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仙府的童生在山海閣中起了摩擦,隨後轉變成了兩夥人之間的爭鬥,事情的經過大抵是如此,在這件事情中,雙方都有責任。”這是劉以對這起童生爭執事件下的結論。


    “當街爭鬥,目無法紀,還用元術更是大錯特錯。我覺得,劉大人您不必顧慮他們年紀尚小。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買單,此時給他們教訓了,往後他們才會不再犯這樣的錯。還請大人從重發落!”褚立慷慨激昂的向劉以說著,仿佛眼前的這些童生們犯得是什麽罪不可赦的事兒。


    “褚道友,也不必如此吧...畢竟還是孩子,有些摩擦很正常的。再說,這幾個童生都是要去參加...”墨玉著急的說道,卻是中途被竺原給拉住了。


    竺原接過接過話頭說道:“劉大人,我知道您向來的秉公執法,這次的事兩家仙府都有責任,好在也沒有出現什麽更大的問題。劉大人您不如就小施懲戒,我想孩子們經過此事之後也必然清楚了這麽做是為法所不容的,往後一定不會再犯。”


    褚立本來正等著墨玉說出那句話來,卻沒想到半路竟是被竺原扭轉了話頭,不過他可不打算就這麽放過白陽仙府,又誠摯的向劉以說道:“劉大人,我這邊先和您說一下我們仙府內部的處理辦法,您看是否合適,根據懸空島的規定,若是有當眾爭鬥行為的修士,不論身份都將被趕出島中,並且在一定時間內禁止上島。我們仙府這幾個不成器的童生,待會兒我們就扭送迴山,保證不讓他們留在這懸空島上。我想,白陽仙府的道友一定也會如此這般處理,絕不會因為這幾名童生是要參加小比的就手下留情。不然,可就壞了這懸空島上的規矩了。”


    “褚道友你...”竺原最怕的就是有人將五人的身份這樣挑明,昌林仙府的這幾人又不參加小比遣送迴山也就送了,但是自己這邊若是也要如此做,且不說仙府是否有損失,這幾名童生兩個月以來的艱苦訓練就全部白費了。


    “好了,你們不必再說了,如何處理我已經心中有數了,差人去寫的通告應該也快送過來了。待會兒我宣讀之後,你們看是否還有異議,如果有我們就再商量,畢竟事涉這些童生,身份比較特別。若是沒有問題,就按我這處理,你們簽字之後我們就張貼到各區中去了,以作通報了。”劉以坐在太師椅中,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某處角落。


    兩間仙府的童生分列兩側,朱長川站在首位,目不斜視的安靜站著。白陽仙府的其餘四名童生則是煩躁不安的掐著手指,或是四下觀望。


    反觀昌林仙府這邊,六名童生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他們也確實沒有什麽可擔心的,大不了就當來這島上吃頓飯,被送迴去也沒什麽不可接受的。


    不多時,便有巡邏修士手捧著一卷寶藍色卷軸來到劉以身邊。


    劉以雙手在修士袍上好生擦了兩下,才從身旁修士手中接過那卷軸來。


    “咳...”劉以清了清嗓子讀到:“今日,在南區山海閣中發生一起當眾爭鬥事件,事件當事人為昌林仙府與白陽仙府中的數名童生。此處考慮童生之特殊,特不將姓名悉數列出。按懸空島島律,當眾爭鬥,且使用元術乃是三等罪責,理應立即逐出懸空島。念在童生年齡尚小,特從輕發落,隻定四等罪責,限製其在島上自由行動之權,由巡邏修士監督,直至其下島為止。山海閣中的一應損失,由兩間仙府共同承擔。懸空島巡邏隊南區宣”劉以一口氣將之讀完,長舒了一口氣。


    白陽仙府眾人也長出了一口氣,這處理中並未聽到禁製幾人參加比賽的字眼。


    “大人,這麽處理是不是輕了些?”褚立聽著那處罰之中,一個他想聽到的字眼都沒有。


    “你別急,我還沒有說完呢。”劉以對這褚立以及有些意見了。


    白陽仙府眾人嘴還沒有笑開,便被劉以當頭澆下了一通刺骨的冷水:“白陽仙府的四名童生,由於當中爭鬥,將取消參加小比的資格。我沒有將此事寫進通報之中,是為了給你們白陽仙府一些麵子,讓你們不至於太失顏麵。看到此事的食客眾多,我們巡邏隊若是不稟公辦理,怕是難以服眾。職責所在,還請見諒。”


    “啊...”貝霞第一個繃不住了,開始小聲的啜泣。


    這個處理,墨玉和竺原也不意外,正如劉以所說,如此已經是很給白陽仙府麵子了。


    “劉大人...”褚立又想到了什麽事,小聲的喊道。


    “你這人好生多事,有什麽都一並外問了。”劉以雙手勉強負在身後,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大人,您方才說白陽仙府的四人被取消了參加小比的資格,可他們有五人啊,這餘下一人如何處理?”


    “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既然他沒有被取消資格,自然是可以正常參加了。”


    “可是,分明爭鬥之時他也在場啊?怎麽他能有此例外呢?”褚立言語之間竟是有些急了。


    “你這是在質疑我?”劉以看上去麵目和善,可也自有官威,此時厲聲向褚立質問,褚立也隻能壓低聲音。


    “在下不敢,隻是,這總要有個說法吧...”


    “他們爭鬥之時,白陽仙府此人從頭到腳並未主動出手,一直隻是被動防禦。我巡邏隊中審訊的修士多方探查,都能證明此事不假,要不要我把人都給你叫來,你再挨個問一遍?”


    褚立扭頭看下自己昌林仙府中的六人,試圖得到不一樣的答案,可是任憑這些人如何想,最後也隻能搖搖頭。


    “這...”褚立此時竟是一時語塞,想不出其他問題。


    “什麽這那的,你有屁就快放!沒意見就把這通報蓋上印,這事兒就算了了。”


    “劉大人,我們認罰。多謝大人。”墨玉與竺原商量了一番,此事看來已是板上釘釘沒有在迴旋的餘地了,還不如痛痛快快的蓋印了事。


    “我也..沒有什麽意見。”事情雖然沒有像褚立想的那般完美,不過也算是達到了某些要求。


    “這份通報隨後我會分別貼在四區,這裏沒什麽事兒了,你們迴吧。都把自家童生看好點,再有這樣的事兒,可就不是這般處理了。”


    白陽仙府眾人向劉以拜別,隨後褚立也帶著自家童生匆匆離開。


    劉以目送眾人離開,隨即向一隻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縮迴了太師椅中。


    郝運不知何時從暗處出來,方才他一直都在。


    “大人!”劉以掙紮著想從椅子裏把自己拔出來,郝運示意他不用麻煩了。


    “大人,其實這件事兒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白陽仙府的幾個童生可以繼續參加小比。您為何...”


    “那樣你不就難做了,這麽多人看著,你要是公然偏袒,於公於私都不太好。”郝運在劉以身旁落座,隨手拿起一杯沒人喝過的茶水。


    “其實大可按您說的來,在這島上,您向怎樣都成。”劉以驚訝於麵前之人的身份,他明明可以命令自己抹去所有對白陽仙府不利的證據。


    “我還沒這種覺悟呢...行了,我先走了。哦對了,還要麻煩你之後對我弟多加照顧了。”郝運扭頭向劉以說道。


    劉以歪著身子斬釘截鐵的說道:“您弟弟就我我親弟弟,我一定好好照顧他。還有我們巡邏隊的其他兄弟,我也會通知到位的。”


    “那就先謝過了。”說完,郝運便起身離去。


    劉以看著郝運遠去的背影,不禁感歎道:“有如此身份,還能如此待人,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真的好大。”


    從南區巡邏隊府邸出來的時候,天已經漸漸黑下來了。


    郝運並沒有迴明潤客棧,而是又來到了山海閣中。


    此時山海閣三樓已經被收拾幹淨,就是座位比早上稀疏了些,郝運來到白天坐的地方,似乎在等誰的到來。


    約莫過了一刻鍾,一道人影從樓梯處上來,正是郝運模樣的郝建。


    方才郝運跟著劉以去南區府邸之後,就讓郝建迴到了明潤仙府之中。


    白陽仙府一行人迴到東區的住處之後,朱長川提到要見郝運。此時一行人已經在巡邏修士的監督之下,此事自然有巡邏修士代為傳達。


    那名巡邏修士跟著郝建來到了山海閣的三樓,認出了白日裏那名連巡邏隊長都恭敬三分的人,他沒敢多少,隻能先行下樓。


    很快郝運便恢複樣貌下了樓,在巡邏修士的帶領下,直接到了東區朱長川所在之處。


    來的路上郝運看到童生爭鬥的結果已經被張貼出來,方才還有幾個人在通告欄處議論紛紛。


    郝運直接進了朱長川的房間,其餘四名童生,此時正在墨玉的房中接受安慰。


    見郝運來了,朱長川便拉著郝運向墨玉的房中走去,他方才不忍去見另外那四個已經哭成了淚人的同屆童生,此時有郝運在身側,他在多了些勇氣。


    叩開了墨玉的門,竺原也在其中,墨玉有些詫異朱長川身旁之人,在得知也是自家仙府的人之後,便讓兩人一齊進門。


    “事已至此,我們也隻能認了。這事兒都怪我,我要是不同意你們出去,也就不會有這樣的事兒了。迴去之後我會想府君請罪的。”


    “墨師,都是我們不好,是我們太任性了,要是我們不和他們起衝突我們也就不會被取消參加小比的資格了。”貝霞已經哭得兩眼通紅,上氣不接下氣。


    “是我的原因,我當時要去哪家吃,要是我們換一家可能就沒事兒了。”邱葫不停的撓著頭,似乎有些焦慮。


    “都怪你,你為什麽要把盤子扣在別人頭上啊!”貝霞一聽到邱葫說話,似乎有些來氣。


    “我那不是看到你被欺負,我腦袋一昏我就出手了麽...我平時這麽膽小一個人,我怎麽知道我那時候為什麽會這麽做啊?”


    說道此處,墨玉也有些不解,邱葫他是知道的,根本就沒有這個單子往別人腦袋上扣盤子,這事兒實在是有些解釋不通。


    “你們今天去吃飯,路上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事兒麽?”坐在朱長川身旁一直一眼不發的郝運,忽然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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