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金喻然不禁握緊了拳頭,剛上過藥的傷口慢慢滲血,她卻毫無知覺。


    宋辭沒再說什麽,起身對著方霄點點頭便走了。


    金喻然眼眶描紅,想起身喊住宋辭卻被方霄摁住了。


    「金小姐,別這樣。」


    金喻然微微垂首,忍不住落淚。


    「怎麽會這樣?明明以前我們以前那麽相愛,為什麽他就突然不愛了呢?」


    這話……方霄就不愛聽了。


    他重重放下杯子,一改往日放蕩不羈的模樣,目色一沉。


    「金小姐,雖然咱們沒見過,但是我以前經常聽宋辭提起你。」


    聞言,金喻然猛地抬眸,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


    「真的嗎?他說我什麽?」


    「他說你很好,我們還起鬧要見你,但你作為一個專業舞者,大部分時間都在排練集訓,鮮少有空閑陪他,即便如此他也從未抱怨過,隻要有空都是他飛去陪你,你但凡有一次來找過他,我們都不至於這麽生疏,他遷就你的愛好,遷就你的生活,甚至在自己最煎熬的時候平靜地讓你高飛,所以他為什麽不能不愛你?」


    「我,我……我們是和平分開,並不是決裂。」金喻然支支吾吾道。


    方霄直接冷笑:「所以你的分開就是讓宋辭像個傻瓜一樣站在原地等你?他這一年多承受的痛苦壓力,別人根本無法體會,你若是真的愛他,迴來難道不是體諒和理解嗎?為什麽會是質問他為什麽變了?你就沒變嗎?你這一大早所做所說,樁樁件件,字字句句,哪個不是試探?結果你也看到了,都……結束了。」


    金喻然臉色煞白地愣在原地。


    方霄叼著煙點燃,慢慢吐出道:「金小姐,你是不是享受久了宋辭帶給你的偏愛,所以不在乎他這個人了?」


    金喻然狐疑地盯著他,唇瓣顫了顫:「你什麽意思?」


    「宋辭……很喜歡下雪,你喜歡的那些東西,他也不喜歡,他隻是覺得在一起時沒必要爭論這些東西,若是你了解過,應該就不會冠冕堂皇地說你們喜好一樣。」


    「我……我隻是……」金喻然試著解釋。


    方霄起身打斷:「金小姐,你不用跟我解釋,其實你並沒有什麽錯,每個人都是自私的,但並不是每一段故事都會,大團圓。」


    他的話給了金喻然當頭一棒。


    她看著一桌冷掉的飯菜,卻說不出一道宋辭喜歡的。


    眼圈一紅,心裏不是滋味。


    ……


    樓上。


    溫如枳迴房後,坐在沙發上,心不在焉地翻著文件。


    現在,宋辭應該在給金喻然剝雞蛋吧。


    看金喻然的模樣,以前肯定沒少剝。


    察覺自己在亂想,她晃了晃腦袋,強迫自己不去想宋辭。


    低頭繼續翻文件時,房門開了。


    宋辭走了進來。


    溫如枳沒抬眸,她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宋辭。


    一夜過去,仿佛昨天的一切都是她的夢一樣。


    這時,她的麵前多了一個小碟子。


    一顆光溜溜的水煮蛋靜躺在碟子上。


    溫如枳愣了一下,抬眸看向宋辭。


    他神色不太自然,卻裝得漫不經心地坐下,推了推眼鏡拿了一份文件看了起來。


    沉沉的語氣隔著文件傳來:「還熱的,吃吧。」


    溫如枳抿了抿唇,拒絕道:「不用,待會兒你可以留給金小姐。」


    宋辭放下文件,盯著溫如枳眸光跳躍:「吃。」


    「不吃。」


    溫如枳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勇氣反抗宋辭。


    她隻是覺得不能再任由這種情愫瘋長。


    說完,她將小碟子推向宋辭。


    水煮蛋在碟子裏打了個轉,另一麵轉到了溫如枳麵前。


    坑坑窪窪。


    一看就是剝得人手殘。


    溫如枳一怔,湊近觀察後,看向宋辭。


    「宋少,你剝的?」


    宋辭不悅地將光滑的一麵又轉了迴來。


    「嗯。」


    「你都剝那麽多次了,怎麽還能剝成這樣?」溫如枳忍不住吐槽一句。


    「誰跟你說我經常剝雞蛋?第一次。」


    「第……一次?」


    溫如枳震驚得不知道說什麽。


    「不然呢?你見我在家動過手?」


    「沒,我以為……」經常給金喻然剝蛋殼。


    「不吃就算了。」


    宋辭伸手,這麽別扭的表情,千載難逢。


    溫如枳伸手搶過雞蛋,直接塞進了嘴裏:「吃。」


    結果把自己噎得半死。


    還好宋辭遞上了水。


    她喝水的時候,宋辭坐在旁邊淡淡開口。


    「早上……她打電話給我說摔得很嚴重,畢竟是舞者,手腳對她來說很重要。」


    「嗯。」


    溫如枳捏緊杯子點點頭。


    宋辭是在解釋?


    為什麽?


    溫如枳正想著,電腦上顯示有新的工作郵件。


    她立即迴神,想起自己好像是來出差的。


    這兩天她都在幹什麽呀?


    為了顯示自己真的很努力工作,她直接把原本有些曖昧的話題掐了。


    「宋少,季家的郵件來了。」


    「嗯。」宋辭明顯不太高興,但還是湊近查看郵件。


    突如其來的靠近,溫如枳耳畔都覺得發燙,勉強將注意力放在了郵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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