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錢森那畜牲在獄中倒挺安生。”阿二微微弓著腰,臉上掛著一抹討好的笑容,眼睛時不時地瞟向淩霄,語速不緊不慢地說道。


    他在這煙花之地可是混得風生水起,那一張巧嘴好似抹了蜜一般,總能把姑娘們哄得眉開眼笑。


    每逢與姑娘們相處,他或是輕輕執起姑娘的手,溫柔地訴說著甜言蜜語,或是大方地為姑娘們購置各種精巧的飾品,眉眼間滿是寵溺。


    也正因如此,姑娘們都對他極為傾心,心甘情願地為他打探消息。


    “不吵不鬧?不像這畜牲的作風?”淩霄劍眉微挑,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他雙手背在身後,緩緩踱步至窗邊。


    那身姿挺拔如鬆,衣袂隨風輕輕飄動,仿若一幅冷峻的畫卷。


    阿二直起身子,微微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少主,那畜牲鬧了,沒人搭理他昨日,有個獄卒去花芯姑娘那找樂子,幾杯酒下肚,什麽都說了。


    那畜牲剛進去時,簡直像發了狂的野狼,扯著嗓子鬼哭狼嚎,那聲音在牢房中迴蕩,震得人耳朵生疼。


    他雙手緊緊地抓著牢房的欄杆,拚命地搖晃著,嘴裏不停地叫嚷著:‘我要出去!你們憑什麽把我關在這裏!’獄卒們對他的吵鬧起初並未理會,隻當是尋常的犯人撒潑。”


    阿二頓了頓,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繪聲繪色地描述著:“見沒人搭理,他便開始在牢房裏來迴踱步,像隻被困在籠子裏的野獸。


    突然,他猛地一腳踢向那硬邦邦的床鋪板,‘砰’的一聲巨響,整個牢房似乎都跟著震動了一下。


    他的臉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怒喝道:‘這是什麽鬼地方,這床鋪能睡人嗎?硬得像石頭,簡直要把我的骨頭硌斷!’


    說著,他又高高地揚起手,用盡全力在床鋪上胡亂拍打,一時間,灰塵彌漫在空中,在那昏暗的牢房裏肆意飛舞。”


    “到了飯點,獄卒端來牢飯,那飯菜一露麵,一股刺鼻的餿味便撲鼻而來。


    錢森本就煩躁的臉瞬間皺成一團,他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噌’地一下從床邊跳起來,捂著鼻子,連連後退幾步。


    他的眼睛瞪得極大,滿是嫌惡地吼道:‘這是人吃的東西嗎?你們就拿這玩意打發我?


    去,給我弄些好吃好喝的來,我錢家有的是錢!’


    那獄卒聽了,先是一愣,隨後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慢悠悠地說道:‘錢森,你以為你還是錢家少爺?錢家已經倒了,人走茶涼,誰還當你是個寶?趕緊消停點,不然鞭子伺候。”


    獄卒們本就對錢森這種頤指氣使的少爺作風極為看不慣,如今他這般不知收斂,更是惹惱了眾人。


    其中一個脾氣火爆的獄卒,猛地抽出腰間的鞭子,那鞭子在空中甩得“啪啪”作響,帶著一股淩厲的氣勢。


    他大步邁向錢森,嘴裏罵罵咧咧:“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到了這兒還敢擺譜!”


    說著,手中的鞭子如毒蛇般朝著錢森狠狠抽去。


    錢森驚恐地瞪大雙眼,想要躲避,可狹小的牢房根本無處可逃。


    鞭子一下下落在他的身上,瞬間在他的衣服上抽出一道道血痕,他疼得在地上打滾,發出淒慘的叫聲:“啊!別打了,我錯了!”


    但獄卒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一鞭又一鞭地抽打著,仿佛要把對權貴階層的所有怨恨都發泄在他身上。


    打了一頓之後,錢森倒是消停了,像隻鬥敗了的公雞,癱坐在牢房的角落裏。


    他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嘴唇微微顫抖著,可還是不吃不喝,心裏不停地咒罵著這獄中惡劣的環境。


    這牢房陰暗潮濕,四周的牆壁上爬滿了青苔,角落裏還散發著一股刺鼻的黴味。


    吃睡拉撒都在這一個地方,那臭味熏天,仿佛能把人活活憋死。


    夜裏,寒冷的濕氣從地麵緩緩升起,錢森凍得瑟瑟發抖。


    他試圖用那單薄且破舊的毯子裹住自己,可毯子早已千瘡百孔,根本無法抵禦寒冷。


    他隻能緊緊地抱住自己的雙腿,把身體蜷縮成更小的一團,牙齒不停地打著冷顫,“咯咯”作響。


    老鼠在角落裏肆意穿梭,發出“吱吱”的聲響,時不時地靠近他,似乎在試探這個新來的“房客”。


    錢森害怕地揮舞著手臂,想要驅趕老鼠,可老鼠們根本不怕他,反而更加大膽地在他周圍亂竄。


    白天,陽光艱難地透過狹小的窗戶縫隙灑進來,卻無法帶來絲毫溫暖。


    錢森望著那一縷微弱的陽光,心中滿是絕望。


    他開始懷念起曾經在錢家的奢華生活,那寬敞明亮的房間,柔軟舒適的床鋪,還有擺滿一桌的珍饈佳肴。


    而如今,他卻被困在這如同地獄般的牢房裏,不知道未來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麽。


    餓了兩天,錢森實在熬不住了,他的肚子開始咕嚕咕嚕直叫,那聲音在寂靜的牢房裏顯得格外清晰,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攪動著他的腸胃。


    他雙眼無神地望著那難以下咽的牢飯,喉嚨艱難地蠕動著,猶豫再三,最終還是緩緩地伸出手,那手在空中微微顫抖著,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他抓起飯菜,一點一點地往嘴裏塞,那副模樣狼狽至極,與曾經那個風光無限的錢家少爺判若兩人。


    他一邊吃,一邊還在心裏祈禱著,他爹錢鑫會花錢給他贖出去。


    殊不知,錢家如今也是一敗塗,。錢老爺躺在那冰冷的床榻上,麵容憔悴,臉色蠟黃得如同一張破舊的紙張。


    他身上蓋著的被子破舊不堪,滿是補丁,早已沒了昔日的奢華,府裏的丫鬟和家丁們,看到府裏出了這麽大的事,一個個都慌了神。


    他們匆忙地收拾包袱,眼睛裏閃爍著貪婪和恐懼。


    能拿的金銀首飾、能拿的古董都被他們一股腦地塞到包袱裏,然後像老鼠見了貓一樣,跑的跑、溜的溜。


    錢家名下的產業也被債主們圍得水泄不通。


    那些店鋪裏,曾經琳琅滿目的貨物如今被債主們肆意搶奪。


    有的債主直接將貨物搬走抵債,有的則在店鋪裏大吵大鬧,要求立刻兌換現銀。


    錢家的府邸、大宅也被債主們翻了個底朝天,那些曾經價值連城的家具、裝飾,都被一一搬走,隻剩下空蕩蕩的房間,仿佛被洗劫過一般。


    家裏那些曾經名貴的木板床鋪等物,也都被瓜分殆盡。


    錢老爺被無情地扔到柴房裏,那柴房陰暗寒冷,四處透風。


    他躺在地上,連一口熱水都沒有,隻能在病痛和絕望中苦苦掙紮,最終就這樣病死在柴房裏。


    而錢森卻對此一無所知,還在那狹小的牢房裏,幻想著他爹會花錢來給他走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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