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記昨晚是怎麽睡著的了。


    她隻記得,昨天晚上迴來了之後,身上的衣服直接被自己非常暴力地撕毀,然後直接把自己的身體,丟到了浴缸裏麵。


    疼痛還是有的,但有些疼痛,是緩和不了的。


    地麵上還有不少酒瓶,甚至就連泡在浴缸中的右手上,還抓著一瓶早就已經灌滿了洗澡水的酒。


    隱約記得,昨天晚上蘇紅好像想要將自己抱到床上去睡,結果被自己強行推開了。


    水的密度還好。


    這種被熱水包裹著的觸覺,讓蘇沫鳶感覺很溫暖。


    緩緩坐起身。


    濕漉漉的頭髮,很是自然的披散在身上。


    輕描淡寫地遮住了自己的胸口,任憑紅色的水珠順著自己身體的曲線,慢慢滑落。


    修長的玉腿輕輕抬起,如玉般的腳掌慢慢踩在地毯上。


    絲毫不在意身上的水珠會將價值上萬一平米的地毯弄壞,從旁邊隨意的拿了一條毛巾,輕輕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水漬。


    眼睛有點紅,眼睛有點腫。


    昨天晚上沉醉之中,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望著鏡子裏麵的女人。


    長的很妖艷,長得很嫵媚。


    哪怕是女人都能夠喜歡上的顏值,此刻卻顯得格外憔悴。


    「嗬……」


    輕嗬一聲,隨手將身上的浴巾丟在地上。


    也懶得穿自己最喜歡的小熊貓拖鞋,索性光著腳,走出了房間。


    浴室門口。


    香草不知道蹲在那裏呆了多久。


    在自己出來的時候,小傢夥瞪大了兩隻眼睛,一臉疑惑地望著自己。


    角度挺好,順著腿,順著荒地,順著肚臍,看著自己的臉。


    若是換做了平時,蘇沫鳶恐怕還會將這小色貓抓住,然後對著它的腦袋敲上一首歌。


    但現在……一點心情都沒有。


    「我給你煮了點小米粥,還有你最喜歡吃的小籠包,吃上點吧。」


    蘇紅毫無徵兆地出現在自己的身邊,除了將香草嚇了一跳,倒是沒有嚇到蘇沫鳶。


    「不吃了,不餓。」


    蘇沫鳶擺了擺手,遲疑了一下道:「給我拿瓶酒來。」


    「你昨天晚上喝了一晚上……」


    「聽話,去給我拿酒。」


    很是隨意地將自己的身子丟到了沙發上。


    任憑自己這樣一絲不掛地癱著,仰著頭,深深地吐出一口氣。


    「蘇綾。」


    得到唿喚,蘇綾瞬間就出現在了沙發旁邊,也不知道是從什麽地方竄出來的。


    看著沙發上癱著的蘇沫鳶,蘇綾遲疑了一下:「你還好吧?」


    沒有迴答蘇綾,蘇沫鳶慢慢閉上自己有著修長睫毛的眼睛:「昨天晚上,蘇紅讓你查的事情,你查的怎麽樣了?」


    蘇紅讓蘇綾去查葉一,她查自己的母親。


    說實話。


    對於父母的突然離婚,蘇沫鳶心裏很抗拒。


    埋怨過,痛苦過,怨恨過,傷心過。


    畢竟,突然放棄了自己,選擇組建了新的家庭,對於一個才剛剛18歲的女孩子來說,刺激性太過強悍。


    但是,這刺激性再怎麽強,也沒有從別人口中,聽到自己父親被虐待致死的刺激性強。


    甚至,到了現在蘇沫鳶都有點不敢相信。


    昨天晚上那個葉一口中的蘇友國,是自己的父親。


    「還沒有,他們那邊設置了加密,應該是昨天晚上對方有所察覺了。」


    「……知道了。」


    抬手,輕揮,讓蘇綾繼續去查,自己則是想要躺在沙發上靜靜地呆一會。


    兩個鐵憨憨都打發掉了。


    那些想要進來服侍的女僕,也讓蘇紅攔在了門外。


    坐在沙發上,獨自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望著天花板,蘇沫鳶慢慢閉上了眼睛。


    殺了人之後的餘韻,現在已經逐漸緩和了過來。


    沒緩和過來的,是昨晚葉一說的那些話。


    對於葉一的話,蘇沫鳶自然是不可能全信的。


    現在迴想,很明顯,昨天晚上葉一就是為了激怒自己,故意那麽說的。


    隻不過……能夠說出蘇友國,並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


    蘇沫鳶能夠肯定,對方口中的蘇友國,定然是自己的父親。


    那麽,問題來了。


    明明自己的父親和母親離婚之後,跟著組建的新家庭移民澳洲了。


    為什麽會……出現在葉家人的口中?


    而且,為什麽葉一會說,自己的父親通敵叛國?


    這四個字,可不是鬧著玩的。


    頭有些疼,腦袋有些大。


    望著自己手機之中,那獨有三個人的,一家三口的微信群聊。


    上一次聊天的時間,還是在當時他們離婚之後,第一次給自己打的生活費的界麵。


    很想問問他們現在怎麽樣。


    很想了解,他們現在過得好不好。


    很想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沒有去郊區,沒有殺人,沒有接到那個電話。


    很想證明……昨天晚上,隻是個夢。


    眼淚,不自覺地又從眼角滑落。


    望著僅剩的父親的電話號碼。


    蘇沫鳶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打,還是不打。


    不打,想要知道真相究竟是什麽樣。


    打了,害怕知道真相真的和昨晚說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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