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婷婷道了聲謝,接過橘子笑了笑:「很好看。」


    「可惜,再好看也要送進肚子了。」


    祁木澤嘴角也彎了下,剛想說「謝謝」就又聽到了她的後一句話,愣了兩秒,隻能尬笑了。


    鍾婷婷一瓣一瓣地吃著橘子,漫不經心地問了句:「祁同誌有心儀的人嗎?」


    祁木澤沒想到她會這麽問,一時間愣住了。


    鍾婷婷沒等他迴答,又拋出了一個問題:「有對象嗎?」


    沉默了片刻,祁木澤才開口了:「有心儀的人。」


    鍾婷婷懂了:「她如今呢?」


    祁木澤垂下了雙眸:「結婚了。」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像是風一吹就會散了似的。


    鍾婷婷笑了,笑容說不出的苦澀:「同是天涯淪落人。」


    祁木澤聞言,驚訝了兩秒,所以她也有心儀的人?並且結婚了?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憂傷。


    片刻後,祁木也起身了:「鍾同誌,你先好好休息,改天我再來看你。」


    留下一句客套話後,他就向病房外走去,其實今天這探病,也是母親非讓他來的,其目的自然不言而喻了。


    隻不過,今天這一趟,他也算沒白跑,至少知道了點鍾家這姑娘的事,看來母親的希望要泡湯了,這樣也好,免得母親在折騰他了。


    「祁木澤,你要不要和我試試。」


    第462章 迴不去的從前


    看著那個漸行漸遠的身影,鍾婷婷終於下定決心說出了纏繞在心底的這句話。


    書上說,忘記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時間和新人,時間,她用了十年了……新人,對她來說最合適的也就祁木澤了……


    原諒她的卑鄙,想用這種方式拉一個毫不相幹的人入局……


    祁木澤前腳剛踏出病房門,身後就傳來這道蚊蠅般的聲音,小得幾乎讓人無法聽到,他邁開的後腳在空中停留了一秒,下意識地想要逃避這個問題,於是沒有迴頭,沒有迴覆,就當……就當沒聽到吧。


    心裏是這樣想的,然而腳步落下的那一刻,他卻不受控製地說了個「好」字。


    鍾母迴來時,病房了就隻剩女兒一人了:「婷婷,小祁呢?」


    鍾婷婷淡淡地迴了句:「迴去了。」


    鍾母見女兒這樣子,忍不住嘆了口氣:「婷婷,你究竟是怎麽想的,祁家……」


    「媽。」鍾婷婷知道母親想要說什麽,對於那些長篇大論,她真的聽著很累:「媽,我和祁木澤處對象了,所以別再逼我了行嗎?」


    「讓我安安靜靜地休息會吧。」


    說完這句話後,她背對著母親躺迴了床上,有時候她真的希望可以一睡不醒,這樣就可以什麽也不用去麵對了。


    鍾母被女兒的前一句話驚得好半天沒能反應過來,等迴神後就見女兒已背對著自己躺下,閉上了眼睛,她張了張嘴,終究還是隻說了一句:「好,媽不逼你了。」


    女兒的苦,累,她又何嚐不理解,可做父母的,隻希望自己的孩子能過得好,女兒不能一直活在過去,她得往前看,往前走,既然她無法自己邁出這一步,那她這個做母親的隻能當個壞人推她向前了。


    ……


    祁木澤幾乎是逃出醫院的,在他鬼使神差地說出那個「好」字後,便頭也不迴地跑了,到現在,他都沒搞明白自己為什麽說那個字,更不懂自己為什麽要逃。


    算了,不想了,反正都已經這麽做了,何必在給自己增加煩惱呢。


    華燈初上,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毛毛細雨,不大,卻讓人無比心煩,路上的行人非常稀少,他漫無目的地遊蕩著,不想迴家,不想被母親拉著繼續念叨,盤問……能躲一會是一會吧。


    不知不覺間,他竟溜達到了王家門前,看著眼前熟悉的院門,祁木澤愣了好一會才反應了過來,他找了個暗地停下腳步,從口袋摸出一包煙,點了一支。


    以前犯蠢,覺得大人抽菸看起來很厲害,偷偷摸摸學起了抽菸,後來被小姑娘發現了,拎著耳朵教訓了很久,從那以後,他是再也不碰煙了,平時身上裝的煙,也是為了招唿人用。


    一隻煙,吸了不到一半就被他掐滅了,沒辦法,口腔早已不習慣這股味道了。


    今天的天氣一點也不友好,風唿唿地吹著,夾雜著細雨,太冷了,靜靜地站了一會,祁木澤就被凍得受不了了。


    還是迴家吧,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至於眼前的這個大門,他再也沒有勇氣敲開了,猶記得,這裏從前是自己的避難所,每次他犯錯,怕被老爹或者老娘收拾,都會跑到王家躲避……可惜,這樣的從前迴不去了。


    祁木澤轉身的瞬間,嘴角忍不住苦澀地笑了下,他腳步飛快地向前走著,十幾步後,猛地停了下來,到底還是無法就這樣離開,愣了幾秒後,他折迴了,最後一次,就讓他在任性最後一次吧。


    廚房裏,王奶奶和楊香菊兩人正在準備晚飯,忽然院外傳來敲門聲,王奶奶揮動著鏟子,一時騰不出手來,便說道:「香菊,你去看看。」


    楊香菊應了聲,用圍裙擦了下手上的水,轉身去開門,看到門外的祁木澤,她笑了笑:「小祁呀,快進。」


    祁木澤邊往進走邊喊了聲「楊姨」。


    兩人邊走邊聊,楊香菊說:「小祁最近忙嗎?都好久沒來家裏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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