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意清纖長濃密的睫毛輕顫,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景初倒在血泊中的恐怖場景還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想起昨晚景舒拖蘇西帶給她的話。


    「不要再與她有任何交集。」


    「想要什麽資源,盡管提。」


    謊言,是她和景初這段關係的開始和結束。


    她盡力調整狀態,起身沖了把澡,開的涼水,很奇怪,相比於人正常的體溫,她和景初確是兩個極端的個例,景初四季如冰,她卻很少會覺得寒冷。


    十幾分鍾後,慕意清來到客廳,一眼便看到沾染紅酒的地毯,好像高空墜落後的斑斑血跡。


    她慌忙地挪開地毯上的小桌子,將地毯卷了起來靠在門側,六神無主地發抖。


    時真很早就醒了,隻是一直沒聽到慕意清屋裏有動靜,今天的活動在晚上,注意到慕意清的黑眼圈,盡職盡責的助理自然不會大清早主動去叫醒藝人。


    聽聞客廳內傳來動靜,她立馬打開房門嚮慕意清問好:「姐,早啊,要吃什麽我去準備。」


    隻見慕意清窩在沙發旁死咬著嘴唇,空洞地看著她,時真慌了,她是做錯什麽了嗎?


    她一步一個問題。


    沒做錯什麽吧?


    不對,口香糖昨天忘記買了,還是晚上去超市掃購的時候才發現,已經補迴來了。


    還有嗎?


    昨天不應該聽信宋挽喬的話,刺激景初,所謂「可傷我,不可傷我愛人」,是不是這個道理?


    母單時真瑟瑟發抖。


    走近後,她發現慕意清盯的不是自己,而是門旁被捲起的地毯,時真趕忙把地毯拖了出去,迴到慕意清身邊。


    「姐,地毯我會處理的。」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據她猜測,地毯上一定是有小強或者蟲子嚇到慕意清了。


    慕意清緊咬著下唇,默不作聲,時真又慌了。


    她的完美藝人不會傻了吧?


    這個想法立馬嚇到自己,這要是真的,儲園不得殺了她,想到儲園,時真小臉一白。


    她彎下腰試圖喚醒慕意清:「姐,那個景老師在醫務室不願意出來,挽喬姐讓你去幫忙。」


    景初在醫務室。


    還活著,一切都是夢。


    慕意清清醒過來,眼眸染上了一層柔和的光,她手掌撐著地麵,站起身子,答應道:「好,給我一點時間。」


    她的狀態不好,要重新洗把臉、化上妝,再去見景初。


    得到迴覆,時真總算鬆了一口氣。


    早上通知群裏,宋挽喬讓方便出麵的幾個人都去醫務室嚐試了一番,她和時真不屬於這個綜藝,自然不能出麵。


    夏消寒去了,杵在那一句話不說,沒用。


    唐曈曈和mayli不知道是用的哪個地方的方言,勸解勸解著,演起了雙簧,被景初趕了出來。


    李蓉兒和徐延更是被拒之門外。


    蘇西倒是和景初聊了一會兒,但她純純跑題王,完全被景初牽著鼻子走。


    最終,醫務室隻剩下景初和小護士大眼瞪小眼。


    見所有方法都沒用,宋挽喬通知小護士等下裝作什麽都沒聽到,玩自己的手機就好,她調試好設備,打開話筒。


    第19章 篝火晚會


    ——玩家[景初]中午好。


    許景初伸了個懶腰,不搭理她。


    ——此次是要告訴你,在還是景初的這段時間,你必須完成景初需要做的事情,不能不參加她本應該參加的活動。


    許景初舌頭抵著一側腮,來到桌子前掏出了真知棒,拆開送進嘴裏,再次無視。


    從唐曈曈和mayli的雙簧中,她得知今晚是決賽前最後一次可以自由出入活動基地的機會,練習生們自發組織了一場海邊篝火晚會。


    真浪漫呢。


    她看向窗外,大中午陰沉沉的,今晚應該會下雨吧。


    真可惜呢。


    宋挽喬見景初軟硬不吃,咬著牙罵了句:「真該死!」


    正巧,慕意清剛剛到監控室門外就聽到這句「真該死」,原本明媚的眸子瞬間陰沉了下去。


    她在宋挽喬身旁坐了下來,側身笑著問:「挽喬姐在說誰該死?」


    笑意不達眼底,宋挽喬瘮得一身冷汗,什麽事都藏在心裏的人,最可怕了,這也是她和景舒做不了朋友的原因。


    宋挽喬佯裝鎮定道:「開玩笑呢。」


    她轉移話題:「小慕啊,景初不願意出醫務室,這事隻能交給你了。」


    慕意清昨晚看了宋挽喬和景初的對話,景初竟然真的信了她,她們約定時間是晚上十點。


    而晚上十點她還要進行一場生日直播 ,在此之前,她必須把景初帶出來,一起去海邊進行篝火晚會,並且完成多年前生日那晚做過的事情。


    她迴復宋挽喬:「嗯,我知道了。」


    說完頭也不迴地離開了。


    宋挽喬舒了口氣。


    短短幾天時間她感覺自己老了好幾歲,三十多歲了啊,家人們,她還沒有一段穩定的戀愛關係呢,又老了幾歲,這下找對象更難了。


    去醫務室的路上,慕意清想了很多,她怕刺激到景初,最終選擇了一個不知可不可行的辦法。


    她在醫務室的門前駐足了很久,不敢進去。


    許景初聽覺很靈敏,早有察覺,門外的人比早上其他人更堅持,卻不敲門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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