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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是個陰雨天。


    結月非常慶幸她有出門帶傘的習慣,不然她現在可能就要淋雨了,淋雨就有可能感冒,男朋友忙著公務,她得把她自己照顧好了,不能讓他分心嘛。


    迴一趟之前的家找u盤……嗯?


    結月迴過頭來,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好像有人在看她,但現在正是下班的時間,行人們行色匆匆,她自己都被裹挾在人潮中,一時間也無法確定這是不是她的錯覺。


    警惕些總是沒壞處的。


    她正四下環顧著的時候,忽然聽到身旁有人叫她:“結月姐姐——”這個聲音很耳熟,結月一聽自然就知道來人是誰,正是因為毛利小五郎一事而卷入調查的江戶川柯南。


    “柯南你沒帶傘的話不去旁邊的便利店避一避雨嗎?”結月彎下腰用傘替他遮了遮細細的雨絲,也許他們倆在這裏遇到隻是巧合,但看柯南這孩子欲言又止的表情,他可能有話想問她。


    “我去幫你買把傘吧。”她指了指旁邊的便利店,“有什麽事情要問我的話,我們去店裏聊,淋了雨生病的話,小蘭可是要擔心你的。”


    提到小蘭,柯南的表情緩和了許多,小少年“嗯”了一聲,與她一起走進便利店,隨便找了個貨架開始挑東西。


    為了方便聽柯南說話,結月蹲了下來,挑選底層的商品,而柯南也適時地壓低了聲音開口問道:“結月姐姐,你認識風見警官嗎?”


    結月拿東西的手頓了頓,她沒必要隱瞞柯南什麽,他本來就知道安室透的身份,於是她迴答道:“幾麵之緣,他以前幫我們……幫我處理過跟蹤入侵的案子。”


    這話自然是表明了她認識安室透的下屬風見,但也表明了她與風見不是很熟,如果要問更深一些的問題,她是無法給出答案的。


    柯南看起來像是猶豫了一下,他把聲音壓的更低了,用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對她說道:“風見警官告訴我,他說,他說安室先生是個殺人犯。”


    結月險些將手裏的零食袋掉到地上,還好她及時地穩住了手上的東西,她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來沉下來了臉,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你想問我什麽?”


    “不是你想的那樣,據說他去年在拘留所將審訊對象逼到自殺了。”柯南解釋道,旋即他有些懊惱:“抱歉,我不該問你這些,這種事情他應該不會告訴你……”


    “他的確是不會告訴我。”結月抿了抿唇,“因為沒必要——顯然你也覺得他並非這種人,所以才會過來問我,我知不知道真相其實無所謂,你無非是想看我的態度,我不是什麽壞人,縱然這件事讓他和你站在了對立麵上,和我也沒有太大的的關係。”


    “我當然是相信他的,有些事情或許隻有他自己知道答案,是沒有告訴其他人的答案,一切隻必須要眼見為實。既然你懷疑的話,你去查一查去年自殺的那個人是誰吧,和如今的案件有關係的那個人。”結月將一盒酸奶遞給他,仿佛麵對的真是個小孩子一樣,對他粲然一笑,“我明白的,畢竟你是關心則亂。”


    “結月姐姐!”見結月起身要走,柯南急忙叫道,他嚴肅地說道:“謝謝你,還有,你要留神一下……好像有人在跟著你。”


    **


    結月婉拒了柯南的護送,這孩子現在因為毛利小五郎的事情心急如焚,她可不能耽誤他的事情,至於跟著她的那個人,她得想辦法把這個人再送迴拘留所裏去。


    她假裝什麽都沒有察覺地向著舊宅走去,實際上整個人都已經進入了戒備防禦狀態,對方如果動手的話一定是在她拿出鑰匙開門的那一瞬間,在襲擊她以後可以將她拖入室內施暴,這樣才不會被立即發現。


    而她要製服那個人,也一定是在同樣的一瞬間……不過這時候卻有意外發生了,結月還沒拿出要是呢,就驚訝地聽到了一聲驚叫,她錯愕地迴頭,看到來人的褲子口袋居然著了火,他正手忙腳亂地脫下外套撲火,看起來像是手機爆炸了。


    “果然是你啊,大井俊。”結月眯著眼睛看了過去,聲音裏多了些許恨意,“怎麽,你是懷恨在心想要跟過來報複我嗎?”


    “我恨不得讓你去死。”大井俊嘶聲說道,手裏收起的傘被他丟到了一邊。


    大井被手機莫名爆炸燃燒起來的火焰燙傷,傷口隱隱作痛,但還好及時把這玩意給丟出去了,因而不妨礙他目光兇狠地盯著結月,“我不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吉川那小子在拘留所裏失魂落魄像是見了鬼一樣,被保釋出來以後就見不到人影了。”


    “但我一個人也可以解決你……”他話還沒說完,就瞪大了眼睛摔倒在地,原來是結月突然暴起衝過來飛起一腳踹在了他臉上,她拍了拍手頗為嫌棄地說道:“上次是你偷襲還有幫手,這次你來找打,你以為我有耐心聽你在這裏廢話嗎?”


    大井俊扶著旁邊牆上裝在外麵的空調站了起來,他剛想繼續說狠話,另兩人都有些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在手機爆炸以後,那個空調器也爆炸了。


    衝出來的火浪讓結月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但她的手還是被灼傷了一點,大井就慘了很多,被燙得嗷嗷叫,這動靜自然把鄰居都吸引了出來:“空調也出問題了嗎,剛剛我家的電視忽然爆炸了……”“我家的微波爐也是!”“洗衣機忽然不受控製了!”


    什麽情況?


    難道這就是小葉說的遇到危險可以逢兇化吉嗎,關鍵是大井俊算什麽危險啊,結月眨了眨眼,既然這家夥暫時失去了反抗能力,她還是在報警的同時,叫一下醫院的車吧。


    對於今天的各種電器出現爆炸的情況,警方很快給出了聲明,這很可能是物聯網恐襲,是犯人讓可以訪問網絡的電器產品失去控製,隻需要切斷網絡連接就能夠控製事態了。


    而當日會場的爆炸也是這個原因,犯人通過網絡操縱煤氣栓使得現場充滿了煤氣,然後通過網絡訪問電飯煲,就可以導致了會場的爆炸,於是毛利小五郎顯然是無法在拘留所做出這種犯罪的,所以他將會被釋放,而案件則會另行立案進行調查。


    至於結月是怎麽知道這一點,則是被風見警官成為“可怕的降穀先生”的安室透告訴她的,這屬於沒有公布的內部消息,但也是即將公布的存在,所以算不上什麽機密。


    至於安室透是怎麽和結月湊到一起的……他此前本來正在淋著雨和風見交代案件的後續,風見感歎說他可怕的時候,安室透笑了笑說道:“在我心底,有兩個人比我更可怕,其中有一個還隻是個孩子。”


    “如果降穀先生你淋著雨的模樣被你女朋友看到了,她生起氣來應該也十分可怕。”風見開玩笑道,“雖然身體素質很好但還是要多注意一些,這樣才可以更好的履行我們作為公安的職責。”


    “怎麽,你上次熬夜玩遊戲抓人的時候昏昏欲睡時我對你的批評,你倒是記在心裏了。”安室透失笑,“她一點都不可怕,她可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人啊。”


    莫名被秀了一臉恩愛的風見很想直接告辭,從在工作狀態中一向嚴謹認真的降穀先生臉上看到這麽溫柔的表情,竟然沒什麽違和感。


    “真是提到誰,誰就打電話過來了。”安室透笑著接了結月的電話,對麵的姑娘有些心虛地跟他說:“那個,我在醫院……”


    然後風見就立即看到安室透之前溫柔的表情蕩然無存,像是頓時結了一層冰一樣,看起來就很生氣,他還是趕緊走吧。


    **


    在醫院裏結月與安室透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過了一會結月就敗下陣來,原因無他,她確實感到心虛,因為警方來醫院調查被燒傷了的大井的時候,從這家夥的身上搜出來了水果刀還有迷藥,甚至還有毒.藥,顯然這次是真的動了殺意。


    結月老老實實地把全部的過程都講了一遍,然後她成功地看到了安室透的臉色越來越差,她抿了抿唇說道:“我錯了。”


    “你錯在哪裏?”安室透站在休息椅的旁邊,看著手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的結月,眼神裏是強壓下去的怒意。


    “我錯在不應該拿自己開玩笑,我應該在發現被跟蹤的第一時間就報警,不應該單獨和大井相處的,萬一出了事情就很危險了。”結月非常真誠地懺悔,“就算我沒想到他手上有那麽多的兇器,但我依然不能拿自己以身犯險,不應該讓你擔心。”


    見她認錯態度良好,安室透的表情也緩和了一些,結月忙趁熱打鐵繼續替自己申辯:“我當然也是知道我的水平幾斤幾兩,也知道對方的水平的,如果沒有把握的話,我肯定不敢和他直接對上的。”


    “絕對不會有下次了。”結月一時間也有些心有餘悸,她的表情跟著嚴肅了起來:“大井俊的報複心這麽強,那下落不明的吉川……”


    “嗯,吉川這邊交給我。”安室透點了點頭,他歎了口氣說道:“也幸好是你手機當時是沒有處於訪問網絡的狀態的,不然你肯定要和大井一樣被燙傷,這太危險了。”


    “是啊。”結月也覺得自己運氣很好,“小葉的占卜果然很準。”


    “嗯,我沒能及時出現在你身邊保護你,這也是和淺羽小姐的占卜相同。”安室透目光沉沉地看著她,“等這個事件結束……”


    “搬過來一起住吧。”他忽然笑了笑,“可以嗎?”


    “又、又要搬家啊。”結月睜大了眼睛,有些不安地扯了扯衣角,雖然她也挺想和他一起住,但是總覺得關起門來好像很容易被收拾啊。


    “我是想更方便保護你,你在想什麽?”安室透失笑道,“不用搬什麽東西,我那裏東西一應俱全,你隻用人過來就好了。”


    “我什麽都沒想。”結月果斷搖頭,“你快去忙吧,這個物聯網恐襲之後肯定還有後續要處理的,我這就迴家。”


    安室透“嗯”了一聲,結月也跟著站了起來,她看著安室透的眼睛,認真地說道:“我會更加珍惜自己,希望你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也想著要迴來見我。”


    “講的我好像要去執行什麽很危險的任務一樣。”安室透笑了笑,“放心吧,相信我,不過既然你都已經營造出一種送別的氣氛了,不再做點什麽嗎?”


    比如送別吻什麽……


    “要不是我手受傷了,我現在可能會給你一拳。”結月對他同樣溫和地笑了笑,“聽你這個話我就覺得你很不讓我省心,如果你解決不了的話,記得找柯南幫你。”


    “是他幫我還是我協助他,這還不一定呢。”安室透笑了笑,“不過彼此彼此,你也不是很讓我省心啊。”


    **


    夕陽西下,暖橘色的陽光灑在地麵上,空氣中還殘留著雨滴的味道,結月朝著家的方向走去她這一出門大半天,可能哈羅在家裏都等的有些急了,還好哈羅很乖,不然它要是把家裏弄得亂七八糟的她可是有的要收拾。


    說起來今晚好像天鵝無人探測器是要迴來的,不過她對電視直播沒什麽興趣,這個日期還挺巧合的,真的是多事之秋。


    她正在往家裏走,卻發現手機新聞裏提示,因為天鵝探測器樣本艙的降落地點將出現嚴重偏差,因而要及時疏散警視廳半徑一公裏範圍內的公民,所以準備了許多大型疏散車對公民進行避難,向東京灣的邊緣地區出發。


    東京灣的邊緣地區就是原本打算舉行峰會的國際會場附近,觀覽塔是可以裝很多人的,但是觀覽塔太高了一些,誰又能保證無人探測器不會偏離原本的降落點呢?


    超過四米的樣本艙降落恐怕是和隕石落地沒什麽區別……結月皺眉,她所在的地方是出於安全地帶的,但安室透還在那裏。


    結月停住腳步,目光看向警視廳的方向。


    她的記憶又迴到了三年前在遊樂園摩天輪麵前的情況,摩天輪裏是她慷慨赴死的兄長,而現如今警視廳那裏則是她的戀人。


    結月站在路邊,在其他人錯愕的目光裏,她虔誠地雙手合十,緊張地在心底祈禱——請讓他平安,我願意用我一切去換。


    與此同時,安室透與柯南找到了兇手日下部,並且知道了日下部行兇的原因,一切正是因為一年前自殺的羽場一二三,為此日下部恨透了公安,但實際上羽場並沒有死,而是安室透讓羽場脫離協助人的身份,重新開始新生活。


    他與柯南和日下部站在警視廳大樓的頂端,而探測器正向此處襲來。


    阿笠博士的無人機此時派上了用場,它帶著□□向探測器飛去,恐怕誰都沒想到這麽重要的東西背後是由一群孩子所操縱的。


    真的是屬於年輕人的天下了吧……說不緊張是假的,尤其是探測器的火光穿透了黑暗的雲層,向著陸地奔來,時間在倒數,而他的手正按在了確認鍵上。


    “這個時候安室先生你在想什麽?”或許是關鍵的時候需要緩解一下氣氛,柯南問道。


    “多餘的什麽都沒空去想,隻想著一切有沒有安排好。”安室透低頭看他,“畢竟需要自己去想的人,此時此刻就在安全的地方。”


    這話倒是實話,結月本身就在安全區域,而小蘭也去了觀覽塔避難,不必要分心去想她們,現在把注意力集中在空中就足夠了。


    他們必須親自了解他們導致的違法行為。


    雖然探測器的事情解決了,但是安室透卻目睹了橘境子與電話裏羽場一二三的愛情悲劇,為了保護羽場所以並沒有告訴橘鏡子真相,不是一切故事都能夠破鏡重圓,也不是所有有情人在久別重逢後都能夠攜手一生。


    橘境子表示一切都是她的決定,成為協助人是她的決定,背叛公安也是她的決定,愛上羽場也是她的決定,她不會對一切言聽計從……她大約是不會去見羽場了。


    很令人唏噓。


    但他永遠不會讓自己陷入到這一步,每一個人、每一對戀人都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存在,他和結月不會成為任何人的複刻品,無論是悲劇還是白頭到老,他們都會是彼此的刻骨銘心。


    當然,結局理應是白頭到老,也隻能是白頭到老。


    然而樣本艙偏離了墜落方向,將會落到包括觀覽塔附近的海洋邊緣那裏,而道路堵塞無法疏散,那裏有三萬人正在避難,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慌,好像沒有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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