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碧柔從地上爬起來,顫顫巍巍的走到書桌前坐下開始寫了起來,她本來打算敷衍過去,然而夜君辭卻不好糊弄。


    “重寫!”


    話音方落,就見夜君辭將手中的長劍插在了薑碧柔的手邊:“你隻有最後一次機會!”


    這一次,薑碧柔不敢再投機取巧,隻得乖乖的將自己的所作所為,一五一十的寫下來。


    夜君辭看著她的供述,勉強滿意,他將印泥放在了薑碧柔的麵前道:“畫押。”


    薑碧柔老老實實的簽字畫了押。


    夜君辭將她的罪供收了起來,警告道:“記住,你若再敢打蘇雲蘿的主意,本王便讓你不得好死。”


    他拔出長劍,帶著月影大搖大擺的走了。


    薑碧柔嚇得魂都快沒了,她跌坐在椅子上心髒砰砰的跳個不停,緩了一會她才怒氣上頭。


    自打她迴京以來,就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夜君辭一個不受寵的王爺竟也敢這麽對她!


    不過他方才說蘇雲蘿的臉毀了,真是太好了,雖然沒有要了她的命,但毀了她的那張臉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總有一日,她要讓夜君辭知道,得罪她的下場!


    ……


    夜君辭踏著風雪迴到了淩王府,他先去海棠院看了江歲寧,她自從服了藥後便一直都在睡著。


    禦醫說她臉上的傷很有可能會引發高熱。


    夜君辭伸手探了探江歲寧的額頭,見她並未發燒他才鬆了一口氣。


    他握著江歲寧的手,眼中滿是愧疚:“歲歲,對不起,是我無能。”


    雖然拿到了薑碧柔的罪供,但他很清楚就憑著這個東西,根本治不了她的罪。


    她有樂陽公主這個保命符,隻要犯的不是謀逆的死罪,陛下和太後都會想法設法保她一命。


    公道這種東西,是不存在的。


    而且事情的真相還沒有查清楚,如果真如薑碧柔所言那般,主意是秋嬋出的,那她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夜君辭深吸了一口氣,俯身在江歲寧的額頭上輕輕一吻,然後為她掖了掖被角,這才起身走了出去。


    鬆枝正在門外候著。


    夜君辭問道:“縣君去見秋姑娘的時候,她們兩人都說了些什麽,事無巨細都仔細說來。”


    鬆枝未有隱瞞,便將當日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聽到江歲寧當日抱著湯婆子,還同秋嬋借了炭火,所有的疑惑此時此刻全都解開了。


    “照顧好縣君。”


    留下這話,夜君辭便迴了書房,他將那封變成白紙的信拿了出來。


    他記得歲歲說過,這世上有一種藥水,用其書寫東西過段時間字跡就會神奇的消失。


    這種藥水的製作方法不是很難,因為藥水中加了白醋,所以會留有一股淡淡的酸味。


    恰巧這封信上就有一股酸味。


    而讓字跡顯現的辦法很簡單,那就是放在火上烤。


    夜君辭將信箋拿到燭燈上麵,果不其然消失的字跡慢慢的顯現了出來。


    待看完這信上的內容後,他的臉色已是難看至極。


    他捏著手裏的信,帶著滿身戾氣來到了秋香閣。


    夜色已深。


    秋嬋裹著厚厚的被子坐在床上瑟瑟發抖,自從夜君辭離開後她就被軟禁在了房間裏。


    而夜君辭將秋香閣的下人全都帶走了,不知道會不會查出些什麽來?


    不!


    不會的,她做的很是幹淨,夜君辭不可能查到她的。


    可饒是如此,她依舊覺得不安。


    正胡思亂想著,就聽砰的一聲巨響,寒風灌了進來吹著房間裏的蠟燭搖搖欲滅。


    秋嬋被這動靜嚇了一跳,她猛地抬起頭就見夜君辭大步的走了過來。


    “王,王爺。”


    秋嬋的聲音有些發抖,她掀開被子有些希翼的問道:“你是不是查清楚了?我是冤枉的對不對?”


    “冤枉?”


    夜君辭看著秋嬋忽而覺得這個女人真是可怕,這無辜的外麵下竟藏著一顆如此惡毒的心。


    他環視了房間一眼,雖然書桌上有筆墨,但沒有秋嬋的墨寶。


    夜君辭分明記得,秋嬋說她沒讀過什麽書,會寫的字不多,可她給薑碧柔的這封信可不是如此。


    這一手簪花小楷,沒有十幾年功夫可寫不出來。


    看來她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夜君辭走過去問道:“你可是讓冬兒給同昌郡主送過一份禮物,都送了些什麽?”


    秋嬋臉上劃過一抹慌色,忙解釋道:“我是讓冬兒給同昌郡主送過禮物,就是一支朱釵而已。


    我想著同昌郡主的身份擺在那裏,便想與她緩和關係,畢竟事情都是因春蘭而起,我也是難辭其咎。”


    “是嗎?”


    夜君辭看著她還在狡辯,他冷笑一聲道:“可郡主怎麽說是你給她出的主意,教她在木炭裏麵加入硝石和硫磺,用來教訓縣君的?”


    秋嬋大驚,矢口否認道:“我沒有,王爺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麽硝石硫磺,她定是在汙蔑我,想讓我給她頂罪。”


    她握著夜君辭的袖子,哭得楚楚可憐道:“王爺,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沒有做過。”


    “嗬。”


    夜君辭冷嗤一聲道:“你是覺得你寫給郡主的信變成了一封白紙,便能把自己撇幹淨了嗎?可惜啊。”


    他將手中的信亮在了秋嬋的眼前道:“睜大眼睛看清楚,這是什麽?”


    秋嬋瞪大眼睛,眼中劃過一抹驚愕。


    她有片刻的慌神隨即就冷靜了下來,搖著頭道:“這不是我寫的,王爺你知道的,我根本就不認識幾個字,更不可能寫出這樣的信來。”


    夜君辭早已失去了耐心,他掐著秋嬋的脖子道:“半月前歲歲來看過你,當時剛剛入冬,歲歲便用上了湯婆子,她還問你借過炭火。


    你知道她畏寒,離不開炭火,便把主意打在了木炭上,可是以你的本事還做不到在木炭上麵動手腳。


    你需要找個幫手,恰巧歲歲得罪了同昌郡主,你便借著送禮賠罪為由頭給她寫了一封信。


    告訴她在木炭中加入硝石和硫磺會發出爆燃,可以給歲歲一點教訓。


    但你又怕留下把柄給同昌郡主,事後被她要挾,於是你在信上動了點手腳,讓字跡隱去,如此就能把自己摘的幹幹淨淨。


    本王真是沒有想到,你一個生在山野無人教養的女子竟有如此的手段和心機。


    你是覺得你對本王有過救命之恩,本王就不敢殺你嗎?那你可就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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