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薑雲姣聽見霍祈驍的聲音,有些茫然的轉過頭。


    對上男人深潭一樣神秘莫測的雙眸,她反應過來他指的是剛才二選一的問題。


    「你到底為什麽這麽在意薑知讓?」她想不明白,霍祈驍這麽理智的人,怎麽總是要和薑知讓較勁。


    霍祈驍掀唇,「轉移話題也沒用。」


    「……」薑雲姣見躲不過去,咬了咬唇角,轉頭看向別處,「你不會想聽我的答案。」


    「說。」


    「我說了,你別生氣。」


    「嗬。」


    她還沒說呢,他這語氣聽起來就已經像是在生氣了。


    ……


    汽車在公寓樓前停下。


    薑雲姣忙不迭的下車,快速朝公寓裏走去,生怕霍祈驍再逮著機會問之前那個選擇題的答案。


    霍祈驍並未立即下車,他透過車窗,看著女人小跑著遠去的背影,淡聲道,「去查一下薑知讓。」


    「是。」


    看著女人的身影進了公寓樓,霍祈驍收迴視線,「事無巨細的查,越詳細越好。」


    薑知讓那句「霍先生是有身份的人」,分明是在暗示他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倒是他小瞧薑知讓了。


    ……


    薑雲姣迴到公寓,就急忙給薑知讓打了通電話。


    「姣姣。」


    電話隻響了一聲就被接起,想必他一直在等她電話。


    「我到家了,你早點休息,注意身體,我明天再來看你。」她一邊說話,一邊警惕的盯著玄關。


    那頭靜了片刻,薑知讓的聲音才再次響起,「你還好嗎?」


    「我沒事,不用擔心我。」薑雲姣隱約聽見外麵的動靜,連忙說道,「夫妻嘛,總是要吵架的,我們已經和好了,我暫時原諒他了。」


    就算她不跟他和好又怎樣?


    霍祈驍那個男人瘋起來就跟強盜一樣,不管不顧的,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密碼鎖的提示音響了起來。


    薑雲姣心裏警鈴大作,又對著電話說了聲很困要先睡了,就匆忙掛了電話。


    霍祈驍推門進來時,就看見薑雲姣端著杯水從廚房出來。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暫的交匯,薑雲姣就佯裝無事的端著水走到窗邊。


    最近她無暇顧及別的事,也沒發現家裏的變化,這時才看見之前一直被霍祈驍精心打理的那盆綠植,已經有發黃的跡象了。


    她伸手摘下發黃的葉片,神色逐漸變得失落。


    這真像她和霍祈驍的關係。


    以前他們在一起生活得平靜的時候,連這盆小植物都被照顧得很好,現在她和霍祈驍的關係變成這樣,連它也開始枯萎了。


    「你在傷感什麽?不過是到了季節而已。」


    身後響起男人低沉的嗓音。


    她迴頭,就看見霍祈驍拿著噴壺過來澆水,他低著頭,眉眼淡然,「天汽轉涼,它適應幾天就不會再有黃葉了。」


    薑雲姣微囧,喝著水緩解尷尬。


    「人和人之間也是一樣,環境與身份發生變化,適應過來就好了。」


    這男人在教訓她呢。


    薑雲姣扯了扯唇角,將水杯放以一旁的小邊幾上,「你適應能力那麽強,怎麽就非揪著薑知讓不放?」


    「所以,答案是什麽?」霍祈驍放下噴壺,神色認真的看著她。


    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就是!


    薑雲姣抿了抿唇,用同樣認真的語氣迴答,「薑知讓,他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親人。」


    預料之中的答案。


    他不過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罷了。


    即便有了心裏準備,但還是覺得煩躁。


    霍祈驍蹙眉,沉聲問她,「你想要我愛你,可我在你心裏卻不是最重要的?」


    事情好像又繞了迴去。


    薑雲姣沉默片刻,淡淡的勾起唇角,「人活著又不是隻有愛情。」


    想要霍祈驍愛她,不過是一種奢望。


    但凡是人,又怎麽可能沒有一點貪念呢?


    男人的目光深沉得與外麵的夜色一樣晦暗難懂,「那你又為什麽要執著我愛不愛你?」


    「我現在不是還沒和你離婚嗎?」沒有離婚,就是她認清現實的妥協。


    聽到離婚兩個字,霍祈驍的麵色就變得不太好看,「那你為什麽不接受我的提議?薑寧康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


    薑雲姣看著他的眼睛,語速緩慢而清晰的說道,「我希望任何事情都可以自己做決定,而不是被人推著往前走,那樣的話,我當初和薑寧康撕破臉的意義何在?」


    原來並不是放棄他,而是不想被他逼迫。


    這樣看來,他下次得換種更溫和的方式了。


    「你知道以你現在的處境做出這樣的決定,一點都不理智,甚至是矯情。」


    男人的嗓音平靜淡漠,仿佛隻是在簡單的陳述事實。


    而這的確是事實。


    可薑雲姣聽著就不太舒服,「我就是矯情,怎麽了?」


    男人輕笑,抬起長腿緩緩往前邁一步,低沉的嗓音從喉中溢出,「做我霍祈驍的女人,你確實有矯情的資本。」


    「……」


    這男人好大的臉。


    說來說去,都是在誇他自己厲害。


    薑雲姣嗤笑一聲,「那我還挺榮幸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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