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她也不需要有人理解了。


    “你既然嫁到容家,那些事就是你應該做的!”


    傅子蓉的視線逐漸模糊,她的手虛握著那把刀子,往背後藏了藏。


    “是我應該做的。”


    她承認。


    “但我今後不想做了。”


    聽到這毫無悔改之意的話語,容北汌的手又緊了緊。


    傅子蓉的腳尖已經點地,她沒有一點求生的欲望,眼睛眯著,還是容湘看不下去,衝了過來。


    “爸,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住嘴!”


    容北汌一把揮開容湘,好像已經認定了是傅子蓉害死了容延。


    “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為了奪權,連長輩都不放過!”


    他的臉逐漸扭曲,似真似假,出奇憤怒。


    “你該死!”


    “……”


    傅子蓉已經說不出話了。


    她胸腔裏的空氣快消失殆盡,視線迷離,意識不清,已經吸不進任何空氣。


    她的腦子一片空白,閃過一道白光,垂在一旁的手卻用了力,馬上要抬起……


    就在這時,容南浦突然出聲了。


    “不是她!”


    “……”


    容北汌掐著傅子蓉的手卡住了,力道也收住,扭過頭去,“南浦。”


    容南浦咬了咬牙,心裏的憤怒和不滿到了一個臨界點,他狠狠閉了閉眼睛,話是從牙齒縫裏蹦出來的。


    “不是她害死的父親。”


    所有人都頓住了。


    包括意識已經模糊的傅子蓉。


    容北汌就那麽掐著傅子蓉,眼神平靜了些許,“你怎麽知道的。”


    知道他會問的容南浦緊了緊手心,他努力抑製著自己內心的掙紮,緩緩吐出幾個字。


    “父親出事那晚,她和容湘走了之後,我去了病房,見了爸。”


    第一次,容南浦叫容延為爸。


    可惜那個老人有生之年沒有聽見,死後……當然也聽不到了。


    容南浦作為容北汌的弟弟、容延的親兒子,相比於傅子蓉而言,他的話自然更有說服力。


    而且,在場的人都知道他說出這句話的意義是什麽。


    傅子蓉和容湘離開時,容延還沒有死,因為容南浦見到的事活著的容延,他離開之後,容延就被人發現突發腦梗休克,最終不治死亡。


    他的話,洗脫了傅子蓉的嫌疑。


    可他的話,給他自己帶去了嫌疑。


    以他的話來說,他應該是容延活著時見到的最後一個人。


    那麽……容延被他害死的幾率,該有多大?


    幾個人都沉默了。


    容南浦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他確實沒辦法看著容北汌就這麽把傅子蓉掐死。


    那天晚上,他見到了容延。


    那天晚上的容延除了虛弱了些,一點異樣都看不出來。


    容南浦從來沒想過,那會是他最後一次見到容延,但事實就是如此。


    為了給別人洗脫嫌疑,不惜把嫌疑轉移到自己身上,這話……怎麽聽都不像是假的。


    容北汌沉了沉心神,掐著傅子蓉的手鬆開,女人的身體驟然落地,因為脫力的原因,她的身子軟得站不住,一下子跌倒在地。


    容湘上前蹲下,低下的臉上有著的是到了極點的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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