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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月忽然又感覺不太公平,她今天這幅打扮安室透已經在暗處看到了,可她還不知道這家夥是個什麽樣子呢。


    於是她轉了轉眼睛,一邊走向洗手間,一邊給安室透繼續發簡訊:你能來一下洗手間嘛?


    對麵很快迴複:可以。


    結月勾唇一笑。


    糖不來就我,那我去就糖,上次的這次牛軋糖很好吃,怎麽著她也該投桃報李一下。


    這人還真不能久別重逢,以前寂寞的時候抱著玩偶什麽的也就撐過來了,後來抱了真人後,就有些貪心看不上替代品咯。


    她還真有點想安室先生。


    等結月見到安室透之後,她是真的低笑出聲了——這幅打扮,也太巧了吧,還真是不約而同,恍惚間迴到了多年前年少的時候。


    不做點什麽簡直都對不起時間地點人物。


    **


    安室透不知道結月這姑娘又在打什麽算盤,不過眼下他和貝爾摩德的行動還沒正式開始,列車上一切風平浪靜的,他還是能擠出點時間辦私事的。


    和鬆田小姐的私事。


    說起來之前看到結月和那幾個高中生講話,古靈精怪的模樣是一點都看不出她今年已經二十六歲了,和那時候的感覺完全一樣,這衣服可真是她當年壓箱底的存在了,上次在她的衣櫃裏有瞄到。


    豪華特快列車的衛生間都是和普通列車不一樣的,男女分開有單間,打掃的幹幹淨淨。


    “不會想讓我進女衛生間吧?”安室透有些哭笑不得,他猶豫了一下,簡訊立即發過來了:“就是你想的那樣。”


    真記仇,讓他做這樣的事情……安室透無奈地笑了笑,還好四下無人,不然他二十九年的麵子可就沒了。


    才一進去,一個單間門就被打開了,粉色長袖下白皙的纖纖玉手扯著安室透的胳膊一勾,在他壓根沒想反抗的順從下,順勢就拉進去鎖了門。


    狹小的空間裏安室透的後背抵在單間的隔板上,結月扯著他的衣領,踮著腳笑得頗有深意:“白襯衣,黑色馬甲,再給你一個領結你就是服務生本尊了吧……安室先生,你想吃糖嗎?”


    **


    “降穀說以後當了警官後少不得有各種當便衣的機會,便衣抓人的話是要扮演各種角色的,為了到時候不露餡,現在就要提前積累一下經驗,好好學習一下。”鬆田陣平的話猶在耳畔,“所以假期就去當服務生了。”


    結月撇嘴,還好去的隻是ktv而不是歌舞廳什麽的,不然她這幅明顯的學生娃娃臉要進去還真是得大費周章。


    居然去當服務生!這麽帥的服務生肯定會有女顧客惦記的吧?畢竟是製服的誘惑什麽的……那種成熟的大姐姐要是對零君揩油該怎麽辦!!


    她越想越不高興。


    “小姐你是幾個人……咦?”年輕的服務生表情很是驚訝。


    “一個人,一會可以麻煩這位帥氣的小哥哥來一下我的包廂送飲料嗎?”她對他不熟練地拋了個媚眼。


    “厲害啊,高中生都想勾搭你。”結月走後,另一個服務生開玩笑道。


    降穀零卻搖頭苦笑,要哄小姑娘了啊,有點麻煩。


    結月在包廂等了一會還不見人影,她不禁有些急躁,打算下樓去找人,結果在路過衛生間的時候卻被人拉了進去:“你怎麽來了?”


    “我來興師問罪!”結月理直氣壯地說道,她從鏡子裏看到了自己微紅的臉和精心化了的妝,有點不開心,這人沒看見她打扮的很好看嘛。


    於是她扯著降穀零,不顧他的無奈就把他往女衛生間拉。


    和現今幾乎是相同的情況。


    “我要懲罰你,降穀先生。”結月哼哼唧唧,她鼓起勇氣扯著他的衣領就要吻上去,然而被安室透用手給擋住了。


    “……初吻真的要在這種地方嗎?”他的笑聲低低地透過胸膛傳來,震的她有些惱羞成怒:“怎麽了?不行嗎?我樂意還有誰跟你說我是初吻了你想得美!”


    嗯?好像麵前這個人的目光變危險了。


    “那就幫你把那個人的印記給洗掉吧。”降穀零目光沉沉地看她,語氣認真。


    **


    初吻還真是糟糕的地點,現在這樣倒有點專門迴憶年少時代的感覺了。


    結月許久未和這人接吻,吻技是一如既往地磕磕絆絆,她果然隻是那種嘴上說說但實際行動差到不行的人。


    大概是她這幅小貓咬人的模樣逗笑了行動力很強的公安先生,在她停下的間隙,他很好心地問她:“鬆田小姐,需要我為你服務一下嗎?”


    結月氣地捶他:“來啊,怕你啊。”


    她本來就是來勾引他的,誰主動都無所謂的。


    這些年不知道打了多少工的服務生先生果斷進入角色,安室透迅速反客為主,被抵在隔板上的人立即換成了她,他的手搭在她的腰間,還未吻上便已經讓結月整個人顫了顫——還真是對她很了解,哪裏敏感都知道。


    怔愣間已經被吻上,是熟悉的撬開牙關、唇舌糾纏,先前她甫一湊近的時候他便知道了結月今日的“吃糖”是何意,因為她今日塗的口紅聞起來是甜甜的果香,溫溫軟軟甜甜香香,著實引人想嚐嚐她可口的味道。


    氣喘籲籲間結月推了推他:“我真的是一點也不相信那時候是你的初吻。”


    “因為對象是你,我當然要賣力一些,免得小公主你不滿意。”安室透笑,他舔了舔唇上的果香味,“滿意了嗎?”


    結月卻沒有口紅被吃幹抹淨的滿足感,她挑釁地問道:“你的臂力還好嗎?我想抱你——”


    **


    出來的時候結月的口紅是真的一點都不剩了,她甚至覺得自己的嘴唇可能還有點腫。


    結月有些苦惱地想著待會如何和小蘭解釋,明白了自己當下的感覺真的是苦惱並快樂著。


    不過她也在對方臉上狠狠親了一口,讓他擦口紅去吧。


    胳膊好酸哦……結月揉著胳膊,腦海裏卻是剛才的香豔場景,她抱著他的脖頸,雙腿盤在他腰上,他的手托在她的裙下,在密閉的空間裏氣溫逐漸升溫,最後各自洗臉自己平靜。


    不給承諾也挺好,這種偷/情的感覺真刺激。


    結月剛想哼歌,卻遇到了柯南那幾個孩子,她頓覺不妙,下意識就去遮唇,打了個哈哈把他們應付了過去。


    還好他們看起來很著急,不然她要是被追問口紅沒了的問題,該多尷尬啊。


    都怪男色誤人,安室先生太可口了。


    這可真的是頂風作案。


    說起來,他們七年來是隻見了三次。


    也睡了三次覺。


    **


    結月有點懵,他們就親了會的時間,居然發生了一起殺人案?完了完了,這下沒有不在場證明不會被懷疑吧?!


    總不能他們倆互相給對方證明說剛才去衛生間找刺激了吧……真是接吻一時爽,轉頭火葬場。


    這群人裏到底誰是死神啊喂。


    還好列車員沒在那邊見過她,剛才奇怪的女仆也說在衛生間處遇到了她。


    “我胃疼去衛生間不行嗎?”結月撇嘴,不過她這話倒不是胡說,她真的有胃病,雖然現在情況正常。


    毛利小五郎在案件發生後自然被請了過來,而安室透一副偶遇的模樣也出現在了現場。


    “又見麵了,鬆田小姐。”


    “安室先生你好。”


    裝吧,片刻前兩個人還親密無間抵死糾纏呢,現在就要裝碰巧第三次見麵了。


    所以一個打工的是哪來的錢來特快列車……臥底無限報銷嗎,花的是警視廳的錢還是神秘組織的錢?


    結月在心底腹誹著,然後端上了花瓶的笑容在旁邊圍觀這群人破案,內心卻想著早知道不出來親昵的,和園子小蘭老老實實在車廂裏該多好呀。


    都是女仆小姐那句“追求者”把她給坑了,說起來這女仆不會是怪盜基德扮的吧?


    哎瞎想什麽啊。


    **


    對於案件到底是怎麽發生的,兇手到底是誰這種問題,結月依然興致缺缺,畢竟她是個戀愛小說作者,而不是工藤優作那樣的推理小說作家。


    她倚著門看著安室透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禁在心底笑了笑,畢竟扮演的是私家偵探,而且本身是個警官先生,盡管殺人案的發生好像是在計劃之外的,但依然因為職業病而不由自主地去進行推理呀。


    唔,也不是說職業病……不是對偵探對真相的求知,而是作為警官始終要守護正義啊。


    認真的樣子真好看。


    日常欣賞安室先生成就達成。


    結月注意到柯南小朋友好像露出了一個了然的笑容,也不知道這孩子是不是又窺探到了什麽細節,通過之前讓每個人跑步發現了什麽東西嗎?


    還好沒讓她跑步,講道理,她跑步的姿勢不是很好看,她還不太想在安室透麵前進行這樣的表演,盡管這家夥在她高中時期就來看過她運動會結束後癱成一團爛泥時的模樣。


    再狼狽的模樣他都是見過的。


    他見過各種各樣的她,虛情假意、真情實感,她從認識降穀零以後,她的喜怒哀樂就此和這個人糾纏到了一起,他們兩個人之間,有一條長長的紅線。


    結月抿唇笑了笑,未來還有好多年。


    趁著柯南沉思的時候,安室透側過頭來看了一眼結月,她正低著頭笑的眉眼彎彎,長長的睫毛微動,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是溫柔的月光,在黑暗中能讓人重新對未來充滿向往。


    那個女孩啊,是站在那裏就能讓他從心中生出無限希望的存在。


    **


    在聽到兇手犯案的原因後,結月一時間又有些唏噓,不同於再度重逢時植木先生與古澤女士的狗咬狗互相傷害的結果,上一次的圭小姐是為愛複仇,而這位先生亦是如此,他是為當年在大火中去世的妻子而報仇。


    她一時間忽然有些恍惚。


    兇手在妻子去世後,原本以為當年的大火隻是意外,他抱著僥幸的心態,和其他生者一起珍惜來之不易的現在,可能好不容易生活剛有了些許希望,卻得知了大火背後的真相……聽起來就讓人感到崩潰和絕望。


    當年哥哥去世之後,麵對其他人的閑言碎語,養父母選擇了搬離此地,其實他們離開的時候有詢問過她是否也要跟著迴老家,他們是真的愛她這個女兒,並沒有像古澤女士那樣覺得是她給這個家庭帶來了災難,而她拒絕了。


    聽起來很不孝順,但結月是真的害怕,她害怕真的像古澤女士說的那樣,她像是天煞孤星一樣,再給年邁的養父母帶來什麽危險。


    她沉浸在兄長去世的悲傷裏,自己唾棄自己。


    那時候她的狀態真的差勁到想要自己給自己一刀,不過想想這樣的話死的好像很難看,而且會很痛,所以結月跑去醫院買了安眠藥。


    大約是她看起來臉色很不好,醫生還很擔憂地對她說:“吃藥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分量,千萬不要多吃,不然的話我可要跟著你一起倒黴了。”


    很巧的是,那個醫生是夏希的父親,而她因此認識了夏希,也算是一個想要自絕的人終於放出了自己的求救信號,並且得到了迴應,彼時尚且讀國中的女孩成為了她的好友。


    雖然她最想抓住的救命稻草、最想遇到的人遲到了很久才出現。


    兩個人在鬆田陣平去世一百天後的他的墓碑前相遇。


    有時候結月想,她如果沒有重遇降穀零也挺好的,因為遇到了還是要分開,得到了還是要失去,反正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那家夥的工作不能有愛情這種東西。


    但她不想去思考未來。


    她那時隻想想活在當下,得過且過。


    他一個人代表兩個人而來,帶來了諸伏景光的話,帶來了日出東方時的溫暖,“結月,你要好好活下去,不然鬆田會很難過的。”


    “我想活下去。”結月對他眨了眨眼,嫣然一笑,“但我已經吃空了一瓶安眠藥了,降穀先生,今晚可以陪陪我嗎?”


    是希望,是救贖,是她的藥。


    說起來她上一次覺得自己失去了生活裏的全部希望,還是幼年時生父生母意外去世的時候了,當是她是怎麽撐下去的,好像記不太清楚了……


    **


    煙霧忽然從車廂裏冒出,把結月立即拉迴了現實,伴隨著安室透一聲“起火了”的提醒,周圍這些火災裏死裏逃生的幸存者們紛紛嚇得往前麵的車廂狂跑。


    結月愣了一瞬,她直覺這事不是起火了那麽簡單,畢竟安室透剛才的聲音裏並沒有帶著驚慌,她抬頭與他對視一眼,從他的眼神裏讀懂了他的意思。


    她從他身邊跑過時還是忍不住小聲地提醒了一句——“要小心啊。”


    真的是要小心。


    因為結月忽然想到,作為臥底如果能升到一個組織的高層,那麽想必他一定是為組織效勞做過很多事情吧,絕不是幹幹淨淨的存在,不然一定會引起組織懷疑的,所以到未來一切終結、麵臨審判的時候,他是否又會備受煎熬?


    她竟然開始思考未來了,或許是因為不知何時開始,她又有了希望。


    她想和他一起去旅行,一起再去看煙火大會,一起從少年時代到白發蒼蒼,從二十六歲到九十六歲,從校服到婚紗,從鬆田小姐……到降穀夫人。


    安室透注視著結月離開的背影,忽然忍不住笑了,這姑娘跑步的姿勢還真是一如既往的……


    旋即他的表情逐漸嚴肅起來,他會小心的。


    因為他和她一樣,也滿懷希望地想親眼見證他們的未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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