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意清這麽想著,握著房卡的力度更重了,在掌心留下了不淺的痕跡。


    龐曼拍戲慢工出細活,一部電影至少要拍攝三個月起步意味著這幾個月她要與景初抬頭不見低頭見。


    她嘆氣翻個身摸到了床上的軟絨的毛毛蟲心裏是什麽感覺很難去形容。


    不被纏著的……失落感?


    景舒最後給了她兩個選擇。


    「若是能接受,我不反對你們在一起但有一個要求,在景初不喜歡你之前,不能拋棄她。」


    「若是做不到,現在放手。」


    似乎兩種選擇都做不到了。


    走廊的腳步聲漸行漸近,在她的門前停下,敲門聲隨之傳來。


    慕意清不知道是誰會來敲她的房門,應該不是時真,她去洗漱了,也不應該是宋挽喬,剛剛走廊的交談聲她聽到了一些。


    會是她嗎?


    她屏住唿吸,開門的動作停了下來,既期待又害怕,期待什麽說不清,害怕什麽也說不清。


    「您好,有人在嗎?您剛剛客房服務叫的止痛藥送來了。」


    慕意清有些失落:「我沒叫……」


    止痛藥?她是又頭疼了嗎?


    她開了房門,看到酒店工作人員手裏拿了個藥袋,所說屬實,問:「是隔壁的嗎?」


    客房服務看了眼房號,連忙道:「打擾了,送錯了。」


    「等一下。」慕意清看向服務生手中的藥袋,紙質非透明包裝袋,看不到裏麵的止痛藥。


    她問:「買的是膠囊還是顆粒沖劑?」


    被問的人不解,「膠囊,有什麽問題嗎?」


    這年頭止痛藥不都是膠囊,沖劑小孩隻有才會喝吧。


    意識到自己多管閑事的慕意清擺頭道:「沒事,隨口問問。」


    等景初發現是膠囊後,會聯繫客房服務重新買的,至於為什麽忽然會頭痛,八成又是因為她。


    慕意清微微嘆息,靠在門上等待隔壁傳來開門的聲音,黑暗下感官被放大,離得這麽近,開門聲一定可以聽到。


    過了很久,沒人應答,隻好將藥袋放在門旁:「藥給您放在門邊了,有需要繼續打客房服務。」


    無緣無故不開門、不迴應,慕意清心慌,會不會是出事了,她三步並兩步地拿起桌上的手機,打開那個還沒有卸載的app。


    點進去之後,顯示景初的設備不在線,沒戴還是關機了,她不知道。


    監測生命體徵的設備沒了,慕意清更加慌張,她隻好給宋挽喬打去電話。


    聽到吊兒郎當的鈴聲,龐曼氣得臉紅,批評道:「不是跟你說開會要靜音的嗎?」


    宋挽喬隻覺得口袋裏的手機燙人,掏出來一看來電人名字,巧了。


    「小慕的。」她給了龐曼一個眼神,接聽外放:「大晚上打電話咋了?」


    「能去她房間看一下她嗎?」慕意清底氣不足地解釋:「外麵有人一直在敲門,有點吵。」


    宋挽喬:「你打電話給她就好了。」


    對麵沉默幾秒,迴答:「我們拉黑了。」


    旁聽的龐曼臭臉又拉長了一些,她找宋挽喬來就是為了搞清楚這兩個人什麽情況。


    一個是宋挽喬發小,一個在宋挽喬手底下拍過戲,她想她應該很了解。


    宋挽喬剛剛說完兩個人拉扯多年的愛情故事,這邊慕意清的電話就來了。


    這一聽不要緊,好嗎?彼此黑名單的人,這戲怎麽導,難怪下午圍讀都這麽困難。


    龐曼也給宋挽喬使了個眼色,她意會道:「ok,我過去看看。」


    沒幾分鍾,正副導演在景初門前敲起門來,如慕意清所說,沒人應答,宋挽喬打了電話,一樣沒人接。


    「要不迴去吧,不知道跑哪去了。」宋挽喬對龐曼說。


    這陣子斷網狀態,沒有和其他人聯繫,她並不知道一月份景初住院的消息,隻當她不在房內,沒帶手機。


    隔壁的慕意清坐不住了,打開房門來到她們身邊,建議道:「找工作人員開一下門吧。」


    那晚景初被抬上救護車的樣子浮現眼前,即便這種可能性不大,她還是害怕得要死。


    宋挽喬揚揚眉毛,不是另尋新歡了嗎?看慕意清這關切的模樣,景初還有機會。


    「沒必要吧,多大一個人了,就算在裏麵,又不會死掉,萬一在洗澡或者幹點其他什麽事,開了門多尷尬。」


    龐曼餘光看到門旁的藥袋,拆開看了眼,是知名品牌的止痛藥,心裏一沉。


    「還是開門吧。」


    這部電影命運多舛,還沒開拍,主演一個接著一個出事,眼下這是最後一個,她不希望出任何差池。


    等過幾天開機儀式 ,一定要多插香。


    沒多久,酒店的經理核實身份打開房門,慕意清下意識地往後撤了幾步,撤到了在屋內看不到的距離。


    景初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手中還握著帶血的紙巾,宋挽喬靠前搖了搖她。


    渾身滾燙,發燒了。


    景初暈乎乎地抬頭睜眼,臉上還有髮絲印上的痕跡,深一道淺一道,她沒精神地問:「怎麽了?」


    「有人以為你死了。」宋挽喬往門口撇,本來還有影子的,現在連個影子也沒了,「我來看看你死沒死。」


    龐曼將止痛藥放在桌上,宋挽喬又關心她:「頭疼嚴重了?」


    很多年前,她帶著景初去滑雪,跌壞了腦袋,當時隻是腦震盪,恢復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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