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和打架的最大區別,就是後者可以亂來,甚至不擇手段,而前者隻能循規蹈矩,束手束腳。


    眼下的情況,即便弗瑞克再叫來一幫人,也沒什麽不可以的,無花果再怎麽厲害,他也是孤身一人。


    無花果雇來的那些柴姬,在發現事情不對勁的時候,就直接跑了,根本就靠不住。


    至於一旁的暗柔,以她現在的戰力而言,可以直接忽略不計。


    無花果手裏拿著木劍,在弗瑞克他們的包夾下,絲毫不見慌亂,反倒是用一種促狹的眼神看著對方。


    再看範中離這邊,絲毫沒有托大,他並沒有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恰恰相反,他選擇了親自動手。


    說實話,無花果的基本屬性擺在這裏,即便他沒有趁手的武器,即便他並沒有使出拿手的招式,他還是這群人中,威脅最大的一個。


    這不,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弗瑞克,在疏忽大意之下,直接挨了無花果一腳。


    即便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然而,對於一向驕傲的弗瑞克來說,這比殺了他,還讓他接受不了。


    英俊的臉上,無端地被印上了一個鞋印,人的誰都接受不了,在外人麵前,不能弱了氣勢。


    想到這裏,滿是怒火的弗瑞克直接衝到了前麵,那英勇慷慨的模樣,與之前抱頭鼠竄的他相比,根本就不像一個人。


    這時候,人多的劣勢就顯示出來了,三人爭先恐後地攻了過來,但是,能夠有效的攻擊的角度並不多。


    換而言之,三人湊在了一起,並不能將三人的威力最大化,特別是弗瑞克立功心切,處處搶著風頭。


    在弗瑞克積極的攪和下,範中離精心布置的連招,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笑話。


    在他的怒視下,弗瑞克隻是嘿嘿一笑,並沒有說些什麽,然而,如果蒙混過關能解決問題的話,還要警察幹什麽?


    豬隊友之所以稱為豬隊友,那自然是有原因的,別的本事沒有,添亂的麻煩倒是一堆。


    打著打著,好好的三巨頭,就變成了他一個人,好好的群毆,變成了單挑,某種意義而言,也是夠可以的了。


    偌大的場地,完全留給了範中離和無花果,至於其他閑雜人等,則是被範中離直接扔到了一旁。


    “來吧,好好打一場吧!”


    “嗯。”


    無花果嗯了一聲,算是對對方的迴應,沒了爛七八糟的人礙事,他也可以放心大膽地施展拳腳。


    某種意義而言,兩人都是極度危險的存在,隻不過,平時並沒有讓他們施展全力的機會。


    如今棋逢對手,將遇良才,看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似乎在所難免。


    再看無花果這邊,完全沒有任何的保留,仿佛示威一般,他直接拿出了在傳送陣那裏得到的長劍。


    這樣的行為,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非常打臉了,之前範中離費勁全力,尚且沒有拔出的長劍,如今卻躺在了無花果的手中。


    這其中的意義,完全不言而明。


    臉上紅一塊、白一塊的範中離冷哼了一聲,淩厲的氣勢,表明了他的態度,如此打臉的行為,他自然會讓無花果付出代價。


    改劈為刺,手間的彎刀,攜帶著一股刁鑽至極的氣勢,那把泛著嗜血光芒的彎刀,直奔無花果的麵門而去。


    如此刁鑽的角度,無花果根本避無可避,眼看著,無花果就要被彎刀劈成了兩半。


    這時,他動了。


    他先是用右手卡住了彎刀,然後左手猛的一順,從長劍的劍尖,接連不斷地冒出一層層土黃色的光芒,直接將兩人之間的空隙填滿。


    塵土四落,一層土黃色的結界出現在了兩人的頭上,在這之後,隨著結界的壓縮,這股氣勢將範中離牢牢鎖在了地上。


    隱約之間,似乎還能聽到範中離身上的骨骼被壓碎的聲音,至於無花果的格擋,也是在他犧牲右臂的前提下。


    他的右臂,被彎刀割得麵目全非,自然,無花果非常清醒,他並沒有瘋,如此以命博命的攻擊之下,真正的殺招,還在後麵。


    重壓之下的攻擊,還在不斷持續著,從結界底部不斷冒出火紅色的流星,直接照亮了範中離身上的顏色。


    如此接近的距離,自然沒有錯過的可能,隨著一聲巨響,結界之中,土黃的煙霧,被直接加上了一層潔白的底色。


    這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時間在某種程度上靜止了下來,隨著爆炸,四處飛散的石子,那層潔白的煙霧,等等,結界之中,諸如此類的東西,全都定格在了那裏。


    如此違背物理常識的事情,並不是靠單純的作弊就能做到的。


    也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了打響指的聲音,啪嗒的一聲,時間再次轉動起來,隻不過,這一次,是朝著相反的方向。


    伴隨爆炸產生的所有衍生品,都隨著時間的反轉,直接消失不見,就像被強行塞迴玩偶的棉花,那些衍生品,全都迴到了無花果的體內。


    然而,唯獨有一處沒什麽變化,無花果支離破碎的右臂,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得性,看起來,像是隨風飄蕩的柳條。


    再看範中離這邊,根本毫發無損,之前的爆炸,根本沒對他造成任何的傷害。


    他用一種與之前相比,更為精神的態度,使出了自己引以為傲的絕招,一根根拔地而出的土刺,透過了結界的阻隔,直奔無花果的方向。


    單從速度來看,土刺的攻擊根本不快,以無花果的反應速度,簡單得不能再簡單。


    然而,從實際呈現出來的東西來看,根本不像他想的那樣,無花果的身體,就像是缺了潤滑油的零件,充滿了艱澀的遲鈍感。


    他的身體,被這一根根土刺,連了個對穿,再看無花果的表情,現在刻滿了難以置信的驚訝。


    身上的痛苦隻是其次,關鍵在於,屬性欄那邊的異常,他身上所有的技能圖標,都變成了灰色,任憑他如何著急,本來得心應手的技能,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應。


    失去了技能的加持,所謂的遊戲高手,似乎變成了笑話,簡簡單單的土刺,就讓他付出了相當程度的代價。


    那種鮮血淋漓的樣子,讓此時的無花果看上去,有一種說不出的淒慘感。


    隨著鮮血的不斷流出,無花果漸漸感受到了自己的生命,在一點一點的消失,究竟什麽是遊戲,什麽才是現實?


    他,似乎有些分不清了。


    在恍惚之間,無花果似乎看到了之前的那把彎刀,無情地斬了下來,他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這時,從不遠處,傳來了一聲犬吠,將無花果從認命的情緒中拖了出來。


    和無花果一樣,範中離也是一臉奇怪地打量著身後,隻見,從他們的背後,突然跳出來一隻惡犬,惡犬的身上,是一身嘻哈風的光頭。


    惡犬齜牙咧嘴,似乎要將眼前的一切生吞活剝,從體型以及品種來看,的確有那麽幾分味道。


    “大黑,你要我怎麽說你呢?”


    光頭摸了摸惡犬的後背,恨鐵不成鋼地說著,他開始張牙舞爪起來,用自己的身體,開始了即興狀態下的現場教學。


    之前還一臉兇煞樣的惡犬,聽了主人的嗬斥聲,一下子溫順了許多,它用臉蹭了蹭光頭的褲腳,露出了與體型並不相稱的可愛。


    自然,無花果是認得沈溢的,至於沈溢認不認識他,不用想,也知道那有些不太現實。


    雖說,麵前的沈溢,與無花果印象中的不大一樣,舉止輕浮不說,仔細一看,似乎還有些逗比。


    但是,在異國他鄉遇到了熟人,讓無花果徹底鬆了口氣,在鬆了口氣的同時,突然暈了過去。


    別誤會,沈溢並不是什麽爛好人,他之所以出現在這裏,並不是想當什麽救世主。


    不過,要是遇到了有眼緣的人,臨時搭把手,也不是不可以,恰好,眼前的這位,沈溢倒是並不討厭。


    想到這裏,他拍了拍大黑的屁股,示意它動作快一點兒。


    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大黑重新換上了一副兇狠的表情,搖著尾巴的它,露出了鋒利的獠牙,不由分說地朝著範中離的身上撲去。


    眼前的這個人類,身上有它討厭的氣息,這種討厭的氣息,讓大黑非常難受,正因為這樣,它拿出了比平時更為賣力的氣勢。


    範中離並未把惡犬放在眼裏,在他看來,就算它再聰明,也不過是畜生而已,既然是畜生的話,也沒什麽好怕的。


    他隨意揮了揮右手,一道白色的劍氣從天而降,似乎想要速戰速決。


    再看大黑這邊,它將黑色的眼珠瞪得更大了,乍一看去,露出了難得的狡黠。


    它微側著身體,直跳到了劍氣上麵,那道異常鋒利的劍氣,根本沒給它造成任何困擾,反倒成了它的交通工具。


    在劍氣極為便利的快遞運輸之下,大黑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直接跳到了範中離的身上。


    他躲閃不及,被大黑咬了一個正著,從右臂處,不時傳來撕扯的痛感,讓範中離的臉上露出難堪之色。


    任憑他如何揮舞,也根本甩不開大黑這個跟屁蟲,它嘴邊的銅牙鐵齒,就是最好的武器。


    終於,範中離的忍耐達到了極限,他采取了殺敵一百,自損一千的自殘式打法,一道火焰衝天而起,將他與大黑罩在了這片火焰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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