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哥,「醫術厲害就好,醫術厲害就好。」醫術越厲害,長林能站起來的機率就越大。


    「對。」徐清梨點頭。


    顧長林沒說話,他這一路都挺沉默的,心裏閃過各種情緒,害怕,緊張,期待,還有退縮。


    他在想如果手術失敗,他全身癱瘓,那還不如坐輪椅。


    坐輪椅上至少上半身還是自由的。


    可若是手術成功,他能站起來.......


    外麵挺冷的,徐清梨讓他們待在招待所裏,她去買飯。


    去了距離最近的國營飯店,買了十個肉包子就迴來了。


    吃完早飯,三人也沒別的事,就在招待所裏休息,這會兒徐清梨也沒心情逛,就在屋裏看書。


    顧長林害怕,緊張,其實她也挺害怕緊張的,起初她對顧家三兄妹好,隻是把他們當任務對象,為了得到那一百棟樓。


    可人心不是鐵做的,相處久了自然會有感情,她拿長森長月是當親弟弟親妹妹疼的。


    自然把顧長林也當做了另一半。


    畢竟人都是視覺動物,顧長林的臉身材都長在了她審美點上,加上性格,那更不得了了。


    她拒絕不了。


    還有本來他們也是夫妻,這種感情就更順其自然了。


    希望手術成功,失敗的後果他們每人都擔不起。


    時間過得很慢,也很快。


    一睜眼就到了第二天。


    醫生是早上八點上班的。


    而他們三人,七點就來到了醫院裏,徐清梨更是,早早就排在掛號處窗口了。


    「來的真早啊!」掛號處工作人員上班了。


    徐清梨笑笑,「同誌您好,我想問今天王國義王醫生來了嗎?」


    「上了上了,我剛才還見到王醫生了,怎麽你們找王醫生啊?」


    「是啊!」徐清梨點頭。


    那位工作人員給掛了號,說「王醫生辦公室在一樓最東邊的那間。」


    「好,謝謝您。」


    徐清梨拿著單子,招唿顧大哥,「大哥這邊。」


    顧大哥推著顧長林過來了。


    「咋樣?弟妹,王醫生來了嗎?」


    徐清梨點頭,「來了來了,我們快過去。」


    三人走到科室門口,裏麵一個患者都沒有,他們是第一個。


    王醫生也很驚訝。


    道,「你們來的挺早啊!」


    顧大哥,「大夫我們昨天就來了。」


    王醫生,「初六?你們不是本地的啊?」


    顧大哥,「我們黑省來的,初五就出發了。」


    聽聞,王醫生推了推眼鏡,「哎呦,那夠遠的。」


    「是啊,我們那邊醫生說讓我們去首都找專家看,剛好我有個朋友的二舅在您這兒做了手術,現在可以杵著拐仗走了。」


    「所以我們就緊忙過來了。」


    王醫生點點頭,看向顧長林問,「怎麽受的傷?」


    「戰場上。」顧長林開口。


    「戰場上啊。」王醫生瞭然,徐清梨趕緊拿出之前的檔案,「大夫,您看看。」


    王醫生接過一一看了,道,「大概我了解了,現在去拍個片,我看看彈片有沒有移位。」


    拍完片後,王醫生看了片子說彈片沒有移位。


    顧大哥急忙問,「那大夫,我弟這情況,可以做手術取出來嗎?」


    「做手術,可以是可以,不過像腰椎這種神經豐富的地方,如果手術情況不理想,未來會有全身癱瘓的風險。」王醫生說完看向他們。


    「全身癱瘓的風險啊!」顧大哥喃喃道。


    在省城看時,醫生也是這麽說的,但是那會兒他覺得省城的醫生肯定不如首都的,說不定去首都看醫生,做手術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沒想到,還是有全身癱瘓的風險。


    身體是顧長林的,做不做手術顧長林說了算,顧大哥和徐清梨不能替他做決定。


    「大夫,我做。」


    「我做手術!」顧長林說。


    即使有癱瘓的風險他也要做,他不想一輩子在輪椅上度過,他不想當廢人!


    「行,那手術時間我跟其他醫生商量一下再定,就這幾天了。」


    「你們現在辦住院手續嗎?」王醫生問。


    徐清梨,「辦吧,在醫院比較方便。」


    顧大哥又問了一下手術費,跟省城醫生估的差不多,主要是手術後期的住院比較花錢,那是大頭,做手術的錢是小頭。


    辦理了住院手續,徐清梨又去招待所把包裹啥的都拿過來。


    他們的病房在一樓。


    不是單間,有四個床位,好在這會兒是新年,病房裏沒什麽人,就他們三個。


    中午的時候王醫生來通知他們,三天後手術,初十上午,也就是1974年2月1號。


    做手術之前除了拍片,還要檢查一下其他的,王醫生給了一堆單子,讓他們下午挨個去檢查。


    第二日中午,吃完飯。


    徐清梨跟兩人道,「長林,大哥,我去一趟百貨大樓,買個暖壺洗臉盆,還有被子。」


    他們出來就帶了茶缸飯盒,沒帶洗臉盆暖壺,而這會兒醫院裏也不發這些東西。


    還有醫院裏的床鋪,要是有別的患者來了,也不讓他們躺了,今天早上護士來查房就說了。


    倆人點點頭,「行,去吧。」


    首都的百貨大樓跟省城的百貨大樓是不一樣的,徐清梨覺得首都的百貨大樓才是真的百貨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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