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沫鳶則是惡狠狠地看向葉定天,冷聲開口:「你做了什麽?!」


    「嗬,做了什麽?」


    葉定天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目光之中多多少少帶著幾分鄙夷看著蘇沫鳶:「我隻不過是往記憶藥劑裏麵加了一些能夠讓兩份記憶玉石俱焚的東西。」


    「畢竟,失憶藥……可不是真的能夠將全部記憶都給清空的。」


    聽到葉定天的話,蘇沫鳶猛地上前,拽住他的衣領,二話不說直接上去就是一拳。


    「你混蛋!」


    砰!


    蘇沫鳶的拳頭,不輕。


    本就是高中時候揍過人的拳頭,本就是一個假小子的拳頭。


    哪怕經過了身體藥劑的改變,哪怕經過了這麽長時間,係統的磨礪。


    自己依舊是曾經那個一人一棍挑十幾人的蘇沫鳶!


    欺負一個老人,或許真的有些不齒。


    但前提是。


    這個老人,還究竟算不算得上是一個人。


    把葉定天從輪椅上,打到地上。


    膝蓋壓著他的胸口,左右開弓,對著對方的老臉,一拳,又一拳。


    打掉了牙,打爛了嘴,打的對方滿口哀嚎。


    哀嚎之中,卻還一點都不少癲狂與嘲笑。


    「蘇沫鳶,別打了。」


    眼看著蘇沫鳶都快要將葉定天給打死,蘇墨鳶輕輕抬頭,將臉上的麵具丟到一旁。


    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對著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葉定天開口道:「你有沒有解藥?」


    聽到蘇墨鳶這句話,蘇沫鳶心頭升起一抹不爽。


    他怎麽可能會有解藥。


    根據葉定天所說,這本來就是一份單方麵的保險措施而已。


    這麽問……


    得到了那個答案,又能如何?


    倒在地上,嘴巴布滿鮮血的葉定天,看了一眼蘇沫鳶,又看了看在那裏一臉祈求樣子的蘇墨鳶,忍著疼痛,嗤笑一聲:


    「你覺得呢?」


    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仿佛是得到了放鬆,仿佛是得到了解脫。


    望著天花板,葉定天嘴角微勾:「要麽,你就將藥吃了。」


    「要麽,你就看著你的葉辰,和我的無道,一起死了。」


    「蘇墨鳶,這個事情,我相信,你的選擇不會讓我失望!」


    要麽吃了藥。


    要麽看著葉辰徹底身死道消。


    歹毒!


    蘇沫鳶強行忍住上去直接踢死這個老頭的念頭,猛地轉過頭,對著蘇墨鳶冷聲道:「係統給的萬能藥拿到了嗎?」


    蘇墨鳶的臉上滿是失落,望著身邊已經昏過去,卻還在不斷吐血的葉辰,輕輕搖了搖頭:


    「係統給我的任務是改變一切的結局,但到了現在,結局並沒有改變。」


    「係統獎勵,我沒有辦法拿到。」


    想著,蘇墨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轉過身,從地上將之前華天雄丟給自己的兩瓶藥拿了起來。


    眼角含著淚,臉上掛著傷。


    深深地看了一眼葉辰,蘇墨鳶的嘴角,浮現一抹幸福的微笑。


    似乎看出來了蘇墨鳶的決定,蘇沫鳶深深吸了一口氣。


    走到她旁邊,蹲下身,抬手輕輕擦了擦,那張和自己相同,卻又有不同的精緻容顏的淚水。


    輕聲開口:


    「你真的決定好了麽?」


    蘇墨鳶微笑點頭;「我本來穿越迴來就是為了讓葉辰不死,可是現在,所有的過程雖然改變了,但結果並沒有改變。」


    「我已經和係統商量過了,我已經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蘇墨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雖然還是笑的,但唿吸卻是有一點顫抖:「當時葉辰死的時候,我差點也自殺了。」


    「如煙拉著我去看過,重度抑鬱症,焦慮症,幻想症,精神性厭食症……」


    「當時本來就有一死了結的打算,現在隻不過是……看到了希望之後,又墜入絕望罷了。」


    說著,蘇墨鳶看向蘇沫鳶,語氣之中,多了幾分羨慕的聲調:


    「況且,如果我死了,你無論是留在這場遊戲裏,還是迴到本來屬於你的世界,都可以說毫無牽掛了。」


    「蘇沫鳶,這個世界泡是屬於我的,不要跟我搶主角這個位置了,好麽?」


    蘇墨鳶說的很委婉。


    蘇墨鳶說的很祈求。


    這個世界泡是屬於我的,一句話,就直接將兩個人當前的關係,徹底挑明。


    看到蘇沫鳶的沉默。


    蘇墨鳶笑了。


    玉手之上,沾染了一些葉辰的鮮血。


    她輕輕的按在了,那隻幫自己擦了眼淚的手上,緩緩揉捏:


    「幫我最後三個忙吧。」


    「……什麽忙?」


    「幫我多陪陪咱爸媽,幫我多照顧一下老傑克那個小老頭……」


    蘇墨鳶聲音一頓:「幫我……把這裏燒了。」


    蘇墨鳶的聲音,充滿了死誌。


    葉辰,是她的生存意義。


    重度抑鬱症、焦慮症、幻想症、精神性厭食症……


    很多精神上麵的疾病,蘇沫鳶聽不懂,但不代表她不能理解其中感受。


    最懂自己的,往往還是自己。


    「好。」


    蘇沫鳶不知道這個字,是怎麽從自己口中說出來的。


    聲音是顫抖的,臉上的表情是崩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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