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陽,不得不說,你還真是好騙得緊,不過就是以腹語跟你說了幾次話,你便信以為真,甚至對我畢恭畢敬。」


    這邊說著,陳啟天同時用腹語跟程子陽說了幾句曾經她說過的話,成功地看到了對方驚掉下巴的神色,當下更是嗤笑出聲。


    單純的男人果然是無趣的緊。


    「這……這不可能!」


    很顯然,程子陽接受不了這個可能,突然從袖中飛出幾道暗鏢,直衝陳啟天麵門而去。


    「你給我去死!」


    荒唐!


    明明他打算靠著這幕後之人做出一番功績的,竟然是假的!


    陳啟天反應極快,猛然躲避,眼睜睜地看著那暗器擦著自己的臉頰飛了過去,下一刻握著程子陽的手猛然用力。


    於氏隻聽得哢嚓一聲,隨後就看著程子陽的頭歪到了一旁,整個人再無聲息。


    「你……你殺了程子陽?」


    於氏過了好一會才找迴自己的聲音。


    這個瞬間,她幾乎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什麽。


    這些年,程子陽在京城可沒少替陳啟天做事,就算真的沒有功勞,那也該有苦勞吧?


    可就是因為程子陽不相信幕後之人是她,結果竟然就沒了命?


    「他都想要殺了我,你覺得我還會留著他的命?」陳啟天拍了拍手,直接將屍體丟在了地上,聽到於氏這麽說,忍不住抬眸看了她一眼,嗤笑一聲說道,「我倒是不知道,什麽時候你倒是也有了菩薩心腸?」


    要知道,當初她瞧中於氏的原因可就是因為這人心狠手辣,對付起自己的姐妹都沒有半點猶豫,就為了能攀上宋青的親事,如今年紀漸長,膽子倒是變小了。


    「程子陽死在了侯府,程家怎麽可能善罷甘休?」於氏幾乎有些慌亂地爬起身,焦灼地說道,「我知道你是做大事的人,可這些年我謀算了那麽久,實在是太累了,如今你殺了程子陽,也算是出氣了,我替你善後,你放我一馬好不好?」


    「誰給你的資格,竟然想跟我談條件?」陳啟天聽到於氏這麽說,當下冷冷的掃了她一眼,隨後丟給她一個錦盒,「既然你求情了,那我給你留個全屍,你自行了斷吧!」


    「為什麽?」於氏沒想到自己都說到這份上了,陳啟天竟然還是想要她的命,當下有些絕望地開口道,「我們隻不過是完成了當初你安排的事情,又不是犯了什麽彌天大錯,為什麽一定要讓我們去死?」


    其實,於氏一直都以為自己不會走到今日這步。


    當初她剛知道埋下的暗樁如果有一日任務結束,那就會被立刻賜死的時候,她還是抱著幾分僥倖心理的,畢竟她總感覺自己做了這麽多年,總歸跟旁人是不同的。


    結果現在她才意識到,從一開始她就是癡心妄想而已。


    「作為餌料,其實你不必知道那麽多。」見於氏還是想要垂死掙紮,陳啟天徹底沒了耐心,當下猛然抬手,下一刻她的袖中飛出密密麻麻的蟲子,直接圍在了於氏的周圍,「若是你不聽的話,我可不介意讓黑門神送你一程,說起來,黑門神送黑寡婦上路,還當真是有趣得緊。」


    於氏早就認識陳啟天,自然知道這些蟲子的厲害。


    別說咬一口了,就算是沾染上皮膚都會立刻潰爛,若是這麽多,那她幾乎就是在痛苦中死去。


    相比較這種死法,陳啟天一開始給的選擇還真是溫和多了。


    「我知道了。」於氏終於冷靜了下來,緩緩拿起錦盒,摸出裏頭的瓷瓶,倒出其中的藥丸,慢慢的靠近嘴邊直接吃了下去,隨後坐在了地上,看著陳啟天問道,「既然我都要死了,你讓我做個明白鬼,為什麽暗樁一定要死?」


    其實,於氏很清楚,不管發生什麽事情,她們中的很多人都會下意識選擇遺忘過往,根本不會提及那些往事,可偏生陳啟天從來都不會給他們活下去的機會。


    「因為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陳啟天看著於氏,毫不在意地說道,「你要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要成宏圖大業,那就是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有什麽奇怪的?」


    其實於氏並不相信陳啟天的說法,但是她也看出來了,就算是死了,恐怕也無法知曉真相了。


    索性,她也不再多言,緩緩起身就要朝著外麵走去。


    「你去做什麽?」陳啟天有些意外地看向於氏,沉聲道,「你不會是打算求人救你吧?我忘了告訴你,你服下的毒藥很快就會發作,然後你就七竅流血,現在出去,待會可能會嚇到人的!」


    「不勞你操心。」於氏第一次扭頭白了陳啟天一眼,隨後徑直朝外走去,邊走邊說道,」我與我那兒子可沒有半點感情,所以我要這般死在他麵前,讓他永生難忘這一幕!」


    「真是沒想到,要說狠辣還得是你。」


    陳啟天見她這般,倒也沒打算管,畢竟在她的眼中,於氏幾乎跟死人沒什麽區別了。


    眼見著自己離開了陳啟天的視線範圍,於氏猛然吐出一粒藥丸,與方才陳啟天給她的竟然一模一樣。


    「哼,想殺我?」


    「做夢!」


    ……


    宋若朝很難想像眼前這個瘋瘋癲癲的人竟然是重生迴來的。


    明明剛才他們還在正常的說話,結果轉眼間他就不知道神遊到何處去了,竟然像壓根沒有聽見宋若朝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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