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電話一撂下,毛子就開始尋思起來。


    他本想著息事寧人,可如今卻覺得自己沒道理可講,對方還得理不饒人。


    如此一來,毛子決定必須徹底解決此事。


    他想到了一個人,誰呢?焦元南。


    在南崗站前,焦元南和張軍那倆小子可是相當狠的角色,在鐵路街一帶聲名遠揚。


    要是他倆能幫自己,別說什麽楊彪了,就算八個楊彪也白扯。


    但問題是,毛子和這倆小子關係不咋地啊,這可咋辦呢?他想到了老杜,也就是南崗的大哥杜海明。


    雖說毛子和老杜曾經因為耍錢幹過仗,但老杜這人其實挺仗義,比毛子強多了。


    毛子撥通了杜海明的電話。


    “喂,我是杜海明。”


    “明哥啊,我是毛子,我這有點事,現在心裏可矛盾了。”


    “你找我啥事啊?”杜海明的語氣還算平和。“明哥,那個站前的焦元南和張軍,不是跟你關係不錯嗎?我有點事兒想麻煩他們,你看你能不能幫我聯係一下?焦元南和張軍,你不是有他們聯係方式嗎?他們不是也揍過你嗎?後來也結交認識了。我有他們電話,可關鍵是我有點事兒想麻煩他們,怕他們不答應,尋思著杜哥你最講究了。以前那些事兒都是我做得不對,杜哥你大人有大量。現在我在外麵讓人給欺負了,心裏憋屈得很,我尋思著得找人幹迴去。你看能不能幫我在焦元南和張軍麵前說兩句好話啊?”


    老杜這人向來仁義,格局也大。


    咱也講過,老杜被焦元南揍過兩三次,但老杜都挺大氣,沒計較。


    “行,我給你問問吧。”老杜也沒細問,心裏大概明白了,毛子這是讓人欺負了,想找人擺平事兒。


    電話裏,老杜打給了張軍。


    此時,張軍正和焦元南以及王福國,林漢強等人在站前的招待所裏,還是老樣子,喝酒吹牛。


    電話一響,張軍接起了電話。


    張軍拿起電話。“喂,誰呀?”


    “哎呀,小軍啊,是我!明哥。


    該說不說,海明大哥辦事一直講究仁義,焦元南,張軍他們也知道,所以都挺尊重他。杜海明說道,小軍啊,有個事兒我跟你和元南商量一下。這事兒也不是我的事兒,是誰的事兒呢?


    你說吧,明哥,啥事你吱聲。


    哎呀,是南崗的毛子喬瑞平,剛才給我來電話了。


    毛子給你來電話啥事啊?


    他說他在外麵好像讓人給揍了,對麵好像挺硬,他整不過,心裏憋屈,想請你和元南幫忙。他可能不好意思直接跟你們張嘴,怕你們不幫他,所以我打電話問問你們。那小子是香坊區的,怎麽說呢!!也不是個講究人,咱們以前跟他也有過過節,但是求到我頭上了,你明哥也不可能不說話。


    焦元南一聽,咋的毛子!!香坊的毛子讓人給揍了,問問他啥事兒,跟他通個話,看他啥意思。


    張軍一點頭,杜哥,行,那你讓他給我打電話吧,他有我電話,我跟他說,我看他啥意思。


    那行!那行!那這麽的,我讓他給你打電話。”


    電話一掛,這邊毛子就接到老杜的電話。


    “毛子,你這樣,對麵張軍和焦元南說了,人家讓你給迴個電話,看看啥事兒。然後你打電話跟他說吧,我已經跟他說完了。你問問他啥意思,好好跟他說。”


    “行行行,謝謝你啊,謝謝杜哥。”


    “客氣啥呀,好了。”電話一撂。


    緊接著毛子把電話打給了張軍。


    這電話一打過去,張軍也就接了。


    “喂,是不是站前的張軍啊,軍弟呀,我毛子。”


    “啊!我知道你,啥意思啥事兒?


    軍哥呀,啥也別嘮了,小軍哥,我叫聲小軍哥。


    張軍整一愣,操!你啥時候還叫我軍兒哥了,啥意思啥事兒你就說得了。”


    “啥也別說了小軍哥呀,還有南哥。那個我這實在是沒招了,我讓人給揍了,打得夠嗆啊。我這心裏憋屈啊,我尋思請二位幫我出個頭。我不白請,我花錢。看在以前你們也收拾過我的份上,我也不要臉了,在你們麵前求你們,你看看幫個忙行不行?見麵吃點飯,咱們細聊。”


    張軍一聽,“你讓人給熊了,你等會兒。


    張軍這頭一捂電話,瞅向了焦元南,小南,好像是誰給揍的,找咱們出山,說要請咱們,我覺得咱們可以看看。”


    為什麽張軍想去呢?因為張軍覺得這事兒或許有利可圖,而且也能顯示出他們在這一帶的威望。


    再者,以前和毛子也有過交集,之間也有一些小摩擦,現在毛子有難來求,也算是一個化解矛盾的機會。


    說不定以後還能多個朋友,多條路。


    而焦元南呢,他向來好勇鬥狠,一聽有事兒,自然也來了興致。


    於是,兩人決定先聽聽毛子具體說說情況,再做打算。


    還有一點張軍想去,並不是因為毛子的人品啥的,而是張軍覺得毛子在這麽大的事兒上都沒辦法,隻能找他辦事兒,這讓他覺得自己很牛逼,有存在感。


    所以張軍就憑著這點心理,想著去吃點飯,看看毛子啥意思,見見麵也行。


    焦元南也說聽你的。


    這不張軍迴話了,“毛子!行了,你找個地方擺一桌。明天我跟元南去,然後把老杜也叫上。”


    “那行了,行,謝謝謝謝。”


    “別謝,別囉嗦,明天中午飯店見。”


    “哎,好好好。”


    時間來到第二天中午,在冰城的樓上樓酒店,老杜杜海明和毛子先到了。


    焦元南跟張軍還沒到。


    老杜一看到毛子,就發現有點不對勁。


    倆人一見麵一握手,老杜一瞅,“哎呀,這手指頭怎麽還缺一個呢?手指頭呢?”


    毛子瞅瞅杜哥,“別提了,哥啊!我這手指頭讓人給剁啦。”


    “給你剁了?誰幹的?因為啥呀?”


    毛子也沒拿老杜當外人,說:“我上鬆北去耍錢,讓那個鬆北的一個大哥叫楊彪的,給發現我耍詐了!發四張牌讓他發現了,這不給我手剁了,還管我要錢,就這麽迴事。”


    老杜搖搖頭,“你看你看毛子,不是我說你,你以為所有人跟你耍錢,都像我老杜杜海明似的呢。你跟我耍錢被我抓著後,你看我多仁義。你瞅你這出,在外麵讓人給抓著碰硬茬了吧,手剁了吧。”


    毛子一臉無奈,“你就別說我了,海明大哥。一會兒焦元南跟張軍來,你幫我說兩句好話啊,我得出這口惡氣呀。”


    老杜心腸挺好,說:“行吧,一會兒他們來,我幫你說兩句。”


    正說著話呢,焦元南跟張軍就到了。


    焦元南走前頭,張軍走後麵,倆人往屋一進。


    毛子趕緊打招唿,“哎呀,哎呀,小南哥。”


    焦元南瞅著毛子那副模樣,心裏挺反感,這人平時咋咋唿唿的,這會兒低聲下氣管自己叫哥。


    但焦元南還是禮貌地伸手,這時候他也發現毛子的手不對勁,不過他沒吱聲。


    張軍也一伸手,一握!“我操!手指咋沒了呢?咋混社會混得沒根手指頭呢?”


    毛子瞅瞅,一臉苦笑,“軍哥呀,你就可別擠兌我了,我就因為這個事兒找的你跟南哥呀。我也不要臉了,我在你們麵前,反正我也這樣了。”


    焦元南他倆也沒吱聲,隨後往那一坐。


    老杜趕緊說:“毛子!你有啥事你就說吧。”老杜其實提前知道了情況,這也是在幫著毛子引出話題。


    老杜心想,雖然之前打過仗,但這倆兄弟在冰城將來絕對是喬四爺那種級別的,自己都自愧不如。


    毛子抽抽個臉,瞅著焦元南和張軍,“哎!老哥我啊,玩社會玩拉啦!這不嘛,前兩天我上鬆北耍錢去,到那兒耍錢,我發四張牌讓人給抓了。”


    張軍眼睛一瞪,瞅瞅老杜,老杜瞅瞅毛子,一臉無奈,“沒臉了,又出這事兒,讓人給抓了,手指頭給剁了。你說你多沒臉啊!你之前因為耍錢欠我錢,你說你還整這事兒,碰硬茬了吧。”


    焦元南從頭到尾不吱聲,這時也忍不住埋汰道:“我操,長長記性也行。”


    毛子急忙說:“老弟,你聽我把話講完。手指頭剁了也就算了唄,我一共這兩天贏了 20 萬左右,這手指頭給我剁了,還管我要錢。我這一憋氣呀,我跟他甩臉子了,結果我去找了六七十四個人,尋思碰一下。但是誰能想到那小子竟然找了二三百人呢,那擱大道上一站,黑壓壓的,都還還帶著家夥。這我他媽也整不過他們呐。”


    張軍一聽,“你說你啊,多他媽鬧心呐。啥意思?你找我們啥意思?讓我幫你出頭去啊?”


    張軍講話,就算是在社會上混,玩到毛子這種程度,一般朋友都不幫他,為啥?因為沒有底線。明白沒?


    張軍是壞人,但壞人也有底線。


    張軍一聽,“找我啥意思啊?就你這爛屁眼事兒,讓我幫你出頭?打仗這玩意兒,不就得師出有名。你這玩意兒,你說你不占理兒,你說你去耍錢讓人給抓了,手指剁了,我去幫你打仗去,師出無名啊,說白了就是沒有道理。”


    這時候毛子說了,你看軍哥,這事兒我也不能讓你和南哥白幹,我出20萬,你看怎麽樣?


    張軍嘮得挺透徹,說:“咋的,你還要拿二十萬?二十萬多嗎?我就我跟我南哥,我們站前俺們哪個兄弟一個月不分個五六萬,六七萬塊錢呢。差你這二十萬?


    當時毛子一聽,“不是,你看老弟,那老弟那麽的,二十萬不夠,我在加十萬。


    毛子他合計了,他還贏二十萬呢,他不行再出十萬,一共三十萬,他也得幹那個楊彪,出這口氣。”


    張軍一聽:“三十萬呐?


    對!三十萬!三十萬你看怎麽樣,你倆幫我抓住他揍他一頓,我吃他幾個大嘴巴子,他給我道歉跪下那就行了。”


    毛子挺不要臉,還讓對方跪下。反正就是鐵了心要報仇。


    焦元南瞅瞅毛子沒吱聲,但是張軍有他自己的小九九,唉,我說毛哥啊,我瞅你那奔馳挺不錯的呀?


    張軍還沒等說完呢,毛子腦袋反應非常的快,你看軍哥!我那奔馳真不行!


    張軍相中他的奔馳了。


    張軍講話,那奔馳要是他媽給我拿來還行,我幫你辦。


    不是奔馳可不行啊,奔馳啊。軍哥呀,我那奔馳花一百多萬買的,現在二手賣還得賣個百八十萬的啊。


    毛子開的是虎頭奔, 1993 年 94 年,那個奔馳虎頭奔一百多萬,他這輛和喬四爺那是屬於同款的。


    毛子尋思了尋思,你看這樣軍哥,別提車的事兒,那車那太貴了啦!那個我再加十萬,四十萬你看看行不行?這奔馳你就留給我,讓毛哥代代步,這也是毛哥的門臉子。


    其實四十萬就可以了,按正常的當時市場價格,幹那麽個大哥,四十萬絕對夠了。


    但張軍瞅瞅毛子?四十萬?四十萬我們哥幾個去一人能分多少錢?要是四十萬的話,我們也去不了,除非你把車拿來,那奔馳車我開著,這事我幫你辦了,你別嘴巴子打他,跪下都行。


    老杜瞅瞅他們,咱要是老杜的話,老杜直接就給了知道吧,這就是杜海明跟毛子的區別。


    老杜瞅了瞅,他這一瞅,操!真他媽磨嘰,那這個事不行拉倒吧啊,那你心疼拉倒吧!今天就當我當哥哥的,請弟弟們吃頓飯。


    杜海明也尋思,花一百來萬,報這個仇犯不上,就拉倒吧。


    咋的?不辦了,又啊啊不是都是朋友啊,怎麽的呀,這不都是朋友咋的,這車原來一聽不是。我聽半天了,行了。你看這不就行嗎,事兒幫你辦了啊。


    這頭毛子他也糾結,看他的表情是非常的矛盾!也確實100來萬辦這個事兒真有點犯不上。這毛子在這臉憋通紅,他也沒吱聲,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應該是心裏在做鬥爭,或者在衡量著什麽。


    張軍一瞅毛子這樣,他也知道多少有點離譜了,接著說道:“這麽點毛哥,四十萬可以,這事兒我給你辦了。


    毛子一聽眼睛一亮,剛要張嘴說話。


    張軍接著說了,你看毛哥,但你說我跟我弟弟過幾天,我們準備上趟黑龍江,上趟虎林,還要上趟佳木斯,出門也沒啥好車,尋思借你那車裝裝牌麵。你這麽的,你那車我們開幾天,借開一個禮拜行不行?你看都是朋友了,朋友之間借個車開幾天還不行嗎?也不是不還你。然後你再拿四十萬,這事給你辦了。你別說他媽說跪下了,腿打折都行。”說完瞅著毛子。


    毛子這頭憋了半天,最後一呲牙:“那行,車借你們開幾天,四十萬把這事辦了。”


    老杜在旁邊一瞅,哎呀,我去這傻子。


    杜海明尋思,這傻子,你說你敞敞亮亮的,把這車給他們就得了唄。給人拿四十萬,還搭台車,一百來萬。那你說借給焦元南跟張軍的車能還嗎?杜海明看明白了,這傻子繞一圈讓人焦元南跟張軍繞進去了。


    焦元南說:“那就說定了,四十萬,車借開幾天。”


    毛子一瞅車開幾天,想著是朋友,也幻想著張軍他們就是開車玩幾天。


    “啊!啊,行!!


    那車鑰匙呢?。


    張軍說了,這個明天這麽的,我們準備準備,然後明天咱們從站前出發,你給他打電話約他,咱上鬆北也行,讓他來也行。毛哥那你迴去吧,這事兒我們接了。”


    毛子表情僵硬的笑著比哭還難看,“哎,行行行啊。”


    他還合計借開幾天車沒事兒,十天半個月得還我。


    實際上這個車他根本要不迴去。


    咱不說別的,老杜人家不可能再參與了,老杜就撤了。


    就在迴去的路上,焦元南還跟張軍說:“張軍啊,這迴的車事兒給你解決了,然後沒啥事,我有事我得開。”


    張軍一瞅,“哎呀,你放心吧,這車整過來,大奔馳咱倆開。”說挺好,後來焦元南都撈不著摸。


    他倆迴到招待所,往屋裏一進,招待所裏劉雙等人都在。


    包括之前提到的王福國、林漢強、老棒子等人。


    他們一進屋,焦元南就把事兒說了:“漢強,福國,咱們幾個研究研究。剛才毛子來了,求咱辦點事兒。明天有可能上趟鬆北打一仗,對麵也不是一般人。毛子說了,找人都能找二三百人。所以說明天咱們去把家夥事兒都得準備好,把東風三,老洋炮都帶上,明天去幫他把這個事兒辦了。”


    劉雙一聽:“南哥?聽你這麽一說,對麵咋的,能找 200 來人?那咱們這五六個人去,不得扔那兒啊。”


    張軍一瞅:“小雙,咋的,你又要跑啊?你不去呀?”


    劉雙一斜楞眼睛,我去,我去個屁!就你是我親哥,你讓人打死我都不帶去的。瘋啦!咱們五六個人跟人家 200 多人幹呀?還上鬆北打仗去?鬆北那地兒,那楊彪老有實力了。南哥,我給你介紹介紹啊。”


    因為小雙之前對冰城的江湖大哥有一個梳理,說白了有個筆記本,在冰城這些知名掛號各個區的大哥,都在這小本上記著呢!記得挺全。


    “南哥,楊彪在鬆北那可是家大業大,而且人家親戚朋友,七大姑八大姨,那些小舅子大姑子,一整就找五六十人。人家在加上屯親,你進屯裏邊你都出不來。沒有三百也有二百人,老洋炮子得整幾十把。你誰去能好使啊?你們上那嘎去打仗拚命去,你們這是瘋了吧南哥!!?你們去百分之百得被扔那兒。


    我就跟日本鬼子打起來,我第一個當叛徒,你咋地啊!沒那本事不能硬裝!南哥我說的有毛病嗎?”


    焦元南一聽,可不是咋的,說:“小雙,你說的對。那你說這事應該咋整呢?我跟張軍都答應了。”


    劉雙一瞅:“你這麽的吧,你不行把福勝哥叫上吧。你叫上福勝哥去,有可能有勝算。要不太危險了。你說再猛我也是這幾個人,你不玩兒的嘛,對不對?那純扯犢子。


    焦元南一聽:“嗯,對,叫上福勝哥,我心裏也能有底。


    確實這也是,焦元南從他打仗到現在,頭一次約這種架,對麵實力挺強,他能找到 200 人,確實在 94 年挺牛逼,關鍵是人數相差太懸殊了,而且還包括家夥事啥的,你也沒有人家多,沒有任何的優勢,明顯處於劣勢嗎?傻子也知道咋迴事兒。


    焦元南說,這麽的,我給福勝哥打個電話。”


    焦元南拿電話,就打給了福勝的兄弟海濤。


    海濤接起電話:“喂!啊,那個南哥啊?。”咱說之前海濤一直不認可焦元南,但是跟焦元南混了一個月,分了 6 萬塊錢,這時候直接就“小南哥、小南哥”地叫上了。


    “南哥,啥事兒啊?


    你看福勝哥跟你在一起沒?”


    “勝哥沒跟我在一起。勝哥跟唐國強好像迴故鄉上勝哥家了。


    你這麽的,你去跑趟腿兒,找到勝哥,然後跟勝哥說,我焦元南有點事兒,明天可能有一仗,讓勝哥幫我充充場麵!勝哥去我心裏有底。那邊人數應該不少,挺硬實的,上鬆北。”


    “好的南哥!我現在去找勝哥去,你放心吧。找著勝哥之後,然後上你那兒去找你去!一會兒就去。”


    “那行,那你快點。”


    海濤撂了電話。


    海濤這時候打了一輛車就奔著當時的故鄉而去。


    趙福勝家在故鄉,也就是冰城的故鄉區,離馬市不遠,直線距離可能是四裏多地。


    故鄉這個地方可以說是專門出炮子的地方,你像喬四手下的馬龍,他也出自故鄉,那是大炮子頭!後來和喬四一起上的路。


    這時候是下午六七點鍾,福勝哥在自家的大平房裏,躺在炕上。


    福勝哥穿著紅背心,正在跟人喝著大生產酒呢。


    趙福勝這造型也挺特別,穿著小黃膠鞋,褲子上有點灰,炕上一躺,臭烘烘的,這一動彈灰撲撲的。


    這時候,海濤打車到門口下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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