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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處山洞火堆還亮著,縹緲偷偷托雲潺去告訴琉子簾她的去向,跟著眾人輾轉片刻,到了宮內的大理司北院。


    大理司是蝶族的審查機關和審判機關的總稱,分為北院和南院。現在她們所在的北院便是負責審查的機關,職責與衙門很像,不過主要負責的是宮內朝中事情及一些影響惡劣的大案子。


    她到時,除了仵作、死者,還有兩個讓她意想不到的人。


    一個是師父。


    還有一個,便是今日她們欲走時攔下她們的、跟在衛孜身後的男子。


    見她來,青羽並沒有表現得有多驚訝,似乎對她這種三天兩頭闖一次禍的作風習以為常。倒是那男子,看了看她,再看看地上的死屍,又看看裘離……目光一陣遊走之後,才是看向青羽,問:“她真的是……”


    “沒錯。”青羽淡淡開口,目光落在縹緲身上,意味深長。


    縹緲後背忽然有些發涼。師父這是……承認了什麽?


    她怎麽忽然感覺師父把她賣了呢。


    不過她還是乖巧地蹦蹦跳跳上前,拉住師父得袖子,先討好一番:“師父你今天看起來真好看啊,我這麽多個時辰怎麽就沒發現呢。”


    “我哪天不好看了?”青羽瞥了她一眼。


    縹緲……


    一圈子的人憋笑憋得好像馬上就要兩腿一蹬一命嗚唿。


    拍馬屁失敗了啊。


    她沒想到師父也會這麽……玩的,可是怎麽她看師父的樣子,就是那麽正經呢?


    “美由心生,這是個爛話頭,但不可否認也是個真理。”隻聽得青羽又意味深長道,似是對她說的。


    她悶悶不樂地“哦”了一句,在師父身邊站好,略略退後用師父的身子擋了她半張臉去。低頭正好能看見師父在翩翩衣袖下半遮半掩的手,玉似的潔白修長,最適合春時少女拾花,和師父神色的冰霜格格不入。


    ——應該說師父的神色完全和師父的所有外貌格格不入吧,要是師父笑一笑,絕對是溫文爾雅小家碧玉,誰想得到這樣的臉孔居然是屬於一個活了幾千年的元君。


    她有些狐疑地看了看師父,愣神片刻,目光還是落在了眾人麵前的死屍上。


    “查出什麽了,不妨念出來。”衛孜表現出身為帝王應有的鎮定。


    一旁太監獻媚般應了聲“??保?犢?ぷ幽畹潰骸八勒唚行裕?晃?裳羝?濾饋j?逶諞豢毆攀饗攏?磣胖癟眨?諂矯保揮沂種兄鋼訃妝湫蝸蠐移?疲?酥傅諞喚謐蟛嗌?竇耄?貧嗄瓿直仕?攏喚岷掀湟鹿塚?善湮?檣?f浞塹?迦耍?繕遝醭桑?佬脅桓擼?曇頹崆幔?鹿諂鈾兀?嗖凰瞥?泄僭薄??


    太監絮絮叨叨了一大堆,全是仵作這麽短時間內驗出的線索。這麽點兒時間居然能查出這麽多,縹緲著實佩服,看來蝶族不愧為仙界第一大族,不僅醫藥業發展居於前列,而且官府辦案也毫不拖遝、盡力而為。


    線索被抄了好幾份,她拿起其中一份,仔細看了起來。看完之後,她又看向屍體,忽然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


    “死者衣冠,你們沒有動過吧?”縹緲看向仵作們。仵作們連連點頭,表示確實如她所言。


    那就好辦了。縹緲蹲下身,在屍體鞋底摳下一點兒泥土,在指尖細細摩挲一會兒,又看了看死者的衣冠,抬起頭來:“這人不是自己走上去的。而且,他是被殺之後被帶到山上拋屍,拋屍的時間,是雨停之後。”


    “為何?”仵作們很是驚訝。前麵兩個結論自然好得出,畢竟首先沒有找到這個人自己上山的痕跡,這個人的鞋子上也都是泥,而且這麽一來也肯定是拋屍了;而後麵的拋屍時間,她怎麽就能確定?


    青羽緊緊盯著屍體,先一步替縹緲說出了理由:“屍體上的衣服,除了背部被泥水浸濕,其餘都是幹的,隻是偶爾看見有幾處滴濺的水跡。若是在暴雨之前或雨下時拋屍,這人的衣衫肯定已經被暴雨完全淋濕了,不會是這個樣子。


    “這麽一來,在我們發現屍體時,兇手不會走太遠,或許就站在旁邊看著;而我們光顧著處理屍體、調查,卻可能剛好便與兇手擦肩而過……”


    青羽的分析很是如縹緲的意思,這樣的細致入微的觀察更是讓仵作們佩服——他們雖然查到了很多,但是居然忽略掉了這麽重要的,真是堪稱愚笨。


    而青羽最後那番話,簡直就像重錘,一下、一下地敲打在在場眾人心上,駭人至極。


    縹緲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所以……?”沉默已久的裘離終於開口,說出來的話卻是質問的語氣。


    青羽道:“而按金案的說法,縹緲當時是沿著屍體正對著的一條路,從山上下來,所以人不可能是縹緲殺的。畢竟她下山也需要時間,而當時的環境條件不足以讓她隱藏著,並在金案來了之後才緩緩沿著山路而下。”


    青羽話中的“金案”,便是剛才那個少年,裘離最得意的弟子。裘離則是仙界第一捉妖大派——?i山派的現任掌門,道行高深,在仙界德高望重。


    裘離看了看縹緲,又低頭看了看卷宗,垂著眸子似是在迴憶現場的情況。半晌,他才是抬起頭來,卻是看向了衛孜:“今日乃蝶族新宴,陛下還未把蝶宮法陣複原吧?”


    衛孜點點頭:“我對法陣掌握得不大熟,還需要些時間。不知掌門問這個……”


    “那就是了,”裘離笑笑,眼神深邃,“元君的徒兒,似乎可以用法術吧?”


    青羽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沒有必要。”


    “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誰做什麽會覺得沒有必要。”裘離冷笑。


    “掌門勿要汙蔑。”青羽上前一步,反手握住了縹緲的手。被師父這樣一護著,縹緲總是覺得很安心,可又難免地有些發慌。


    他們究竟……想怎樣?


    總覺得,師父的動作,就像是要幫她擋下奔馳而來的千軍萬馬。


    危險至極。


    她深深唿吸著,目光時不時地往衛孜身上瞥,不自覺地尋求起他的幫助。衛孜微微皺著眉,並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目光始終落在裘離身上,不曾離去片刻。


    他似乎也在擔憂著什麽。


    裘離看著她,道:“本來我今日懷疑你的,畢竟你以雪狐的姿態出現在新宴上,而且你的周身有著一種不屬於人的氣息,所以我以為你是妖。看你被帶走,然而並沒有誰顯示出要追究的意思,所以我讓案兒去跟蹤你,想看看你是否會有下一步的舉動。”


    他有意無意地瞥了金案一眼,金案立馬接過話:“我奉師父之命,到了迎春軒外,看著你出了門,在宮裏七歪八拐。路過草叢時,我一不小心跟丟了,用法術找你,卻被來自於雲潺劍的力量阻撓。後來我看見大雨中的天茂山上,忽然有一個山洞亮起了光,就覺得是你,一路尋上了山。沒想到,走到小路上時,便發現你正麵對著一具屍體。後來發生的,就不需我多言了吧?”


    縹緲點點頭。青羽聞言,微微眯眼,道:“原來?i山掌門也會用陰招的。”


    裘離冷哼道:“但是我看見雲潺劍居然在她手裏,而且把她護得好好的,我便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了,畢竟神劍是從來不會看錯人的。所以現在我很遲疑,究竟……你究竟是什麽身份?畢竟若你不是妖,那你周身的異樣氣息我無法解釋,我知道那也不屬於冥、仙、魔任何一界。”


    “掌門能有此覺悟,當真是可喜可賀。”青羽道。


    “所以我現在想,不如讓這位姑娘證明一下自己的清白?”裘離卻又道,掌心一翻,一麵青銅鏡子赫然出現在他的掌心,“若你真的什麽也沒做,那就不要怕。”


    此鏡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顏色已經暗淡下去;可上麵卻沒有生任何的鏽,依舊一副好好的模樣。


    縹緲看著鏡子不解,可在場其餘人,卻都驚訝了。


    “裘離!”青羽喝道,“你這是要驗真假的意思?”


    衛孜也微微瞪大了眼,聲音止不住地顫抖,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嚇到了:“裘掌門還是把此物收起來吧,也不是有什麽深仇大恨,無需如此大動幹戈。”


    “那怎麽行?”裘離笑道,”既然元君的徒兒說自己是無辜的,那就證明證明?入我虛實鏡,可安然無恙而出,我便信你。”


    青羽握緊了縹緲的手,轉頭看向她,搖搖頭。縹緲不解,正欲詢問,一邊卻忽然傳來一個聲音:“要入,我也和她一起入。我當時也在場,不如我也證證清白,如何?”


    大家循聲望去,隻見一個女孩披散著發,緊盯著裘離,一步步向院內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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