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運被關進守秩執事府大牢的第二十個時辰。


    他已經有些坐立不安了,雖然沒能準確的計算時間,但是郝運知道離自己必須要離開這裏的時間已經越來越近了。


    仍然沒有人來通知自己,身份指認的事兒到底如何了。


    於是,郝運開始唿喊起來:“來人啊,有沒有人!”


    “對啊,到底有沒有人啊!說好的隻關我十天!現在都已經十天半了,人呢!快來放我出去!他們真是太不講信用了,我認錯態度這麽好,他們不給我減兩日就算了,還給我加餐?”崔誠悲憤的說道。


    兩個人就這麽撲在鐵柵欄上唿喊著,但是並沒有人來理會他們。


    白陽仙府中


    魚二嬢正在分發辟穀丹,照例,“郝運”拿到手了兩顆。


    郝建看著手裏的辟穀丹藥,此前他還完全沒有吃過。


    禮貌的和魚二嬢道了謝之後,郝建拾起其中一粒想也沒有想便扔進了嘴裏。


    丹丸表麵的丹衣迅速的在郝建的最終化開,提神醒腦的味道一下子噴薄而出。


    郝建並不是不知道這丹藥難吃,隻是那都是存在與記憶之中的感受,如今親自感受到這股味,果真是令人“迴味無窮”。


    魚二嬢就喜歡看郝運吃丹藥,一點也不墨跡。說起來這個丹藥童生們已經吃了好幾年了,許多童生時至今日都無法接受丹藥神奇的味道。


    一股精純的元氣順著郝建的喉間進入了他的體內,與尋常童生散入身軀不同,由於郝建並沒有血肉,所以這股精純的元氣就順著郝建體內的旋渦在紅色的核心出盤旋起來。


    丹藥的刺激,讓郝建又想到了郝運。


    自郝運離開已經一天半了,目前完全沒有人質疑郝建的身份,如果不是那三日的期限像懸在頭頂的達摩克裏斯之劍提醒著郝建的話,郝建十分願意接著過這樣簡單的日子。


    他的靈體並沒有出現什麽不穩的情況,說明郝運此時的狀態很穩定。


    這是好事也是讓郝建煩惱的事。


    郝建知道,郝運不想讓郝仁與陳橙知道他私自下山的事兒,所以不到最後郝建不打算把事情挑明。


    但是目前的情況就是,如果再不將事情說清,或許等到郝建要說的時候,他就沒剩下多少時間了。


    來自心底郝運的執念與郝建自己的想法糾纏在了一起,最後還是郝運的執念獲得了勝利。


    郝建把另一顆藥丸也順勢丟進了嘴裏,或許這苦澀的味道能夠讓他少一些思慮。


    雲中館分館


    出於自己的職業道德,這分館的館主最終還是將郝運的身份玉簡給呈了上去。


    盡管這個館主還想讓玉簡的主人多吃些苦頭,但是雲中館的規矩就是,館中幸運兒的事緊急程度相對來說要靠前。


    畢竟這是雲中館花了真金白銀做的買賣,誰也不想讓自己的買賣做虧了。


    雲中館的產業眾多,涉及各行各業,因此管理的模式就比較奇特,一般來說一定區域內的雲中館分館都要定期向分管此處分館的監察機構匯報情況。


    本來這個月匯報的時間還沒有到,但是這分館館主還是傳書一封,附上了郝運的玉簡。


    雲中館的監管機構事務繁忙,每天要處理的事情數不勝數,但是這其中專門開辟出了一個崗位,隻為解決雲中館幸運兒的事兒。


    這個崗位雖然平時比較清閑,但是責任卻比較重大,因為一般沒有事,如果有事兒不管好事兒壞事兒事都不會小。


    馬西已經在這個崗位上做了有些年頭了,由於辦事牢靠,在這個位置上坐的極為穩固。


    也因為手頭上有一些雲中館出去的混的好的幸運兒的資源,所以小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你問那些混的不好的幸運兒?如果他們做了不法隻是到了通知馬西的地步,那麽這些人基本上都被除名了。


    每天下午,馬西都要雷打不動的睡上一個時辰的午覺,這天也並不例外。


    睡的心滿意足方才醒轉的馬西看到了擺在自己書案前的一封書信。


    他揉了揉眼睛,開了信封,從裏麵掉出了一塊兒身份玉簡外加一封信。


    信的內容很簡單,隻說這玉簡的主人被守秩執事府抓進了大牢之中,需要一個雲中館的人去守秩執事府證明他的身份。


    馬西看完信皺了皺眉頭,到底是哪個不開眼的幸運兒竟然被守秩執事府給抓去了。還得連累自己去跑一趟...跑一趟就算了,守秩執事府那是好去的地方麽?


    說起來,這些年倒還真沒有一個幸運兒會淪落到被守秩執事府抓起來的地步。


    既然要處理這件事兒,首要的就是鑒別身份玉簡的真假。


    如果是假的,這就是大功一件了,碰瓷敢碰到雲中館的頭上來,真是嫌命長了。


    話是這麽說,但是馬西還是覺得不太可能,畢竟這玉簡乃是雲中館獨家的工藝,本身這個玉簡也不是為了賺錢而被煉製的,成本會比尋常的身份玉簡高上許多。


    一圈檢查下來,馬西馬上就確認了這確實是一塊貨真價實的幸運兒身份玉簡,隻是讓馬西覺得有些奇怪的是,這玉簡太新了,新的就像是才發出去沒多久的樣子。


    帶著這個疑惑,馬西心神沉入了玉簡之中,這一看,馬西更是精了,怪不得這玉簡看上去這麽新。合著這身份玉簡的主人才**歲......


    等等,好像有哪裏不太對。


    馬西又看了看玉簡之中顯示的日期,上麵明明就標注著,這枚玉簡發放的日子是仙曆一萬零一年。


    他馬上扭頭又去核對了那封信的內容,信的倒數第三行處寫到:“守秩執事府中的鐵執事攜此玉簡來到分館之中,說此玉簡的主人被關入了守秩執事府的大牢之中,送來此玉簡是為了雲中館能夠派人前去指認身份。”


    “被關入?”


    “守秩執事府大牢之中?”


    ....


    馬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為自己看差了,可來來迴迴看了幾遍,信上還是原本的內容。


    “這是惡作劇吧?一個**歲的孩童竟然被守秩執事府給抓到大牢裏去了?”馬西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語道。


    隨即他又將書信的信封檢查了一遍,信封信紙都是雲中館特製不似作偽,信的封口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跡。所以信是真的,玉簡也是真的,那到底這件事兒是真還是假?


    這麽多年了,馬西第一次覺得自己要做的工作有些棘手起來。


    不論如何,看來守秩執事府是一定要去一趟了。


    不過,離去之前,馬西做了一件事兒,他也修書一封,傳給了自己的頂頭上司。


    這是馬西做的最正確的選擇,如果不是這封書信,他或許就要和自己心愛的工作用久的告別了。


    每一洲都有雲中館的三個監管機構,這三個監管機構之上還有一處總管機構。


    所謂總管機構,便是監管機構管得著的它可以管,監管機構管不著的它依然可以管。


    馬西的信通過雲中館自己的信息渠道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他的頂頭上司手上,當這封信到的時候,馬西甚至還沒有抵達守秩執事府所在的平寧山。


    馬西的頂頭上司叫做單雄,馬西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人,馬西此時做的位置原本就是他的位置。


    單雄已經很少受到馬西的信了,因為來信就意味著馬西覺得自己搞不定此時手上的事兒。


    單雄一雙單眼皮的眼睛總是耷拉著,像是沒有神采,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雙沒有什麽神采的眼睛看事極準。


    他隨手打開了馬西的信,飛快的看完了信中的內容。


    和馬西一樣,單雄也恍惚了一會兒,不過他馬上就迴過神來了。


    玉簡之中的郝運,單雄是有印象的,不止是有印象,簡直就是印象深刻。


    不敢有半點耽擱,單雄閃身出了自己的書房,禦起一道劍光便向某處飛去。


    馬西自己並不會禦劍,他隨手抓了一位雲中館裏的五境修士搭了會順風劍。


    說明了來意之中,馬西被執事府中的人帶到了守秩執事府的大牢裏。


    說實話,如果不是有要事,鬼才想來這個地方。


    守秩執事府大牢裏撲麵而來一股陰冷的氣息,馬西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其實以馬西在雲中館的貢獻來說,他早就可以升職了,奈何他的修為一直原地踏步,所以同樣的這個職位也隻能原地踏步。


    “你是雲中館來的人?”不知從哪裏出現的無塵在馬西身後詢問道。


    馬西打了個激靈,轉身看到了麵無表情的無塵,迴答道:“是的,不知道那人在哪裏,我想先見他一麵。”


    “你不能見他。”無塵迴道。


    “額,我確實是雲中館來的,是來指認他的身份的。人都不能見我怎麽指認?”馬西有些不悅的問道,麵前的人看起來並不怎麽厲害,身上的修為波動感覺連自己都不如。馬西下意識的就將他當做了大牢之中普通看守。


    “我等的人不是你。”無塵丟下了這一句,轉身沒入了黑暗之中。


    馬西還未反應過來,無塵便已不見了蹤影。


    大牢中詭異的氛圍讓馬西覺得很不舒服,但是就這樣迴去實在不是馬西的作風,所以,他隻能在四下看看。


    那個神出鬼沒的看守雖然不讓他見人,卻也沒有立馬趕他走,馬西決定碰碰運氣,找一找此處負責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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