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媽媽剛才讓人怎麽對你的,你就怎麽對她,侯府既然不懂律法,那就好好教教他們。」宋若昭的目光落在小秋的鞋上,意有所指地說道,「別用手,打得疼。」


    「是,將軍!」


    小秋嗓音洪亮,登時脫下自己右腳的鞋,對著已經嚇呆了的徐媽媽左右開弓,愣是狠狠地甩了幾十個大耳刮子!


    直到眼見著徐媽媽臉腫得鋥亮,牙都混著血飛了出去,小秋自己累得氣喘籲籲,手震得發麻才堪堪停了下來。


    隻不過,打完人的小秋還不忘滿心歡喜地轉頭看向宋若昭,好像等著討賞的小動物。


    「做的不錯。」宋若昭朝著小秋微微一笑,隨後緩緩抬起頭,掃視了侯府那麵色不定的眾人一圈,一字一頓地說道,「若他日侯府再有人敢欺辱我護之人,昭,必殺之!」


    第18章 你竟然想弒母


    被宋若昭目光掃到的人,紛紛低下頭避開,下意識地想要將自己藏於人後。


    就連宋青和於氏都忍不住移開了目光。


    他們從未想過有一日會對宋若昭生出懼怕之意。


    明明當初她離京之時還對他們言聽計從,怎麽這次迴來就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再者說,她這是威脅誰呢?


    「兄長……」宋若凝窩在宋若昭懷裏平靜了些許,當下悶悶地開口,「我想迴家。」


    宋若昭內心嘆了口氣。


    她是真的拿小妹沒有半點辦法。


    侯府那群人想方設法地騙她迴去,無非就是為了拿捏自己,可偏生小妹仍舊對侯府所謂的親情抱著幾分希冀。


    宋若昭知道,小妹畢竟不是重活一世,所以對他們心軟也是能夠理解的。


    今日之事,大概也能讓宋若凝多少看清楚他們的嘴臉,至少以後不會那麽輕易相信他們的話了吧?


    「好。」


    想到這裏,宋若昭應了聲,抱著宋若凝轉身就朝著府裏頭走去,卻不想宋青和於氏根本就沒打算這麽作罷。


    「站住!」宋青這會迴過神,頓時怒斥出聲,「方才凝兒已經說了要迴侯府,你少在這裏從中作梗!」


    「我不迴去。」


    宋若凝的聲音從宋若昭的懷裏傳了出來,蒼白的小臉從狐裘中探了出來,第一次帶上了幾分不容反駁的堅定神色。


    「我本以為父親是真心疼惜我在方家受了那般苦楚,卻不想父親也不過是與祖母和母親串通一氣,哄我迴去而已。」


    「在凝兒心裏,父親一直是凝兒的天,哪怕當初在方家被折磨,凝兒也一直抱著父親會來救凝兒的想法,可父親你呢?」


    於氏站在宋青身後,有些意外地看著自己這個極不起眼的小女兒。


    在她的記憶裏,宋若凝存在感極低,常常默默地站在角落裏,每次離她都遠遠的,自然也不討她的喜歡。


    但是她很清楚這個小女兒最是孝順乖巧,如今怎麽也變得這般咄咄逼人?


    怕是被宋若昭給帶壞了吧?


    想到這裏,於氏忍不住對著宋若昭翻了個白眼。


    真是沒個省心的!


    「我在方家每日都恐懼萬分,可這門婚事是父母之命,凝兒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讓父親和母親親手將我推入這必死的境地?」


    宋若凝雖然依舊如往常那般落了淚,但到底多了幾分清醒。


    「父親,我和兄長才是你的親生子女,為什麽你們可以那般疼惜表姐他們,卻不肯憐惜我和兄長半分?」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那方家母子的秉性,我與你父親從何得知?」於氏感覺周遭的人因著宋若凝的話對自己指指點點,忍不住怒聲道,「我們也是被方家矇騙了而已,而且難道你自己沒長腿?遇到事情不知道跑?現在你好好地站在這裏,還有力氣指責我們,我瞧著你好得很!」


    「母親!」宋若凝好似不可置信地哭出聲來,「當初是你說我雖低嫁,但也要保住方家的顏麵,故而不讓我帶婢女過去,我一個弱女子在方家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連柴房的門都出不去,又能如何?」


    「而且,當初我未曾迴門,母親可來過方家一次?問過我一句安好否?」


    「沒有!」


    「因為母親你當時隻顧著帶表姐去遊湖!在你眼裏,我就是累贅而已……」


    此刻的宋若凝好像破罐子破摔一般,將自己心中所藏的那些痛苦與不滿一股腦兒地全都說了出來。


    而宋若昭一直抱著她,就那樣看著她哭著跟於氏爭辯,沒有開口阻攔半分。


    倒是於氏,她根本無法忍受來自宋若凝的指責,當下猛然怒喝出聲。


    「宋若凝!你給我閉嘴!」


    「這麽多年,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懂事的,原來都是假的!欣柔都被你們打成重傷,還惦記著你,你又做了什麽?」


    「我告訴你,現在立刻跟我迴侯府,否則以後就不要認我這個母親!」


    「母親!」宋若凝紅著眼,倔強地開口道,「我在方家那麽多時日,表姐去看我,我滿心歡喜以為她會救我,可是她做了什麽你知道嗎?」


    「她對方家那位老夫人說,我就是應該好好立規矩,因為我是個有娘生沒娘教的廢物!」


    「她還把我向她求救的事情告訴了方家,那一晚上我差點被打死!」


    宋若昭眸光微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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