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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第一次陪跑白山戀愛文學獎之後,結月隻從長野迴過一次東京,還是因為要和編輯當麵交流新作品,而驚變也就發生在那時。


    “嗯,你的新作品的大綱和文章開頭我看過了,很不錯,以後的問題我們郵件交流就好啦。”編輯小姐合上了筆記本電腦,對結月笑了笑,“辛苦你從長野過來了,我相信你隻要可以順利完成它,下次依然可以入圍白山獎。”


    “謝謝。”結月喝了一口麵前的咖啡,鬆了一口氣,接下來她隻需要迴長野,然後安心寫這篇新作品就可以了。


    此時她位於繁華商業區一座寫字樓的三樓,旁邊就是落地窗。結月正準備在和編輯聊一聊的時候,她正好無意間看了一眼窗外,卻頓時愣住。


    她好像,看到了一個她認識的人?


    結月揉了揉眼睛,她仔細地看了看站在那裏打著電話的男人,雖然對方做了偽裝,但是這個身形被她認出來了,絕對錯不了,是之前被保出去之後失去蹤跡的吉川和樹!


    人總是會對自己深愛的人以及深恨的人而印象深刻,盡管此前在舊宅被襲擊是一年前的事情,而且她當時受到了驚嚇,但是犯案者吉川與大井兩個人的相貌身形卻深深地被烙在了她的心底。


    與安室透在一起之後,她很少做噩夢,因而曾經的恐懼也就此消散了許多。所以結月在看到吉川時的第一反應並非害怕,也不是氣到發抖,而是警覺。


    不同於暴躁不甘前來尋仇的大井俊,吉川和樹擅長隱藏他的蹤跡,能從公安的眼皮底下躲起來,說明他很不簡單——而這樣的人為什麽會突然迴到東京,他有什麽目的?


    結月想,大井俊不認識降穀零,他是因為其母大井女士的原因對她懷恨在心。而吉川不同,他是在中學時代就因為騷擾她而被幾位哥哥教訓過,所以,他對降穀零有印象是正常的——覺得自己受到了屈辱,所以深恨。


    大井提到過他們調查過幾位哥哥的情況,認為他們都死了,確實,曾經的降穀零對於眾人而言,的確是“死”了,這樣才有利於去隱藏。但死而複生的人出現在麵前,結合零君的身份,吉川不難猜到他有可能在執行什麽任務。


    不妙,吉川不可能和組織搭上線的吧?


    結月頓時皺眉,她一邊同編輯告別,一邊戴上了墨鏡與口罩匆匆地下了樓。吉川還沒有走,她決定先跟這家夥一段路,然後立刻聯係……還是聯係風見先生吧。


    雖然她第一反應是聯係安室透,但是她不敢聯係對方,因為她怕影響到對方的安全,所以聯係風見也是應該的,總之先把這個吉川控製起來。


    吉川之前在和別人打電話,他在和誰聯係呢?


    結月忽然停住了腳步,不知道為什麽,她感覺一股寒意突然從背後升起。


    是不是陷阱?!


    ***


    結月轉身,拔腿就跑,她混入了人群之中,再度迴頭的時候,就看到吉川居然也調過了頭來。


    果然是衝著她來的嗎?


    所以說吉川已經和組織搭上線了,恐怕現在零君已經有危險了,組織一定是懷疑零君就是臥底於是讓吉川來把她引出去,因為在長野的時候她身邊是有警官保護的……對方既然知道她今天會來出版社,想必之前就調查過她的情況。


    上一次和安室透聯係是什麽時候?


    三天前?!


    結月隻覺一顆心涼了下來,三天了嗎?如果失聯三天,公安一定已經在積極營救了吧,那麽她現在,必須先保證自己的安全!


    不對,還是不對……如果安室透出了事,公安應該會有人來保護她的,可是看起來沒有,對方是被幹掉了嗎?


    結月有些驚恐,風見先生的電話打不通,她現在該去哪裏求救?去毛利偵探事務所找小偵探?不行,還不如直接去警視廳。


    “鬆田小姐!”身旁忽然有個男人小聲叫她,結月嚇了一跳,警惕地看了過去,卻發現對方正是風見,她稍稍鬆了口氣,“居然是你親自來保護我嗎?”


    “來不及多說了,我送你去警視廳。”風見說著,指了指旁邊的摩托車,示意她坐上去。


    等、等下,風見先生喜歡用摩托嗎?


    “你真的是風見先生?”結月拿起了車座上的頭盔,忽然問道。


    “啊啦。”對方笑了笑,“小妹妹,我和他有約定,自然不會害你的——有希子現在就在警視廳,我送你過去見她,這你總該放心了吧?”


    是上次假扮小梓小姐的那個人!結月恍然大悟,果然是她男朋友的那個美女搭檔,至此她放下心來,安室透之前跟她透露過,必要的時候,也許對方會幫上忙。


    “多謝。”結月坐上摩托車,而摩托頓時飛馳而去,引得旁邊的人紛紛驚唿,怎麽有人會在這麽熱鬧的地方飛馳摩托?


    正是因為這裏熱鬧,對方才想把她引走帶去人少的地方吧?恐怕已經發生了她不知道的事情,警方是不是已經和組織交火了,組織無力派出人來,這才讓吉川過來,想要用她做威脅逼迫安室透說出什麽事情嗎?


    安室透已經……結月想起之前那件事,不,應該他還沒有死,如果說當時組織對於叛徒的態度是直接處決,那麽對於洗了好幾輪後還留下的叛徒,一定是先逼問。


    他沒有死。


    他不能死。


    **


    “你猜得很對,果然不愧是波本的女朋友。”貝爾摩德冷靜的聲音從前方裹著風傳來。


    “要我說就應該你一下列車就把你帶去警視廳的,但是負責和你聯係的風見警官重傷在醫院昏迷不醒,因為波本的事情別人所知甚少,所以後續安排就出了岔子……東京這邊不知道你要來,長野那邊跟來保護你的是個剛畢業的小警官,很簡單地就因為旁邊突發的搶劫案被引開了。”


    結月抿了抿唇,顯然這個搶劫案應該是吉川安排的,無非是花錢雇人。


    “放心,鬆田小姐,那個男人比你想的更厲害,silverbullet的力量可是很強的……嘶,不然他也不會知道的比別人多。”貝爾摩德的情緒好像有些複雜,“組織現在分身乏術,沒人盯著我了,所以我才有機會來保護你。”


    摩托車在警視廳大樓下猛地停了下來,輪胎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為了安全起見,貝爾摩德是等著工藤有希子下來領人的,或許是又達成了什麽協議,她知道自己的安全會被確保,所以並不擔心警方下來抓人。


    “你安全了,安室太太。”貝爾摩德甚至在樓下對她開了個玩笑,“記著,我欠他的人情已經還完了。”


    結月有點想要道謝,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忽然記起來之前在簽售會上,她被疑似列車上遇到的怪盜基德提醒有人盯著她的事情,安室透跟她確認了那個人就是貝爾摩德。


    隻是出於對於知道自己秘密的搭檔的私人關係有所興趣嗎?


    “是啊,不然的話也不至於在上次舞台時故意做一些奇怪的動作了。”這是來自影後的惡趣味,不過,她當時還有想試探衝矢昴的想法就是了,“順便鬆田小姐,你寫的小說都很好看,是你的愛情嗎?”


    見結月微微一怔,貝爾摩德又笑了笑:“那就祝福你吧——畢竟如果你的愛情修成正果,那麽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看著組織毀滅的目的,將由銀色子彈們達成。


    **


    工藤有希子匆匆地下了樓,她神情複雜地看了一眼對方,一句“莎朗”還沒有喚出,對方已經是重新戴上了頭盔,“人送到了,我走了。”


    “……”


    結月忽然有種預感,她的麵前的這場驚變背後,似乎很多人可能都是永別了,是再也不見。比如麵前的這兩個人,她們默契十足,好像曾經十分要好,但是現在卻分屬兩方。


    她雖然不明白為什麽貝爾摩德要幫助安室透,但她總感覺,如若組織真的覆滅,那麽對方或許也會從世界上消失。


    不知道是真的消失,還是換一副容貌,重新隱藏於人群之中。


    “再見。”工藤有希子忽然說道。


    “再見?”貝爾摩德輕輕笑了笑,“好吧,真是一個好詞語,有希子……再見。”


    “要相信無論如何,都會再見的。”有希子看向身旁的結月,“你和安室先生也是如此。來,快跟我上樓吧,我來告訴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在有希子的敘述中,結月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果然如她所想,一直沒有被抓到的吉川成為了她長久以來所擔憂的隱患,當然,他現在被抓起來了。


    吉川既然沒有被抓到,想必他應該是受到了保護吧?


    “對,是朗姆……”有希子歎了口氣,“沒想到朗姆一直在注意著事情的發展,但是他卻沒有像gin那樣一開始就去扼殺這一切,或許是和多年前的事件有所關聯,他想要調查什麽,於是一直按捺著靜觀其變,直到三天前。”


    吉川被送上去把事情層層匯報給了boss,boss下達了命令以後,安室透就此失聯。然而失聯之前他依然將最後的消息送了出去,於是警方搗毀了組織的幾個據點,雙方正式對峙。


    生活在黑暗中的組織,恐怕很多警官都不曾知曉,因為一旦知道便是滅頂之災。然而安室透卻一直遊走在黑暗與光明的邊緣,因為,總有人要去做這些。


    來到樓上之後,結月才發現原來毛利偵探事務所的一家人也都在這裏,喔,還有博士和偵探團的大家。小蘭還主動過來安慰了她,但是結月感覺到對方的情緒也很不穩定。


    小偵探不在這裏啊……


    她沒有站在窗戶邊,因為那裏是不安全的、會被狙擊的地方。結月最後看了一眼樓梯,她之前對安室透說過如果對方出事,她就從樓上跳下去。


    希望沒有機會登上這個樓。


    **


    夏希後來也被領了過來,其實也是變相的一種保護,誰知道組織會不會曲線救國,對安室透身邊的人都一一下手呢?還好小葉還在長野,結月自己的爸媽也都在長野,他們應該已經被諸伏高明保護了起來。


    這三天內按理說有人應該已經通知了長野關於安室透失聯的事情,然後讓長野把鬆田一家保護起來,但是既然警方在組織裏有臥底,那麽組織在警方這裏有臥底也是正常的。


    臥底混在去殲滅組織據點的人裏,他破壞了部分信息指令發送,其中有一些關於組織,還有一條就是這一項,對方甚至還進行了假消息迴饋。所以這就形成了一種錯誤的反饋,東京這邊以為長野那邊已經保護妥當,而事實上長野一無所知,結月如約來了東京。


    有希子說,大約是朗姆下達的指令,他對背叛者和他身邊的人,頗有興趣。


    組織一直在經營藥物,小偵探的事情也是藥物所致……所以這個興趣,結月不寒而栗,被用作藥物的實驗品嗎?


    她雙手合十,腦海裏是曾經和哥哥們相處的場景。鬆田陣平、萩原研二、諸伏景光、伊達航四個人曾經與她說笑的畫麵一一閃過,拜托了……兄長,你們一定要保佑零君無事。


    不然的話,咱們就隻能都在天上早早地重逢了。


    結月微微苦笑,她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於是在這種複雜的情緒下,她拿出了本子,胡亂地寫起了自己的文章。


    這就是她後來拿到獎項的作品,被評委譽為對女主人翁情緒刻畫非常到位的一段。因為,這就是她的想法。


    她就是女主人公。


    所以結月相信,她的男主人公,一定會迴來的。


    **


    夏希之所以會在結月拿獎的時候抹眼淚,不僅是因為她最初遇到結月的時候,結月還沒有出名,並且處於抑鬱低穀期,跟著她的父親進行心理疏導治療。


    如今看到結月獲得成功,她作為一路走來的見證者十分開心。


    而且因為,她在留在警視廳陪著結月的時間裏,知道了結月這十年來的心情。


    夏希無疑是震驚的,因為當事人的敘述,遠比她看的小說更要精彩,她會隨著結月的敘述而心情起伏,最終變成了對兩個人的祝福。


    十一年前的“一見鍾情”,後來的分別,至親摯友的離開,還有最初埋在二十一年前的初見,世界上恐怕找不出這樣的兩個人了。


    他們對彼此都是獨一無二的。


    所以夏希深有觸動,她清楚地記得有希子接通了一個電話之後臉上欣喜的表情,那一瞬間她看到結月好像突然活了過來一樣,她的眼神又亮了起來。


    啊,未來姐夫被救出來了,還好他平平安安。


    不過平安是平安了,但估計要養很久,受的傷被注射的藥物要逐一進行檢查,隻能說是暫時鬆了口氣,好在暫時不用擔心組織了。


    “恍然如夢大概就是這樣吧。”結月苦笑道,“很難相信最後組織被剿滅了,這如同……”她止住了話語,有些話不宜對夏希去說。


    貝爾摩德那句再見好像是送給了她,她成功地與愛人相見了,而對方卻不知蹤跡。


    夏希歪了歪頭,她倒是不好奇結月隱去的部分,不過,她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我說結月姐,這次這件事鬧這麽大,叔叔阿姨是不是要來東京?”


    結月微微一怔,父母自從兄長去世後再未踏足東京,如今真的會來東京這邊的醫院嗎?


    出乎她意料的是,父母非常爽快地同意了和未來女婿的見麵。對此諸伏高明表示:“我會讓人護送二老過來的。”


    於是這件事就從結月這裏傳到了有希子這裏,然後又到了小偵探本人那裏——或者說是大偵探了,因為對方已經變迴了高中生工藤新一。


    “安室先生,告訴你一件事。”在醫院的工藤新一第一時間,趕在結月本人之前對安室透說道,“你未來嶽父嶽母要來見你。”


    哈哈,叫你們平時老嚇我——被結月這位姐姐嚇到過無數次的工藤看著安室透怔住的表情,心情大好。


    **


    “他們真的要過來?”直到見到結月後,安室透看起來還有些恍惚。


    結月也有些無奈,作為經曆過生死的人,他們倆最先的對話應該是說些還好你迴來了,我愛你這種之類的話吧——並不,來自處變不驚的安室先生對即將見到她爸媽的擔憂。


    “你就當見我哥的爸媽啊,鬆田陣平的爸媽——見好朋友的爸媽,這下不緊張了吧?”結月試著寬慰他,順手把康乃馨插在了花瓶裏。


    “我覺得他們晚點來比較好,不然他們看到我這幅樣子……”安室透深吸了一口氣,結月詫異地看著他:“你挺好的啊,臉上也沒有被包成木乃伊,又沒毀容。”


    “……”


    “然而臥病在床什麽的,他們豈不是會覺得你男朋友很不能打?”


    噗——結月沒忍住笑出聲來,結果她收到了對方難得委屈的眼神控訴:“你還好意思笑?這件事居然是工藤告訴我的,他那個表情真的是一言難盡。”


    “沒關係,他要是再來取笑你,我就去找小蘭談一談。”結月攤了攤手,“反正咱們也不差他的把柄,對吧?”


    很對——於是這對情侶交換了個眼神,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狡黠。


    工藤新一打了個噴嚏。


    接下來才是該敘一敘感情。


    “夏希問我說,沒能去親眼看到你被救出來,沒能陪在你身邊是不是覺得很遺憾。”結月笑了笑說道,“你猜我怎麽迴答的?”


    安室透沒說話,疲憊的青年隻是看著她,然而他的眼神已經表達了一切。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呀。”結月輕笑道,“我去了隻會添麻煩,既然你讓我等待,那麽我一定會等著你。”


    “等著你娶我。”


    **


    後來結月看到了安室透最後匯報出去的據點消息外,另外的一句話——不過這句話是發給小偵探的。


    “請保護好結月。”


    “轉告她,讓她不要擔心,等我迴來。”


    這麽想想小偵探差點失職,還好有貝爾摩德幫忙。不過也不能怪人家,畢竟誰能想到警方這邊有臥底篡改了和長野那邊的聯係呢?


    “你是真的很自信,也不怕出了什麽問題,我可是不敢讓小蘭再等我了的。”彼時還沒走的工藤新一如是感歎道。


    這個意思無非就是擔心如果他真的在任務中犧牲了,結月會不會一直苦等而不開始新人生。對此安室透的答案隻有一個,沒有如果。


    他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堅持活下去。


    結月會等著他,等到她確認等不到的時候,隻會……所以他其實咬牙堅持下來的,除了他自己的性命,除了強烈想要見到結月的心願,還有就是,結月也把她的性命拱手送到了他手中。


    是壓力,但也是他最終撐過來的動力。


    鬆田夫婦二人來到後,曾經把結月轟出去單獨和安室透談話一通,結月估計是想對未來女婿有什麽考量吧,不過她相信,反正安室透……哦,或許該稱唿對方為降穀零了,畢竟他已經恢複了身份。


    反正零君肯定可以解決的。


    “我們其實一直對不住結月,雖說收養她的時候就發誓把她當做親生女兒對待了,但是,還是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夠。在陣平犧牲後,我們迴到長野是為了離開東京這個傷心地,可是實際上這個舉動傷害到了結月。”


    “因為兒子去世,我們變成了自私的父母。縱然努力地克服那些人的謠傳,告訴自己女兒並非他們說的那樣是會帶給別人災難的存在,可是這孩子為了怕我們傷心,卻也漸漸不主動和我們聯係了……”


    “你能一直陪伴著她,真的很好,我們很感謝你。”鬆田夫婦二人給他鞠了個躬,“你是陣平的好友,是結月的男友,我們相信陣平,也相信結月。”


    “請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結月。我也要謝謝伯父伯母啊。”安室透認真地說道,“如果沒有你們,或許結月不可能和我遇見。”


    蝴蝶效應中一個小小的細節就可以改變一切,結月從長野來到了東京,因為他一句勸告的話而選擇在鬆田家生活下來,沒有繼續輕生。而又因鬆田夫婦對她極好,這才養成了她嬌俏活潑又大膽的性格。


    於是在十一年前,結月來找鬆田陣平的時候,與他重逢,直截了當地要了他的電話號碼。


    是緣分,是注定,是命運卻也不是命運。


    因為命運曾經不止一次地想讓兩個人分離,而他們通過抗爭,終究走到了一起。


    番外一.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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