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這麽長的時間,藍將軍率領的部隊就算走的再慢,也應該到了,之所以沒冒出什麽動靜,一方麵因為他們的行事低調。


    而另一方麵嘛,則是傳送陣中插著的那把劍,將大家高昂的作戰情緒,直接澆了個透心涼。


    有的時候,事情就是那麽湊巧,墨離一行前腳剛走,藍將軍的部隊就拍馬趕到。


    特別是雙方的前進路線並不一致,他們沒有遇到,也自然在情理之中。


    藍堂從馬背上跳了下來,他望著被破壞殆盡的傳送陣,不時地皺著眉頭,在相當長的時間之內,人族和妖族的通道,就隻有這個一個傳送陣。


    環顧一下周圍,四下除了山就是山,就算有別的出路,從時間來看,也根本就來不及。


    唉,都怪這把該死的斷劍,要不是有它,現在大家應該安然地到了妖族的地盤才對。


    實際上,藍堂屬實有些想多了,在妖族向人類開戰的背景下,目前妖族沒有攻到人類這邊,就已經很離譜了,他居然還想通過正常的途徑來到妖族的地盤。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看那些士兵,雖說仍然整齊劃一地排著隊,但眉宇之間,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失落感。


    這樣的情緒彌漫開來,已經不是光憑藍堂的三言兩語,就能解決問題的了。


    就連一向活潑的安式也沒了精神,跳下馬的他,不知不覺之間就來到了傳送陣的旁邊,他的右手,下意識地伸了過去。


    “小心!”


    藍堂的提醒,終究晚了一步,一道粗壯無比的閃電擊了過來,在殘壓帶來的爆炸的衝擊下,安式直接飛了過去。


    好在身後的兄弟眾多,在帶倒了一大片將士之後,安式又接連翻滾了數周,總算停了下來。


    沒有錯,之所以演變成這樣,某種意義上講,與墨離的臨時偽裝有著很大的關係。


    實際上講,若是藍堂他們再早來一些,沒準會平安度過這裏,至於妖族為何沒在這裏增設兵力,到目前為止,這還是個迷。


    令人不解的,還有墨離的做法,作為人類玩家一份子的她,不可能不知道戰爭的事情。


    換而言之,傳送陣這邊的手腳,是她明知道這些的前提下,所做出的選擇。


    盟主之所以這麽做,有著諸多無法訴說的理由,但是其中占據最多的理由,還是因為她不想看到這場戰爭的發生。


    墨離也同樣不想讓這場戰爭,成為被某些組織利用的工具,唉,能拖一會兒就算一會兒吧。


    她並不覺得真能阻止這場戰爭,隻是希望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拖住大家一會兒。


    正因為這樣,她重新布置傳送陣的時候,特意在斷劍的持久度上麵下了一番功夫。


    與真正的斷劍相比,眼前的這把,盡管是冒牌貨,但也不是隨便撥弄兩下,就能把它破掉的。


    特別是這把斷劍自帶的防禦陣法,就足夠讓見過它的人,好好喝上一壺,看到了安式沒有,那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藍堂能做到將軍的位置,他的謀略倒是其次,最為關鍵的,還是他的武力值,單論力量來講,他的屬性變態到了相當可怕的程度。


    不管如何,妖族的地盤,他們去定了!想到這裏,藍堂脫下了貼身的軟甲,從衛兵的手中接過了他的武器。


    那是一把平平無奇的錘子,材料平平無奇,品階也土得掉渣,屬於在交易市場上被當做添頭,都要嫌它占地方的存在。


    它最大的賣點就是它的尺寸,畢竟,從尺寸來看,那不是一般的巨大,單是立起來超過一人半的高度,就不是誰都能駕馭的了的。


    然而,這些實打實的重量,到了藍堂的手中,有種說不出來的使命感,在沒有使出技能的前提下,錘子在藍堂的揮舞下,散發出不同的氣場。


    一連揮舞了數周,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藍堂在大喝的同時,將手中的錘子狠狠地砸了出去。


    這樣的重擊還沒有砸中斷劍,就被一層看不見的薄膜擋了下來,錘子上麵的倒刺,在與薄膜的碰撞之中,摩擦出不同程度的火花。


    伴隨著一直在場的落雷,傳送陣的周圍,彌漫著一股炙烤的溫度,藍堂絲毫沒有被這樣的陣勢嚇到。


    隻見他深吸了一口氣,一錘又一錘的攻擊,仍然維持在原來的節奏上麵,這樣的攻擊並不是沒有效果。


    隨著時間的推移,之間看來還頗為唬人的落雷,徹底沒了聲息,在又一次重錘的攻擊之下,伴隨著哢嚓的一聲,所有的落雷都消失不見了。


    沒了落雷的威脅,所謂的斷劍也不過是個擺設,藍堂手中的錘子狠狠地砸中了斷劍的劍刃,劍刃在如此重擊之下,直接彈了出去。


    隨著一片耀眼的光芒,傳送真正再度恢複了它原有的光芒。


    “我們走!”


    從這點看,人族的士兵很是訓練有素,在暗暗高興的同時,也沒忘了自己的本質任務,他們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踏在傳送陣的中心點。


    傳送陣一次能傳送的人數終究是有限的,五次三番,三番五次,一連折騰了五次,才總算將藍將軍手底下的劍士轉移過來。


    藍堂手中的錘子,仍未放下,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至少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內,都在這些將士的心中留存。


    畢竟來說,如果沒有一定的魄力,是很難做出這樣的選擇的。


    隻見藍堂雙腳微錯,拿出了比之前還要嚴肅的態度,握著錘子的指關節被他攥得發白,從露出的肌肉的緊張程度來看,這一次,他要認真了。


    伴隨著一片塵土飛揚,之前好好的傳送陣被藍堂砸了個四分五裂,在場的人,全都被藍堂的舉動嚇了一跳。


    這樣的後果,隻有一個,即便他們戰勝妖族,也沒有退路可言,當然,從他們踏上現場的一刻起,這些都被他們拋到了腦後。


    藍堂的這一動作絕不是沒有效果,這樣造成了後果隻有一個,在場的所有人眼中,全都冒著熊熊的怒火。


    特別是藍堂雙手指天的動作,更是將現場的氣氛直接推到了最高點,那個方向所指的,正是人族皇城的所在之處。


    不管成功與否,他們並沒有什麽退路,保家衛國,才是他們現在該做的。


    想到這裏,他們在藍堂的帶領之下,帶著無盡的氣勢,朝著妖族地盤的深處前進著。


    …………


    一路上的景象,讓墨離不由得皺起眉頭來,她才離開多久,墨羽盟的人就這麽懈怠了。


    訓練呢?站崗呢?有關這些的跡象,仿佛都隨著墨離的不在,一同消失在了這裏。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墨離漸漸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特別是當她看到墨羽盟內部,一個和她關係還算不錯的玩家,竟然混成了這樣的樣子。


    一時之間,她完全愣住了神。


    按理說,以浪裏濤濤對墨羽盟的貢獻來說,就算墨羽盟換了實際的主事人,也不該對他這個樣子。


    然而,現在別說混得慘不慘了,他連身上的裝備和寵物都被別人扒得一幹二淨。


    造成這樣的原因隻有一個,有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刀落山為了突出自己的權威,那些和墨離走得近的玩家,統統都在他鏟除的計劃之內。


    自然,浪裏濤濤也無法幸免,他之所以留在這裏,是相信墨離有一天能夠迴來,重新為他們主持正義。


    這一等,就是大半個月,要不是浪裏濤濤還有一些保命的技能,他甚至有可能被殺迴零級。


    這一天,他依舊徘徊在這裏,看看有什麽報仇雪恨的機會,走在路邊的他,離著很遠的地方,就看到墨離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走在通往這裏的遠處。


    他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似乎覺得自己看錯了,然而,大腿處持續不斷的疼痛感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想到這裏,他不管不顧地跑到了墨離的麵前,情緒激動到差點摔出了跟頭。


    “唿,唿,盟主……你……你總算迴來了……”


    “濤濤,你慢點兒說,到底發生了什麽?”


    在墨離的安慰下,浪裏濤濤恢複了暫時的冷靜,他張開了嘴,在幾次大口的吞咽空氣之後,總算恢複正常的語速。


    一想起大半個月來的委屈,浪裏濤濤就有說不出的苦水往外吐,特別是遇到了墨離,又重新有了靠山。


    他挑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將刀落山等人連日以來的所做所為,直接說了個遍。


    這話剛一說完,盟主這邊還沒什麽反應,銅牆鐵壁、墨神這邊可就徹底炸開了鍋。


    看他們挽起袖子的樣子,就算現在讓他們衝下去暴打對方一頓,也沒什麽不可以的。


    衝動可以解決問題,但是不能解決所有問題,此時的墨離,比任何人想象的還要冷靜。


    她看向浪裏濤濤,用一種不鹹不淡地語氣說著。


    “刀落山在哪裏?”


    “在蒼狼穀,據可靠消息,那裏似乎有很大的幾率爆出建幫令……”


    “嗬嗬,建幫令嗎?”


    墨離冷笑了幾聲,她一向都不是吃虧的主,既然對方想要建幫令,就讓他要好了。


    “走,我們走!”


    “去哪裏?”


    “去看熱鬧。”


    說完,墨離率先走了出去,看她樣子,完全沒有掩飾行蹤的意思,在場的其他玩家,全都看到了墨離的身影。


    沒過多久,墨離迴來的消息,就傳遍了各大情報部門的耳邊,在不少人看來,墨離的這次歸來,肯定會引發新一輪的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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