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門的士兵揉了揉眼睛,他發誓自己絕對沒有看錯,可是,如果沒看錯的話,那就是活見鬼了。


    弗瑞克大人他,明明就已經……


    大白天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讓他的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可是他同樣不敢冒險,萬一真的是弗瑞克大人的話,看到他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一定會狠狠責備他。


    來了,來了,隨著弗瑞克腳步的臨近,守城的士兵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辛苦了。”


    與平時相比,現在的弗瑞克大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他拍了拍士兵的肩膀,這在之前根本難以想象。


    弗瑞克又像旁邊的幾人點了點頭,連猶豫都沒猶豫,直接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城門。


    “等等,請您等一下!”


    迴過神來的士兵硬著頭皮說著,他突然想起了撒福恩殿下之前說過的話。


    按理說,以弗瑞克大人的地位,根本不需要進行這些繁瑣的手續然而,殿下的話同樣不能忽視。


    不管如何,一切都要按規矩辦事,特別是之前弗瑞克大人出了一些事情,這讓士兵不得不謹慎起來。


    “怎麽了,我不能進去嗎?”


    弗瑞克的語氣開始不耐煩起來,全然沒了之前的親切可言。


    “小的不敢,您之前不是……”


    “之前什麽?老子活得好好的,到底是誰造的謠?”


    盡管弗瑞克嘟嘟囔囔地說著,但是他還是很配合地接受了檢查,在父親絕對地位之前,他的道行還是差了一些。


    經過了一番仔細的檢查,士兵並沒有發現奇怪的地方,在這裏耗下去也不是辦法,盡管心中朋友諸多疑問,他還是選擇了放行。


    “弗瑞克大人,你慢走,這些天,殿下的脾氣並不好,您最好……”


    守城的士兵目送著弗瑞克離開,他先是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隨後,又出於好心,多說了一些關心的話。


    然而,士兵的好心,等來的,並不是一些感謝的話,反倒是弗瑞克聽了之後,用一種豪橫的語氣說著。


    “怎麽,難不成你在教我做事?”


    “屬下不敢,屬下不敢。”


    士兵低下了頭,連忙道著歉,這樣的弗瑞克大人才是原來的樣子,士兵在道歉的同時,總算長舒了一口氣。


    他們一直低著頭,直到弗瑞克徹底離開了這裏。


    …………


    見那些士兵並沒有往這邊看,扮成弗瑞克的鳳鳥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差一點就穿幫了。


    鳳鳥在加快速度的同時,不斷調整著唿吸,它能明顯地感覺到士兵剛才盤問時的懷疑。


    這也難怪,由它扮成的弗瑞克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出現在這裏,著實很可疑。


    一來,前陣子傳出了弗瑞克因為意外死亡的消息,二來,鳳鳥的發揮也有些用力過猛。


    別的不說,單是它對守城士兵那幾句問候的話,就不是一向飛揚跋扈的弗瑞克能夠說的出來的。


    自然,鳳鳥在說出那句話時,也非常後悔,在士兵懷疑的目光中,它臨時改變了策略,事實證明,它演得不錯。


    現在,第一道關卡已經闖了過來,鳳鳥的挑戰,才剛剛開始,弗瑞克的家人,弗瑞克的朋友,這些,都需要它一一麵對。


    這其中,最為棘手的,要屬弗瑞克的父親撒福恩,畢竟,以他的情報網來看,要知道一些特別的事情,也不是很困難。


    此外,弗瑞克死亡的同時,係統也傳來了一些特別詳細的係統提示,這一切的一切,都給鳳鳥臨時打扮成弗瑞克這件事情,加大了不少難度。


    算了,算了,在這糾結也解決不了什麽問題,有道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樂觀的鳳鳥並沒有太當一迴事,大不了打一架就是了,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到前往皇宮的路。


    沒錯,混是混進來了,新的問題又擺在了鳳鳥的麵前,它並不認識去皇宮的路。


    問路的話,有暴露身份的可能,不問路的話,在這裏幹等著,皇宮此等戒備森嚴的地方,可不是什麽菜市場,一天來來往往的人,終究是有數的。


    想到這裏,鳳鳥思考了半天,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不管怎樣,還是先觀察觀察再說。


    此時的鳳鳥,一邊走在街頭,一邊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它望著周圍與人族別無二致的街景,一時之間,感慨萬分。


    當然,並不是完全一樣,與人族相比,街上的行人明顯少了很多,就連那些走在街頭的行人,也一副急匆匆的樣子。


    一時間,並沒有人認出弗瑞克,鳳鳥這邊也樂得自在,它自己走在街頭,並沒有什麽不滿的地方。


    要是真有人認出了它假扮的弗瑞克,如果碰巧和弗瑞克熟悉,那,事情就好玩了。


    有的時候,事情就是這麽湊巧,簡直是想什麽就來什麽,聽到背後有人在喊弗瑞克的名字,鳳鳥的頭都大了。


    “弗瑞克大人!弗瑞克大人!”


    從鳳鳥的背後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這個聲音,驚訝之中帶著驚喜,驚喜之中又夾雜著些許的遺憾。


    “弗瑞克人,您不是……”


    雖說這話很是別扭,叫對方說不出口,但是看他一臉吃驚的表情,很明顯,他就是這個意思。


    “那個,我命大,哈哈……”


    鳳鳥尷尬地笑了兩句,語焉不詳地胡亂說了幾句,試圖搪塞過去,再看麵前的麵子,雖然仍有些疑惑,但是表現出來的喜悅,明顯超過了其他感情。


    他開心地點了點頭,在鳳鳥的肩上狠狠拍了一下。


    鳳鳥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在它活過的漫長歲月中,還沒有人敢這麽做,不過,現在情況特殊。


    它慢慢將握緊的拳頭鬆開,如此重複了幾次之後,總算平複了心情。


    自然,男子看在眼裏,他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一絲壞笑,他狠狠地拍了鳳鳥一下。


    “怎麽著,出去玩了一趟,連好哥們都不認識了?”


    這一次,鳳鳥並沒有迴複他,等待男子的,是鳳鳥突然昏過去的身體,要不是他反應快,沒準鳳鳥會直接摔在地上,饒是這樣,也把他嚇了個夠嗆。


    “弗瑞克大人,您醒醒!快醒醒!”


    自然,這是鳳鳥隨機應變之後的選擇,鳳鳥見對方似乎與弗瑞克很是親密,特別是他一連打了自己好幾下,這給了鳳鳥直接摔倒的機會。


    這麽做,有兩點好處,一來,自己根本不認識眼前的男子,說多了,難免有暴露的嫌疑。


    二來,自己不認識去皇宮的路,這麽一摔,以弗瑞克身份的敏感性,對方自然就會把它帶到皇宮那裏。


    此外,要是後麵遇到了什麽麻煩事,它還可以以失憶為由,再自行發揮一番。


    如此一舉好幾得的事情,就算隻實現其中一樣,鳳鳥也並不吃虧,思及於此,它相當幹脆地暈了過去。


    至於會給眼前的男子造成多麽大的困擾,雖說有些抱歉,但是這些,並不在鳳鳥的考慮範圍之內。


    …………


    一塊冰涼的物體放在了鳳鳥的額頭上麵,讓它有些模糊的意識清醒了許多。


    一開始它還保持著相當程度的警覺,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的鳳鳥突然來了倦意。


    這一睡,就是睡了好久,直到剛才那塊毛巾放在額頭上麵,它的感覺才好了很多。


    這裏是……鳳鳥睜開了眼睛,它用模糊的視野,一直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它的眼前,是一個相當年輕的女人。


    年輕女人看見鳳鳥醒了過來,第一時間跑了過來,並沒有過多久,一道急匆匆的身影趕了過來。


    以鳳鳥對妖族為數不多的印象來看,那應該就是弗瑞克的父親撒福恩,看周圍眾人對他的反應,也能輕易猜出。


    那應該就是撒福恩沒錯,撒福恩看到醒過來的弗瑞克先是一喜,在這以後,也許是想到了什麽,他又換了一副臉色。


    “真是的,你怎麽和西蒙斯混到了一塊兒去?”


    這話乍一聽上去,似乎沒什麽不妥,充其量,也隻是父親對於兒子交友情況的好奇而已。


    然而,這在鳳鳥耳中,又是另一番試探,好險好險,要不是一路上鳳鳥有些準備,它非得在這裏陰溝翻船不可。


    “父親,我都說了多少遍了,他不叫西蒙斯,而是叫賽蒙斯,真是的!”


    “是嗎,那就是我搞錯了。”


    顯然,剛才的一番問話根本就不是撒福恩搞錯了,自己的突然出現,讓他產生了一絲警覺,明裏暗裏都在試探他它。


    好在,鳳鳥這邊也有一些江湖經驗,因此,並沒有再這裏陰溝翻船。


    “說吧,是誰幹的?”


    撒福恩的臉上翻了個個,露出了陰晴不定的情緒,雖說心中仍有一些疑惑,但是剛才那番簡單的試探,已經讓他承認了鳳鳥的身份。


    畢竟,即便弗瑞克再混蛋,當父親的,也總是希望他平安無事。


    再看鳳鳥這邊,它好不猶豫地把沈溢供了出來,這種隻要想查就能查出一大堆的情報根本沒必要撒謊。


    再說,它好不容易混到了這裏,為的,就是取得妖族方麵的信任,正因為這樣,它做出這樣的行為,也就不難理解了。


    撒福恩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麽,不過,他在心中已經給沈溢判了死刑,就算為了妖族的顏麵,這口惡氣,他也得替弗瑞克出。


    “你變了。”


    撒福恩冷不丁冒出了這麽一句,嚇得鳳鳥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不過,這也是一件好事,經曆了這麽多,你也該有所成長才對,畢竟,你的性格實在太過張揚,在外麵太吃虧啊!”


    也許是這次生離死別讓撒福恩看透了一些什麽,他一改之前嚴厲父親的形象,變得開始囉嗦起來。


    現在失而複得,他在高興的同時又有一些後怕,畢竟來說,這些兒子之中,就屬弗瑞克最受他的喜歡。


    然而,之前弗瑞克的為人處世實在太過跋扈,在妖族地界是有自己給他兜底不假,可是,出了這裏呢?


    這一次,弗瑞克就是吃了這樣的虧,事實嚴重到自己差點失去了心愛的小兒子。


    撒福恩又嘮叨了幾句,千叮嚀萬囑咐鳳鳥好生休養,至於人族和妖族大戰的事情,並不需要他來參與。


    聽到這話,鳳鳥並沒有表現出不滿的情緒,過猶不及的道理,它還是略懂一些的。


    別看撒福恩現在不讓他參與,隻要隨便找個理由,到那時候,可就由不得他了。


    送走了撒福恩以後,心中大為安定的鳳鳥,又陷入香甜的夢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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