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摯,也就是你相信那個老太監。」很顯然,周淵對齊公公並沒有什麽好感,聽到周摯這番話,隻是冷笑出聲,「他是輔國公府什麽人?手伸得倒是挺長,竟然都想來管本世子的事了,你怎麽不認他當爹呢!」


    「周淵!」


    周摯當真是被周淵惹怒了,猛地用手拍了下桌子,結果那桌子頓時四分五裂開來,可見他是真的動了氣。


    「當年若不是齊公公指點我走了這條路,如今這世子之位也輪不到你來坐,你對齊公公不敬便罷了,竟然還敢出言不遜,是不是非得上了家法才能讓你長記性?」


    「這麽大的人了,你難道不知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第315章 陷阱


    周淵眼見著周摯惱怒非常,不僅沒有半分害怕,隻是微微怔愣了一會,突然就大笑出聲。


    「我就說,你為什麽突然迴京。」周淵笑夠了才緩緩開口,「原來你周摯也有害怕的人,你是怕宋若昭搶走你什麽?名望還是聖上的信任?我以前怎麽沒有發現,原來你就是個懦夫啊!」


    「周淵!」周摯好似被人戳破了最隱秘的心思,麵上沒有半分表情,可整個人看上去殺氣騰騰,當下冷聲道,「我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對你多有容忍,可你若是一門心思地想要跟我作對,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我真是好害怕啊!」周淵起身,毫不在意地說道,「周摯,你我兄弟二人的感情早在多年前你害死我親生母親的那一刻就已經灰飛煙滅了,現在你跟我談什麽兄弟情深?你不要忘了,我現在是輔國公府的世子,你若是想弄死我,隻怕要多費一番功夫了!」


    聽到周淵再次提及往事,周摯的嘴巴動了動,但到底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其實,周淵嚴格意義上來說隻能算是庶子,可當年周淵的親娘為了救周摯身死,以至於周摯一直覺得自己愧對周淵。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初他才會選擇從軍,並讓周淵記在了母親名下,然後還將世子之位讓了出來。


    可周淵並未因此就與他和解。


    相反的,兩個人的關係也越來越僵,每次相見都是不歡而散。


    「周淵,我並無此意。」沉默了好一會,周摯才深吸一口氣,有些疲憊地說道,「我隻是想跟你說,現在聖上重用宋若昭,未必是件好事,樹大招風的道理你不是不懂,將軍府遲早會成為眾矢之的,你又何必去趟這渾水?」


    「我說了,我心悅宋若凝。」周淵依舊是不肯退讓半分,隻是冷聲開口道,「我在你麵前若是說起齊公公半點不好,你都覺得不虞,可你想過沒有,齊公公為何要阻止我們與將軍府來往?」


    周摯的神情微微一頓。


    他不是沒有猜測,可事實上,在他上次離京前,齊公公分明還是隻忠於聖上的,如今怎麽可能成為旁人的棋子?


    「你隻是懷疑,卻不敢承認嗎?」周淵看到周摯的神情便知道他定然是有所懷疑,但是依舊不願相信而已,當下扯出一絲笑意,淡淡地問道,「你覺得齊公公選的就是對的?聖上如今正壯年,難道會不知道那些人都做了什麽?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周將軍,你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吧?」


    「齊公公也是為了我們好,輔國公府雖然有你我二人,可後繼無力,若是真的選錯了路,到時候隻怕很麻煩。」周摯見周淵願意跟自己心平氣和地談一談,方才的怒氣也漸漸消散,隻是沉聲開口,「我知道你選將軍府是為了讓聖上知曉輔國公府的心意,可萬一將軍府不堪大用,到時候我們豈不是再無退路?」


    「不是還有周大將軍嗎?」周淵嗤笑一聲,好似嘲諷又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笑意說道,「說到底,周大將軍不就是輔國公府的托底嗎?他日若是我選錯了路,到時候你以軍功來抵,還愁輔國公府沒有後路?」


    ……


    宋若昭怎麽也沒有想到,饒是她記憶中的信息,竟然也能有錯的一日。


    就在她彎腰替賀瀟瀟解開繩索的那一刻,一道寒光閃過,饒是她身手敏捷又反應極快,可那匕首還是徑直插入了她的肩頸處。


    若不是她躲閃得及時,隻怕那匕首這會已經沒入了自己心口。


    「賀瀟瀟!」


    靳離一把扶住宋若昭,下一刻已經一掌拍了出去。


    隻可惜,賀瀟瀟既然能對宋若昭下手,自然是早有準備。


    下一刻,洞穴之中已經衝進了數十個殺手,很顯然這就是個早就設下的陷阱。


    方才那些人也許早就發現了他們的蹤跡,隻是故意裝作視而不見。


    「宋若昭,若不是因為你,我大商又怎麽會屈居大齊之下?」賀瀟瀟被人護在身後,看著宋若昭和靳離,臉上浮出與年紀完全不相符的冷意,似笑非笑地開口,「你以為我會那麽輕易被抓到?若不是我放出去消息,又怎麽會引得你們二人出現在這裏?」


    靳離一手握著佩劍,一手護著宋若昭,在聽到賀瀟瀟這麽說時,登時眸中迸發出殺意。


    「那地形圖是你故意讓人送到聖上手裏去的!」


    這石山嶺的地圖乃是聖上親自交給他的,聖上不可能會想要了自己跟宋若昭的命,所以定然是有人故意為之。


    也就是說,聖上身邊也有了奸細。


    「事到如今,你們竟然沒有絲毫懷疑你們那位皇帝?」賀瀟瀟聽到靳離這麽說,當下忍不住笑了起來,「也難怪他會如此信任你們,竟然讓你們二人來救我,隻可惜,這一決定怕是可能會要了宋若昭的小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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