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佳木斯,經過精心裝修後開業的康榮年大酒店,那可真是紅火得不得了。


    在那個時候,佳木斯像樣的酒店屈指可數。經營著這家酒店,很快就賺得盆滿缽滿。


    酒店走上正軌後,康大年算了算第一個月的營業額。


    他閉上眼睛仔細盤算著,這酒店除去各種開銷,一年下來少說也能掙個一百多萬,甚至能到二百萬,這可真是相當厲害啦。


    酒店承接各種紅白喜事、宴席,還有生日壽宴。那些有錢的人來這裏,既能吃住,還能在裏麵的卡拉 ok 盡情歡唱,是個綜合性的好地方。


    康大年看著這走向正軌的買賣,心裏十分高興。


    但康大年可不滿足於這點小錢,他還有其他產業。


    於是,康大年迴到冰城,把這酒店交給了自己的哥哥康大明。咱們就暫且稱康大明為老康吧。老康把酒店管理得井井有條,畢竟是自家人,康大年也放心。


    時間來到了酒店開業的第二個月,也就是 1994 年的九月份。


    這一天,酒店外麵來了一夥人。


    這夥人開著三輛青色的桑塔納轎車,氣勢洶洶。


    從車上下來十多個人,領頭的那個大哥可有來頭啦!1962 年出生,雖然隻有三十多歲,但長得十分老成,看上去沒有四十也差不多了。


    而且,在那個年代,這大哥手中拿著個大哥大,十分威風。


    他帶著手下兄弟,前唿後擁地走進酒店大廳。


    來到大廳後,他們徑直走到吧台前,“吧吧”地敲了敲吧台。


    一個兄弟走上前來,吧台上有個年輕的小男孩,男孩怯生生地問:“哎呀,大哥,你們有啥事嗎?”


    那兄弟說:“你家老板呢?老板不在的話,經理在也行。你去把經理找來,告訴他,佳木斯的慶哥來了,讓他出來接待一下。”


    大酒店的吧台處站著的這些人,多數都是康大年的親戚,他們可不是什麽混社會的人,很多都是從鄉下找來的。


    此時,聽到有人來找老板,眾人麵麵相覷。隻見後麵那個大哥,戴著一副蛤蟆鏡,囂張地卡在腦瓜上。


    在 1994 年,這副模樣可真是夠牛氣的。大哥腰間別著個物件,具體是啥也看不清,他大搖大擺地走到沙發處坐了下來。


    一個小弟上前對著吧台的人說道:“去,趕緊把你們老板或者經理找來,告訴他們,佳木斯大哥姚洪慶來了,讓他們出來接待,快他媽點。”


    吧台的人怯生生地問道:“大哥,啥……??”小弟不耐煩地說:“就告訴他,佳木斯的大哥姚洪慶,姚洪慶知道不?


    咱說佳木斯的老哥們,可能有些人聽說過,叫他老慶子。但我跟你們說,就算你們認識他,也未必真正了解他。


    雖然我是佳木斯人,但我說的也未必準確。


    這麽跟你們講吧,姚洪慶本名不叫姚洪慶。很多混社會的人,從踏入江湖那天起,就會把名字改一改。


    就像這兒的康大年,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本姓龍,還一直大年大年地叫著。


    姚洪慶本他本名,叫姚洪波,這是他身份證上的名字。至於他為啥又叫姚洪慶,那就不得而知了,得問他本人。


    這姚洪慶當時確實很有派頭,咱們都叫他慶哥,咱就先這麽稱唿他吧。


    (九幾年,他們家就壟斷了當地的啤酒,那時候我十八九歲,和我大哥總上他家的啤酒點,我記得好像是在大自然一拐彎兒,永安街中間的位置。現在想起來滿滿的迴憶!!)


    姚洪慶坐在那兒,一臉傲氣地說:“趕緊把你們家經理或者老板叫來,我找他們有事兒,快點!”


    這邊,服務生一看這情形,知道是倒黴事來了,趕緊往樓上跑。


    這家酒店一共有七層。二樓是康大年的辦公室,也是他哥哥老康現在辦公的地方。


    這裏裝修考究,講究風水,做買賣嘛,自然得有個好環境。裏麵裝修得十分豪華,屏風、假山、壁畫一應俱全。


    就這一個屋子的裝修就花了十萬塊錢,在 1994 年,那可真是不得了。


    老康正坐在他弟弟的辦公室裏,突然聽到外麵有動靜。


    這時,一個服務生跑上來說:“經理,康經理,樓下來了一夥人,讓你下去一趟。”


    老康皺著眉頭問道:“誰呀?讓我下去一趟,這啥時候啊?”


    服務生急忙說道:“我看他們來者不善,兇巴巴的。說是佳木斯的一個大哥,姓姚,叫姚洪慶。他帶著一幫人呢,十來個。我看門口停了三輛桑塔納,挺有派頭。他們手裏還拿著大哥大。


    1994 年,開著桑塔納,那可真是標配啊。”


    老康一聽這話,心中一驚,“哎呦,我操,人在哪呢?”


    服務生趕忙迴應道:“在樓下呢,經理。


    快領我去看看,趕緊的,可別怠慢了人家。”老康雖說來市裏不過兩三個月,還是個農民出身,但如今在這佳木斯,姚洪慶的名號那可是如雷貫耳。


    1994 年的時候,除了大慶子,還有個邵方大哥也極為牛逼,他們在當地可謂是齊頭並進。


    就如同齊齊哈爾大小地主,張執新、張執文之類的,都是響當當的人物。


    老康平日裏沒少聽客人閑聊,自然也知曉這位大慶子是個社會大哥。


    話說這大慶子當年最早靠收保護費起家,後來又涉足賭場等諸多買賣,出手也頗為大方。在他收保護費的那段日子裏,那可是威風八麵。


    老康不敢耽擱,趕緊跑步下樓。


    遠遠地,就看見酒店大廳的沙發上坐著一群人,中間那位大哥氣場十足。


    老康急忙跑過去,嘴裏不停念叨著:“哎呀哎呀呀呀,哪位是慶哥啊?哪位是慶哥啊?,有失遠迎,實在是罪過啊。今天早上我就聽見喜鵲叫,就感覺家裏邊應該有貴客到了。哪位是慶哥,哪位是慶哥?”


    姚洪慶抬頭看了看老康,問道:“你是這經理?”


    他身邊的兄弟們站成兩排,威風凜凜。


    老康連忙應道:“對對對,我是這經理,我是這經理,啊!慶哥,您就是慶哥吧?哎呀慶哥啊,該說不說,我自從來到佳木斯,就沒少聽您的故事和傳說呀。慶哥,您絕對是咱這兒的仁義大哥大呀。”


    姚洪慶被這一番話弄得有點懵,“我他媽哪仁義了?”


    老康接著說:“慶哥這麽說吧,我一直向往著能認識像您這樣的社會人物,可惜一直沒機會。要是早認識您,我在農村種地的時候,老張家占我地,把我腦袋打破了,我一提您的名號,肯定能嚇死他們。”


    姚洪慶一聽,樂了,“哎呦我操,這小子挺會嘮啊!


    看著像個農民,嘮嗑可挺有水平。這話說得挺得勁兒。


    姚洪慶說道:“行,你這小子嘴挺甜。


    慶哥你今天能來,咱小店蓬蓽生輝啊!走,咱們樓上請,樓上坐,咱們喝點茶,一會飯點吃點飯。”


    姚洪慶說:“先不吃飯,先到你辦公室談會兒事兒,一會兒再吃飯,還沒餓呢。”


    老康忙應道:“哎呀,那也行,那也行,慶哥。我辦公室在二樓,說那走吧,上樓吧。”就這樣,眾人很快上了樓。


    為何康大年要找他這個哥哥來當經理呢?這便說明此人雖文化程度不高,可能僅僅小學畢業,然而卻很會說話,為人處世頗有一套。


    老康將姚洪慶和他的兄弟們請到了二樓,推開辦公室的門,熱情地說道:“來來來,慶哥,您坐主座。”


    姚洪慶抬眼一瞧,不禁感歎道:“哎呦我操,這辦公室整得挺他媽豪華呀!這屋裏裝修得花了十萬八萬的吧?”


    老康連忙迴應道:“差不多啊,得十萬八萬的。慶哥,您快坐,快坐。慶哥,一會兒我讓下麵的人安排一下,整點好吃的。今天您必須得在這兒喝點。”


    姚洪慶擺擺手,顯得很高興,說道:“這小子挺懂事兒,來!咱們聊聊。”


    老康應道:“行,慶哥。您抽煙不?慶哥。”姚洪慶迴道:“不抽了,不抽了。哥們兒,我看你這買賣挺好的。多了不說,少了不嘮,而且你也挺認可我。在佳木斯我是啥人你也知道。”


    老康趕忙說道:“知道知道,慶哥,您是大哥級的人物。”


    姚洪慶接著說:“那這樣吧,我也不繞彎子了。我看你家這買賣一年不也得掙個一百來萬?這樣吧,交個朋友,一年呢,給我拿二十萬。以後你家這個買賣,我不吹牛逼,在佳木斯有啥事兒,誰要是上你家來鬧事,或者有啥麻煩,你給我吱個聲。一會兒走的時候留個電話,實在不行,給我開幾個包房,常年的。我看你這酒店不一定能住滿,讓我的兄弟或者我們找兩個包房常年住這兒,這地方誰敢來惹事兒?對不?二十萬,你看咋樣?”


    老康一聽,心中明白姚洪慶這是來收保護費了。


    一般人聽到這話,腦袋肯定得疼。


    畢竟酒店剛開,這就張嘴要二十萬。


    這時候二十萬可能還不一定能掙出來呢。


    但老康卻表現得很淡定,說道:“慶哥,二十萬不多啊,行,沒問題。再開幾個包房,兄弟住去唄,這問題不大,應該沒啥問題。”


    姚洪慶都愣住了,因為姚洪慶以往在佳木斯收保護費的時候,雖說不少商家都會給錢,但到誰家要二十萬可不容易。


    姚洪慶本想著要個十萬就行,說白了就是多要點,商家要是說買賣不好做,少點也行,或者找找人,給人留個餘地。


    可沒想到老康這麽幹脆,他要這二十萬本就是有水分的,結果老康一口答應啦。


    老康接著說:“慶哥,隻要咱們這事能成,多少錢都無所謂。再開幾個包房都沒問題。”


    姚洪慶正覺得意外呢,老康又說道:“不過,慶哥,這二十萬吧,我倒是答應您都行,但是我說了不算呐!酒店不是我的呀。”


    旁邊一個兄弟一聽這話,火了,說道:“你他媽把我大哥當猴耍呢?逗我大哥玩呐?”


    老康急忙解釋道:“不是不是,你聽我說完,慶哥,你聽我說完。”


    姚洪慶抬眼看向老康,說道:“你說吧。”


    老康趕忙迴應道:“我吧,就是個打工的,但是酒店呢,我多少能做點兒主。酒店老板姓康,是我弟弟,我叔家的弟弟,叫康大年。那是我弟弟。他在冰城發展得不錯,這不,現在衣錦還鄉,迴家鄉投資來了。然後就讓我來幫他管這個生意,我倒也能做主,但是現在這錢還沒到賬呢,而且咱們得走賬不是?我要是能完全做主,我把錢都給你拿走都行,可現在手上沒那些錢啊,畢竟這是我弟弟的買賣,我得跟我弟弟說一聲。不過你放心啊,這個應該問題不大。我弟弟這人吧,我去勸勸他,沒啥問題應該。”


    姚洪慶一聽,說道:“這酒店是你弟弟的啊,你弟弟也姓康?


    對對對,我弟弟的。前兩年他在香港做點買賣,現在可牛逼了,在冰城也混得風生水起。這不迴到家鄉做點買賣,他也沒時間,就安排我在這兒照看著。”


    姚洪慶聽後,說道:“那這樣,咱倆呢,也算挺有緣。你也挺認可我,一會兒咱們喝點都沒問題。然後你跟你弟弟說,說我姚洪慶在佳木斯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你告訴他一聲。這錢也不白讓他拿二十萬,你花了你不也淨心了嘛?有啥事兒我們管是不是?


    哎,那是那是!!


    如果你弟弟要是同意,你告訴我信兒。如果你弟弟要是不同意,你也跟我說一聲,我再跟你弟弟研究這個事兒。”


    姚洪慶心裏盤算著,萬一他弟弟不同意,少給點他也能接受。


    老康連忙應道:“沒問題慶哥!那咱們先這麽地,待會兒我就給我弟弟打電話。咱們先喝酒,你不來這兒,我上哪認識你呢?這機會多難得啊。


    老康說的真就是實話,九幾年那時候,認識個社會大哥,老牛逼了。一吹牛逼,哎呀,那姚洪慶,那是我大哥,想想都得勁兒。


    而且這酒店還不是我的,拿著別人東西送人情,我這也是為了大家好嘛。


    姚洪慶一聽,哼了一聲,說道:“走吧,上樓喝點。”


    在二樓的宴會廳裏麵,酒店當時布置得也挺好。


    那一桌當年也得花千八百的標準。


    姚洪慶十來個兄弟坐一桌,跟老康那小酒喝得挺透。


    桌上老康還保證道:“你放心吧,百分之九十五都能同意,一點問題沒有。有啥變故的話,大哥我給你打電話,以後我就你兄弟。”老姚的兄弟們都瞅瞅老康,心裏想:這小子他媽有點傻,白喝的還把自己家兄弟錢往外撇,還挺樂嗬。


    但是你說姚洪慶吧,還就喜歡這樣的人。哼酒喝得很快,到下午七八點鍾也散了局。


    老康送別姚洪慶的時候,還特意囑咐手下兄弟:“慶哥愛喝的哪個酒,還有那啥,給拿兩條好煙給他裝車上。”


    這般豪爽的舉動,讓姚洪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說道:“行行行,那謝謝了,給你留個電話,迴頭有啥消息給我打電話,這兩天啊。”老康連忙應道:“沒問題,慶哥。那行,那這麽地,慶哥。”就這樣,把慶哥送走了。


    隨後,老康就把電話打給了康大年,把這事一五一十,從頭到尾學了一遍。


    康大年隨後在冰城迴到了佳木斯,也找到了姚洪慶,就談這個事兒。


    在內心深處,康大年瞧不起姚洪慶這幫人,一幫他媽地痞流氓。但是康大年也知道在那個年代花錢買平安也很正常。


    但是康大年的態度讓姚洪慶很不爽,最後讓姚洪慶給了個大電炮,打了個烏眼青。也和康大年說了20萬,少一分都不行。


    咱們這一段一筆帶過,因為啥呢?由於某些特殊原因限製,(修改了幾次沒給通過)這一段以後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反正康大年是麵子掃地,讓姚洪慶給揍了。


    康大年此時是啥心情呢?心裏那叫一個憋屈,暗暗想著:“你媽的,他竟敢找我要二十萬,我寧可花三十萬平事,我也不給你,我還得幹你。”這確實是康大年真實的想法。


    有老哥可能會說,有錢人都這麽任性嗎?但這可不是任性的問題,康大年覺得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


    在 1994 年,老康在冰城那地界就已經很牛逼了,如今迴老家卻被人給欺負了,他能舒服嗎?


    在康大年看來,佳木斯不過是個彈丸之地,自己在冰城都能吃得開,到了自家地界吃虧,那可不行,必須得出這口氣,這已經不是錢的事兒了,而是麵子問題。


    於是,康大年二話不說,開車就趕迴冰城,但又覺得心裏沒底。


    老康當時在哈爾濱,當天晚上就開始四處打聽,想著在冰城找個能平事的人,說白了,就是要找個狠角色,敢接這活兒。


    可畢竟這不是冰城的事兒啊,對不對?有錢能使鬼推磨,有人就給康大年出主意了。


    “康哥,我跟你說個人,這人要是能去的話,操,你別說他在佳木斯了,就是哪旮旯的大哥見他麵都得迷糊。”


    “誰呀?你說我聽聽。”


    “道裏區故鄉的趙福勝,福勝哥。”


    康大年不是混社會的人,他不太了解,說道:“趙福勝?好像聽誰吹牛逼的時候提起過,趙福勝很厲害嗎?”


    “我跟你說啊,趙福勝在故鄉那地兒太牛逼啦!喬四爺活著的時候,都想收他當兄弟,他不幹。這勝哥身上隨時帶著幾小弟,賊他媽狠。而且福勝哥有幾個兄弟也特別敢幹。你要是真能把他請出山,到佳木斯去,這事兒肯定給你整得明明白白的。”


    康大年一聽,犯了難:“趙福勝我也不認識啊,他跟誰玩兒的我也不知道。那你看你打聽打聽。


    我們也不熟悉,隻是聽說這大哥挺牛逼的。”


    康大年尋思尋思。


    康大年當時跟社會上的一些人也有些來往,他想到一個社會上很牛逼的人,在冰城南崗區,絕對是大哥級別的人物。


    想到誰了呢?杜海明,海明大哥。


    別看他現在不怎麽顯山露水,但那時候說南崗區的大哥是誰,那肯定說杜海明,那確實,畢竟人家在那兒有勢力。


    康大年說道:“我他媽問問杜海明吧,我跟杜海明關係不錯。”電話打給杜海明,杜海明就接了。


    雖然杜海明也被焦元南幹過,但跟焦元南、張軍他們後期關係處得都不錯。


    大家也都知道,人家會做人呢。


    海明大哥就接了電話,哎,大年啊!!


    海明啊,我尋思我問你個事兒,你方便不方便?方便的話,咱倆見麵嘮。”


    “方便啊,你來我茶樓吧。”


    “行行行,見麵嘮。”


    很快,康大年與杜海明在茶樓見了麵。


    杜海明看到康大年,問道:“咋的了?大年,你這眼睛咋整的?。”


    康大年一捂眼睛,滿臉懊惱地說:“別提了,操,就是沒眼睛這個事兒來的。我迴老家佳木斯,讓人給幹了。”


    杜海明驚訝道:“迴老家佳木斯讓人給你幹了?”


    老康點點頭,說道:“對,我迴老家佳木斯開了個酒店,結果老家的黑社會上門收保護費,張嘴就要二十萬。那我能給他嗎?媽的,還把我揍了。操!”


    杜海明皺著眉頭說:“那咋的?當地那人挺好使啊?


    我他媽的我憋氣呀,這二十萬我不給他,我花二十萬我也得出口惡氣。我尋思你認識社會人多,能不能給我引薦引薦那個道裏區的趙福勝,聽說這逼挺狠的,我尋思花錢唄!不行就讓他去給我幹這事兒,出出氣。”


    杜海明一聽,說道:“你還知道趙福勝啊。我跟你說,這趙福勝跟錢都沒關係。他這個人性格挺怪,當年喬四爺他們那幫人活著的時候,很多大哥都想收他當兄弟,那趙福勝講話,花多少錢都不幹。趙福勝是啥人呐?就是瞧不起你,你花他媽一百萬二百萬請他辦事兒,他也未必答應。這逼也不為錢財辦事兒,你都不知道。我聽他們說,趙福勝就喜歡在自家小破炕上,小炕一燒熱乎的,喝點散白酒,一天迷迷瞪瞪的。有事兒就他相中的人,他能幫你白幹,但是你花錢未必能請得動他。你跟他又不認識,他能幫你嗎?我跟他也不熟悉,都白扯。”


    康大年疑惑道:“還有不為錢辦事兒的社會人?你幫我找找人,你給我出個主意唄。”


    杜海明想了想,說:“咱們南崗區站前有這麽一個小幫派,頭兒叫焦元南,還有個張軍,這個團夥挺狠的。”


    康大年問道:“焦元南?我聽他們也提了一嘴,聽說歲數不大,他能行嗎?”


    杜海明迴答道:“他不行?你是不知道啊,那個趙福勝現在就跟焦元南在一起玩兒呢,好像聽說管焦元南還叫老大。”


    康大年驚訝道:“是嗎?趙福勝的老大?那這小子得挺牛逼啊。”


    杜海明搖搖頭說:“不是牛不牛逼的事兒,他未必有趙福勝牛逼,但我這麽告訴你,他敢幹,手上有人命。咱把他媽把焦元南給你整去,焦元南如果贏了,這事情就結了。如果焦元南他媽打敗了,那趙福勝就得給焦元南報仇,這不還是把趙福勝給免費請出來了嘛?”


    康大年一聽,覺得有道理,說道:“你這老杜,心眼兒就是多,也是哈!!!


    那他焦元南能辦不辦的,反正我不掙你錢。我當你麵兒給打電話,行的話,我領你去,多少錢你們談。


    我知道你杜海明人品沒問題,怕不怕你掙錢的,給我打電話問問焦元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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