟他們匯合。」楚情在一旁亦道。


    三人邊打邊開路,夜晚的華山火光燦燦,到處都喊打喊殺的,還真是鬧得驚天動地,那麽大動靜,譚越、戚威、秦、餘兩位掌門和龍鈺瑩早就被引至了現場,雖然他們不知道怎麽傷重的王雨艷還能出手,可大約也能知道華山派裏必定早有江山風雨樓的人混了進來,盡管他們原本的目的就是要誘那神秘的樓主出麵,可是卻沒想到對方不僅醫治好了王雨艷,還一下子進來那麽多人!


    「給我圍住他們,一個都不能放跑了!」譚越遠遠看著兩個戰圈慢慢接近,又加派了人手前去攔阻,但他看得出來,闖進來的江山風雨樓的人馬在如此多的人圍攻之下仍是遊刃有餘,看來,他們不僅是有備而來,而且說不定早就計劃多時,可王雨艷被抓才三天,譚越忍不住看向一旁的龍鈺瑩,不過龍鈺瑩臉上的恨意太過刻骨,看起來並不像是裝出來的,那麽應該可以排除龍鈺瑩跟江山風雨樓合謀的可能。


    龍鈺瑩咬著牙看向不遠處那個白衣人,雙目一片赤紅,她死死握住手中的那把劍,卻也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出手沒有勝算,現在人到了眼前,她還是隻能等待,而且這時她意識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整一個華山派,似乎都沒被那幾人放在眼裏,他們很輕易就將戰圈合併成了一個,那被護在中間的白衣人甚至還沒動過手,龍鈺瑩在一旁急得不得了,可偏偏無可奈何。


    「就是那個白衣人,如果能抓住他,我就把所有知道的都說出來。」龍鈺瑩指著火光中那明顯的白衣男子道。


    其實除了龍鈺瑩之外的四人都在掂量對手的實力,但被龍鈺瑩這麽一喊,他們也不能再袖手旁觀,尤其是譚越,這裏是華山派的地盤,被人說闖就闖了進來,若被他們全身而退,那傳出去他們華山派在江湖上就再也沒有了立足之地,所以無論如何,作為掌門的他都必須要動手,於是他接著龍鈺瑩的話就道:「好,就由譚某去會會那個江山風雨樓的樓主!」


    他瞅準了那些人都護著白衣人,白衣人的臉色就算是老遠也能見到一絲蒼白,而他步履間更少了幾分輕盈,多了顯而易見的笨重,譚越說著,身形一動,便前往戰圈。


    秦、餘二人其實也看準了那白衣人,結果被譚越一步搶先,隻好一人選了一邊闖入,戚威倒是不在意選誰,因為最終的目標都一樣,就是留下那白衣人。


    譚越四人加入戰局,戰況開始扭轉,但也隻是一時,譚越雖然以白衣人為目標,豈料他還沒跟白衣人交上手,一旁一名臉上戴著半張麵具手持木劍的男子隨手就攔下了他的劍招,而譚越的真劍對上一把木劍居然占不到絲毫便宜,這讓譚越越戰越心驚,也意識到剛才這持木劍的人壓根就沒有施展出真功夫來。


    另一邊秦、餘二人也是一樣的心驚,他們聯手圍攻一人,居然堪堪平手,這已不僅是心驚,更有些駭然,江山風雨樓要麽不出手,一出手居然個個是高手,這一場本就是甕中捉鱉,明明人都送上門了,若是失了手,那簡直是丟了三大門派所有的顏麵。


    這一想,兩人幾乎是使出渾身解術,就想把對手盡快拿下。


    戚威對上的是白棋,戚威使的是掌法,白棋也用掌法,但戚威在白棋麵前半點都討不到好處,他的掌法路數每一招都被白棋識破,然後封死,簡直就是戚威的克星,戚威麵色有些發白,再出了幾掌後,他不禁要問:「虞程衣是你什麽人?」


    白棋不作聲,仍是一招一招守得規規矩矩,就是不出手進攻,但就算是如此,戚威也沒辦法占據主動,他無論怎麽出手,都恰好在對方的掌握。


    這一來,就算四人出手,也沒能碰到白衣人的衣角,龍鈺瑩氣得渾身發抖,卻還是隻能忍耐,她此時已接近戰圈,握緊了手中的劍就站在幾步之外,眼睛緊緊著白衣人,但並沒有試圖要闖進去,她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因為就算自己進去了,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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