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嫄看著不斷發起攻擊的夔,眼中蓄著淚水,再次奏起了伏羲琴,直到那隻夔滿身傷口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塗山雍和將流霜劍遞給薑嫄,她走到夔的身邊,用力刺入它的身體,攪動一番,取出了神丹。


    那隻夔終於閉上了眼睛,臨死前痛苦的眼神深深印入薑嫄的腦中。


    她將劍遞還給塗山雍和,把神丹也給了他,可是塗山雍和卻沒有接過神丹,反而讓薑嫄放進自己的芥子袋裏。


    薑嫄拿著神丹的手,仿佛有烈火在灼燒。


    顏寧走上前,一把奪過薑嫄手中的神丹。


    「雍和哥哥,你怎麽能把神丹給這個女人,這神獸明明是我先發現的,為此還折損了那麽多的士兵。」


    因為薑寧剛才對自己突然的冷淡,塗山雍和的心情已經非常不好了。他根本沒心情聽顏寧在這廢話。


    冷聲道:「可是這隻夔是嫄兒親手殺死剖丹的,你拿走這顆神丹對你也沒什麽用。趕緊還給嫄兒,否則就別怪我動手了。」


    顏寧沒有想到塗山雍和會這樣對自己,以前他雖然對自己比較冷漠,但也從未如此一再威脅過自己。


    她把怒火遷向薑嫄,「都是你這個女人,是你搶走了我的雍和哥哥。」


    嚴重的怒火好似要將薑嫄吞沒。


    第25章 自殘的小狐狸


    薑嫄此時心中還在為夔的死感到難過,絲毫也不想搭理這位小公主。


    可她偏偏要往槍口上撞,那就別怪自己了。


    她走到顏寧麵前,搶過她手中的神丹,放入自己的芥子袋裏。


    一番騷操作後,走到塗山雍和身邊。「快點帶我迴去,我不想待在這兒了。」


    塗山雍和便立刻帶她瞬移迴去。留下幹瞪眼的顏寧小公主,在原地狠狠滴跺腳。


    迴到家中,塗山雍和坐在書房的椅子上,他將自己獨自關在了書房,九根狐狸尾巴垂頭喪氣地落在地上,兩隻耳朵也懨懨地。


    他能感覺到薑嫄對殺戮的抗拒,可是自己這一雙手上沾滿了鮮血,如果她知道了自己曾經殺過那麽多神獸和魔人,她會怎樣看待自己呢。


    恐慌的種子一旦種下,便會不斷生根發芽,直至占據人心。


    此刻脆弱的小狐狸還想求抱抱求摸摸,他的心此刻好像被利刃穿過,不斷在裏麵攪動著攪動著,痛苦萬分。


    他好想將那人強製摟入懷中,可是想起薑嫄那冷漠的眼神,他不能,隻能拚命控製住自己的欲望。


    手中幻化出冰刃刺進心頭,殷紅的血順著冰刃往外流,心頭的疼痛卻絲毫沒有得到緩解。


    冰涼的手將利刃推入更深,滴答滴答,是血滴落在地麵的聲音。


    越來越多的心頭血在流失,塗山雍和無力地癱倒在地上,九條尾巴緊緊環住身體,動物的本能讓他彎曲了身子,緊緊縮蜷成一團。


    薑嫄推開房門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塗山雍和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薄唇也透著白,九條尾巴包裹住的身下一地的血。


    她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心口的冰刃,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淚水已經抑製不住了。


    她跪在地上,扶起塗山雍和,拔出那把冰刃,注入靈力為他止血。


    源源不斷地輸入著靈力,此刻她的心早已慌亂無比。他為什麽要這樣傷害自己,都怪自己沒有早點來找他。


    此時此刻薑嫄早已不在乎之前發生的事情了,就算讓她站在這殺死一百一千頭神獸她也願意,隻求塗山雍和不要有事。


    真是個傻瓜,為什麽不和我說,有什麽能比你更重要的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薑嫄感覺體內靈力都快要耗盡了,懷中的人才虛弱地醒來。


    「塗山雍和,你這個傻瓜,你為什麽要做這種傻事。」因為哭了太久,嗓子已經沙啞極了。


    塗山雍和抬起虛弱的手臂,撫上那張溫熱的臉龐,「真的是你,嫄兒,我不是在做夢吧。對不起嫄兒,都是我的錯。」


    薑嫄擦了擦眼淚,手指輕覆住那張稍微紅潤些的薄唇,「你沒有錯,塗山雍和,我隻是還不太習慣,我不是生你的氣。」


    見薑嫄不生氣了,塗山雍和唇角輕揚。虛弱的靠在她懷中,毛茸茸的尾巴爭先恐後地纏繞上她,感受著愛人的撫觸。一顆千瘡百孔的心在慢慢被修復。


    「嫄兒,我不是一個幹淨的人,我這雙手沾滿了鮮血一身的殺戮。你還願意和我這樣的人在一起嗎?」塗山雍和鼓起勇氣,問出了心中的困惑。


    薑嫄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想法,他是多沒有安全感呀。


    「傻瓜,我願意和你在一起,不管你過去曾經是怎樣的人。我也相信你不是個濫殺無辜的人,你所做的事必定有你的理由。就像今天,你教我不能對敵人仁慈,這本就沒錯,是我自己還不太習慣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給我一些時間,我會適應的。」


    「嗯。」


    嫄兒,離開我的機會我給過你了,既然你說願意和我在一起,那便永遠不可以離開,就算囚我也會將你囚在身邊的。


    為了救塗山雍和,薑嫄把自己的靈力都渡給了她,肚子到點就餓了。


    狐族並不喜歡吃人類的食物,所以塗山雍和便帶著薑嫄到青丘最近的鎮子上去吃飯。


    這可樂壞了薑嫄,自打來了這青丘,天天就是辟穀,不然就是吃些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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