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庭等到晚上十二點,應朝寒都沒有迴來。


    等到他叫人一查,才知道應朝寒一到帝京,就馬不停蹄地去了一個私人會所,會見了一群帝京出了名的公子哥。


    說是公子哥,其實就是一群好吃懶做、成日混天度日的富二代,如果沒錢,就跟街上的地痞無賴沒什麽區別。


    應庭也不知道他在搞什麽鬼,但他這一出,也著實把應庭氣得不輕。


    他在家等著他迴來,同他說幾句,表達一下此刻他心裏的想法,可誰知道他這個兒子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不然,他就是故意想氣他!


    事實上,應朝寒並沒有這個意思。


    飛機一落地,他也的確是去了一家私人會所。


    隻是,在這途中,他還跟容暮發了幾條消息,等到了會所之後,他進了包廂,大約十多分鍾就出來了,然後七拐八拐地穿梭在會所裏,直到他找到他今天想來見的人。


    豪華包廂裏,燈沒有全開,色彩有些陰暗,一名身姿清瘦的男人坐在木質雕花的桌邊,手邊放著一杯沒有顏色的水。


    應朝寒進了去,門被後麵跟著的陸邡關上。


    他走到那個男人的對麵,雙手拍了拍衣服,坐上那精致典雅的木質座椅,一隻腳搭上另一隻的膝蓋,從包裏摸出一直煙,點燃,吸了一口,才透過白煙,看向桌子那邊的男人。


    男子眉如墨畫,鼻梁高挺,麵容清明俊秀,棱角很淡,在燈光的映射下更是顯得毫無攻擊力。


    他的膚色很白,白到皮下青色的血管都能被讓人瞧見,他厚薄適中的唇閉著,眼裏毫無鋒芒,溫和地仿佛沒有任何情緒。


    “找我有什麽事嗎?”


    開口的聲音如同他這個人一般,謙謙公子,溫潤如玉,比叮咚的流水還要悅耳幾分。


    然而,應朝寒並不吃這一套。


    他咬著煙頭,絲毫不怕對麵這人不喜歡煙味,反而故意對著空氣唿著氣,眼神深沉似海。


    “別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想要什麽,你別比誰都清楚。”


    應朝寒很是直接,一點都沒有拐彎抹角的意思。


    男人眼光依舊很淡,看上去像個病重的患者,又有些超然物外的感覺。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嗬。”


    應朝寒冷冷一笑,不屑的冷視甩了過去。


    “你來應家的目的,應該不想讓我的人說給你聽吧。”


    男人並不慌張,動也沒動,眼裏沒有波瀾。


    “我沒有目的。”


    “我身體裏流著應家的血,迴應家並不是我的打算,是他的打算。”


    “你的父親和爺爺,你應該比我更了解,他們不會讓應家的血脈流落在外,所以我才會迴應家。”


    “我並不想來插手你們的事。”


    應朝寒斜眸,唇中苦澀的煙味讓他的頭腦隨時都保持著清醒,也對這個男人的話嗤之以鼻。


    “這趟渾水,你都插進來半隻腳了,現在跟我說不想……”


    應朝寒嘲諷道,“別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直說吧,你想要什麽?”


    要他相信他沒有任何目的,永遠都不可能。


    如今應家剛被他搞成這樣,這個男人就趁著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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