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呢!”


    朱長川聽見黑漆漆的山林裏傳來了郝運熟悉的嗓音。


    “哥,娘叫你迴去呢!”朱長川遠遠的站在山林邊上,沒有向郝運走去。


    “來了。”郝運見朱長川沒有進來的意思,便抬腿走了出來。


    “哥...”朱長川話音未落,看清眼前人後,整個人愣在了當場。


    “長川,你看什麽呢?”


    “長川,你看什麽呢?”


    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郝運,站在了朱長川身前不遠處,異口同聲的說道。


    朱長川左右看了看眼前的郝運,出奇的冷靜。


    郝運本來以為,下午李子園那件事之後,自己應該能嚇到朱長川,不過眼下似乎並非如此。


    “哥,這是不是李師教的那個替身靈符?”朱長川不僅沒有害怕,竟然還往前挪了兩步,來到了郝運身前一步的地方。


    “你猜,哪個才是真的我?”站在左邊的郝運開口問道。


    朱長川左看看右瞅瞅,月光下,眼前的兩個運哥不管是相貌還是衣著都是一模一樣的。


    就連,嘴角那顆不起眼的痣都長得分毫不差。


    “這我哪分的出來啊?”朱長川搖了搖頭,實在是分辨不出來。


    “你使勁猜!猜對了買南花閣的小米糕給你吃!”右邊的郝運笑眯眯的說道。


    朱長川一聽到小米糕就被迷失了心智,指著開口說話的郝運說道:“是你,你是真的!知道我喜歡吃小米糕的肯定是真的!”


    郝運腦門三條黑線,向朱長川這樣的,簡直是人販子的最愛。


    “你喜歡吃南花閣的糕點,第一喜歡是小米糕,第二喜歡是桂花糕,第三喜歡是綠豆糕。你還想知道多少我都能說。”另一個郝運一連串的話脫口而出,把朱長川又給聽迷糊了。


    “你連我喜歡的糕點順序都能說出來?那肯定你是真的!”朱長川話鋒一轉,瞬間倒戈。


    “早上李師教的你是都吃肚子裏了麽?”兩個郝運一起對朱長川提醒道。


    朱長川略微迴想了一樣,恍然大悟道:“我想起來了,那個汙點!來來來,你們把腳讓我看看,那個有汙點就是哪個。”


    兩個郝運對視了一眼,分別展示了一下自己的鞋邊。


    “你,你們怎麽把鞋邊上都抹上泥了,這我怎麽看得出來啊。”朱長川看著兩個郝運鞋邊的汙泥,覺得自己又被涮了。


    “你真看不出來?”左邊的郝運問道。


    朱長川搖了搖頭,表示真的分辨不出來。


    “得嘞,齊活。連你都認不出來,那肯定別人更認不出來了。”右手邊的郝運一拍另一個的肩膀,之間那左手邊的郝運竟然開始慢慢的變薄,直至變迴成了一張靈符,安穩的躺在郝運的手中。


    “這個替身符你要好好學!迴頭我單獨教你,起碼要達到讓我分不清楚的水平。”


    朱長川張大了眼睛看著郝運手裏的靈符,相比早上,對這替身靈符,一下子就升騰起了好奇心。


    郝運領著朱長川往洞府走去,朱長川半路又問道:“哥,剛才我第一次說對了,你是不是給我買個小米糕吃?”


    “我有元晶麽?你怕不是在逗我。”


    “你可以問娘去要的。”朱長川獻計道。


    “你怎麽不自己去?”


    朱長川無奈道:“娘說我吃太多了,要控製。”


    “娘說的非常對。”郝運一把摟住了朱長川的肩膀。


    月光下,兩兄弟打鬧著走在下山的路上。


    後半夜,下來一場大雨。


    鳳霞山與白陽山的山路上都變得泥濘了起來。


    仙府門口特意安排了幾個教導仙師在門口為童生們去除腳邊的泥。


    踏上白陽仙府的地麵,與山外就是截然不同。


    由於仙府上方有著護山大陣,仙府內向來是天氣晴朗的。


    童生們三五成群的走向自己的修煉室。


    仙府之中還是相當和諧的。


    郝運前世時常聽說的校園霸淩,在這玉如仙界倒是未曾有過聽聞。


    不過郝運覺得未必完全沒有,隻不過他身處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仙府之中,不知道外界的情況,也是正常的。


    竺原今天早早的就在修煉室中候著了,一一向進來的童生打過招唿之後,他起身準備宣布一件事。


    “六月初時我們要去參加一場活動。”


    “又來?”


    不少童生聽到竺原說著個就渾身一激靈,早就忘記的東寧山爬山之旅的記憶又湧上了心頭。


    “竺師,不會又是去爬山吧?”楚瀟瀟頗有些無奈的問道。


    上迴東寧上之行,累不累先不說,倒是在爬山的過程中把楚瀟瀟直接曬黑了兩個度。


    當然,黑的就隻有臉和雙手,但就是因為這樣,才讓楚瀟瀟難以接受。


    一個黑漆漆的女孩,肯定不會是一個好看的女孩。


    如果這次還是要去爬山的話,楚瀟瀟一定會選擇不去。


    萬一萬一,一定要去的話,她絕對會做好萬全的準備。


    竺原看著自己的這些童生們開始發牢騷,馬上解釋道:“不要擔心,這次呢肯定不是爬山。不僅不是爬山,還能讓你們坐著看好戲。不僅能讓你們坐著看好戲,還能讓你們見識到厲害的童生。”


    郝運立時就明白的竺原說的活動是什麽。


    “一年一度的初級修仙學府小比會在六月初的時候開展。我們白陽仙府呢,會有三十位你們優秀的師兄師姐參加。倒時候呢,整個仙府的人都會過去觀摩。你們也會一起去。”


    “真的不用爬山?”楚瀟瀟小聲的問道。


    竺元哭笑不得的再次強調:“真的不用。如果要爬上的話,為師就當你的腿把你背上去。”


    “啊,那倒是不用。我還是可以走的。”楚瀟瀟沒想到竺原會這麽,連連迴應道。


    “當然了,現在你們還是要好好修煉的。爭取以後也能代表學院去參加這初級修仙學府的小比。”竺原說著話,眼睛就往朱長川看去。


    似乎朱長川已經提前預定這小比的名額了。


    “你們如果不好好修煉的話,真的到了小比的那天,我就把你們單獨留在修煉室裏。然後別人在開心的看著比試,你們就在這裏一個人呆著。當然了,我會叫放飯仙師來看你們的,畢竟不能把你們餓到。”


    “是,仙師。我們一定會好好修煉的。”童生們一個個鬥誌昂揚,仿佛已經看到小比大那一天快樂的樣子。


    “好了,開始修煉吧!”竺原看著一眾童生的表現,甚是滿意。


    郝運不得不佩服竺原這個打雞血的能力,逮到一個機會就是一波雞血灌入童生們的體內。


    讓這些童生一下就從鹹魚翻身到用心修煉的好寶寶。


    郝運扭頭看了一下沈富,哦,還有一個銅皮鐵骨打不進雞血的。


    沈富這兩天雖然並沒有再受到虐待,但是肉眼可見他依舊是不開心。


    昨天他說道是他哥哥造成的這些傷痕,給了郝運極大的震撼。


    如果是沈富他爹,也就是那個黑臉大漢虐待他的話,沈富還是有機會能夠得到一些來自別人的關懷的。


    但是,如果施暴之人是沈富的親生哥哥的話,這就說明,沈富在他們這個家庭之中是完全沒有人權的。


    看到沈富他爹對於沈富的態度,郝運完全能夠想象到,身邊這個男孩承受著一個根本就不應該由他承受的痛苦。


    就在此時,沈富也扭過頭來看向郝運。


    其實在沈富心裏,他此時正在想到,隻要郝運再向他詢問,他就會毫不保留的全部說給郝運聽。


    他希望有人能夠為他分擔這些苦痛。


    但是,不知道郝運是出於什麽原因,他很快的就收迴了眼神,沒有繼續看著沈富。自顧自的開始修煉了起來。


    沈富失望的收迴了自己的目光。


    果然,隻能自己一個人默默的承受。


    時間之輪一點一點的向前滾動著。


    郝運和沈富之間似乎有著一道無形的縫隙,這道縫隙在兩人之間越拉越大。


    接下來的日子裏,兩人除了短暫的眼神接觸之後,完全沒有任何的對話。


    沈富覺得自己被拖進了一個深淵,他不斷的下落,連何時會狠狠的摔砸在深淵之底都無處得知。


    ......


    朱綿綿過著相同的生活,修煉,修煉還是修煉。


    偶爾,她會在自己教導仙師的強烈要求下休息那麽一會兒。


    但是,更多時候她都是在埋頭苦修。


    被選上參加初級修仙學府小比的童生並不是隻有她一個,但她絕對是最刻苦,最用功的那一個。


    她知道自己或許有那麽一點修行的天賦,但是和其他修仙學府那些未知的修行天才相比,她還是有著很大距離。


    朱綿綿目前已經是通竅境的修為,到了這個境界之後,修煉就不僅僅是簡單的凝練元氣了。


    修士們要在凝練元氣的基礎上,淬煉自己的每一寸身軀。


    這是一個痛苦而漫長的過程,但是沒有一個修士能夠逃脫這個過程。


    玉體境,是一個修士涅槃的一個修行境界。


    修士的實力,會在玉體境產生天壤之別。


    你可以不好好淬煉自己的身軀,你也可以隨意的完成修煉。


    結果會告訴你,修行路上偷得每一個懶都不會被天道遺忘。


    在修行這條路上走的越遠,偷的這些懶就會成為你前進路上一座又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


    朱綿綿在完成又一日的修煉之後,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手指出神。


    初級修仙學府小比,明日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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