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陽仙府的爆冷,讓聖殿鬥場中掀起了一陣議論的熱潮。


    向莫飛這樣的路人,可能會驚訝於白陽仙府童生的厲害。但是更多的人,並不是作此想法。


    “這化遠仙府買了吧?五個打一個還被反殺,會不會玩兒?”


    “黑幕!**裸的黑幕!一個人怎麽可能打過五個人呢!”


    “假賽!假賽!假賽!”


    說這些話的都有一個特征,他們手裏死死的攥著已經被撕成碎片的注碼。


    位於北區的地下賭莊,接到來自聖殿鬥場內部的消息之後,無數的人發出了慘烈的哀嚎。


    化遠仙府的賠率是一比一點一,買一枚中品元晶,若是贏了便有十枚下品元晶。


    雖然賠率是低了點,但是開盤之時,依舊有數不勝數的人下重注買化遠仙府勝。彼時,這些人一個比一個的胸有成竹,還有人向莊家叫囂,這一次他們必將把往日輸了的一把撈迴來。


    隻要下注的基數夠大,哪怕賠率低一些,能夠獲取的利潤也非常客觀。


    不過,一切美好的幻想,在結果出來之時都像肥皂泡一樣消散與無形。他們手中的注碼,在一秒還是金礦,下一秒就成了一張廢紙,甚至連廢紙都不如。


    有將全部身家壓下去的賭徒,在輸了之後,妄圖將這個底下賭莊揭發。


    可是,賭莊在這懸空島已經開了不止一年了。輸紅了眼的賭徒比比皆是,想要告發以泄心頭隻恨的不止他一個人。


    但是時至如今賭莊依舊安安穩穩的開在這裏,就足以表明這揭發之人的後果是什麽了。


    事實上,這賭莊雖然見不得光,但是這贏來的錢卻是有極大一部分變成了這懸空島上的一部分。


    這些資本都成了賭莊下堅不可催不可撼動的地基。


    第一日的比賽,一共十個盤口,其中九個的結果都在賭莊分析師的預料之中。這九個盤口,賭莊賠出去了不少的元晶。


    不過唯獨剩下那一個分析師沒有分析中的,讓賭莊不僅將這些元晶都收迴了來,還收了不少的利息。


    有自認十分了解情況的,一口氣買了十個盤,中了九個輸了一個,最後的結果還是傾家蕩產。


    賭莊某處隱秘的房間之中,那分析出了九個結果的賭莊分析師恭敬的站在一名麵色蒼白的少年麵前。


    少年不住發出小聲的咳嗽,蒼白的臉上浮起了異樣的紅潤。


    “大人,和您預料的一樣,這白陽仙府的朱長川,以一敵五,輕鬆贏下了。”


    若是有人聽到這句話,定將這分析的師的腦殼給擰下來,合著這人早就知道了結果,卻故意將這結果給隱瞞了去。


    這就有些冤枉人了,在此人的分析之中,白陽仙府的確是要落敗的一方。而且,原本白陽仙府的賠率隻在一比五,畢竟賭莊也怕買的人多自己賠不過來。


    不過,眼前這少年卻是有不一樣的看法。不僅說著朱長川必勝無異,還親自做主將白陽仙府的賠率從一比五提到了一比二十。


    如他所料,白陽仙府盡管有如此高的賠率,但是沒有一個賭徒敢於下大注碼賣白陽仙府勝,隻有零星的幾個小注,以及一些手滑買錯的。


    所有人想要的,都是沒有風險的,唾手可得的利潤。


    “明日的對陣名單還沒出來,已經有莊裏的人候著了。一旦有消息,馬上就會傳迴來。”


    “這不急,比賽明日才開始,晚上有足夠的時間分析。你現在要做的,是找人去收集更加詳細的各個仙府童生的消息。還有那個朱長川,之前的訊息整理的不錯,但是還是不夠。想要知道他明天能不能再勝過他的對手,光靠眼前這些信息是不夠的。人手都聽你調遣,不管你用什麽方法,天黑之前,我要看到所有卷宗擺在我的麵前。”少年頂著一口氣說完了這一長串話,隨後開始劇烈的咳嗽。他的麵向看上去雖然還小,但是言語之中卻有長期身居高位之人方才有的銳氣。


    分析師有些擔心的說道:“大人,你得休息一下,昨日至此,您已經思慮的夠多了。您也不是修士,這樣子您的身子如何支撐的住。”


    不知道是哪個話語惹怒了少年,少年一把將麵前的卷宗給推到了地下,他想爆發,卻又克製下來。喉嚨太過用力導致說出來的話聽來有些刺痛感:“修士?這些人也算修士?連自己的貪欲都戰勝不了,如何與天爭?這天道為何如此不公?門外那些修士有的空有一身資質,卻浪費時間在這種地方。我天縱之才,卻天生殘缺不能修行,隻能窩在這個蛐蛐罐裏擺弄人心?我要他們所有人,都逃不出我的手心!隻要我有足夠多的元晶,我一定可以找到人治好我。五十年,如今已經還剩下不到十年,我沒有時間了,一刻都不能停下。你還愣著作甚,還不去準備資料。”


    “吱嘎”


    破舊的房門被人帶上,這片靜謐而又狹小的空間之中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隨後,又有幾聲咳嗽傳來。


    ...


    第一日比賽結束之後,有一個抽簽的環節,勝利的十支童生隊伍,要抽取自己明日的對手。


    十之童生隊伍在場間一字排開,有侍者端著木箱上前讓他們抽取寫著數字的木牌、


    朱長川拿起盤中的木牌,牌上寫著一個戊字。


    碧羽仙府的江弘方,轉頭看向了朱長川手中的木牌,並不是自己仙府的對手。


    江弘方有些失望,他都想好若是抽到朱長川之後自己會如何做了。


    “抽到戊字的是白陽仙府與昌林仙府...”紅璞看著抽簽的結果,依次報出了對戰雙方。


    聽到對手是白陽仙府的昌林仙府眾童生,齊刷刷的看向了朱長川。


    他們知道自家童生與白陽仙府的童生發生了爭執。盡管是昌林仙府的人先挑事兒,但是他們依舊認為必定是白陽仙府童生的錯。


    感受到異樣目光的朱長川,迴望向昌林仙府,看著虎視眈眈的五人,朱長川並沒有露出半點的膽怯。


    看台上有知曉內情的人,已經開始向身旁的人講解兩家童生的恩怨,似乎明天又有一場刺激的比賽。


    依舊有些可惜的是朱長川隻有一人。


    今天的勝利,沒有人覺得是朱長川的實力出眾,都認為是化遠仙府輕視對手自食惡果。


    有了前車之鑒,況且又是有舊怨的昌林仙府,絕不可能放過朱長川,必定以雷霆之勢將其擊潰。


    第一日的小比至此結束,大批的看客出了聖殿鬥場便急忙向地下賭莊趕去。


    莫飛跟著自己身後那個笑得合不攏嘴的哥們,來到了北區的底下賭莊。


    賭莊的入口是個不起的門麵,這門麵較之兩旁的門麵要窄上不少。


    門麵裏有個人坐著看店,兩旁的牆上掛著些生了鏽兵器和正在結網的蜘蛛。


    莫飛聽那人說了句我們來找財神,這就算是通了暗號。


    原本麵無表情的看店之人露出了職業的微笑,起身將兩人領了進去。


    穿過一條僅有一人寬的通道和一個昏暗的走廊之後,莫飛已經失去了方向。


    隱約之間,莫飛聽到了前方傳來了鼎沸的人聲。


    在他麵前的是一扇巨大的鐵門,看門人插入一把特製的鑰匙之後,一個不一樣的世界向莫飛展露了它神奇的一角。


    首先映入莫飛眼簾的是一麵巨大的影壁,此時影壁上麵並沒有內容,不過稍後上麵便會呈現出這些賭徒最關心的內容。


    隨後便是嘈雜的討論聲一齊灌入了莫飛的耳朵裏。


    “盤口什麽時候更新?”


    “你著什麽急啊。”


    “能不急麽,那都是白花花的元晶啊!早上還好我沒有買白陽仙府那個盤口,我就覺得那個盤口太邪性了,我的個乖乖,一比二十啊!就沒見過賠這麽多的。”


    “那個盤就是有問題,怎麽可能一個人打贏五個人嘛!老陳把家底都輸完了,灰溜溜的就走了。誒,老陳,你怎麽又迴來了,又有本錢了?”


    “我又向賭莊借了一百中品元晶,等待會兒盤口出來了我就看著一個買,一定能翻點迴來!”


    ......


    “莫道友,我去兌換一下我的注碼。你要一起麽?”那人似乎對這賭莊的安全非常放心,連這樣的事兒也能叫上旁人。


    莫飛不想自己一個人呆著,便跟了上去。


    “注碼,丙字三百七十好,下注白陽仙府五十元晶,一賠二十,這儲物袋中是一千零五十中品元晶您請收好。”賭莊的人接過那張注碼,找到了對應的名單,將準備好的儲物袋遞了出來。


    “陳道友,這就賺了一千中品元晶?”莫飛咽了口口水,向身前的人詢問道。


    旁邊的修士聽到方才賭莊的人報的數目,紛紛投來了羨慕的眼神,小聲議論道:“這可真是踩了天大的狗屎運了!這都被他蒙到了,怎麽沒有讓我蒙到呢?”


    那陳姓修士清點了一下儲物袋中的元晶,鬆了一大口氣。隨即向莫飛說道:“莫道友,你待會兒準備下注麽?我今天運勢無雙,準備再搏一搏,怎麽樣,有沒有興趣跟我買一買!”


    “我不會啊,而且,我也沒有這麽多元晶...”莫飛踟躕著說道。


    “沒事兒,一塊下品元晶他們也收的。相信我,今天我運勢擋不住,包你贏錢。”


    莫飛拗不過,隻能任由這萍水相逢卻要和自己一起發家致富的好道友拉著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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