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有點慌。


    盡管不論從任何一個角度來看他都和郝運無異,但是從本質上來說他不過是一張靈符而已。


    郝運的一切日常郝建都了然於心,在昨天晚上以前郝運所有的經曆都可以說是他郝建自己的經曆。


    但是郝運於昨晚失蹤之後發生的事就隻有郝運自己清楚,郝建想要知道這段時間裏郝運究竟發生了些什麽事,就隻有他從新變化為靈符再被郝運激活之後那段記憶才會更新到他的腦海裏。


    郝建與朱長川在固定的時間和陳橙告了別,兩兄弟肩並肩走下了鳳霞山。


    路上朱長川都在與郝運說著昨晚修煉時的情況,與往日不同的是,今天的“郝運”似乎對這些事兒都不感興趣。


    朱長川說了一陣發現並沒有得到什麽迴應,便停止了絮叨。


    鳳霞山山上山下的一切都和尋常無異,但是在郝建眼中,這些熟悉的景色如今都失去了往日之美。


    地龍一路唿嘯來到了白陽山下,郝建還是第一次腳踏實地的踩在這白陽山的小道上。


    應該極少有替身靈符能有這樣的經曆吧?


    尋常的替身靈符,隻怕符主人不在一定的範圍之中就會失去控製了。


    想到此處,郝建又想到了一些從前沒有時間思考的事。


    比如,他到底是誰?


    從理論上來說,他就是郝運的一個分身,但是與分身不同的是,他有自己的思想,一個分身是絕對不會考慮自己是誰這個問題的。


    確定每個人身份的並不人的名字,也不是他的樣貌,人的身份是由他和這個世界產生的所有聯係決定的。


    在郝建顯現出來的那一刻,可以說他和郝運就是同一個人,因為他腦海中的那些“經曆”與郝運完全一致。


    但是,從郝建獨立出現的那一刻之後,他的人生軌跡和郝運的便截然不同。


    郝建明白,隻要郝運不出事,自己就會一直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隻是目前的問題在於,郝運是不是真的還能在這個世界上存活下來。


    郝建與朱長川越過白陽仙府府門的那一刻,郝建感受到有一股元氣在自己身上一掠而過。


    他不知道這股元氣從何而來,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發現並沒有什麽異樣之後才繼續前行。


    郝建很幸運,也可以說郝運很幸運。


    守山大陣是為了保護仙府而存在的,對於保護仙府這件事,監控每一位在仙府之中的童生自然是重中之中。


    白陽仙府之中的每一名童生,都被這道元氣關注過,隻不過沒有人能夠感受到。


    守山大陣會在每一名童生身上落下氣息,來識別入府之人的真正身份。


    在守山大陣普及之前,時常聽聞有不法修士變換成童生的模樣進入仙府行兇。


    方才郝建踏入山門之時,守山大陣很快就盯上了他。


    不過好在他的身上還是沾染了一些郝運身上屬於守山大陣的氣息,守山大陣並沒有對郝建做出什麽動作,隻是認為這個童生身上的氣息實在是太過淡薄,於是重新給郝建上了一層元氣以作識別。


    嚴格來說郝建應該算是靈體,對元氣的感應要比肉身敏感許多。


    所以,他才隱約的感受到了守山大陣的關注舉動。


    進入修仙室後,郝建舒了一大口氣。


    郝運向來在修仙室中都不怎麽喜歡和人交談,郝建也不用費心去和身旁的童生套近乎,這給他提供了極大的便利。


    郝建也不怎麽擔心自己是替身的事兒被發現了,竺原的修為和郝仁差不多,郝仁還是從小將郝運養大的至親,連他都無法分辨郝運與郝建的區別,又何況是竺原。


    果然,今日的竺原也沒有突然抽風關注每一名童生是否真身前來,且不說有沒有童生感這麽大膽,即便是有,在實踐上他們也無法做到。


    隨著童生們修為的提高,李子園教授靈符的的難度越來越高,教授間隔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眼下,一般教完一道靈符後的間隔時間都在五天左右。


    今天恰好是李子園來教新符的日子。


    眾所皆知,靈符替身隻能動用不超過其本身所蘊含的元氣量。


    但是郝建卻發現自己有元氣有構成的靈體,竟然也能吸收天地元氣,而且吸收天地元氣的速度與這些童生相比之快不慢。


    幾年來,每次郝運將他顯化出來之後他都會默默的修煉,如今按照修士的境界來算的話,他已經是一名二境修士了。


    這也是為什麽,他覺得隻要郝運能夠活著,他就能夠一直存在的原因。


    修士肉身之中是五髒六腑,而郝建體內卻是空空蕩蕩,除了一顆鮮紅的核心之外,便是他一直以來煉化的元氣。


    李子園的講解深入淺出,十分易懂,不知不覺,郝建便沉入其中。


    另一邊,一名守秩執事禦劍來到了一處商鋪。


    商鋪的招牌赫然寫著——雲中館三個大字,招牌右下角寫著一行小字——東門鎮煉器第二分館。


    這名執事邁步進了雲中館,此時館中之人紛紛自動為其讓出了一條道路。


    他徑直走向了這此處雲中館的管事。


    “我叫烏龍,是守秩執事府的新進鐵執事,此時有樁案子需要你的配合。”那名修士自報家門,隨即出示了自己守秩執事的腰牌。


    “這位大人,不知是何案件?我定當全力配合。不過,我們雲中館向來是不會出這種事兒的。”說話之人約莫三十歲上下,乃是這分館開館伊始便在的元老。熬走了一個又一個對手之後,終於在不久之前坐上了這煉器分館館主的位置。


    “也不是什麽重大的案子,昨日我抓住了一個賊人,那賊人說其並不是我要抓之人。還說讓我拿著這玉簡令牌來此處就能證明他的身份。”說著,烏龍掏出了郝運給出了那枚代表幸運兒身份的玉簡令牌遞給了這館主。


    看到玉簡的樣式,館主就知道這是雲中醫館每年一位的幸運兒所有的令牌,他搖了搖頭,接過了玉簡,在他的看法中:有了這幸運兒的玉簡,那人不論做什麽都不應該被守秩執事抓進去。這實在是太丟雲中館的臉了!說起來,這幸運兒也算是雲中館的一種長線投資,這些年來聽聞的都是館中的幸運兒某個領域取得了成就,如今天這般聽見被抓起來的還是頭一迴。


    “玉簡之中雖然記錄了一些訊息,但是我還要上報總部才能確認。這個過程需要一些時間,今日怕是無法完成了,不知道執事您是否著急。”那分館館主檢查了一下玉簡的真偽,發現並不是偽造之物後,對烏龍說道。


    烏龍得知自己可能抓錯人後本就有些不悅,在他看來昨日被抓之人即便不是那徹底鼠韓方也不會是什麽好貨色,大晚上的穿著一身看上去就不像是好人的黑袍,還要改自己的真實樣貌,明顯就有問題。


    既然這分館館主都這麽說了,烏龍便想,何不順水推舟讓那人在牢裏都待上兩天。於是他擺了擺手說道:“無妨,既然手續如此繁瑣我也不好濫用權力,就照你們雲中館的規矩來辦。你且收下這張子母靈符,有消息通知我即可。”說完,烏龍轉身便離開了,還有這麽多賊人要抓,怎麽能浪費時間在這上麵。趕快迴去複命,也算了了一樁事。


    目送烏龍離開之後,這分館館主有些不屑的看了看手中的玉簡,心中想到:“有這麽好的條件卻不知道珍惜?我怎麽就沒有這麽好命?一步一個腳印我花了多少時間才走到了今天,既然你今天落在我的手裏,我也不能就如此就算數,你且在守秩執事府待上幾日反省反省吧。雲中館的名譽由我來守護!”


    他隨手將玉簡塞到了櫃中,準備隔上一日再上報此事。


    從頭到尾,他除了檢查玉簡的真偽之外,連這玉簡裏的訊息都沒有看上一眼,不然這分館館主怕也不會如此行事了。


    郝運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這兩個素未謀麵之人各擺了一道。


    此時的郝運正在守秩執事的大牢中盤腿坐著聽那獄友吹水。


    這獄友名叫崔誠,也是柳葉洲人士,大小就是個孤兒,從知歸府出來之後就一直做著靈符二道販子的生意。


    靠著倒賣靈符,崔誠倒也賺了些小錢。


    隻是隨之時間的推移,崔誠開始不再隻滿足於小打小鬧,決定幹票大的。


    他找來了兩個托,策劃了一個買賣靈符的局,專賣一種能夠提升男性修士某種能力的靈符。


    在兩個托的配合之下,有關於“猛男符”的事兒,很快就小範圍的傳開了。


    崔誠也有幾分小聰明,這個小範圍就隻固定在那些嫁為人婦的女修身上。


    這些女修雖然平時看上去極為高冷,但是背地裏說些閨蜜間的體己話的時候,那尺度是個頂個的大,今天這家男人不行了,明天那家男人厲害了。


    大家修行修出了不斷的壽命,自然需要找些事兒來消遣一下人生。


    崔誠料定這些女修臉皮薄,即便是她們被騙了也會暗暗吃下這個虧。其實崔誠賣的猛男符根本就沒有什麽作用,那其實就是些劣質的火靈符。


    這些火靈符無法生火,但是貼在人身上後會讓人有一個體溫升高的感覺,就像是忽然來了某種**。


    開始的時候,或許是那些女修的心理作用,即便是這符根本就沒有作用,她們就覺得當下與以往有些不同了。


    這個生意讓崔誠賺的盆滿缽滿,他本來打算再賣幾日就不買了,可誰知,到臨了卻是出來了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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