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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店房間裏的玄關處,舒淮第一次接吻。


    舒淮被親得暈暈乎乎,幾乎透不過氣,她不由想,這個男人,果然是個情場高手啊,逢場作戲的手法熟練。


    厲揚其實也是第一次。


    他這個人,從警校畢業,便紮在警隊裏了,常年午休。他一直呆在基層刑警隊,是勻市市局刑偵支隊一大隊的大隊長。盡管業務能力出色,還是在危險的第一線奔波,三年前卻主動離隊了。年及三十,連肉沫兒都沒嚐過,不是沒人,隻是沒那心思。


    思及此,他那麽一丁點兒被勾走的理智迴神。


    厲揚低頭看著懷裏的小姑娘,粗喘了口氣。他無奈搖了搖頭,沙啞著嗓子:“你...”


    “...我成年了!”


    “......”


    舒淮歪了歪頭。


    不是說男人在幹這事、尤其在419的時候,腦內的多巴胺分泌,傳遞興奮及愉悅,帶來激情和快感。


    多巴胺愛情理論不是如此麽?


    舒淮是個謹慎的調研派,既然決定了去豔遇,當然做好了十足的研究。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細細軟軟地說:


    “成年人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你不要掃興。”


    “床頭櫃裏有避孕套。”


    不要掃興?


    成年人?對自己行為負責?


    這他媽還是他不上道了?


    厲揚又氣又笑,他覺得對方的語氣竟有些嫌棄,自己在對方眼裏像個玩不起的軟蛋操。


    —


    翌日清晨,天光大亮。


    厲揚幽幽醒過來,他半闔著眼,看了一圈四周,才明白過來自己所在何處。房間裏拉著窗簾,光線略略暗。他赤|裸著上半身起來,掀開被子,坐在床沿。半明半昧之間,女人側臥在身側,好夢正酣,視線往下,是被掐握得滿是紅印指痕的小屁股,床單上有一抹淡淡的紅漬。空氣都是親狎的氣味。


    操,滾了滾喉結,一口氣堵在嗓子眼。


    他媽豬油蒙了心,他覺得自己有點禽獸,這姑娘還是個雛兒啊操。厲揚暗罵自己。


    他錯開眼,舌頭抵住下顎,動作輕柔給她拉上被子。


    厲揚心裏不大平靜,怎麽就不知不覺半推半就鬼迷心竅就上道了呢,這要對人家姑娘負責吧。


    他還在那裏深刻反省自己,不斷作檢討,背後傳來一道顫顫巍巍的嗓音:“...你怎麽還沒走?”


    “......?”厲揚眯了眯眼,轉頭攫住她,這小破孩子什麽意思。


    舒淮宛如驚弓之鳥,霎時卷走被子縮成一團,將自己裹成一坨粽子,隻露出顆小腦袋。


    男人的目光淩利,仿佛要把他千刀萬剮。慢慢地,又恢複了昨夜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眼底幾縷自嘲,幾縷興味。


    她眼神飄飄忽忽地躲開。


    男人突然傾身,抬起她的下巴,令她無法忽視他。他突然低低笑了下,嗓音沉悅,啄了啄她薄薄的單眼皮。


    耳畔的唿吸灼燙,燙得舒淮心尖發麻,男人嗓音帶著意猶未盡:“寶寶,昨晚很爽...”


    話未落,舒淮的耳根紅透,一把拉起杯子,連腦袋也緊緊蓋住了。


    他能別說了嘛嗚嗚嗚嗚太羞恥了!


    還要在嘴上討便宜的老流氓!


    厲揚低著嗓子,輕笑出聲。


    他準備再逗逗她,房間裏卻不合時宜響起來電鈴聲。他起身,在地上撿起自己的外套,是他的手機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他眉頭微攏。他舉起手機,拉開窗簾,走出露天陽台。


    “媽...您這迴又怎麽了?哪兒又犯病了?”


    厲揚再次迴到房內時,床上已經空無一人。


    不僅如此,角落裏的行李箱也不見了,還有茶幾上放著的筆記本電腦。這丫頭收拾東西,走得一幹二淨。


    真有她的,厲揚舌頭抵住下顎,意難平。良久,他嗤笑出聲。


    倏然,門口傳來????的聲音,很快門被打開,一個清掃阿姨走進來,抄著拖把的姿勢愕然。


    “哎喲怎麽還有人的,不是退房了嘛...”


    “你這個小夥子怎麽迴事嘛,能不能穿好衣服,我年級一大把了,你想怎樣哦...”


    厲揚沒聽懂這位越南阿姨說什麽,大概也能猜到,她為什麽會破門而入。


    那丫頭退房了,騷操作不得不服。


    嗯,他被嫖了。


    他套好上身衣服,表情平靜,卻滿腦子揮之不去,都是這個打他鬼主意,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小丫頭。


    —


    柏市,柏山大學,室內網球場。


    周書曄剛剛運動完,拿著網球拍,走到邊沿的休息椅,在厲揚身側,大汗淋漓坐下來。厲揚遞給他一瓶礦泉水。


    他接過,一邊擰瓶蓋,一邊笑道:“所以,你媽這迴裝病,還是把你弄迴來了,我可聽說,這次相親對象就我們柏市的。”


    厲揚抬了下眉,不置可否:“如果不是你說打探到孫豪的消息了,不然你以為我會聽她話,馬不停蹄趕到這兒來?”


    厲媽打電話過來,第一百三十一次編造了一個生病的理由,讓厲揚迴國。


    厲揚為什麽來越南,就是被厲媽逼的,以前見好就收,這個月一周給他安排了八場相親,他實在頭痛。


    周書曄穿著白色無袖運動衣,這個人高高瘦瘦,衣服顯得略寬鬆。他咧嘴大笑,取笑厲揚,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厲揚打量著這個和他一般大的男人,在柏大任職副教授,卻永遠一副少年模樣,走在學校路上屢屢被認成學生,多次被女學生表白。用他學生的話說,柏大最具少年感的男神是誰,生物工程係的周老師當之無愧。


    周書曄笑眯眯:“你這麽急幹嘛?欲速則不達沒聽過嗎?”


    “追訴期快過了。”厲揚眸一沉,“我一定要親手抓住他,讓他落網。”


    周書曄沉吟:“唔,我覺得,孫豪躲到柏市的可能性很小。”


    周書曄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小紙片,上麵寫著一個地址。


    “我隻能幫你到這兒。”


    “什麽玩意兒?”


    “唔,我們柏市的大文豪家,推理小說家小洋槐先生的家,你可以去拜會拜會她。”


    推理小說家能搞毛?


    厲揚不以為然,他攢緊紙條,緩緩咬牙:“周書曄,你他媽也騙我?”


    周書曄笑得人畜無害,拍了拍他的肩:“哎呀,兄弟對不住,阿姨說不把你搞迴來相親,就要給我介紹對象。”


    厲揚離開警隊後,便一直私自追查著孫豪,孫豪是他入手第一件案子的犯罪嫌疑人。


    如今追訴期隻有半年時間,半年一過,孫豪就要徹底銷聲匿跡了。


    這案子追溯起來,是八年前的一件轟動勻市的“10.2案”,孫豪惡性入室盜竊、強|奸並用鈍器重傷受害女子。那會兒厲揚剛從警校畢業,在勻市市局刑偵支隊一大隊實習,第一迴接受就是這案子。然而第一件案子,卻牽扯了他當時的一大隊的劉隊長入獄,劉隊與他來說,亦師亦友。犯人孫豪隻要一天逍遙法外,他便一天如鯁在喉。


    三年前,在某個契機下,已經當上刑偵隊長的他毅然離隊,決定重新拾起這件案子。


    —


    舒淮退了房,便直奔機場,迴國了。


    她的行程也是這麽安排的,今天迴柏市。然而她一迴到家裏,舒淮媽媽便登門而至。舒淮自從畢業後,便從家裏搬了出來,買了房子一個人住。


    舒淮媽一進門,便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見垃圾桶裏還沒來得及丟的外賣盒子竟然也沒有嘮嘮叨叨。


    舒淮有非常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舒淮媽媽若無其事給她去做午飯,一起吃飯的時候,她端著碗,裝作若無其事地問:“越南好玩嗎?”


    舒淮默默啃飯,點了點頭,含糊道:“嗯。”


    “...你還記得,以前姥姥家隔壁那個厲爺爺嗎?”


    多久的事了,舒淮搖頭。


    舒淮媽媽是鄰市勻市人嫁過來的,小時候跟媽媽迴姥姥家,最後一次也是五歲了。


    姥姥姥爺去得早,在她五歲那年就不在了,除了每年去勻市掃墓,媽媽觸景生情,基本不迴沒有人了的姥姥家。


    “淮淮啊,厲爺爺家有個很厲害的孫子,叫厲揚,長得老好看了,年級大了一點,但是你不是喜歡成熟的嗎?也會照顧人——”


    “媽媽。”舒淮小聲打斷她。


    舒媽媽歎了口氣,索性不再拐外抹角:“你去見個麵,好不好?這個人不一樣的,他成熟穩重,不是你同齡的男孩子,又幼稚又玩心大...你呀,總不能一輩子一個人在家裏吧...”


    “我...”舒淮垂下眼簾,她不敢。


    “去阿宥的茶樓見麵吧,讓她把關,媽媽不逼你,如果實在聊不下去,你向阿宥求助。”


    自家這個女兒,舒媽媽是操碎了心。


    舒淮有些特別,她一畢業便待在家了,沒出去工作,寫小說的版稅拿不完,衣食是無憂了,但是總呆在家裏也不是辦法。他們家小康家庭,沒想過大富大貴,隻想女兒平安順遂,有個人愛她疼她陪著她就好。可是這個簡單的想法看起來格外難。


    原本小學的時候慢慢變得開朗了,卻因為被排擠,也不告訴家裏,越長大越不與人交。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她也沒理由拒絕。


    舒淮抿唇,遲疑地點了點頭。


    —


    柏市人喜歡喝茶,尤其是退休的中老年人。


    阿宥家是開茶樓的,她畢業就留在家裏幫忙了,生意還不錯,她也樂在其中。她很喜歡這些市井煙火氣。


    阿宥家的茶樓在當地頗有名聲,是老字號了,開了祖孫三代,一百多年的曆史,在柏市甚至算得上一道旅遊景點。


    每到閑暇,來喝茶的人絡繹不絕。


    茶樓開在住宅區裏,是阿宥家的老房子,尤其這一片區的中老年人,每天都來,在一樓堂廳裏龍門陣一擺,坐在圈椅上便開始喝茶閑談,侃些雞毛蒜皮,聊些家裏家常。


    哪家兒媳婦又添了一個小娃娃,哪家讀高中的孫子去網吧打遊戲徹夜未歸,哪個小區又搬進來一家纏人的新住戶,這兒可以算是個柏市的情報集聚地。


    舒淮駕輕就熟從茶樓後門進來,往二樓樓頂走。


    許阿宥雙手環胸,堵在樓梯口,扯住舒淮:“你沒問題吧?”


    “大概…或許…應該是沒問題吧。”舒淮撓了撓頭,“等會我不行了,你一定要來救我!”


    許阿宥揚眉:“沒問題,等會你把天聊死了,我就直接上來收茶具趕人。”


    舒淮瞪了瞪眼:“......”


    “靠陽台第二個茶桌是吧?那人已經來了,看起來又糙又硬個男人。”


    樓頂也有座位,不過一般人很少。


    舒淮來這裏很多次了,她從門口進來,便低著頭,磨磨蹭蹭往指定位置走。準確落座,她隻看到對方的一雙手,那人有一搭沒一搭敲著桌麵,看起來微微不耐。


    許阿宥偷瞄舒淮已經順利入座,輕輕鬆了口氣。


    她若無其事經過舒淮,在她後邊的桌子,背對著她坐下。許阿宥的桌子對麵有人,一直盯著舒淮那邊瞧。這個人很眼生啊,不像茶樓裏常客,阿宥不由得打量了他兩眼。


    周書曄的視線被打斷,對麵的女人撫著裙子坐下,動作間隱隱露出些春光。


    唔,大波美人兒。


    感受到對麵男人的視線,許阿宥捂住胸口,壓著嗓子低罵:“看你媽看。”


    抬頭間,卻見一個穿著白色無袖運動衣的男孩,看起來像個高中生,她方覺語氣有點兇,沒好氣地教育他:“個小屁孩子,思想端正點,別滿腦子黃色廢料。”


    嘖,大波美人兒有點暴躁。


    教育完,阿宥微微側身,探出耳朵專心聽身後的動靜。


    厲揚來到相親對象的指定地點,周書曄跟著過來看熱鬧。


    對方遲遲未到,他略略煩悶,不就走個過場嗎?對方既然一直不來,看起來對他沒意思,何不提前取消了。


    當看到舒淮出現在門口,這姑娘垂著頭,像隻裝了gps的小鵪鶉一般,準確無誤在他對麵的位子坐下,他又是訝然,又是好笑。


    天道好輪迴,老天都看不下去他被嫖。


    厲揚好整以暇叩著桌麵,一下一下,不疾不徐,等著對方抬頭。


    舒淮餘光瞥著那雙手,虎口等相同幾處一模一樣的繭子,似曾相識的感覺一湧上來。不會這麽巧的吧?


    她鼓起那麽一丁點兒勇氣,垂著腦袋,小聲又禮貌地說:“你好。”


    對方不應。


    舒淮雙手死死揪著衣擺,如坐針氈。


    對桌子說你好麽,都不敢看他了嗎?做賊心虛了吧。


    過了一會兒,男人輕哂,緩緩出聲。


    “不怎麽好。”挺不愉快的。


    熟悉的嗓音在頭頂傳來。


    舒淮驀地抬頭,便撞入男人似笑非笑的眸子裏。


    “你、你你你你你你——”她瞪大眼睛。


    她一個你磕磕絆絆完,再次將腦袋埋進桌子裏,肩膀瑟縮,腦海裏全是那副土撥鼠尖叫的表情包,無比抓馬。


    忍不住再次偷瞄了一眼對麵的男人,他勾起唇,笑得意味不明。


    男人一字一頓地啟口:“舒小姐,你看起來很眼熟?”


    舒淮連忙抬眼擺手,脫口否認:“...昨天不是我。”


    厲揚:“......”


    眼熟?昨天不是我?有人嗅到一絲奸|情的氣息。


    許阿宥和周書曄異口同聲:“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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