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賚,你這窺視的臭毛病是不打算改嗎?」人還沒看到秦阫凧,聲音就已經迫不及待闖入秦阫凧的耳朵。


    秦阫凧不得已趕緊背對著魔王,兩隻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嘀咕道:「自己的媳婦不看,還能看誰呢?」


    可沒想到秦阫凧突然感覺全身漂浮,一個瞬間就落在魔王的懷裏,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魔王就已經掐住她的脖子,並沒有特別大力,反而若有似無將頭靠在秦阫凧的耳邊譏笑道:「該死的三天,你很是得意,對嗎?」


    完了,她就知道魔王要秋後算帳了,怎麽辦?秦阫凧立馬認慫舉手投降道:「魔王,抱歉,事急從權,多有得罪,還請您大人有大量就寬恕小的吧。」


    魔王看到秦阫凧立馬認慫,又恍惚間看到過去的公賚,沒來由覺得這才是自己認識的廢物。


    「哼!公賚,你記住,待詛咒結束,本尊定會將你千刀萬剮,現在就暫時寄放在你身上。」魔王輕描淡寫說完,神色卻冷漠疏離,好像一切都不以為意。


    秦阫凧此刻隻覺得自己做了一場黃粱美夢,夢醒了,一切又迴到從前。


    她不可以讓魔王變迴從前的樣子,一把緊緊拽著魔王的右手腕,將右手背對著魔王,絕不服輸,深情道:「或許這三天對於魔王而言,它隻是你的噩夢,是你無法洗脫的恥辱。但對我而言……」


    這就是為什麽魔王沒有大發雷霆,暴怒宣洩。


    因為她在忍,她在等,她在期盼詛咒解開的一瞬間,徹底殺了秦阫凧。


    魔王冷冷看著秦阫凧,繼續聽著她說下去:「但對我而言,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溫暖,是我終於有了家人的感覺。」


    因為我不是公賚,我是秦阫凧。


    所以我想在這孤苦無依的世界,尋找一水方舟,安穩活下去。


    秦阫凧沒有說完,因為在魔王還沒徹底信任她的時候,她無法袒露自己的身份。


    因為對於這個神秘莫測的世界,她袒露身份反而變成她的危險。


    所以她要繼續賭下去。


    魔王聽到家人這個敏感詞語的一瞬間,她忍不住笑了。


    她笑公賚愚蠢,也笑過去的自己因為單純遭受無數的背叛。


    曾經她也一片熾熱赤誠,到頭來卻落下一個遺臭萬年的罪名。


    笑畢,她當著公賚的麵,緩緩將右手的項天圈剝開,輕輕丟落地上。


    一瞬間就看到秦阫凧傷心的眼眸,從而無情甩開她的手,殘忍轉身離開神廟。


    秦阫凧落寞委屈趴在地上,紅著眼眶爬著尋找那玫項天圈。


    就在魔王走出神廟,正好遇到在外等候許久的厙白芋,隻見她毫不客氣批判道:「踐踏別人的真心好玩嗎?」


    魔王斜睨掃了一眼,發現她的右手正拿著美食包,毫無疑問是給那廢物吃的。


    可她並不關心,隻是抬頭看著天空的幻景,此時朝陽初升,整個天空竟然存在著五彩斑斕的光暈,真如公賚所言:鏡之幻影,霞之滿光。


    厙白芋看到魔王如此冷漠無視,毫不猶豫命令道:「道歉。」


    「憑什麽。」魔王不屑道。


    「就憑我是她師父!」厙白芋幻化出彎月鐮直接揮向魔王,魔王瞬間變出赤霞刃躲閃反擊,一瞬間兩人非常憤怒盯著彼此。


    就在兩人打得不可開交,揍得彼此鼻青臉腫的時候,秦阫凧已經找到被魔王丟失的項天圈。


    她忙不迭撿起來,立刻用嘴輕輕吹落沙子,並用自己的褶裙微微擦拭,不甘心將她捧在手心放在胸口,低著頭哽咽了一會兒。


    既然魔王與她已經有了妻妻之實,她絕不會就此放棄,畢竟魔王的詛咒不會因此結束,之後還有無數個初一,十五,難道魔王都可以忍辱負重嗎?


    她不可以單方麵就輕易將所有的感情斷定恥辱,從而無視內心最真心實意的感情。


    她不允許魔王說謊,所以秦阫凧直接衝出神廟之外,大喊道:「毋乜骨!」


    魔王因為秦阫凧這麽一喊,分了神,一個不小心,就被厙白芋踹中腹部,重重墜落撞到神廟,差點嚇得秦阫凧心跳了出來。


    好在毋乜骨並無大礙,隻是看向厙白芋的眼神充滿殺氣。


    厙白芋因為第一次占了上風,正得意洋洋跟秦阫凧炫耀,卻沒想到一個閃現,就被魔王直接一個跪踢,徹底將她埋在沙漠堆裏。


    完美詮釋什麽是睚眥必報,錙銖必較。


    秦阫凧突然覺得自己這幾天如此放肆,沒被魔王揍死,好像是走了狗屎運??


    就在厙白芋不甘心準備反擊的時候,秦阫凧突然忍不住大吼道:「別打了,再打我就叛出師門!」


    魔王、厙白芋:「……」


    魔王毫不客氣收迴赤霞刃,略帶潔癖清理自己滿身煙塵。


    而厙白芋滿臉十萬個為什麽,一路小跑到秦阫凧身邊,再三追問道:「你是認真的嗎?」


    被厙白芋搖晃到差點想吐的秦阫凧,無奈嘆氣道:「當然是假的!」


    「那就好。那就好。」厙白芋小心肝從未如此一上一下,好不容易收個徒弟,竟然是個逆骨,她到哪裏說理去。


    可秦阫凧卻一步步走向魔王,從未有過的堅定,看得魔王疑雲滿腹。


    「毋乜骨!你不是覺得跟我敦倫是恥辱嗎?」秦阫凧大聲質問道。


    魔王默不作聲,跳過她的頭顱,就看到厙白芋正在看戲吃瓜,毫不猶豫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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