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一縷曦光，給沉睡了一夜的楚江披上了一道金燦燦霧蒙蒙的衣衫。
一刻不停的鞭炮聲，震破雲霄的鑼鼓聲，無不向楚江市的每個人宣告著，兩江公會話事人厲天江，今天將隆重舉辦五十大壽壽宴！
為了彰顯兩江公會的赫赫威名，這次厲天江父子算是下了狠勁，做足了功夫。
壽宴的地點，並沒有放在兩江公會總部，而是選在了楚江市最大的城中公園——兩江公園，一個足可容納三萬五千人還不見擁擠的公園。
整個公園已經被裝飾一新，隨處可見洋溢著喜慶之氣的鬥大“壽”字。
壽宴的賓客，是早就定好了還發過請柬的，幾乎囊扣了楚江的所有大小勢力。
那些實力比兩江公會遜色的小勢力，早早地便來到了兩江公園，按照早已經劃分好的桌席入座。至於壽禮，早在好幾天前，便已經隆重之極地送到了兩江公會總部。
九點整，除了主位上的幾個空位外，其餘兩千多桌都已經坐滿了人。
鞭炮聲、鑼鼓聲、恭維聲、談論聲、嬉笑聲……種種聲音交織在一起，譜成了一曲最具現實風的賀壽交響曲。
楚江四大家族中，除了漠家尚未出現外，其餘幾家來參加壽宴者都已經到場，赫然是主事人帶著骨幹成員，算是給足了兩江公會麵子。
人群中有那心思縝密者，看到漠家依舊沒有出現，便開始暗暗猜度。
要知道，自從前兩天艾家大宴上漠家沒有現身，便已經引起了種種猜忌，而後更是流傳著漠家已被滅族的消息。今天漠家依舊沒有露麵，莫非那傳聞竟是真的？
有此心思者畢竟少數，更不可能宣之於眾公然探討，是以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焦在了主位上。
一陣優雅的曲子從舞台上那成名樂隊中發出，莊嚴、恢弘。
洛都周氏會所三長老艾震山，在厲天江父子一左一右的陪同下，緩步入場。
“他……他是洛都周氏會所的三長老！”
不知道是誰失聲喊了一句，場麵瞬間一陣擾動。在“嘩啦啦”的一陣響動中，所有人都起身，千萬道目光齊刷刷聚焦在艾震山身上，所有人都跟著音樂自發地鼓掌歡迎。
仿佛入場者，乃是一位身居上位者，足以讓所有人都抬頭仰視！
艾震山依舊保持著冷靜、淡定，衝著眾人微微一笑，當仁不讓地在主位上坐了下來。
厲天江湊到艾震山身邊彎腰低聲說了兩句，便昂首挺胸到了舞台正中央早已備好的席位上，輕輕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朗聲開始了致辭。
“尊敬的艾總，親愛的各位朋友，非常感謝……”
足足五分鍾的發言，全都是表達感謝、抒發情感的話語，除了空洞無物的熱情洋溢外，沒什麽實質性內容。
但眾人卻聽得極為認真，甚至全場近三萬人，連一聲咳嗽都沒有。
畢竟，說話人可是楚江三大地下勢力之一、把持著所有漕運的兩江公會！而且下麵坐著的，可是洛都三大地下勢力之一的周氏會所三長老！這樣的場麵，這樣的人物，平時連想見一麵都難，更別說聽人家這麽有激情地發表長篇大論了。
隻怕此刻厲天江就是當眾放一個屁，都會讓所有人都仔仔細細地甄別感悟一番！
“下麵，請艾總上台講話！”
厲天江終於結束了發言，將接力棒交給了艾震山。
這是早就定好了的程序，先是厲天江開篇，而後由堂堂周氏會所三長老艾震山壓軸，讓所有人都見識到兩江公會與洛都周氏會所的密切關係，感受到兩江公會的巨大能量，讓那些敢動小心思的宵小之徒知難而退！
在一陣雷鳴般的掌聲中，艾震山慢悠悠起身，氣定神閑地朝著舞台走去。
身為周氏會所三長老，能百忙之中抽空到楚江這種小地方參加厲天江的壽宴，已經是有史以來第一樁了，他自然也不會錯過這個敲打敲打楚江各家實力、彰顯周氏會所雷霆威勢的機會。
所有人都屏住了唿吸，看著這個傳說中的人物，期待著他將要說出什麽樣的驚人語言來。
一步，兩步，三步……
艾震山走得很慢很穩，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震懾人心的氣勢來源於他那絕對的自信。
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畢竟，人家的身份在那裏擺著的。
洛都周氏會所的三長老，哪怕是打個噴嚏，整個楚江都要地崩山裂吧？
艾震山已經來到了舞台下，隻差一步之遙，便會站在全場的焦點位置上，發表高談闊論。
然而，這一步卻遲遲沒有邁出去。
因為艾震山突然意識到，原本聚焦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已經悉數轉移開去。
在場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正對著舞台的方向，一臉的驚愕。就連原本恭恭敬敬站在舞台一邊等待著艾震山上台的厲天江，那張老臉此刻也變了顏色，憤怒、震驚，躍然臉上。
意識到情勢不對頭的艾震山緩緩地轉身，瞬間一愣，雙目中寒意漸盛。
兩口漆著大紅油漆的棺材，赫然出現在了眾人眼中。
堂堂兩江公會話事人厲天江的五十大壽壽宴上，竟然出現了兩口棺材！
起初，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兩江公會的可以安排，畢竟“升官發財”嘛！可是當看清楚厲天江父子的臉色後，終於明白，這壓根就不是兩江公會的手筆，而是……有人要來砸場子！
好家夥，當著楚江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的麵，當著洛都周氏會所三長老的麵，竟然會有人送了兩口棺材來，膽敢公然砸兩江公會的場子！
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厲大會長，我的壽禮都沒有送到呢，壽宴怎麽能開始呢？”一聲低沉而又洪亮的聲音清清晰晰地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中。
跟著，一個清瘦偉岸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眼中。他的出現，讓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
畢竟，就在不久前的那個晚上，在曙煜大酒店，眼前這個不速之客可是大大地出了一把風頭！那殺伐果斷的氣勢，那雷電霹靂的手段，都深深地烙印在了當晚在場的所有人靈魂深處，成了揮之不去的噩夢！
緊隨其後的，是一個絕色的妙齡少女，正是執意要陪著莫問天來的周映雪。
眾人隻看了一眼，便覺除了“傾國傾城”這個詞外，世間更無其他辭藻能夠形容其美。
“莫……問……天！”厲天江嘴角抽搐著，咬牙切齒地喊出了這個名字。
“嗯，難為厲大會長還記得我，難道不記得我前兩天跟你說過，在你五十大壽當日會送上一份厚禮？”莫問天徑直走向舞台，邊走邊淡淡地說道：“壽禮：棺材兩口，請笑納！”
厲明升再也按耐不住，朝著身後擺了擺手。
“蹬蹬蹬”一陣清脆沉穩的腳步聲中，二十名身材魁梧、清一色西裝革履的保鏢從舞台後方分成兩隊跑步出來，將莫問天和周映雪圍在了中間，跟著“颯”地一聲爆喝，擺出一個漂亮的架勢。
連保鏢都是事先彩排好了的，足見厲天江父子為這場壽宴所下功夫不少。
“厲天江，今日是你的壽宴，讓這些無辜之人的鮮血來為你祭祀，不好吧？”莫問天依舊沒有絲毫停留，緩緩地靠近厲天江，直將圍住自己的這二十名氣勢洶洶的保鏢當做了空氣。
二十名保鏢頓時氣餒。
換做平時，別的不說，就衝著剛才那一聲“颯”，足以嚇退一切敢來冒犯者。然而今天，這個年紀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貌似壓根就無動於衷啊！
真的動手嗎？可是聽他的意思，一動手就要……死？
上有老下有小的，鬧騰著玩玩還可以接受，死就算了吧，畢竟上有老下有小的。
是以，那二十名保鏢，隻是圍而不攻。莫問天前進，他們圍成的圈子也隨之前進。
“媽的，一群窩囊廢，給我宰了這兩個小雜種，扔到那兩口棺材裏拉走！”厲明升早已經怒火攻心，見狀爆喝一聲。
二十名保鏢渾身一震，看了看厲明升那憤怒之極的神色，又看了看好整以暇的莫問天和氣質不凡的周映雪，微微猶豫過後，還是決定上去試試。
畢竟，厲家每個月的工錢還是發得比較及時到位的。
“轟……”
莫問天隻是跺了跺腳，那二十道身影瞬間齊刷刷朝著四麵八方飛去，有七八個人剛好落到了人群當中，三張桌子被砸得粉碎，登時引起了一陣嘩然。
所有人，瞬間驚呆。
隻是跺跺腳，二十個訓練有素的保鏢就這麽飛了？這還是人嗎？
“三長老，他……他就是那個小子！還請三長老為我們一家老小做主！”前兩日在艾家大宴上感受過莫問天可怕之處的厲天江沒有絲毫猶豫，立即快步靠近艾震山，略帶著三分惶恐匯報。
“是嗎？就這麽個小子？你也太大驚小怪了吧？放心吧，有我在這裏，天塌不下來！”艾震山朗聲一句，渾身除了寒意便是自信，沒有絲毫懼意。
聽到這自信滿滿的迴複，厲天江原本一顆跳的七葷八素的心瞬間安定下來。
是啊，有洛都周氏會所三長老在此，還怕這個小鬼？有什麽好怕的？難不成他連洛都周氏會所都不放在眼裏？開玩笑！
正常來說，以堂堂洛都周氏會所三長老這壓死一大票人的名號，也壓根就不需要畏懼這麽一個毛頭小子。
“姓莫的，你我遠日無仇近日無怨，今天乃是我五十大壽，你卻給我送來這玩意兒，這是存心跟兩江公會過不去！你睜開你的狗眼看看站在你麵前的是什麽人？識相的，趕緊給我跪下來，說不定艾爺可以格外開恩，賞你一個全屍！”
沒有了後顧之憂的厲天江，立時恢複了往昔殺伐果斷的氣勢，對著已經近在眼前的莫問天便是一通怒吼。
莫問天的目光緊緊鎖住了厲天江，除卻剛進來時候看了艾震山一眼外，便再也沒有看他一眼，直接將這個舉足輕重的人物當做了空氣。
艾震山打量著這個隻有二十來歲的年輕小夥子，眼中寒光更盛。
莫問天在厲天江身前三步處站定，緩緩地掃了全場一眼，朗聲說道：“今日我來，是要為我的兄弟葉子凡討個公道！與此事無關的，坐著便是！”
近三萬人的場地，近三萬雙耳朵，被莫問天的聲音震得嗡嗡作響。
近三萬張麵孔，卻盡皆失色。
葉子凡，又是葉子凡！
一刻不停的鞭炮聲，震破雲霄的鑼鼓聲，無不向楚江市的每個人宣告著，兩江公會話事人厲天江，今天將隆重舉辦五十大壽壽宴！
為了彰顯兩江公會的赫赫威名，這次厲天江父子算是下了狠勁，做足了功夫。
壽宴的地點，並沒有放在兩江公會總部，而是選在了楚江市最大的城中公園——兩江公園，一個足可容納三萬五千人還不見擁擠的公園。
整個公園已經被裝飾一新，隨處可見洋溢著喜慶之氣的鬥大“壽”字。
壽宴的賓客，是早就定好了還發過請柬的，幾乎囊扣了楚江的所有大小勢力。
那些實力比兩江公會遜色的小勢力，早早地便來到了兩江公園，按照早已經劃分好的桌席入座。至於壽禮，早在好幾天前，便已經隆重之極地送到了兩江公會總部。
九點整，除了主位上的幾個空位外，其餘兩千多桌都已經坐滿了人。
鞭炮聲、鑼鼓聲、恭維聲、談論聲、嬉笑聲……種種聲音交織在一起，譜成了一曲最具現實風的賀壽交響曲。
楚江四大家族中，除了漠家尚未出現外，其餘幾家來參加壽宴者都已經到場，赫然是主事人帶著骨幹成員，算是給足了兩江公會麵子。
人群中有那心思縝密者，看到漠家依舊沒有出現，便開始暗暗猜度。
要知道，自從前兩天艾家大宴上漠家沒有現身，便已經引起了種種猜忌，而後更是流傳著漠家已被滅族的消息。今天漠家依舊沒有露麵，莫非那傳聞竟是真的？
有此心思者畢竟少數，更不可能宣之於眾公然探討，是以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焦在了主位上。
一陣優雅的曲子從舞台上那成名樂隊中發出，莊嚴、恢弘。
洛都周氏會所三長老艾震山，在厲天江父子一左一右的陪同下，緩步入場。
“他……他是洛都周氏會所的三長老！”
不知道是誰失聲喊了一句，場麵瞬間一陣擾動。在“嘩啦啦”的一陣響動中，所有人都起身，千萬道目光齊刷刷聚焦在艾震山身上，所有人都跟著音樂自發地鼓掌歡迎。
仿佛入場者，乃是一位身居上位者，足以讓所有人都抬頭仰視！
艾震山依舊保持著冷靜、淡定，衝著眾人微微一笑，當仁不讓地在主位上坐了下來。
厲天江湊到艾震山身邊彎腰低聲說了兩句，便昂首挺胸到了舞台正中央早已備好的席位上，輕輕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朗聲開始了致辭。
“尊敬的艾總，親愛的各位朋友，非常感謝……”
足足五分鍾的發言，全都是表達感謝、抒發情感的話語，除了空洞無物的熱情洋溢外，沒什麽實質性內容。
但眾人卻聽得極為認真，甚至全場近三萬人，連一聲咳嗽都沒有。
畢竟，說話人可是楚江三大地下勢力之一、把持著所有漕運的兩江公會！而且下麵坐著的，可是洛都三大地下勢力之一的周氏會所三長老！這樣的場麵，這樣的人物，平時連想見一麵都難，更別說聽人家這麽有激情地發表長篇大論了。
隻怕此刻厲天江就是當眾放一個屁，都會讓所有人都仔仔細細地甄別感悟一番！
“下麵，請艾總上台講話！”
厲天江終於結束了發言，將接力棒交給了艾震山。
這是早就定好了的程序，先是厲天江開篇，而後由堂堂周氏會所三長老艾震山壓軸，讓所有人都見識到兩江公會與洛都周氏會所的密切關係，感受到兩江公會的巨大能量，讓那些敢動小心思的宵小之徒知難而退！
在一陣雷鳴般的掌聲中，艾震山慢悠悠起身，氣定神閑地朝著舞台走去。
身為周氏會所三長老，能百忙之中抽空到楚江這種小地方參加厲天江的壽宴，已經是有史以來第一樁了，他自然也不會錯過這個敲打敲打楚江各家實力、彰顯周氏會所雷霆威勢的機會。
所有人都屏住了唿吸，看著這個傳說中的人物，期待著他將要說出什麽樣的驚人語言來。
一步，兩步，三步……
艾震山走得很慢很穩，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震懾人心的氣勢來源於他那絕對的自信。
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畢竟，人家的身份在那裏擺著的。
洛都周氏會所的三長老，哪怕是打個噴嚏，整個楚江都要地崩山裂吧？
艾震山已經來到了舞台下，隻差一步之遙，便會站在全場的焦點位置上，發表高談闊論。
然而，這一步卻遲遲沒有邁出去。
因為艾震山突然意識到，原本聚焦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已經悉數轉移開去。
在場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正對著舞台的方向，一臉的驚愕。就連原本恭恭敬敬站在舞台一邊等待著艾震山上台的厲天江，那張老臉此刻也變了顏色，憤怒、震驚，躍然臉上。
意識到情勢不對頭的艾震山緩緩地轉身，瞬間一愣，雙目中寒意漸盛。
兩口漆著大紅油漆的棺材，赫然出現在了眾人眼中。
堂堂兩江公會話事人厲天江的五十大壽壽宴上，竟然出現了兩口棺材！
起初，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兩江公會的可以安排，畢竟“升官發財”嘛！可是當看清楚厲天江父子的臉色後，終於明白，這壓根就不是兩江公會的手筆，而是……有人要來砸場子！
好家夥，當著楚江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的麵，當著洛都周氏會所三長老的麵，竟然會有人送了兩口棺材來，膽敢公然砸兩江公會的場子！
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厲大會長，我的壽禮都沒有送到呢，壽宴怎麽能開始呢？”一聲低沉而又洪亮的聲音清清晰晰地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中。
跟著，一個清瘦偉岸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眼中。他的出現，讓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
畢竟，就在不久前的那個晚上，在曙煜大酒店，眼前這個不速之客可是大大地出了一把風頭！那殺伐果斷的氣勢，那雷電霹靂的手段，都深深地烙印在了當晚在場的所有人靈魂深處，成了揮之不去的噩夢！
緊隨其後的，是一個絕色的妙齡少女，正是執意要陪著莫問天來的周映雪。
眾人隻看了一眼，便覺除了“傾國傾城”這個詞外，世間更無其他辭藻能夠形容其美。
“莫……問……天！”厲天江嘴角抽搐著，咬牙切齒地喊出了這個名字。
“嗯，難為厲大會長還記得我，難道不記得我前兩天跟你說過，在你五十大壽當日會送上一份厚禮？”莫問天徑直走向舞台，邊走邊淡淡地說道：“壽禮：棺材兩口，請笑納！”
厲明升再也按耐不住，朝著身後擺了擺手。
“蹬蹬蹬”一陣清脆沉穩的腳步聲中，二十名身材魁梧、清一色西裝革履的保鏢從舞台後方分成兩隊跑步出來，將莫問天和周映雪圍在了中間，跟著“颯”地一聲爆喝，擺出一個漂亮的架勢。
連保鏢都是事先彩排好了的，足見厲天江父子為這場壽宴所下功夫不少。
“厲天江，今日是你的壽宴，讓這些無辜之人的鮮血來為你祭祀，不好吧？”莫問天依舊沒有絲毫停留，緩緩地靠近厲天江，直將圍住自己的這二十名氣勢洶洶的保鏢當做了空氣。
二十名保鏢頓時氣餒。
換做平時，別的不說，就衝著剛才那一聲“颯”，足以嚇退一切敢來冒犯者。然而今天，這個年紀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貌似壓根就無動於衷啊！
真的動手嗎？可是聽他的意思，一動手就要……死？
上有老下有小的，鬧騰著玩玩還可以接受，死就算了吧，畢竟上有老下有小的。
是以，那二十名保鏢，隻是圍而不攻。莫問天前進，他們圍成的圈子也隨之前進。
“媽的，一群窩囊廢，給我宰了這兩個小雜種，扔到那兩口棺材裏拉走！”厲明升早已經怒火攻心，見狀爆喝一聲。
二十名保鏢渾身一震，看了看厲明升那憤怒之極的神色，又看了看好整以暇的莫問天和氣質不凡的周映雪，微微猶豫過後，還是決定上去試試。
畢竟，厲家每個月的工錢還是發得比較及時到位的。
“轟……”
莫問天隻是跺了跺腳，那二十道身影瞬間齊刷刷朝著四麵八方飛去，有七八個人剛好落到了人群當中，三張桌子被砸得粉碎，登時引起了一陣嘩然。
所有人，瞬間驚呆。
隻是跺跺腳，二十個訓練有素的保鏢就這麽飛了？這還是人嗎？
“三長老，他……他就是那個小子！還請三長老為我們一家老小做主！”前兩日在艾家大宴上感受過莫問天可怕之處的厲天江沒有絲毫猶豫，立即快步靠近艾震山，略帶著三分惶恐匯報。
“是嗎？就這麽個小子？你也太大驚小怪了吧？放心吧，有我在這裏，天塌不下來！”艾震山朗聲一句，渾身除了寒意便是自信，沒有絲毫懼意。
聽到這自信滿滿的迴複，厲天江原本一顆跳的七葷八素的心瞬間安定下來。
是啊，有洛都周氏會所三長老在此，還怕這個小鬼？有什麽好怕的？難不成他連洛都周氏會所都不放在眼裏？開玩笑！
正常來說，以堂堂洛都周氏會所三長老這壓死一大票人的名號，也壓根就不需要畏懼這麽一個毛頭小子。
“姓莫的，你我遠日無仇近日無怨，今天乃是我五十大壽，你卻給我送來這玩意兒，這是存心跟兩江公會過不去！你睜開你的狗眼看看站在你麵前的是什麽人？識相的，趕緊給我跪下來，說不定艾爺可以格外開恩，賞你一個全屍！”
沒有了後顧之憂的厲天江，立時恢複了往昔殺伐果斷的氣勢，對著已經近在眼前的莫問天便是一通怒吼。
莫問天的目光緊緊鎖住了厲天江，除卻剛進來時候看了艾震山一眼外，便再也沒有看他一眼，直接將這個舉足輕重的人物當做了空氣。
艾震山打量著這個隻有二十來歲的年輕小夥子，眼中寒光更盛。
莫問天在厲天江身前三步處站定，緩緩地掃了全場一眼，朗聲說道：“今日我來，是要為我的兄弟葉子凡討個公道！與此事無關的，坐著便是！”
近三萬人的場地，近三萬雙耳朵，被莫問天的聲音震得嗡嗡作響。
近三萬張麵孔，卻盡皆失色。
葉子凡，又是葉子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