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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弟?”忽然有人叫出聲來。隱隱約約可聽見眾仙小聲的議論,可是終究沒有一個人肯上前來說什麽。


    倒是高高在上的衛孜,托蝶族長老收好記天珠,看了看縹緲,目光又落在青羽身上:“元君此話當真?包庇可不是兒戲。”


    “當真。”青羽迴答得異常果決,毫不畏懼對上衛孜的目光。縹緲忽然有種沒由來的衝動,忍不住上前,卻被之前的中年男子的長劍攔住。


    她憤憤瞪了男子一眼,還是忍氣吞聲地呆在了原地。


    青羽看向縹緲,目光順便冷冷在男子身上剜了一道:“裘離裘掌門,你如此對我徒兒,又是為何?以大欺小、恃強淩弱?或者仗著自己是?i山掌門,想要假公濟私了?”


    一番冷嘲熱諷意味鮮明的話,裘離自是受不了,辛冷毒辣的眼神毫不猶豫箭一般向青羽射來:“青羽元君不管好自己的徒兒,放出來禍害他人,莫非還要他人擔這個責?”


    兩個人都直接把對方本名道了出來,顯然氣氛已經不是一般地緊張。眾仙一言不發,不知是不願參與還是不敢發言,各自對視,眸子裏卻盡是各自了然的神色。


    “容我一句。”衛孜上前幾步,滿身是彬彬有禮的氣息,“如今事情未清,裘掌門便如此針對,為免過於苛刻;諸位素知?i山派嫉恨妖魔,但這並非裘掌門如此刁難誰的理由,畢竟先前也說過,事情未清……”


    “嗬,事情未清?”裘離冷笑,劍鋒一指,直對縹緲。縹緲驚了驚,怒而不敢言。“諸位所見,不正是這妖女想要奪走記天珠未果,被我阻止麽?莫非這樣的事實還不夠清楚?這可是關乎陛下一族的大事,為何陛下不但不嚴待罪人,反而故意縱容?”


    “眼見不為實。”人群中悠悠飄來一個聲音。眾仙四下尋找,卻找不到聲音的來源,才知發言那人是用了會心傳語。


    縹緲不由自主地掃過人群,目光無意中落在一個人身上,那人也對她一笑。


    她忙移開了目光。


    “好一個眼見不為實!”又走出來一個人,仙風道骨,眉目間滿滿的英氣,“確實,眼見不為實,但是若諸位所見到的不是實情,那這一切又該如何解釋?”那人看向縹緲,目光深邃,“這位姑娘是青羽元君的愛徒?若給你來說,你可否給諸位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話語權忽然拋給了她,縹緲咬咬唇,一時語塞。


    “我來說?”那人眼中笑意漸濃,“是姑娘覺得如此沉重的宴會太過枯燥乏味,想製造一些亮點,於是安排了這樣一出戲,讓大家開心開心?”


    “當然不是……”她越發焦急無話。


    “那就不好說了。”裘離自然而然接了方才那人的話,看著她的目光越發地得意洋洋,“既然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又能幹什麽?被指使的?”


    ——縹緲愣住了。


    被指使的?


    她還真的就是。


    自己心裏有這樣一個答案,可她又能如何?說出來麽?說出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大家她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那就必定要供出琉子簾了,可她知道她不能這麽輕而易舉地做這樣一件不義之事。是她自己要答應下來的。


    她想了想,還是低下頭去,語氣依舊倔強:“不管你們信不信,我沒想幹壞事。”


    她記得琉子簾就是這麽對她說的,她相信琉子簾不會騙她。


    “沒想幹壞事?”裘離不依不饒,“那還能幹好事了?這樣一件神器,哪怕單純地拿來修煉都可以漲不少修為。到時修煉出來,不是和現在妖界那位一樣,出來禍害四方麽……”


    “裘掌門未免太咄咄相逼。”衛孜終於出言打斷裘離的話。


    “咄咄相逼?莫非對這種人,我還得和顏悅色?”裘離好氣又好笑,迴頭掃視眾人一眼,“這是個妖物,既然青羽元君識人不清收作了徒弟,那麽就得為此付出代價。這妖物擾了蝶族新宴,那麽也得受到處罰!我未先上?i山法器以待,已經算是留情,陛下還要我如何?”


    衛孜無話。


    青羽淡淡看著裘離,道:“我不會輕易收徒。”


    “那現在元君又如何解釋?元君教出的好徒兒啊,怎麽就幹起喪盡天良的事情來了?”裘離道。


    縹緲咬唇,喪盡天良?


    越說越過分了,這人究竟要她如何?


    先前一句話也不給她說、她說了又一句不聽不信也罷,現在還如此頂撞師父,是還要她後退多少步?


    想得美吧!她從小就沒受過這樣的氣!


    她默念咒語欲喚出雲潺,青羽卻忽然運法擊向她這邊。她一驚,隨即一聲清脆的聲響,麵前的長劍瞬間偏鋒,直刺一旁。


    青羽穩穩地落在她麵前,把她護在身後。


    裘離萬萬沒想到青羽會因此拔劍,握劍的手不由自主地一顫。


    “既然如此,掌門休怪我了。”青羽道。


    麵前僅僅是熟悉的一襲白衣,縹緲看不見青羽的神色,飄蕩的還有三千青絲。她不知此時師父作何想,隻是莫名地心生些許漣漪,怎麽也撫不平,反而是愈發地蕩漾烈了。


    她冷靜下來,收了雲潺。隻聽得青羽會心傳語道:“別說話,別輕舉妄動。”


    她答了一聲“是”。


    裘離指關節發白,幾乎要將劍柄硬生生折成兩段:“無理之求!明明自己護短,偏生要諷是他人先動手,這話都往自己那邊去說了,讓我們這邊的還有什麽理可講?”


    青羽不緊不慢:“若是真的有理,我這‘歪理’豈會起作用。怕是掌門一直在不依不饒吧?”


    裘離氣得說不出話來,吹胡子瞪眼的和市井小說裏的反派一個樣子。想到這些,縹緲莫名地便心曠神怡,可看著師父手中霜柳閃著的寒光,還是絲毫放鬆不下來。


    老遠地有個人使禦風術上前,目光凜冽直逼青羽:“元君莫不是忘記了,您這徒兒是有錯在先的?好歹是要奪記天珠,破壞了蝶族儀式,莫非可以說她半點兒過錯都沒有麽?”


    縹緲定睛一看,隻見這是個一襲白衣的男子,不過裝束卻與在場同樣白衣的許多仙人要大不一樣。他的衣裳是小袖,腰帶稍寬束得很緊,一頭黑發用一支銅簪高高束於腦後;麵容雖然剛烈正直、棱角分明,卻寸寸肌膚皆顯出稚氣。看起來,倒像是個仙派子弟。


    裘離轉頭看向這人,麵露喜色,又微透著幾分驚訝和擔憂。她正不解,青羽卻迅速將目光移到這人身上,開口道:“裘掌門怎麽還把徒弟拉來助威了?”


    裘離有些窘迫,他這徒弟倒鎮定自若:“元君誤會了吧,晚輩乃自視師父孤立無援,而上前助陣,以免師父寡不敵眾被人欺。師父雖道行修為頗深,卻也不似神王那麽不可一世,一個人,終究還是不能敵元君師徒二人。我過來,不正是為公平麽?”


    “嗬。”青羽冷笑。


    一番話,可稱巧言巧語了,既陷她們於不義,又助長了他們之威風,她還能如何?


    裘離趁勝追擊道:“案兒說得可是真理。不得不說,我這徒兒,終究比元君教出來的徒兒明白多了。”他又看向沉默已久的衛孜,“陛下可見,本是此妖女擾之宴會,後元君又無理護短,陛下終還是不知如何決定麽?”


    衛孜看著他,猶豫半晌,終是道:“委屈了。”


    這話是麵對著青羽說的。


    青羽垂眸看了看霜柳劍,又抬眸,眼中已覆上一層笑意:“不必。”


    “不必?”衛孜驚。裘離也有些急切:“元君是還覺得有什麽不必的?比如查清這是不是誣陷?”


    青羽搖搖頭,沒說話。


    縹緲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氣氛很是緊張,她知道。她此刻做不了什麽,亦不會去強求什麽。身為一件事情的起因也是這件事之中的罪人,有師父肯擋在她麵前為她說話,她還能再奢求多少?


    她無法為自己辯解,她無話可說。


    可是青羽這個樣子莫名讓她很是心慌,好像她以前見過青羽這樣,也對即將到來的什麽心知肚明。


    ——似乎,那很血腥……


    她忍不住輕輕開口:“師父……”


    “我在。”青羽的迴答出乎她的意料。


    她一愣。來不及反應,一襲白衣便翩翩然躍上高空,白光忽現,滲透出劃破長空的洶湧……


    血光不見。


    眾人十分慶幸地撫撫胸口。幸好……


    一個是?i山掌門,一個是青羽元君,兩人要真打起來,結果了然,但對雙方都沒有好處。


    縹緲鬆了口氣,忙上前緊緊拉住青羽的袖子。青羽迴頭看了她一眼,神色依舊淡漠,眼神卻多了幾分她讀不懂的複雜。


    裘離不甘心地看著兩人,長劍未收。


    “夠了。”那個聲音再次響起,隻是這次多了幾分虛弱無力。


    眾人不由自主地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宗祠的拐角處,一個女子在宮娥的攙扶下蹣跚走出,向著眾人走來。


    “母妃?”衛孜異常驚訝,顧不得場合以及身上繁瑣的服裝和飾品的束縛,小步奔上去扶住德妃。他非德妃所生,卻是德妃養大;德妃即使有一子一女亦視他為己出,不讓他受偏見。他從來也當德妃為自己的母親,一直用心待著。


    衛孜的語氣中滿是真摯的關心之意:“說好的不出來呢?怎麽……”


    “這麽大動靜了,本宮能坐視不管?”德妃冷冷掃過在場眾人,周身透露著一股威嚴,“新宴之上,究竟發生了什麽,才能讓諸位如此喧嘩了?”


    一時無人迴答,顯然身為客人卻打攪主人的宴會,雖然他們僅僅是參與喧嘩,卻也未免太過失禮。


    尤其裘離還那麽咄咄逼人,甚至噎了衛孜的話,他們更是顯得無理。一時間,對裘離的埋怨聲四起,裘離立在人群前,麵對著青羽的波瀾不驚,忽然有些尷尬,卻也強撐著麵子一言不發。


    德妃看著衛孜:“你也是王位上的那人了,也得知道什麽事情該做在先。變故難免,但既然已阻止,那麽便該繼續本事,其他的舉足輕重,你自己知曉。”


    衛孜乖巧點點頭,就像個孩子一般。


    德妃看了宮娥一眼,對眾人顫巍巍一欠身:“諸位抱歉。”


    給了個台階,自然一堆人下。大家搖著手說“沒什麽”,各自迴了座位。


    青羽拉著縹緲在自己身旁坐下,麵不改色,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未發生過。縹緲努努嘴,見師父都沒說什麽自己也就不說話了。


    可無意間再次抬頭,她卻看見德妃身邊的那個仙娥,分明就是琉子簾。


    蝶族新宴規矩,用膳僅兩刻鍾時間。青羽一如既往早早吃完;縹緲還沒掃蕩夠便有人來收盤子,她隻好放了筷子。


    青羽欲走,卻忽然有個人出現在她們麵前。縹緲認出,這人便是方才那個讓她失望至極的“仙大人”。


    “將軍何事?”青羽微微頷首。


    這個被稱作“將軍”的男子彬彬有禮地一笑,作了個揖:“元君不打算留下來,解釋解釋?”


    青羽看了縹緲一眼。


    “何況那件事情,我還想和元君商量商量。”衛孜居然也走了過來,如今當了帝王的他卻沒有絲毫的帝王範兒,依舊和個翩翩公子沒什麽兩樣兒。


    縹緲努努嘴,不是這麽多人都走了麽,看樣子也沒人想追究啊。


    本以為師父會拒絕,接下來師父說的話卻讓她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


    “確實,我該說些什麽了。”


    縹緲瞪大了眼。


    “元君請。”麵前“奸計得逞”的兩人顯得很是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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