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幼羽在她扭頭迴來的同時別開視線,怎麽盯她的腳,又不是變態。奚幼羽咬住下唇,如無其事拿下鞋架上的綠色拖鞋。


    「昨天都沒注意,你的拖鞋還是卡通款的。」宋之霧坐在沙發扶手上,腳尖的拖鞋隨時要掉下來。


    奚幼羽聞言低頭看見一對黃色笑臉,窘態頓時上臉:「曉灀姐給我買的。」


    緩兩秒,她踩進拖鞋裏有了點底氣:「我才二十歲,穿卡通拖鞋怎麽了,說不一定哪天我還要穿毛絨卡通服。」


    宋之霧聽完立即打了個響指:「好,就這個了。」


    奚幼羽走到她麵前,神情困惑:「姐姐在說什麽?」


    為了讓她聽得仔細,宋之霧語速極慢:「還記得嗎,你欠我一個願望,雖然很久沒有人提起來,但它就存在在那裏。」


    奚幼羽腦袋飛快運行,震驚倒退半步,瞳孔閃爍不已:「你不會是想讓我穿……」


    宋之霧微笑截斷話頭:「嗯,我那天心情好再說吧,還要挑款式。」


    「我還沒說別的,你的臉怎麽紅了。」


    奚幼羽手心貼著臉,如宋之霧所說,她的臉不僅紅而且很燙,她不甘心地發出挑戰:「不會再多出第三個條件了。」


    宋之霧佯裝皺眉苦惱:「這要看你啊,是你主動提出這種東西的呢。」


    奚幼羽努努嘴,輕哼一聲快步走到側臥門口:「我要睡覺了,姐姐晚安。」


    宋之霧眼也不眨地看她,直到房間門關上,她細長柔美的手指恰好壓住鼻樑上的痣,低低無聲笑了一會兒。


    「好嬌啊。」


    奚幼羽迴屋看一會兒手機再去洗澡,今晚早點睡,明天精神奕奕可以幹好多事情。


    她是一點不介意,把這裏當家住著,晚上不認床,睡的很是香甜。


    半夜時分,聽見客廳冰箱被打開的聲音,又遲遲不關上。


    奚幼羽眯著眼睛披上軟和的毛衣外套推開房門,走往前幾步,宋之霧單穿一件絲綢吊帶睡衣,蹲在冰箱門前看手裏的東西。


    「姐姐……在幹什麽?」


    宋之霧聞聲轉頭,長發從肩頭滑落,她的手上拿著的是半瓶酒。


    「蔡尋大半夜忽然想起來還有果酒放在我這裏,讓我放冰箱。」


    奚幼羽訝異,歪頭看冰箱上的時間:「現在是晚上三點鍾,這個酒很珍貴嗎?」


    宋之霧摸了摸酒瓶:「貴談不上,主要是口感很好,給你嚐一下。」


    奚幼羽義正言辭地拒絕:「我說過不喝酒了。」


    宋之霧笑:「你真頑固呢,喝一點不會醉,再說了,我把你灌醉,收拾爛攤子的是我,我沒那麽多精力。」


    奚幼羽不迴復。


    宋之霧語調稍高:「你的意思是,我有很多精力陪你玩?」


    奚幼羽點點頭,又搖頭:「看你心情。」


    宋之霧樂了:「你懂我。」


    她起身,順滑的睡衣布料滑過雙腿,似乎發出一點破風聲垂落,奚幼羽的目光在她身上遊弋,有時感覺鼻腔唿出來的氣息灼熱無比。


    宋之霧則是取兩個小杯,看著刻度倒了一點酒出來,多倒會被蔡尋看出來端倪,她做事情考慮很周到。


    「好喝就喝點,覺得味道不行倒給我。」


    奚幼羽猶猶豫豫還是接了酒杯:「度數不高吧,沒有奇怪的東西在裏麵吧,我好像容易過敏。」


    宋之霧看瓶子上的表:「都是正常的配料。」


    奚幼羽低頭伸出舌頭舔了一口,先嚐到的是甜味,一股微澀緊隨上來,然後又是迴甘。她眼睛都亮了,橘子酒的香氣尤其明顯,口感確實不常見。


    宋之霧抿半杯:「看來你很喜歡,下次如果有機會再去那個東西,我給你帶一瓶。」


    奚幼羽驚喜道:「姐姐是要送我禮物?」


    宋之霧微微不解:「怎麽了,不想要?」


    奚幼羽嘴甜讚美:「姐姐真是人美心善,今天我覺得把姐姐排在所有姐姐前麵。」


    宋之霧脫掉鞋,盤腿靠沙發,笑笑但是沒迴話。月光親吻著她的雙肩,清風撩起窗簾,影子像蝴蝶短暫停留過她的脊背。


    「漂亮。」奚幼羽由衷感嘆。


    宋之霧慢慢揚起下巴:「今晚小嘴抹蜜了,還是果酒太甜,你有點昏頭轉向了。」


    奚幼羽嚴肅迴答:「沒有,在我心裏,姐姐一直很漂亮,關於這點,我不會說假話。」


    宋之霧麵上浮現出喜悅,忽然從沙發上跳下來,一口悶了酒,雙唇吻過奚幼羽的耳朵,特意找了打過耳洞的位置。


    「真讓人開心,謝謝寶寶,喝完迴去睡覺吧。」


    奚幼羽因為這個吻,薄肩微微顫抖,怔怔看著宋之霧,某人閉著眼睛,豎起食指。


    「如果蔡尋問起來酒為什麽少了,就說不知道。」


    她沒有醉,神態甚至談不上迷離,可是奚幼羽無端在她臉上看出微醺。


    當晚,奚幼羽做了個夢。


    很……離奇的夢。


    夢境裏的情節接著這裏發展,隻有宋之霧是真的醉了,像一隻魅狐把奚幼羽往不要命了撩。


    隻要不是在現實,奚幼羽勇敢更多,萬般忍耐過後與宋之霧接了吻,靠著冰箱發生肌膚之親。


    奚幼羽五點嚇醒過來,全身都是黏糊糊的汗,若是讓宋之霧知道這個夢,她明天就要露宿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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