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很公正,卻也因為公正站到那對父子那邊去了。


    「對。來人,搜查。」


    葉尚書倒是目的單純,生怕屋內有殘留的危險,自是要派人檢查完才放心的。


    本就等候在外的家丁和護院,聞聲迅速沖了進來。


    然而葉寒崢隻是向後退了兩步,陰鷙強大的氣場一開口,就令所有人不敢再向前。


    「我說,不用!」


    「二堂哥,你為何就是執迷不悟呢!莫非用黑火藥炸了你屋子的,不是什麽男人?而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你怕被人搜出來麽?」


    葉天陽欠欠地開口,意有所指地繼續道:


    「而且這個女人還是個不能見人的!即便明知有危險,你為了隱藏那個女人,也不肯讓大家進去!」


    「陽兒,不許胡說。你二堂哥還未成親,哪裏就來的不能見人的女人?」


    葉威適時插話。


    明著看是在訓斥兒子,實則還是引誘大家往歪處想?


    「誰說沒有啊!府裏不就是有一個!本來應該在前院招待客人,後來就不知所蹤了……」


    葉天陽狀似有口無心的『直率』迴答。


    「天陽,不得胡說。」


    葉尚書瞬間明白過來在場之人的心思,當即凝眉不悅地打斷他的話。


    兒子和寡媳那點事兒,在府內流傳就夠了。


    他是絕對不允許外人窺探這件事的。


    他隻有這一個兒子了,於情於理都不能毀了他。


    葉威深深看了嫡兄一眼,陰惻惻地笑了笑,反問道:


    「孩子小不懂事,倒是讓大哥多擔待了。甭管這屋裏有誰,總歸還是找出來才能真相大白的。若是證明天陽妄言,我一定請出家法好好教訓他,給大哥出氣,給寒崢賠不是。」


    「孩子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江氏自三年前嫁入葉家,便是忠烈賢良的模範兒媳。孩子信口胡言,你也跟著胡鬧?這要是傳出去,你讓江氏還有什麽臉見人?」


    葉尚書黑著臉質問。


    現在已經一萬個確定,寡媳就在小兒子房間裏。


    但現在不是罵人追究的時候,他不能讓家醜外揚。


    「其實想知道江氏在哪裏,也很好辦。今日自家嫁閨女大喜的日子,她定然不會離府的。隻要能把她從別處找出來,就可以保全她的名節了!」


    葉威似乎妥協了。


    可是句句話都跟刀子似的,直戳嫡兄的心窩子。


    以葉寒崢如今的身份官階,他們是不敢硬闖進去。


    在他們有備而來的情況下,江琯清也別想從屋後跑了。


    甕中捉鱉,就是現在最好的詮釋。


    說完也不管葉尚書同意不同意,趕快就吩咐自家帶來的奴僕,開始到處去找人。


    葉寒崢陰鷙狠辣的黑瞳眯起,已經在考慮要不要直接殺了他們父子倆除害。


    然而殺了他們就等於默認,嫂嫂還是會被逼上絕路。


    「你們在找葉大少夫人?」


    就在情況陷入死局之時,一道清潤的嗓音從外麵響起。


    「白狀元?你怎麽來了?」


    葉天陽上下打量走進門的俊俏男人一眼,大眼珠子咕嚕嚕地亂轉。


    的確是真想不明白,這麽鬧騰的偏院,他一個外人來幹什麽。


    「我是來傳話的呀!剛才我在角門那邊看到不知誰家女眷暈過去了,府醫看過救不了。大少夫人就帶著那位夫人坐車出去,不知道去哪個醫館醫治了。人命關天,她身為主人自是不能坐視不理。所以讓我給葉尚書捎帶個話,她若是錯過小姑上轎的吉時,還請公婆多包涵。」


    白卿禮拿著摺扇搖曳,真摯的表情平靜。


    任誰都看不出,他是在演戲。


    可他是個外人,甚至之前可能都不認識江琯清。


    他為什麽要幫江琯清撒謊?


    葉威和葉天陽都想不明白,一時無言以對,倒是徹底處於劣勢了。


    「無妨!人命要緊。好了,吉時都快到了。大家都快出去,送兮兮上轎吧。」


    葉尚書表示特別理解,立刻擺手示意院子裏的人都出去。


    「白卿禮,你為什麽要撒謊?」


    葉天陽不甘心地咬牙,錯身而過的時候低聲質問。


    他現在沒有證據,自然不敢將事情鬧大。


    「我隻是負責轉達委託而已,不明白葉員外郎這話的意思。」


    白卿禮就是一朵清純小白花,對上葉天陽這朵黑心蓮也毫不示弱。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他一個底層摸爬滾打上來的草根,還能演不過自大又漏洞百出的寒門之子?


    「等等!」


    就在葉天陽已經要灰溜溜氣鼓鼓地逃跑時,陰鷙狠辣的聲音就叫住所有人。


    「吉時還早。但是家法不能費!既然證明嫂嫂有事不在府中,那麽二叔是不是也該兌現承諾了?」


    葉寒崢抱臂睨著葉威,適時幫他治療一下選擇性失憶。


    「寒崢,二叔可就隻有陽兒這一個兒子!」


    葉威當場就想耍賴。


    葉寒崢哼笑一聲,寸步不讓地反問道:


    「那我爹現在有倆麽?另一個在哪兒?二叔說出來,可要負責任的。」


    這就是非打不可了。


    江琯清嚇得渾身冒冷汗,聽著外麵吵鬧不停。


    結果卻是葉天陽的哀嚎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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