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理廠這個老板姓曹,叫曹洪波。


    這裏簡單說一下,曹洪波多少沾點社會。


    他當年開這個修理廠,是有原因的。


    他有個弟弟叫曹宏偉,就在這條街,也就是修配廠這片兒當所長呢。所以他開個修配廠,還能有點勢力,一般這些認識的人,多少都得給他點麵子。


    咱說1994年,那時候要是有個親戚是所長,可真是挺厲害的事兒,這誰都知道。


    董小利把車開到了洪波修配廠,車一進院子,曹洪波就迎了上來,說道:“呀,董老板,您來啦,這是咋的啦?”


    董小利迴應道:“哎呀,這不車有點問題,不咋衝了,加油費勁,你讓修車師傅給看看。”“行行行,您下車,小張,來給董老板看看車,查查咋迴事,油門不痛快了是咋的。”曹洪波吆喝著。


    不多會兒,兩個員工過來了,董小利在旁邊看著。


    這時,曹洪波又說道:“董老板,讓他們給查查就行,咱上樓上喝點茶去,樓上就是我辦公室,喝點茶唄。”


    董小利心裏想著,自己得盯著點,怕別人修車時坑他或者換他零件,畢竟奔馳車是豪車。


    曹洪波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說:“來吧,沒事兒,都熟,肯定好好給你整。”


    董小利尋思著,八九月份的天,挺他媽熱的,喝點水也行,就跟著進了屋。


    進屋後,兩人坐下喝著水,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董老板,最近買賣咋樣啊?”曹洪波問。


    “還行,挺好的。你這修理廠也不錯吧?”董小利迴答道。


    “還行,都湊合事兒。”


    過了一會兒,一個夥計進屋說:“老板,董哥,車那個啥零件壞了,錢不多,七八百塊錢。”


    “啥零件壞了?”董小利問道。


    “就那個,咱也說不太準,就類似化油器啥的那種,反正這玩意兒易損件,容易壞,你看換一個不?給你收拾收拾,再保養保養,一共一千塊錢,車也給你刷幹淨。”


    董小利琢磨著,在1994年修個車一千塊錢雖說不便宜,但畢竟是奔馳車。


    想了想便說:“那行,給整整吧,整完能好就行。”


    這邊董小利和曹老板又嘮了會兒嗑,大概不到二十分鍾,那邊就說換完件了。


    換完件的人一進屋,說道:“董老板,你看看吧,車整完了。”


    董小利瞅了瞅,打開車門子,打著火,轟了幾下油,感覺還行,挺好的。


    隨後便把錢付了,人家還客氣地說有啥事兒再來。


    董小利開車走了,當時開著感覺還不錯。


    可開了三四天後,這天董小利再出門,平時有個小坡,平道的時候他還沒感覺到啥,可一到上大坡,就感覺不對勁了。


    就像有些人說的,車衝勁兒不足了,以前超車可能輕點油門就“唰”地過去了,奔馳車動力還是比較足的。可現在上坡加油就很費勁,下了坡後,董小利特意加速超車,感覺這車速就是沒那麽快了。


    到底是董小利的感覺問題,還是車真有問題呢?咱也說不清楚,反正董小利就覺得這車跟以前不一樣了,自從修完之後,和最早的時候有差距。


    董小利心想,這車是咋修的,這是沒修好啊。


    於是,上午10點多鍾,他就把車直接開到了當時的洪波修理廠。


    白天修配廠挺忙的,裏麵有二十來個員工,洗車的、刷車的、修車的都在各自忙碌著。曹洪波在屋裏坐著,員工一看到董小利,就說:“哎呀,董老板又咋的了,董老板?”


    董小利一下車就有點不高興了,他夾個包,一臉不爽地說:“你看看,這車咋迴事啊?你們這他媽車咋修的,看看這車,這怎麽加油都加不上了,上坡都老費勁了,恨不得都趕上自行車速度了。”


    員工說:“不能啊,大哥,這不可能的事兒。”


    “怎麽不可能啊?”董小利氣唿唿地說。


    這時,曹洪波曹老板也出來了,問道:“咋的了,董老板?”


    董小利說道:“你這車他媽沒修好!咋修的呀?我在你家修車花他媽多少錢了,前前後後得花幾千了,最近這一次還花1000塊錢呢。就說你家修的車,別的不說,我原來在修車之前,車動力挺好的,這修完車還不如以前了,這啥玩意兒啊,你看看咋整吧。”


    曹洪波瞅了瞅說:“不應該呀,那啥,我說是不是你自己感覺的呀?”


    董小利說:“什麽感覺,你上車看看。”


    曹洪波說:“行,那我上車感覺感覺。”


    董小利坐上了副駕駛,曹洪波則坐在正駕駛位置。


    曹洪波啟動車子,開出去轉了一圈。


    要知道,曹洪波可是從修車小工一步步發家的,修車經驗豐富。


    他開著這奔馳車,雖說感覺車還能開,但他自己當年開的是一輛388,並不常開奔馳,開著這奔馳也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他心裏暗自嘀咕,是不是員工在修車過程中把哪個零件給碰壞了。可他又不能輕易承認,畢竟要是承認車被修壞了,那可得賠錢。


    車子開迴店裏,“啪嚓”一聲停好後,曹洪波卻說道:“你這車沒啥事兒,我看著挺正常的。”


    董小利一聽就急了,“正常啥呀,你這眼瞅著車就沒那麽順了,你讓你員工再感覺感覺,不行嗎?”


    曹洪波敷衍道:“哎呀,大哥,是不是你心理作用啊。”


    董小利生氣地說:“什麽心理作用,你看看你整整吧。”


    曹洪波沒辦法,隻好說:“那誰呀,你們給查查看看,這車到底咋迴事兒,有啥毛病。”


    董小利被讓進屋裏等著,過了十來分鍾,員工就進屋了,說道:“大哥給你查了,啥事兒沒有,零件啥的都挺好的,而且加油我也試了,都挺順的。大哥,沒啥毛病,你可能新車的時候剛提時候油門敏感,你心裏感覺那啥,你這迴你該使勁踩,沒事兒啊,那上坡誰車都得減速,那不正常嗎?大哥,咱也不是賽車。”


    董小利瞅了瞅,心裏想:“我他媽自己車啥感覺我能不知道,就像不知道自己媳婦多大尺碼那能行嗎?”


    可對麵人家不承認,就連曹老板也說:“還是你心裏感覺,沒啥事兒,啥都沒壞,你要實在不相信,你上別的店裏去查查去,肯定啥事兒沒有。”


    董小利一合計,行吧,他雖然心裏不得勁兒,但他還算挺講理,也不是那種社會流氓。他想著那就再出去到別的地方看看。


    於是,董小利不樂意地把車開走了,又連續去了幾家修車店,讓人家給查查,說:“你看我這車好像加油不太順,你看看咋迴事,我修車是不是給我整壞了啥的。”


    結果另外兩家修車店的人都挺認真地查了,查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查出來啥毛病,都說:“大哥,你這車挺正常,沒啥毛病。”


    董小利當時就問:“正常嗎?


    啊,正常。


    那你說你還能說啥?董小利他也沒辦法了。隻好說:“那也沒別招了,那這麽地吧。”


    董小利把車開走了,可心裏還是一直惦記著這事兒,總覺得這裏麵好像有什麽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隱隱覺得,這次修車的經曆似乎沒那麽簡單,說不定背後還有什麽隱情,隻是他暫時還沒弄清楚罷了。


    而曹洪波那邊,看著董小利開車離去,心裏也鬆了一口氣,但他也在想,這次的事兒可千萬別再有什麽後續麻煩才好,畢竟在這江湖般的生意場上,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惹出不少事端來。


    然而,僅僅又過了三天,這天董小利正在路上開著車,突然就看到發動機的警報燈亮了起來,緊接著,隨著警報燈亮起,發動機傳來“哢啦哢哢啦哢”的巨大響聲,那動靜可不小。


    董小利心裏一驚,暗自慶幸:“得虧沒上高速或者跑遠路,這要是在長途上,車壞在半道甚至翻車了,可就麻煩大了。”


    畢竟在94年,不管有沒有高速,沒跑長途就算是幸運的了。


    董小利心想:“這怎麽迴事?車怎麽哢嚓哢拉響,還報警了呢?”


    沒辦法,車壞了隻能趕緊修,董小利又把車直接開到了離得不遠的南崗區的紅波修備廠。


    這已經是短短一個星期內第三次來了,車一進院子,員工們也都懵,“哎呀,這車怎麽又來了?”


    董小利一下車就火冒三丈,張嘴就罵:“我操!你們這車咋修的!會不會修車呀?我這發動機都他媽報警了,還嘎吱嘎吱響,就給我換個什麽三濾的,這都什麽玩意兒!到底咋迴事兒,你們自己看看!”


    那個年代,員工們麵對奔馳車的故障也有些發懵,趕緊跑去叫老板:“曹老板,門口那個開ktv的董老板又來了,說車讓咱給修壞了,好像是來鬧事的。”


    旁邊有人小聲說:“不能吧,那老板不差錢兒啊。”


    曹老板還是出來了,看到董小利正在氣頭上,連忙笑著說:“董老板呐,董老板,這是咋的了啊?”


    董小利氣唿唿地說:“你們他媽會不會修車啊?咋搞的?我這發動機現在嘎巴嘎啦響得像進了沙子似的,上次你給我修完就這樣了!你說咋辦吧!”


    曹老板畢竟是做生意的,還是笑臉相迎:“董老板呐,別著急別著急,咱先看看咋迴事兒。說我們把車修壞了,可不能這麽輕易下結論啊。咱們先查查原因,先進屋喝口水,消消氣兒。”


    董小利哪有心情喝水,大聲說:“我進什麽屋喝什麽水!趕緊給我查查!得虧沒上遠道,要是上了,半道不就出大事了嗎?”


    幾個小師傅趕忙上前檢查,查了一個小時,把發動機都拆開檢查了。


    一個小師傅過來說:“大哥,發動機裏麵有個鋼墊子,這玩意兒壞了。”


    董小利皺著眉頭問:“壞了?咋壞的?”


    小師傅解釋道:“大哥,這玩意兒都是易損件,你這車也開了好幾年了吧。”


    董小利一聽更來氣了:“我這車剛他媽一年半!”


    小師傅無奈地說:“大哥,一年半也有可能啊,這奔馳車雖說好,但它也有易損件,就像那個玻璃緩衝器啥的,有時候運氣不好它就壞了。”


    董小利可不買賬:“跟你修車沒關係嗎?”


    曹老板趕緊過來打圓場:“董老板,你先別著急上火,這事兒咱們得好好查查,到底是不是修車過程中出的問題,咱得弄清楚不是?你放心,要是我們的責任,我們肯定不會推脫。但這也有可能真的是車自身的部件到了壽命,出現了故障,咱得理性看待這事兒啊。”


    董小利心裏憋著一股氣,想著自己的車好好的送來修,結果修成這樣,他可不會就這麽輕易罷休。


    而曹老板這邊也頭疼,他知道董小利不是好糊弄的主兒,如果處理不好,說不定會給自己的修理廠帶來不少麻煩,這修車的事變得棘手了。


    曹老板開口說道:“你看小東,這零件咱這兒有沒有。


    老板!咱倆沒有這樣的零件,要是從廣州發貨的話,得半個月能到。


    曹老板說,你看董老板,零件得半個月以後才能到,你要不就把車放這兒吧。


    董小利瞅瞅這個修車的小師傅,這兩件多少錢?


    這個零件…!估計得3000塊錢左右吧。“3000?”董小利心裏犯起了嘀咕,3000塊錢對於奔馳車來說雖說不算貴,可這時候他哪還能放心把車再放在這兒。


    董小利皺著眉頭問:“怎麽個意思?”


    曹老板解釋道:“董老板,你把車放這兒,半個月後零件郵過來就給你換上,3000塊錢,我們也不收你修理費了,畢竟在我這兒修過車,這次就當給你個優惠,換個零件就完事兒了,這零件就是易損件,很正常的。”


    董小利一聽就火了:“不收我修理費?曹老板,我還能信任你們這些人修車嗎?就你們這幾個小崽子會修啥呀?把我這車一個小毛病修成這麽大毛病,過兩天我這車是不是得報廢了?還說跟你們沒關係,我上哪修車,這易損件也不能在你們這兒修一次就壞吧,這車就是在你家笑壞的!他媽放屁呐!”


    董小利接著堅決地說:“修車在這兒肯定修不了了,而且,之前在你家修車花了1000,再加這次零件3000,一共你給我報4000塊錢,我去別人家修。”


    曹洪波一聽,斜著眼睛瞅著董小利:“啥玩意兒?你說啥?哥們兒,你說之前在我家修車花1000塊錢把車修成這樣,這次零件錢讓我報,一共4000,你不在我家修了?哪有這道理!你在這兒修,我們給你修理費都不收了,上次給你換的東西跟這次壞車也沒關係,我憑啥給你拿1000塊錢?還4000都給你報,你他媽瘋啦!要修你就在那修,不修趕緊他媽開走!你愛咋咋地,愛上哪兒告上哪兒告去,你可以去消費者協會,也可以去公安局,還可以去工商局,隨便你!”


    董小利一聽這話,更是怒不可遏:“怎麽的?跟我玩社會呐,耍他媽臭無賴是吧?”


    曹洪波在這一片修車也算是有點名氣,再加上他弟弟在這一片當所長,平時也是牛逼哄哄的,所以沒把董小利太當迴事兒,說道:“我給你修車肯定是盡心盡力修了,但你要是這麽不講理,那你愛咋告咋告去,錢肯定不能給你,車你要放這兒就給你修,不放這兒你就自己拉走。”


    董小利心裏想:“我在冰城也不是吃素的,我和焦元南關係好著呢,和底下兄弟劉雙都稱兄道弟,我怕誰呀?”


    董小利有點飄,他覺得自己在道上也有點地位。


    董小利夾著個包,氣衝衝地喊道:“你不賠錢,你這店是不想幹了是吧?不想幹,我他媽找人把你店給你砸了,你信不信?”


    曹洪波也不甘示弱:“怎麽的?店給我砸嘍?我操!你吹牛逼,來來來,你來給我店砸嘍,我看你有多牛逼!”


    曹洪波心裏想著,自己在這一片也不是吃素的,怎麽能被董小利輕易嚇唬住。


    “耍臭無賴是吧?跟我玩社會兒!行,我他媽可不是好惹的,不信你他媽試試。”


    董小利也較上勁了,“行,你等著!我他媽直接找人,我把你大門給你堵上,我直接拉個大橫幅,就說你家他媽修車是黑店,偷摸換件又坑人,我看你這地方還能不能幹!”


    老哥們都知道,這一招在商業糾紛裏其實還挺管用的。


    董小利說著就拿起電話,“叭叭叭叭叭”地撥了出去:“小峰你這麽的,把咱店裏麵那幾個麵包車全開了,開到紅旗街,有個修配廠叫紅波修備廠,到道邊去做幾個橫幅,我在這修車,車給我修壞了。到那兒拉著橫幅,就寫他們是黑店,偷摸換件坑客人,你趕緊去辦,快點的!”


    對麵的曹洪波聽到董小利這麽說,有點懵了。


    畢竟人家確實在他這兒修的車,而且要是真找來員工,開幾個麵包車停在道邊,他也不能把人家怎麽樣。


    曹洪波畢竟是做生意的,求財為主,心裏開始犯嘀咕。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服個軟,說道:“你看董老板,咱有話好好說,你先別衝動。”


    曹洪波猶豫了一下,接著說:“行,算我倒黴,你看這樣行不行,之前你修車不是花了1000塊錢嘛,我給你退了。”


    董小利一聽,冷笑一聲:“咋的?賠1000塊錢就想了事啊?我之前說了,這1000塊錢修車費再加3000塊錢零件費,一共4000。你現在可別想這麽簡單就解決了,你他媽現在傷害我心情了,得再給1000精神損失費,一共給5000。”


    曹洪波一聽急了:“咋的?給5000?這也太多了!董老板你過分了吧?”


    董小利瞪著眼說:“漲1000塊錢咋的?你他媽打聽打聽,我董小利是幹啥的,拿我當善男信女呐?你他媽玩我?你玩別人的招在我這兒他媽不好使!”


    這時候,曹洪波狠狠地瞪著董小利,“你他媽跟我倆裝黑社會是不是?你不知道我曹洪波是啥人吧?”


    董小利也不甘示弱,“你啥人?嚇唬我呀。”曹洪波往屋外一瞅,隻見修配廠裏麵二十來個工人,瞬間就有七八個手持大扳子、大螺絲刀子、大撬棍的衝進屋來,老板一個眼神,他們就進來了,一個個氣勢洶洶。


    董小利迴頭瞅了瞅,“咋呀?咋的?”


    他雖然嘴上硬氣,但心裏也有點發怵。


    董小利心想:“這些人想幹啥,還想動手不成?”


    雖然心裏害怕,但是嘴上還是叫著板。


    董小利喊道:“你們咋的,你們還敢動手哇?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一個個打工的,敢動手。”


    曹洪波卻擼起袖子,“這他媽收拾你,還用他們動手?操!來來來,我他媽教教你怎麽做人。”


    董小利看著他,心裏有點慌,畢竟自己是個生意人,平時穿著西裝打著領帶,手裏拿著個大哥大,哪是打架的料啊。


    而曹洪波是修車出身,胳膊五大三粗的,很是強壯。


    曹洪波直接一巴掌扇過去,“啪”的一聲。


    這力度嘎嘎的,這董小利在這原地轉了一圈,哎,我操!!


    董小利捂著臉,“你你你,你他媽敢打我!?”


    曹洪波不屑地說:“打你,咋的?我操!…”


    緊接著又是一巴掌扇過去,“打你咋的啊?”


    董小利被扇的眼冒金星…!哎!你媽的………哎呀…哎呀…!!


    曹洪波根本沒讓員工動手,自己就對董小利一頓電炮,“操!操!操!就你這逼樣地,我操!。”“哐哐哐”,小電炮似的拳頭連續落在董小利身上,董小利從屋裏麵一直被打到門外,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董小利的臉被打得鼻青臉腫,他滿臉驚恐地喊道:“哎呀,我操,你敢打我…唉唉!別打啦,別打啦…哎喲我操?”


    曹洪波看著他,得意地說:“我告訴你,你他媽愛咋告哪告去,還打聽打聽董小利?你是個雞巴呀你!!你他媽也打聽打聽我曹洪波是幹啥?跟我倆玩社會這一出!他媽打你都是輕地。我告訴你,愛雞巴哪告哪告,你去報警看看警察抓你還抓我,我弟弟就是這片的所長,操!!開著你這破逼奔馳,給我滾犢子,再在這嘎裝逼,腿給你削折它!!”董小利被打得暈頭轉向,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董小利也不會打架,也不敢還手,他知道還手隻會招來更狠的揍。


    他隻能恨恨地看著曹洪波,心裏想著,你媽的你給我等著!這事兒絕對不能就這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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