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綿綿的一頓胖揍之後,沈萬輝因禍得福的在修為上有了進步。


    此時他泛著玉石光芒的右手,便是身軀部分玉體化的標誌,當全身都玉化之時便是進階玉體境之時。


    迴來之前沈萬輝曾在碧羽仙府之中做過實驗,如今他玉化的右手能夠擊打出的力道足足有從前的五倍,若是小比之時便已然突破了,又何須用那橡木長棍呢?


    沈萬輝此時心中所想,便是將自己這兩月來的所有憋屈都發泄到沈富身上。


    看著愣愣出神的沈富,沈萬輝眼中盡是惡毒的笑意。


    “你也嚐嚐幾個月不能動彈的滋味吧!”


    沈萬輝的右手仿若攜著萬鈞之力,就像是驚天駭浪即將吞噬一艘單薄的小船,小船無處可躲,唯有絕望的等待著被吞沒的命運。


    “啪!”


    沈萬輝心中不免升起一些疑惑,擊打的聲音有些過於清脆了。


    過於清脆的聲音,就表明這一掌或許並沒有打到實處,沒有發揮最大的威力。


    事實也的確如此,沈富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掌落在自己的肩頭,卻發現想象中劇烈的鑽心的疼痛並沒有襲來。


    仿佛沈萬輝隻是雷聲大雨點小傲嬌似的捶了一下自己肩頭。


    沈富一時之間有些愣住了,與他一同愣住的還有沈萬輝。


    場麵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沈萬輝...是不是...反思到自己的所做所為不對了,所以改過自新了?”沈富的腦海中莫名的蹦出了這樣荒謬的念頭。


    “他為什麽麵無表情?慘叫呢?痛苦呢?還是已經痛到了失去表達情緒的能力了。”沈萬輝心中思緒翻湧。


    他還是沒忍住開了口:“你為什麽不叫喊?我知道你很疼,你叫喊出來可能就沒有那麽疼了,這隻是個開始,我可不想才打了你兩掌你就一聲不吭的暈厥過去,那對我而言實在是太無趣了。”


    “疼?不疼啊...”沈富摸了摸自己的左肩並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你就不要再演戲了,我知道你此時已經疼到了極限,控製不了自己了。”沈萬輝的心中忽然湧起了一絲慌亂,事情似乎並沒有按照一個正常的情況發展下去。


    “真的不疼...”說話間沈富抬起了收到‘重擊’的左手,上下揮舞了兩下示意完全沒有問題。


    “放下你的手...”沈萬輝似乎感覺自己收到侮辱:“哈哈哈哈,剛才隻是想看看你受到驚嚇的反應,我就是想看到你這種手足無措的表情,承認吧,你現在已經慌了,好好品嚐恐懼吧,恐懼會把你的疼痛放大一萬倍!”


    依然毫無預兆的,沈萬輝一個側身再次揚起了自己泛著玉石光芒的右手。


    他的腦海之中響起了教導仙師對於力量的教導:所謂力量,並不是你憑空甩動你的手臂就能有的,你要學會向大地借用力量。所謂力從地起,借由你雙腿蹬地而反饋迴來的力量,扭動你的腰肢,由你的腰帶動你的肩胛,最後再將力量凝聚在你的手中以此揮出。隻有這樣,你才能使出最為純粹也最難以抵禦的力量。


    雙腿蹬地


    力從地起


    以力帶腰


    以腰帶肩胛


    以肩胛為始帶動整條手臂


    沒錯!就是這樣酣暢淋漓的感覺!


    我親愛的弟弟,吃下我這領悟了力量之後的一擊吧!


    如玉的手掌劃過一道弧線準確砍在沈富的右肩之上。


    “哀嚎吧,我的弟弟!”


    沈富看了看沈萬輝,又看了看停在自己右肩的手掌,眉頭皺在了一處。


    “你...想幹嘛”


    沈萬輝觸電般的收迴了自己的手,沈富依舊是一副完全沒有發生任何事的樣子。


    “不可能!”沈萬輝大聲叫喊道。


    “什麽不可能?”


    “你為什麽...為什麽還是一副毫發無傷的樣子。”


    “我本來也沒有受傷啊...你這個手法哪學的,感覺還不錯,有點麻麻的!”沈富動了懂右肩,發現自己最近由長時間修煉而有些酸脹的右肩在沈萬輝的擊打之下,竟是有些了酥麻的感覺。“能再給我來兩下麽?”沈富試探著問道。


    “嘭!”沈萬輝解下了身上的背囊惡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背囊之中是之前小比所穿的修士服,此時那件修士服已經被破爛不堪,沈萬輝之所以不將他放入儲物鐲中而是將它帶在身邊,就是以此警醒自己,一定要更加努力的修煉。


    “看來,剛才是這些衣物讓我分了心,導致發力出現了一些問題。眼下我已拋開負累心中再無旁騖,要把你打到牆上扣都扣不下來!”


    沈萬輝用自身的靈識鎖定了沈富,沈富隻覺的自己心中一緊,有一股無形的寒意籠罩在自己的周圍。此時他是真的無法動彈,但是不知為何,沈富的心中一點都不慌亂,反而饒有興致的看著一步一步向後退去的沈萬輝。


    “就是這個眼神,我最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個眼神,你憑什麽裝作無辜的樣子!就是你,讓娘親離我而去!你這個掃把星為什麽要來到這個世界上?”


    沈萬輝靠在狹小石室的一邊,緩緩的蹲下,他要通過一段距離的助力讓沈富知道什麽叫做雷霆一擊。


    緩緩的下蹲,小腿的肌肉在慢慢的繃緊,沈萬輝清除心中的雜念,平靜的吐出胸中的濁氣。


    “速度,就是力量。”


    龐大的力量讓沈萬輝腳下的岩石地麵都出現了凹陷,他猶如一根離弦之間向沈富衝去。


    這一迴,擊打的目標不再是沈富的肩頭,而是他的胸膛。


    沈萬輝的右手五指收攏收在腰間,隻等最後一秒轟然砸在沈富身上。


    眼前的身影越來越近,沈富的臉上卻是掛起了笑容,他知道自己為什麽方才對沈萬輝的兩擊毫無感覺了。


    靈符,是那張靈符!


    此時沈富才感受到,有一股莫名的力量環繞在自己的周身,那種力量,給人無比踏實的感覺,似乎自己的身前豎起了銅牆鐵壁,不管是何種攻擊都能泰然自若。


    “砰!”


    沈萬輝使出渾身解數的一記炮拳砸在沈富的心口。


    靈符所產生的神奇力量在收到刺激之後,千分之一秒的時間便匯集在了沈富中拳之處,肉眼無法可見的陣陣波紋在中拳出一圈圈的向外擴散


    沈富隻感覺有東西觸碰到了自己的胸口,卻沒有感受到哪怕一點點衝擊。


    爆發性的力量直接將沈萬輝的束發給崩裂開來,淩亂的頭發遮擋住了他的雙眼,他伸手撩開頭發,準備看看自己廢柴弟弟的慘像,卻發現眼前之人正麵帶笑意的看著自己。


    笑容裏,沈萬輝感受到了無盡的嘲弄不屑與挑釁。


    已經來到崩潰邊緣的沈萬輝再也無法保持理智開始毫無目的的揮舞自己的拳頭向沈富砸去


    木大木大木大木大......


    拳頭落在沈富的額頭、耳畔、胸口、肩頭、腰際。


    一道屏障護在沈富身前為他抵擋住了所有的傷害,猶如一大片龜甲。


    沈萬輝瘋狂的擊打也讓沈富認清了一個現實:沈萬輝並沒有改變心意,他就是想要打死自己。


    不知揮出了多少拳後,沈萬輝終於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他的眼中布滿了殷紅的血絲,整個人猶如瘋癲了一般。


    “你怎麽停下了,接著打啊!”沈富的平靜的話在沈萬輝耳中猶如魔鬼的囈語。


    “怎...怎麽可能...你為什麽...為什麽”沈萬輝連語言都無法完整的組織起來,巨大的陰影開始籠罩他的心頭,沈富的話成了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啊!......”沈萬輝發瘋似的衝出了洞府,他要逃離這個地方,逃離這個顛覆了所有認知的地方。


    沈富的嘴角掛著笑,臉上卻滿是淚痕。


    他捂了捂自己的胸口,龜甲符如同唿吸一般亮起了一道綠色的光芒,隨即便隱沒而去。


    龜甲符,生效之後會在修士身前架起一道屏障。


    此屏障可保護施符者,替其承受外來的實體衝擊。


    這道符在交到沈富手上之前,郝運做過無數的試驗:包括但不限於將符貼在鳳霞上的樹上、岩石上以及朱長川的身上。


    屏障的保護能力與畫符者的能力成正比,郝運的這道龜甲符,沒有分神境的修為是絕對無法隻依靠**來打破的。


    ......


    當天,沈萬輝便輾轉迴到了碧羽仙府。如果說之前朱綿綿的毆打讓他嚐到了**上的痛苦,那麽沈富身上發生的這件事就直接讓沈萬輝在精神上受到了一定的摧殘。


    在非常長的一段時間裏,沈萬輝都對自己的修為產生了極大的懷疑,隻要他與人切磋,就會不自覺的在心中給自己暗示,自己或許無法擊敗眼前之人。


    由此,沈萬輝的一改往日的兇狠的性格,變得極為謹慎,甚至有些慫。


    也就是在這天之後,一直到沈富從初級修仙學府畢業再升入中級修仙學府,沈萬輝隻迴過三次洞府。


    不過這就是後話了...


    翌日


    沈富本想將靈符交還給郝運,卻被郝運給推了迴來,用郝運的話來說:“朱長川送出這張靈符的時候就沒有想著再拿迴來。


    ”


    靈符的效果完全超出了郝運的預期,他本想讓沈富拿著這張符來保證他不再被打的渾身是傷,卻完全沒有想到,隻是一張龜甲符卻帶了了如此之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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