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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來後幾個人在大廳的站位也蠻有意思的,兩位警官站在一起,布施先生和圓城小姐兩位嫌疑人站在一起,小蘭園子站在一起,柯南衝矢昴就在旁邊,而不明身份的小梓小姐則是自覺地走到了安室透旁邊。


    結月看了看,又看了看,最後走到衝矢昴旁邊,給了他一個和善的笑容。


    柯南覺得不止需要擔心貝爾摩德,其實這位姐姐也挺可怕的,想想她上次在波洛咖啡廳裏三言兩語就幾乎說出了真相,他感覺赤井先生的假身份在安室先生麵前怕是也瞞不了多久了。


    安室透朝著這邊看過來了一眼,迴頭發現貝爾摩德的眼神有些奇怪。


    “怎麽?”他問了一句。


    “我隻是沒想到你也有今天。”貝爾摩德勾了勾唇角,小梓清純的外貌在她的動作下卻多了幾分風情,然而安室透的重點可沒在她的撩人舉動上,他隻是對她這句沒頭沒腦的評價有些茫然,“你這是都知道了什麽?”


    “這是你讓我說的,我本來為了維護你作為男人的自尊心,不打算說的。”貝爾摩德饒有興趣地看著他,似乎是在思考怎麽說比較委婉,“你是讓鬆田小姐給甩了吧,雖然那個衝矢先生看起來也很危險,不過鬆田小姐這麽可愛的姑娘大概是沒人會拒絕的,說不定那就是她下一任男朋友。”


    “……”安室透一時失語,雖然貝爾摩德的猜測方向讓他又想笑又有點不愉快,而且這一定是結月給她做了什麽錯誤的引導,但不得不說這樣做是對的,至少說明麵對貝爾摩德的試探,結月已經成功應對過去了。


    貝爾摩德現在肯定是在觀察他的反應的,所以即便是事關“男人的自尊心”,他也隻能咬著牙承認了不是嗎?於是安室透苦笑道:“是啊,我也沒想到我居然有今天。”


    居然有麵對這種情況的今天,他又看了一眼結月和衝矢昴,神情頗為隱忍,好像是在經曆著艱難的心理鬥爭。


    這幅表情落到了貝爾摩德眼裏,自然就是所謂的失戀了,前女友當著自己的麵和別的男人有所牽扯,波本比起其他人一向是多了點人情味的,不像琴酒,實在是太冷酷了,她低聲說道:“你最好趕快解決這個案子,我變裝留在外麵的時間太久的話會有危險。”


    “還有,你是個聰明人,別讓感情給你帶來危險……”貝爾摩德忽然笑了笑,她衝安室透拋了個媚眼,“不過我說話算話,就算那是你前女友我也可以順手幫一把。”


    “那還真是謝謝你了。”安室透覺得她這個眼神來的有些奇怪,八成是結月湊巧往這邊看了一眼吧,還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


    “總結一下工作人員的證詞可以知道,在波土先生的死亡推測時間,下午四點半到五點半之間,長時間無法確定行蹤的人,隻有布施先生和圓城小姐。”高木警官說道,“另外,發現屍體的是來檢查消防情況的工作人員。”


    “請等一下,我早就說過了,我今早起肚子就不舒服,所以一直都待在這裏的衛生間裏。”布施先生急忙解釋道,他看起來人高馬大的很有力氣,雖然不足以憑空把波土先生吊到舞台中央,但他的不在場證明實在是有點單薄。


    “我一直在大廳裏四處奔波,指揮工作人員工作。”圓城小姐也趕忙說道,倘若有一個工作人員看到她的話,她的不在場證明就是成立的,但如果其他人太忙沒有注意到她,也不是沒有可能。


    結月摸著下巴觀察著這位女士,她已經不再年輕了,但卻依然保養得很好,看起來很斯文溫柔,不具有什麽攻擊性。不過這樣的人有很多,隻是沒有露出兇狠的一麵而已,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


    “警部,要懷疑的話還應該懷疑他才對!”布施先生指著一個中年大叔說道,結月一看,誒這不就是她之前進大廳的時候遇見的那個碎碎念的大叔嗎,他身上還穿著波土的工作服呢。


    “我從工作人員那兒買了工作服進入大廳,時間在五點二十左右,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問賣給我衣服的人。”中年大叔,也就是職業是記者的梶穀先生為自己辯解道。


    “這就奇怪了,無法確認圓城小姐四點半到四點五十分之間的行蹤,布施先生則是五點到五點十五分之間。”高木警官說道,目暮警官總結道:“看來這三個人是沒辦法兩兩共謀犯案的。”


    調查方向還是集中在多人作案嗎?但現有的證據排除了這點,隻是單獨作案的話,到底是用了什麽方法?結月陷入了沉思,柯南這時候走上前問道:“你們三個人中有人打棒球嗎?”


    園子和小蘭不解於柯南怎麽突然問了這種問題,但結月卻想起來了,柯南之前說過他在觀眾席間撿到了棒球,但犯人是不會承認自己會棒球的吧,不然豈不是表明和案件有必然聯係了。


    “我上大學時打過橄欖球。”布施先生說道,圓城小姐接過話來:“我上初中時有打過一段時間網球。”


    梶穀先生則說道:“我是登山社的掛名成員,不過波土到高中都一直有打棒球,他可是個投球力強的外場手。”不愧是常年報道調查波土的記者,他倒是很清楚波土的事情。


    所以那個棒球應該是波土先生本人的吧?


    “我想那個棒球應該是波土高中畢業時棒球社的人送給他的,上麵寫著加油成為一個音樂人,波土總是帶著它。”圓城小姐沉吟道。


    經紀人小姐知道的也好詳細啊,結月微微側目。


    “真不愧是是前女友,知道得真詳細,從他出道起你們就開始交往,一直到他出了名。”梶穀先生嘲諷道,“而插足這位美女經紀人的戀情,卻被無情甩掉的人就是布施先生吧?”


    “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布施先生無奈道,梶穀先生不以為意道:“說說又沒事,錯綜複雜的關係和波土的死,也不知道這其中隱藏著怎樣扭曲的心思呢。”


    這樣的話殺人動機有可能是情殺了?報道波土的記者吃的就是這碗飯,梶穀先生按說不會自砸飯碗,從殺人動機上來看,其餘兩個人好像更有可能,但既然是過去很多年的事情了,為什麽隱忍到現在才發作動手?難道和波土的新歌有關嗎?


    那首歌好像就是十七年前的……結月抿了抿唇,覺得這次的案件到最後可能又是難以言說的悲痛,正如同梶穀先生所說,其中隱藏的扭曲了的心思,怕是在最初,也是美好的情誼吧。


    **


    波土先生的手機並沒有在休息室和遺物中找到,麵對警方的詢問,圓城小姐說道:“他總是把手機放在胸前的口袋裏。”


    手機放在胸前的口袋裏,這個習慣為什麽聽起來似曾相識?結月努力迴想了一下,微微變了臉色,有這個習慣的人,她記得好像是景光哥哥!景光哥哥最後不就是……


    她驀然迴頭看向安室透。


    安室透的臉色不太好,他的確因為這句話而想到了諸伏景光死去的場景,不過好在他隻是走了片刻的神,便被高木警官的聲音給喊了迴來:“安室先生,麻煩你再這裏寫上你的名字和對不起了這幾個字。”


    “這是幹什麽?”他難得有些茫然。


    “你剛剛沒聽我們說嗎,波土先生胸前口袋裏放著這張紙,因為要做筆跡鑒定,所以大廳裏的所有人都要寫。”高木警官解釋道。


    結月當然也寫了名字和那幾個字,她迴頭卻看到小梓小姐在和柯南說話,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小梓小姐就很開心地去寫名字了,柯南的表情倒很凝重,小蘭看起來也若有所思。


    她的目光轉了一圈又迴到了圓城小姐身上,圓城小姐衣服上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呢,她好想摘下來看個究竟,但這東西會不會是證物啊,算了,肯定不止她一個人注意到了。


    嗯?結月迴過頭來,看到安室透走到小梓小姐旁邊,低下頭和她在低聲說些什麽。哼,她要記在小本本上,某年某月某日,某人當著她的麵和別的女生過於親近。


    結月轉頭剛想對在高木警官的本子上寫著字的衝矢昴說點什麽閑話,卻在注意到一點之後改變了主意,她想了想,對寫完字的衝矢昴嫣然一笑:“衝矢先生,我們應該是見過麵的吧?我記得你當時好像有跟我說了一句話,我也有句話想對你說呢。”


    慣用手是左手嗎,世界上沒有那麽多的巧合的。


    **


    衝矢昴當時對她說的是:有些事情既然已經過去,是真是假的意義已經遠不如當下重要了。這句話大約是勸誡她不要去跟安室透提起對蘇格蘭的死,她所想到的關於腳步的懷疑。


    現在不打算裝作不認識了嗎?衝矢昴迴過頭來看她,因為兩個人的身高差距,加上這姑娘擺出了一副要低聲說話的模樣,於是他不得不低頭來聽她說話。


    麵前的姑娘帶著笑意,仿佛是要說出一句動聽的情話,然而她說出的內容卻不由得讓他一瞬間神色凜然,再度對她刮目相看。


    結月微笑道:“能請你永遠別讓他知道那件事的真相嗎?為了日後的合作……赤井先生。”


    這句話可不就是意味著讓他背一輩子的黑鍋,偏生她後麵又加了一句合作,還道破了他的真實身份。日本公安和fbi遲早是要合作的,組織的力量過於龐大,不是一己之力足以應對的,現如今組織裏在上次大清洗之後幸存的臥底隻有cia的水無憐奈,還有就是身為日本公安的安室透了,盡管上次也都遭到了懷疑,但至少都化險為夷了。


    這兩人可謂是留在組織裏的獨苗,他們的臥底行動會是接下來扳倒組織的關鍵組成部分,所以無論是其中的哪一個都必須冷靜、平穩地繼續潛藏,不能有過大的變化,為此水無的弟弟是被保護了起來,至於安室透……至少不能影響到他的情緒吧。


    如果他知道了同伴的死竟然是因為他的腳步聲而逼死的,雖然他相信這人有理智可以克製仇恨,但是狀態必然會受到影響,要知道一瞬間的疏忽或者崩潰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所以在解決組織之前,他至少是要做降穀零仇恨的對象的,至於未來,大概還要在前麵加上兩個字,仇恨的合作對象。


    很聰明的女孩子,和她男朋友是不一樣的性格,結月的推測他都已經聽柯南說過了。安室透是做事穩妥的人,沒有充足證據的情況下他最後選擇的就是離開,其實當時安室透是有機會揭穿柯南與他想出來的計謀的,不過因為各種原因,他沒有那麽做。


    但這姑娘就大膽了許多,該說她不愧是鬆田陣平的妹妹,不愧是降穀零的女朋友嗎?


    她和波本不一樣,波本想把他送去組織提高自己的地位,做一個繼續臥底的孤膽英雄,這姑娘想的卻是合作。


    是這樣,合作是最佳的選擇,而且她男朋友活下去的幾率會高很多,她完全是在為他著想,真是讓人有些……莫名的羨慕?


    “雖然不知道你提到的那個人名是誰,但你這句話總讓我覺得我很吃虧。”衝矢昴笑了笑,直起身來,“你這樣會讓我平白無故地又被多記了一筆賬啊。”


    心知肚明的一句話,前麵是告訴她需要保密,並且算是做出了承諾,後麵那句話則是說的朝這邊看過來的安室透吧。


    “沒關係,我會盡力把這些賬目給抹去的。”結月迴之一個笑容。


    柯南發覺不過就是和小蘭說了個話的工夫,衝矢先生怎麽和那位姐姐相談甚歡了,安室先生也過來和衝矢先生說話了……世界變化的太快,他跟不上這群成年人的步伐。


    **


    安室透對貝爾摩德倒沒有低語什麽,他隻是有點驚訝:“虧你還知道小梓姓什麽,明明提前和我說一聲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更多詳細信息的……你為什麽突然變裝成小梓來這裏?要調查未公布的歌詞內容,有我一個人就夠了。”


    他剛才真有點怕貝爾摩德露餡,畢竟哪有人會不記得自己姓什麽啊。


    “聽說你和他們一起來這裏,我就很擔心你會不會不遵守和我之間的約定。”貝爾摩德看向了不遠處正說著話的柯南和小蘭。


    “就是那個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能加害他們兩個人的約定對吧。”安室透重複道,“你放心,我還是說話算話的。”


    “如此看來是我多想了,畢竟你也不知道你前女友會來不是嗎,在她麵前出了事留下了心理陰影,可不是你願意的。”貝爾摩德莞爾一笑,“說起來之前高木警官對你說話的時候你走神了吧,鬆田小姐好像有很擔心地看了你一眼,梶穀先生有句話說的倒是挺對的:真不愧是前女友,知道的很詳細。”


    “不過是想起了我們倆之前經曆的一件很不愉快的事。”安室透輕描淡寫地帶過了這句話,


    貝爾摩德則是神情嚴肅地看向了衝矢昴,“對了,我問你,他到底是誰?”


    “哦,他叫衝矢昴,是東都大學的研究生,住在一個姓阿笠的博士家隔壁。”安室透說道,他迴頭看向對方,卻突然臉色微變,左手寫字嗎?


    嗯?結月要跟這家夥說什麽?


    作為一個有禮貌的人,他不能打斷這倆人的談話,盡管安室透看著他們倆之間的笑容很不順眼,等到結月去找柯南說話的時候,他這才走到衝矢昴麵前問道:“你是左撇子吧?”


    衝矢昴不可置否地說道:“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沒有,隻是之前見麵的時候,看到你用右手摘下口罩,所以就以為你是右撇子。”安室透解釋道。


    “是這樣啊。”衝矢昴說道。


    安室透笑了笑,語氣卻漸漸變冷,像是帶著某種試探與警告:“請別在意,隻是,我恨到想要殺死的那個男人,是個左撇子罷了……”


    衝矢昴若無其事地笑了笑:“是嗎,那還真不是個美好的巧合,隻是世界上這樣的人有很多。”


    瞧瞧,這句話真該讓鬆田小姐聽一聽,她想著讓他們合作,可是這位正主還想著隨時殺了他呢……果然還是應該和那個少年商量一下,從長計議,然後再請君入甕吧。


    “不過,我以為你會問我和鬆田小姐說了什麽。”衝矢昴忽然說道。


    “哦?”安室透做出有些詫異的模樣,“這是你們的私事,我不需要好奇,難道我問你,你就會說嗎?”


    “當然……”衝矢昴微笑,“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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