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一幕幕浮現眼前,花錦說得眼中帶淚,江雪飲也是聽得入神。


    原來如此。


    之前總覺察到自己跟花錦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親切感,原來花錦跟她一樣,都流趟著靈界靈都都江氏族的血脈。


    用花錦的話來說,那就是她和江雪飲都有同一種生命道德,換一種說法是她們倆都有同一祖先的基因。


    事到如今,江雪飲也明白了一個道理。


    那就是為什麽說:


    道之為物,有情有信。


    通過對於花錦關於道德的原義解釋,道就是一切生命的造化主,而德就是維持生命的基礎。


    從而,江雪飲也更明白為什麽說:


    外觀宇宙,而內知太初。


    終於……


    江雪飲也不再形累於宇宙,而不知太初。


    漸漸地,江雪飲也不再跟凡人一樣心險於山川,而不知天。


    天若有情天亦老。


    江雪飲突然有一種忘情的心靈在浮躁,然後她在自己生命的道德上,看到祖先留下來的烙印。


    是仙是幻是溫柔的情和信。


    問人世間情為何物?


    問人生信仰是何物?


    原來是道德。


    可是人性的道道建設是什麽敗壞的呢?


    花錦說,那是因為作為上天的戰爭機器而橫空出世的人類,在消滅前朝人的時候,上天為了繼續遊戲人間,而決定放棄我們這一代人類,但是我們這一代人類憑借自己的巧妙利用,戰勝了上天,從此守得人間人煙。


    而事實上,江雪飲卻在自己的生命道德裏看到了不一樣的太初,那就是上天其實什麽都沒有做,遊戲人間的還是那些名不見經傳的人類,他們裝神弄鬼,他們替天行道,他們才是真正危害人類的人類。


    比如說,周老伯就是其中一個。


    而所謂的天界,不過是那群人類奴隸其它人類的監總局。


    不滿意他們做法的人類,自成一界,也就是他們說的魔界。


    所以?


    魔界和天界才會來往密切嗎?三二


    江雪飲現在還不夠太清楚,她知道這此隻是曆史長河中的記憶,而現在的天界和魔界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關係,也許隻有等她身臨其境之後感受到了那裏的氣息,才能有一個正確的判斷和理解。


    待江雪飲從大道那種恍惚的狀態蘇醒過來後,通往天界的傳送門已經完成它的修複工作,花錦陪同她來到傳送門前觀景平台上,對她以後有機會,再跟她說其它的傳說故事。


    花錦說道:“每一個人,都有他自己的命運和他自己的傳奇。當傳說變成傳奇,當傳奇變成曆史,從此神話變成人話,希望到時候你可以說人話,而不是見人說鬼話。”


    “你為什麽這麽說我?我會做錯什麽嗎?”


    “你也許不會做錯什麽,但是還是很有必要提醒你,這是我的職責所在。你要知道,像我們這樣的人,能活到現在還不死,都是得到大機緣的人。但是正是因為有這樣的無盡的生命道德,所以才要更加明哲保身,要像天一樣不老不死,你就像得像它一樣大公無私,至少不要自以為是,危害天下蒼生,天道輪迴,試問蒼天饒過誰?在那段歲月隱藏真相的曆史上,我們為了逃出生天,我們也是經曆過九死一生的人,好多人最後都難免天生天殺的道之理。”


    “所以?你是叫我做人要講道理?”


    “差不多吧,道理其實是其次的,道德才真正的生命基本,一個人沒有了道德,也就離死不遠了。考你個問題,你認為凡人為什麽都很難活過百年?”


    “你都說了,沒有了道德,也就離死不遠了,所以,我也認為,凡人隻能活個一百來歲,跟他的道德敗壞有關係吧?”


    “那我再考你一個問題?為什麽德高望重的人,都是長命百歲的人呢?”


    “你不也說過了嘛,德是一個人的生命基礎設施建設,德越好,能建立起的房子就越穩固,所以呢,他們的生命自然是越穩健越平衡。”


    “很好,你還沒有忘記我給你的教導,但願你以後都不要忘記。那為什麽德高可以望重?望重望的是什麽重呢?”


    “九重天?”


    “你還想上天啊?”


    “那是什麽意思呢?我知道你一定要我去理解它的原義,可是我們這一代人,已經跟你們那一代人脫節了,實在不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隻能是斷章取義,望文生義,早已經偏離你們創造文字的軌道。”


    “好吧,那麽我就再跟你羅索一下吧,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們的祖先都是逐水而居,依山傍水,為了能夠看到山外青山樓外樓,就把樓房的地基修建得很高大……”


    花錦繼續跟江雪飲說著有關於什麽是德高什麽又是望重,而另一邊的音祈則跟林峰不知道為什麽發了爭著,不過這些現在都不是江雪飲所關心的事情,她現在隻想聽花錦講故事。


    故事裏總是帶著一種莫名其妙的悲涼,江雪飲覺得那是一個文明被另一個文明繼承得不完善而發生的事情,其中也許也隻有花錦這種人才真正明白那個曆史性的悲涼,而她江雪飲隻能意會一下,然後為之動容。


    音祈跟林峰的爭執終於找到一個和解的態度,江雪飲看著他們一個個從麵無表情到麵目一新,突然覺得音祈有時候也是很可愛的嘛,並不是一個冰美人。


    隻是為什麽音祈總是一個冷若冰霜的態度行走在人世間呢?


    在她的過歲月,到底發生了事情呢?


    是什麽樣的事情,足以讓一個人變了性格呢?


    可是不管怎麽樣,也改變不了的是她的秉性,總是偶爾流露出來一些活潑可愛的孩子氣。


    江雪飲突然覺得,對於音祈的關係有些過多了,可是又能怎麽辦呢?


    這個人,可是會陪伴她一個很長的時間呢?


    也許地隻有等她江雪飲開啟那道前往所謂的地獄的大門之後,才能跟音祈難說再見吧。


    可是,到時候麵臨分別的話,她江雪飲真的舍得嗎?


    江雪飲不知道,她隻知道,她是一個不錯的人,而且對誰都不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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